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率之外》第零章 （上）

  “喂，那个新人在king局赢八场了，十场赢八场。”
  这句话如闪电般传遍整个大厅，众人纷纷抬起头，看着悬挂在赌场正中央的立体投影。
  五名赌客坐在最豪华的牌桌中，花哨的面具戴在他们脸上，分不清彼此的身份，但还是有人从衣服和手上的戒指，认出了其中两位鼎鼎有名的富商。
  这是整个赌场最凶险的king局，普通的21点游戏里，只加了一条额外的规则。
  每一局，都要压下所有的筹码。
  “庄家要输。”只要有人参与king局，便会投影在整个赌场的中心。
  很多人目睹了全部赌局的过程，尤其是那个新人进来之后的十局。
  “输一局就输光，但如果你能赢十局，就赢下整个联邦。”
  “赢八局，一局平，一局surrender（投降），只要再赢一局，庄家就要换人。”
  “这个人到底是谁？”
  这座联邦西部沿海的边陲小城，隐藏着一个庞大的赌场。首都的监管还未覆盖这个法外之地，所以能来到这座赌场的人，无不是联邦有头有脸的人物。
  但今天进来的新人，明显是一个生面孔。
  “hit（拿牌）”孙无情轻点桌面，眨了眨眼，透过面具看着对面的庄家。这是一个专门的房间，赌场给他们提供了最先进的全息投影，他们看不到外围观众的表情。
  他的目光并没有在庄家难看的脸色中停留，而是直接看向他手中的牌，然后轻描淡写的推出他所有的筹码。十局下来，不管手里拿到什么牌，他的眼神似乎都没有任何变化。
  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king局不乏赢一局就退场的人，他们只是感受一下万众瞩目的刺激。一手十亿的局玩一把走人，赌场客客气气地把十亿奉上，然后送他离开。
  但从来没有这么玩的。
  “surrender。”孙无情主动投降，打了一个响指，一半的筹码自动退回他的账户。
  “两局投降，都是输给庄家的牌。”众人再惊，没有因为他的投降而松一口气，相反，每次成功投降的背后，都意味着他预判了自己的失败。
  所以没有失败，只有胜利。
  所以这不是赌博，这是作弊。
  “这不可能，没有这么玩的。”一个围观的群众向虚空一点，辅助智能系统投影在他的手边，为他计算出了这十一局比赛的概率。
  “比中彩票还低。”一人笑道：“他不如去竞选联邦总统。”
  外围所有人的目光已经聚集在这个青年身上，但即使是这样他们也没看到，孙无情的背后，已经出现了几个比尘埃还小的微型机器人。
  “没有任何异常波动，他没有携带智能设备。”赌场背后的监控室里，站在中心的女经理刚刚赶到，听到下属的汇报，皱起了眉头。
  “所有地方都检查过了？”女经理穿着诱人的丝袜，胸前的扣子刻意撑开了两颗：“身体内部，肺、胃、大脑，什么都没有？”
  下属摇头，所有的结果都呈现在他们的面前，这已经是赌场拥有的最先进的防作弊措施，就算敌人把作弊设备藏在盲肠里，他们也能揪出来。
  但现在，孙无情看起来只是普普通通玩了这十一局游戏。
  “他的资料传上来，不管输赢，他不能离开。”女经理感觉喉咙里顶了一颗刺，挥手把两个壮汉安排下去，另一只手捏紧旁边员工的肩膀道：“今天情况不同，任何异常都不能放过。”
  “是。”这个职员有点发抖，因为鼻间传来的女经理身上的香水味，比平时要浓郁。
  她出太多汗了。
  。。。
  孙无情轻描淡写地按下了第十七场比赛的确认键，所有的筹码如流水一般倾泻到赌桌上，而一脸阴沉的庄家，沉默许久，才确认参加游戏。
  他是赌场的人，确认之前，他往孙无情的身后扫了一眼。
  “小兄弟，这局不管输赢，要不要来首都我请你喝茶？”新来的赌客满脸肥肉，跃跃欲试，却也虎视眈眈。
  “发牌。”孙无情并不理会其它人，闲散地靠在椅子上，抬起眼皮看向高坐着的庄家。
  两张牌过，庄家的脸色慢慢生动起来，微缩的瞳孔像是遇见了这个世界上最开心的事，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竟是直接把底牌翻了出来。
  两张t，二十点。
  众人哗然。
  二十点，这是十七局比赛以来庄家拿到的最好的牌，不用耍心计，不用出老千，除非孙无情的牌能稳稳落在21点上，或者和他点数相同，那游戏还会继续下去。
  “hit（加牌）”孙无情脸色不变，拿过发向自己手中的牌，掀开看了一眼。
  刚才和他搭话的那个胖子面露狰狞，也同样选择了加牌，但红色的标识却瞬间出现在他的头顶，系统自动判断他爆牌，牌面超过了21点。
  “艹。”他怒骂一句，转身离开了赌桌。
  但其它人没有，包括庄家在内，都似笑非笑地看着孙无情。尽管他们知道自己必输的结局，但都没人掀开自己的底牌离场，也没有人尝试加牌，而是直接选择了投降。
  这样，出现在场上的明牌越少，留给赌客分析的空间，越窄。
  他们或许都是赌场的人。
  18点，孙无情翻了翻自己的牌面，想要战胜庄家，他需要抽中一张三。
  但是……他扫了一眼其它赌客的名牌，已经有三张三摆在桌面上。
  这意味着，面前的牌堆里只剩下一张。
  里面剩下三十八张牌，他必须要抽中唯一一张。
  “小兄弟，怎么不开牌？”一名赌客笑着，丝毫不在意自己压上去的筹码已经打了水漂。
  “还是说，要加？”庄家得意起来，脸上的肉快要挤掉面具。
  这里不能携带任何计算设备，孙无情也看不到他们的底牌。或许有人的底牌已经拿了最后一张三，那他抽中的概率就是零。
  面具之下，孙无情的表情和眼神有些难以捉摸，看着这张牌桌，他轻轻眨了眨眼，眨眼的时间比普通人要长，所以看起来有些昏昏欲睡。
  于是他索性打了个哈欠。
  “hit（拿牌）”
  。。。
  赌桌之上，游戏已经接近尾声，没有赌客敢再加筹码。
  “孙先生获胜。”发牌荷官的有些颤抖，看着最后一枚筹码飞到孙无情身上，整条手臂都已经被筹码染成金色。
  十七把赌局，赢下所有的赌客。
  众人只见他嘴角牵起一丝得胜的坏笑，然后便见他消失在赌桌间。
  赌场外围，他所有的赌局被投影到大厅中央，他们看到他的身影出现在二楼走廊，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子，虚拟星空在他身后慢慢聚成一幅华丽的星图，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
  金色的筹码环绕在他四周，每一枚筹码，代表十亿联邦币。
  赌场的欢呼声愈发猛烈。
  不是因为他的赌术，而是他敢于挑战赌场的权威。
  他们更想知道孙无情怎么走出这个赌场。
  “老板请孙先生。”美丽的大堂经理半跪在他脚边，刚在才后台控制室内的高傲烟消云散，带着一丝魅惑的笑容，看着近在咫尺的孙无情。
  想吐槽主角名字的加群：640391483
  一起来聊天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