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终究还是低估了伪造的检查结果会在姨妈家引起的反应。当姨妈知道了检查结果之后迅速将我隔离开来,但凡我用过的东西都被放在了一边,吃饭的碗筷什么的都被隔离开来。还用了半天的时间将以前的餐具纷纷用开水蒸煮,最后更是特意向邻居借了一张钢丝床让我和他们隔开睡觉,看到我如同躲避瘟神一般避而远之。
而我的叔叔更是直接要我的爸妈回家,先“治好”病之后再来他家。
除此之外我还要忍受其他人的异样眼光,因为我的姨妈是一个大嘴巴,很快就将我患病的事儿传了出去。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再加上这方的人对“乙肝”这种病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会传染,所以对其避讳得很。无论是找工作也好,还是找对象也好,一旦知道了基本上是没戏。
“果然在患难的时候才能见真情啊不过这样也好,反正都要再见一见爸爸妈妈的”我自嘲道。
其实我并不是想要住在街上,虽然街上是很热闹,很方便。但是我是土生土长的农村娃,从小野到大,自由散漫惯了。而在街上却是不行,总是有那么多的条条款款来约束我的行为。用我姨妈的一句话来说,“住在街上就要有街上的样子”,所以我每每都被姨妈训个不停。可我并不觉得住在街上有什么优越性,也不知道他们的优越感从何而来
在外地打工的爸妈得知我患病后先是震惊无比,随后是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回到我的身边。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一切都得按照厂里的规章制度,于是夫妻俩只好立即上交请假申请。
与之同时,我也在做好回家准备。将妈妈半年前背来的东西全都收拾好之后,再买了一些生活的日用品。
翌日,我几经反转终于将所有的东西都背回了家,而且还将自己的房屋打扫、整理了,再将床铺之类的收拾好,一天就这么过了。虽然家里的房屋破败不堪,墙壁上还有漏雨之后留下的水痕,地上也是潮湿得可以,然而这里却让我无比的放松。
这里没有街上的喧嚣,没有街上的扬尘,有的是润湿而又清新的空气。而且我家的房子和别人的不同,在我的家乡别人的房子都是坐南朝北,我家的则是坐西朝东。那是因为我家的房子四周除了东边都有山丘围绕,唯有东边才能有阳光照射进来其他方向都种有岁寒三友中的竹,因此在日影西斜之后基本是晒不到太阳的,再加上当初修房子的时候爸爸别出心裁的在楼顶留了一个水池,因此我家里的温度比周围的气温要低上一些。
用过晚饭之后,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于是干脆从书包里找来了纸和笔,开始规划剩下不多的时间。在书写了半页纸之后我感觉到一阵睡意来袭,关灯便睡了。
纸上所写要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到“老龙洞”一游
其实我笔下的“老龙洞”颇有神话色彩,我可是从小听到老人说起它的传说。
传说原本在老龙洞的地方是一座寺庙,寺庙中有三个和尚,一个师傅,两个徒弟。在寺庙中间的花坛里面有两根竹笋,都好多年了也不见其长大,只是师傅一直嘱咐两个徒弟不可动那两根竹笋,否则大祸将至。
这天,师傅要到山下给人做法事,要离开寺庙七天。临行前对着两位徒弟是千叮咛,万嘱咐,切不可动竹笋在得到两个徒弟的承诺之后便安然下山了。
前三天倒也安好,没有出现什么纰漏。然而到了第四天的时候寺庙之内已然没有了蔬菜,而两个和尚相互推诿,没有一个愿意到山下化些蔬菜回来,于是两人便只有吃光饭了。
又过了三天,到了第六天的时候,两人已是饿得头冒金星,因为没有拌饭的菜光吃米饭实在是难以下咽,两人都断食两天了
两人同时想到了花坛之中的竹笋,此时两人已是饿得前胸贴后背,只想找着东西做出一道可口的菜下饭吃,早已将师傅的警告抛到了九霄云外。
当把第一根竹笋砍下之时,异变突起,只听到一声震天动地的吼声贯彻天地,寺庙之内天摇地动可是两个和尚都以为自己是饿得太久,出现了幻觉。
于是两人又将剩下的另外一根竹笋砍掉了,这下天摇地动得更加厉害了,一声悲怆的吼声响彻云霄,天地之间一片昏暗,难以辨物,砍断竹笋之处竟然流出了潺潺血水。
而躲进厨房的两个和尚根本没有察觉到异样,只顾着生火做饭。眼看着一顿可口的饭菜就要好了,就在这个时候,寺庙中养了一条多年的狗将盛饭勺子叼走了,两人便跟着追回勺子。
就在两人刚刚离开寺庙之后,寺庙里的建筑轰然崩塌,伴随着一声声吼叫和电闪雷鸣,顷刻间下起了倾盆大雨,淹没了周围的一切一条神龙突然飞出,它的头上却没有龙角,有的只是不断冒出的血液。
