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杀》第一章:锦衣密探

  秋日的雨总是伴着寒气,不会因你是皇朝权贵亦或贩夫走卒而不滴落。只是今年秋天的雨来的有些早,应该说是岘州的寒气比往年都要冷一些。冰冷的雨打在,崇耀县中心街道的洛译酒馆的瓦上,嘀嗒嘀嗒的奏出动听的音符;昏暗的酒馆角落里坐落着几张破损的木桌,三两个诉说着家长理短的酒客,喝到兴致颇高时用力拍打着桌面,那不堪重负的老木桌发出让人牙疼得吱吱嘎嘎声
  “店家,一壶将军醉,两个下酒菜“门口的竹帘还没有彻底被掀开就传来了一声低沉,一个身着深色玄布麻衣,长相平凡的汉子走了进来。隐晦地朝店里一瞥,抬手敲敲同样老旧的柜台,再次提醒着睡得正死的店家。瞧着被自己不小心惊起的灰尘,良好的教养使得下意识止住了嫌弃的挥手,转而皱紧了眉头。片刻后,有些无语的看着还在沉睡顺便流着口水的年轻店家,那汉子转头望向了醉眼朦胧盯着他看的酒客,露出了几分疑惑。
  “喂,那汉子。外边来的吧“红着喝得酒红的双眼,冒着浓浓地酒气的酒客嗤笑着
  有些看不懂形势的汉子只能向着门口的矮桌走去,轻轻点头表示从外地过来。仿佛已经对酒馆的卫生不再抱有任何一丝希望似的,那汉子撩起衣服下摆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平日里,就算是隔壁包子铺的小鼻涕爬上去都会吱吱嘎嘎的条椅,愣是在那七尺汉子的坐下没有发出丁点儿的声音。见没有热闹可看,嗤笑的酒客才继续与同桌扯起了一杯酒的皮,谁也不曾留意原本睡得深沉的少年早已睁开了迷着的双眼,虽然嘴角流下的口水依旧破坏着本来就显得平庸的面貌,可眼中闪过的那丝精光说明着先前的装睡骗过了所有人。沉吟片刻后,收回目光才继续装睡大业
  大炎皇朝是一个由汉族建立的大一统中原王朝,传至当今圣上已是第三世,大炎初历经皇武之治,开乐盛世,政治清明,国力昌盛,国土面积达一千万平方公里,太祖即位后采取轻徭薄赋,恢复社会生产,确立里甲制,配合赋役黄册户籍登记簿册的施行,落实赋税劳役的征收及地方治安的维持。整顿吏治,惩治贪官污吏,促使社会经济得到恢复和发展,称皇武之治。同时太祖多次派军北伐努哒部,取得多次胜利,最终在雁山之役平定努哒部十六族,消除外患。
  太祖平定天下后,大封功臣,同时也对功臣有所猜忌,恐其居功枉法,图谋不轨。而有的功臣也不负所望,越过礼法,为非作歹。太祖借此由头创立了锦衣卫,职责起初本意清理权贵和不法功勋。一应人员皆从各军政情报司选拔,然而让太祖没想到的是江湖门派与世家豪族趁机崛起于朝堂,大肆打压朝臣,排除异己。太祖只好授权锦衣卫加强特务监视等一系列手段来加强皇权。作为皇帝侍卫的军事机构,锦衣卫主要职能为“掌直驾侍卫、巡查缉捕”,其首领称为锦衣卫指挥使,由皇帝的亲信武将担任,直接向皇帝负责。锦衣卫直接听命皇帝,可以逮捕任何人,包括皇亲国戚,并进行不公开的审讯。
  时至今日,锦衣卫早已在有心人的运作下灰飞烟灭,去年京城刑法台上当众斩了指挥使冯旭,副指挥使万刚,马成亮,指挥使以下同知、佥事、镇抚、千户等二十余人,总旗、小旗、密探不知凡几,一时人头滚滚,血流成河,清洗地面的衙役差点累折了腰,城外乱葬岗的野狗到像是过了个吉庆年。朝堂一片高呼圣明,民间谈锦衣色变,江湖门派做事少了顾虑,背剑带刀之人全涌了出来,怒马鲜衣好不自在
  崇耀县的将军醉称不上好酒,也没有传出十里八乡,最多就是本地的酒鬼与外乡的过路人才会挂念,谁让整个大炎皇朝也只有崇耀县的洛译酒馆才有,那辛辣的味道像是用刀子在喉咙划过,也只有拮据的酒客才会过过瘾吧。不过在今天这种鬼天气豪饮一大杯倒是有两分滋味。
  “啊嚏啊嚏他爷们儿的“好像是被冷风吹得有些不舒服的店家终于睁开了惺忪的双眼,茫然若失的撇撇嘴留恋一下美梦,瞅着渐渐暗下来的店里已经没有酒客,摇晃着单薄的双臂抱起门板走向门口,哈切连天伴随着眼泪流出来,谁不认为这是忙碌了一天的下苦人才有的德性。
  “店家,一壶将军醉,两个下酒菜。“昏暗的角落里传来了幽幽的声音,正努力上着门的少年身体猛地一僵,努力的挪动着身躯转了过来,哭丧着的表情无不说着刚才那一声已经让他六神无主努力了半天让自己镇定下来,向着声音的主人,哭丧道:“客官,小店打烊了您明儿赶早,小店不设铺的。“
  似笑非笑得仔细打量了半天,似乎在品味着店家的表演有几分真实,而后才细声慢语:“将军醉,醉千秋,你这小小密探日子过的可够入味的,莫非已经忘记了暗牢门从哪开了“
  似被雷击中一般,僵硬着有些痉挛的手指悄悄摸向了后腰,身体轻微地斜向着那汉子的方向,准备随时出手击杀此獠。像是没有看到少年动作的汉子,轻轻点着头,似在赞叹又像是认同道:“锦衣玄阴,七杀心经“有些不敢相信的拧了一把大腿,疼痛着有些抽抽,但是动作丝毫没有迟疑的单膝跪地:“属下崇耀县锦衣密探刘牧,见过大人。“
  半天没有回应,小心地抬头时正好看到一双怅然若失,有些沧桑的双眼,像是倾诉着无尽的痛处。刘牧从来没有见过会说故事的双眼,可眼前的不知从什么地方来的大人物像是要颠覆他有生以来的认知,重新树立认识这个世界。“起来吧,烫壶酒。“深深吸了口混浊的空气,不无惆怅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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