《荒芜》拾

  陆雱走后,柳慕江一个人坐在那儿,安安静静的享用着午餐。
  她一边往口中送着各种食材,一遍滑动着手机查看消息记录,大多数是工作上的琐事和广告,夹杂着秦越的几条消息。她大致的浏览了一下,把手机向下扣在了桌面,没一会,又重新把手机拿了起来。
  “今晚9点,1993见一面吧。”
  吃完饭,柳慕江又去商场逛了一圈,难得的假期,她要好好利用一下。各大品牌的新品看了一圈,柳慕江也没有选到自己心仪的。最后,在一家独立设计师的品牌店,她才买到了一条满意的裙子。黑色短裙挂在橱窗里,她从店门口路过时,一眼就被它吸引,简约的剪裁配上了珠光亮片,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为了搭配新买的裙子,她又买了双黑色的细带高跟,几件首饰,女人在购物时总是没有理性可言的。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柳慕江也逛累了,她看了一眼时间,还来得及。去常光顾的造型店换好了衣服,做好了造型。夜店附近停车不方便,她把车留在了地下的停车场,打车去了1993。
  1993是两年前新开的夜店,秦越是这的老主顾,她并不常来。刚开门的夜店还没那么热闹,柳慕江往里走去找秦越提前开好的卡座。
  她一进门,乔伊然就注意到了她。
  乔伊然喜欢看美女,天性使然,哪个男人不爱靓女。
  柳慕江身上的小裙子刚刚过臀,露出一双美腿,黑色的亮片随着她的走动,变换着颜色,折射出神秘的光辉,紧身的裙子包裹在身上,显出凹凸的线条,一对美胸呼之欲出。她的一头长发烫成了大波浪披在肩上,衬得她的脸更小,她随手把落在胸前的头发捋到后面,露出胸前一大片肌肤和好看的锁骨。
  乔伊然对着柳慕江的方向吹了声口哨,被嘈杂的音乐声盖住。
  他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陆雱,“言言,你看,有美女哦~”
  陆雱并不理她,低头望着自己手里的酒杯。
  乔伊然不死心,一巴掌拍在陆雱胸前,陆雱不耐烦地抬起头瞪了他一眼。乔伊然指了指柳慕江的方向,眉飞色舞。
  “大美女,言言,不看会后悔哦。”
  陆雱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换下了白天那一身衣服,现在的她和白天的她判若两人。陆雱承认,她的确是个美女,蛇蝎美人。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乔伊然看着陆雱出神的样子,得意的很。
  “不好看。”陆雱转过头,继续喝酒。
  “这还不好看?大佬,你搞没搞错?”
  乔伊然模仿着香港电影里的口音,一脸“看傻逼”的表情。
  “不好看。”陆雱再次确认自己的答案。
  “她不穿的时候才好看。”他在心里补上了下半句。
  1993是乔伊然和陆雱两个人合伙做起来的,陆雱是看准了夜店的暴利,而乔伊然只是单纯地想为自己看美女提供便利。自从1993走上了正轨,陆雱就很少出现了,基本都是乔伊然在打理,但他今晚不知怎么了,一副要喝光1993存粮的样子。
  “言言,你是不是太久没女人了?”乔伊然把手臂搭在陆雱肩上,凑过头去对着他一脸猥琐。
  陆雱把他的脸推开,赏给他一个冷漠的眼神,“滚。”
  柳慕江坐在座位上,绷着一张脸,秦越凑在她身边撒娇。
  “江江,你最好了……”
  柳慕江看了眼对面坐着的汪晨,脸色并未好转。她只是想约秦越,却没想到她会把汪晨也带来,还有一帮她不认识的人。这是她今天被摆的第二道了,第一次是陆雱,第二次是秦越。但碍于这么多人在,柳慕江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维持着表面平静。
  “我去下卫生间。”柳慕江拿起自己手包,起身离开。
  “我陪你。”秦越一齐起身,挽上了她的胳膊。
  陆雱不想去看她,但却忍不住。看着她离开的身影,他盯着那一双白花花的腿,回忆起那双腿盘在自己腰上的触感。
  “操!”