在天空一阵盘旋咆哮之后神龙飞走了,洪水流进了它原本栖身的洞穴之中,所有的一切都归于虚无,寺庙不复存在有的只是一个空洞洞的洞穴而已
而两个和尚回到原来寺庙的位置一看,哪里还有什么寺庙,两人此时此刻才知道闯下了大祸,然而却为时已晚。
却原来神龙一直在寺庙底下长眠,花坛处的竹笋正是龙角所在,两人则是斩断了龙角,痛醒神龙,给寺院带了灭顶之灾。
寺庙的建筑物虽有佛光守护,但也难抵神龙之威,就在其摇摇欲坠之时,通灵的狗叼走勺子,救了两个和尚一命
虽然老人所说的只是传说,但是我一直都想到这个充满着神奇色彩的地方去看看听那些去过的人说,洞里面有很多奇异的东西,就连其中的鱼儿都是透明的
这些无时不刻在吸引着我前去一探究竟本来早些时间有一群关系铁的同学准备去老龙洞的,可是不巧的是在那个时候老龙洞发生了一起血案,因此也就不了了之。
而如今却是不同了,爸妈从申请请假条到回到家里最快也得一个星期,因此这一个星期完全是我自己说了算我有充足的时间来完成这个一直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渴望
在简单的策划之后,我准备好了需要用到的东西,比如去老龙洞的地图、手电筒、绳子、打火机、蜡烛、矿泉水、吃的以及所有我能够想到的东西,装了满满一大包,最后我带着这些东西就独自上路了
虽说在街上住让我很不爽,不过也不得不说在街上让我的胆量变大了很多。若是在以前我哪敢一个人跑去“旅游”啊
地图上显示老龙洞是在和镇毗邻的一个名为妈妈镇的地域里,说起这镇,也是有一个传说。
据传,清乾隆年间,一位姓名不详的妇女在镇上正街拐弯处鸡神庙右侧,修建了几间木架房,开了一家客栈,专供过往客商行人食宿。她美丽、善良、热情大方,尤其对穷苦百姓体贴入微,经常解人急难,在乡民中颇有威信,人人都称呼她为“好”。后世以她所修的客栈为基点建起了街道,为纪念她,1931年,dz县根据广大群众意愿,将l乡更名为乡。
1947年,乡一个名叫hk的教师一心想讨好巴结地方权贵。乡人zbh掌握着全县地方兵权,地主y是当地“义”字号袍哥组织的“老大”,此二人在乡为两霸。hk向他们进言,以二人名字的最后一字,将乡更名为h乡。y、z二人欣然应允。这一改名激起了富有正义感的进步人士的极力反对,他们因此遭到y、z二人的报复和打击。新华夏成立后,h乡被“更为原名乡,以遂民愿”。文革中,公社一度更名为gn公社,文革后还名为乡。2001年6月,建制为镇沿用至今。
虽说镇较有名气,然而到那里的公共汽车却并不多,一天也仅有那么几趟,而且还只有b镇有到那儿的车,因此我不得不到b镇换乘。
待到我到了b镇的乘车点已经是十一点了,此时烈日当空,酷热难耐。好不容易等来了公共汽车,我上了车便买了票,闲来无事就坐在位置上小憩。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一阵喧闹的声音吵醒了,似乎是有什么人在吵架。而车也已经不是停在站台上,是在一段有些破烂的乡道上。车上也不再是空荡荡的,而是满满地载了一车人
只见售票阿姨正在说什么,周围的人也在议论纷纷,每个人的眼中都充斥着厌恶和不屑的神色。
车停下来之后车内唯一的一丝凉风都没有了,再加上车上人多,仅仅一会儿车上的人就已经汗流浃背了
“怎么会有这种人乘车不给钱就算了,让你下车也不下,当真是倚老卖老,认为我不敢拿你怎么样”售票员大声说道,说到最后越来越难听。
不过作为当事人一个约六七十岁的奇怪老人,竟然不为所动,完全不顾售票员粗俗的语言和周围异样的眼光,最后索性闭上了眼。
我总算是弄明白了事情的缘由,原来是那个奇怪的老人上车后不买票,售票员几次催促后既不说话也不掏钱,这自然惹怒了售票员,要求老人立刻下车。
可是老人稳坐钓鱼台,依旧不为所动,既不买票,也没有下车的意思,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售票员计无可施,只好让司机停下车来,想利用舆论的力量逼老人就范。
然而老人根本不理,而售票员又不敢动手,这万一弄出个好歹来谁也负不起责任,而车上也没有人为老人买票,因此双方便僵持了下来。
“不就是几块钱的车费嘛,这位老爷爷的车票我出了。”说完我递上了老者的车费,公共汽车又再次来动起来。
闻言后车上的乘客把目光投射到了我身上,有的是嘲笑,有的是蔑视不过我都视而不见。
若是什么事都要在意别人的眼光那活着得要多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而老人此时睁开了双眼,对着我笑了笑。
而我也报以了微笑,便继续闭目小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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