  “你说什么?言言。”音乐声太大,乔伊然听不清陆雱的声音。
  陆雱把手里的杯子放在桌子上,活动了一下手指。
  “说过多少次了?别叫我‘言言’。”
  “好的,言言。”乔伊然乖巧地点点头。
  陆雱伸出手“亲密”地搂过他,正打算发力,乔伊然却大喊。
  “你看,言言!”
  陆雱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正是柳慕江那一桌,有个男人往她的酒杯里倒着什么。
  陆雱放开了乔伊然,两个人默默地盯着那一桌。
  那个男人晃动着酒杯,然后把酒杯重新放回杯垫上,周围的一圈人并没有什么反应,好似这是多么平常的事。
  “衰仔。”乔伊然瞧不起这些人,却也懒得管闲事。
  “言言…”他转身想对陆雱说些什么,却发现身旁只剩下了椅子。
  柳慕江靠在墙上,手里拿着一根烟,秦越站在她面前。柳慕江快170了,156的秦越站在她面前显得更加娇小。
  “江江,我不是故意把汪晨带来的,你给我发消息时,我们正好在一起,他说多叫点人组个局热闹热闹,我就……”
  秦越嘟起了嘴巴,像只吐泡泡的小鱼,两个腮帮子一鼓一鼓。柳慕江受不了她撒娇,绷着的脸上出现了笑痕。秦越趁热打铁,一把搂住柳慕江的胳膊。
  “好江江,不要生气了嘛~”
  “生气会长皱纹的,到时候好看的江江就提前变成了一个小老太婆。”
  秦越模仿老太太拄拐走路的神态惟妙惟肖,柳慕江没忍住,笑了出来。
  “真是服了你!”
  “我不生气,越越,我只是希望你能保护好自己,别再受伤了。”
  “不会了,江江。汪晨和我保证过了,他再也不会乱来了。”秦越信誓旦旦,柳慕江看着她幸福憧憬的眼神,咽下了即将出口的反驳。
  “那就好。”
  “你先回去吧,我抽根烟就过来。”柳慕江对着她晃动了下手里未点着的烟。
  “好,那你快带你回来哦。”秦越高兴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陆雱从另一个方向走来,正好看到秦越离开的背影。他在柳慕江身边站定,两个人肩并肩地站着,默默无言。
  一天之内见了两次,怕真不是孽缘。
  “你那个朋友,最好离她远一点。”陆雱理所当然地把秦越和汪晨那帮人归为同伙,他善意地提醒她。
  听了他的话,柳慕江冷笑了一声。
  “陆雱,你们家住在黄河边上么?管的这么宽。还是你觉得,我们俩睡了一觉,你就有资格对我指手画脚?真把自己当我男朋友了?你入戏要不要这么深。”
  柳慕江最讨厌自以为是的人,她把剩下的半根烟扔到地上,用脚碾灭。
  “管好你自己。”
  乔伊然来找陆雱,正好和她擦肩而过。她走的急,步子迈得又大,从乔伊然身边经过时,带起了一阵风。
  近距离看,乔伊然又被她惊艳到了。
  待到乔伊然走近时,陆雱还维持着之前的动作。
  乔伊然看了看柳慕江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愣在那的陆雱,眼睛滴溜溜的转。按说是出英雄救美的戏码,怎么搞成了仇人相对?
  乔伊然站到陆雱身边,伸出食指捅了捅他。
  “英雄救美失败了?”
  陆雱哼了一声,不说话,乔伊然一时搞不懂他的意思。
  “那,大美女咱们就不管了?”他试探着问,陆雱的脸色又黑了几分。
  “管她,”陆雱脑子里重复着她刚刚说话时那副欠揍的样子。
  “管她大爷!”
  言言:我给大家讲几个故事,农夫与蛇,东郭先生与狼,言言与江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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