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娱乐圈）》第1章 试镜

  楚歌站在房间中央，看着眼前交头接耳的几个人，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天知道他现在有多紧张，虽然楚歌现在好像看起来风轻云淡的样子，但是只要有人走到他身后，就能够轻而易举地看到他微微颤抖的双手。
  “你先回去吧，结果出来了我们会给你通知。”没一会儿，几个人就停止了讨论，中间一个约莫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抬起了头，朝楚歌客气地笑了笑。
  楚歌听到中年男子的话后，笑容未变，朝坐在自己身前的几个人点了点头：“谢谢韩导，打扰各位了。”
  说完，楚歌松开了握在自己身后的拳头，转身朝门外走去，那淡定从容的样子，任谁也看不出来他很紧张这次试镜，仿佛能不能拿到这个角色，对楚歌来说并不重要。
  “我觉得楚歌挺好的，怎么就不行呢，刚刚……”楚歌的指尖刚触碰到门上冰冷的金属把手的时候，身后就传来了压低了音量的探讨声，楚歌听到这句话后顿了顿，不着痕迹地放缓了正在进行的动作，注意力稍稍转移到了后面的讨论上。
  “楚歌什么样的你不知道？这可是历史向的正剧。”立马就有一个人反驳了刚刚那个人的观点。
  “是啊，今天看起来是还行，但是要是正式开拍出了什么纰漏……”另外一个人也连忙附和着，显然是对楚歌不是非常满意。
  楚歌听到这里，就没有再继续向下听了，直接开门走了出去，脸上同时也漏出了一丝笑容，笑容中带着一丝自嘲，但是也只是转瞬即逝，不一会儿，楚歌脸上又恢复了刚刚的样子，挂着淡淡的微笑。仿佛没有听到过身后关于他的种种讨论。
  楚歌其实也说不上来心里到底是什么感受，明明对这样的结果早就有了预感，但是真的面对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难过……自己明明不比其他人差。
  “嗡……嗡……”在衣袋里震动的手机打断了楚歌的思绪，楚歌将手机从包里拿出来，看着屏幕上名字顿了顿，但是还是很快接通了来电。
  “楚歌！好消息！！”接通之后，电话那边很快就传来了李铭的声音，即使隔着手机，楚歌都能听出李铭话语中的兴奋。
  “嗯？”楚歌的反应倒是非常淡定，按照他对李铭的了解，能让李铭这么兴奋的事情并不多，甚至可以说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你主演的那部电视剧，今天收视率破三了！双台破三！楚歌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红了！！！”李铭并没有因为楚歌平淡的表现有什么不满，语速快得楚歌根本没有办法打断，“你知道吗？现在有很多厂商都在和我联系，想要你去代言他们的产品……还有最近非常火的那个综艺节目……“
  “李哥……”楚歌终于找到了机会打断了李铭，他现在听着李铭的声音就有点头疼。
  “嗯？怎么了？”李铭一下就听出了楚歌的不对，毕竟任谁在非常兴奋的时候，被人用非常冷淡的口气叫住了，都会觉得很扫兴。
  “我今天有点不舒服，明天再说吧。”楚歌顿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楚歌其实更想说他并不想知道他上一部主演的电视剧收视率有多高，他更不想关心有多少导演和厂商想要和他合作，因为想要和他合作的，也只有一些《腹黑校草的调皮女友》一类的剧本。
  “这样……那你先好好休息。”作为楚歌的经纪人，李铭怎么可能不知道楚歌在想些什么？但是李铭却没有再说什么了，一来，电话里也说不清楚，二来嘛，楚歌现在可是他的摇钱树，自然要好好哄着。
  霸道总裁怎么了？邪魅王爷怎么了？纨绔少爷又怎么了？只要能挣到钱就行了，再说了，楚歌不就是靠这些角色红起来的么，现在又做出这幅嫌弃的样子，给谁看？李铭虽然这样想，但是却没有当着楚歌的面说，原因无他，他还要靠着楚歌捞一笔呢。
  别看现在楚歌红得发紫，人气流量担当，但是这靠脸红起来的艺人始终是长久不了的，最多也就三五年，李铭想着，靠着楚歌捞一笔，三五年之后再靠这笔钱通通关系，带一个有前途又有钱途的新人，还不是美滋滋的？
  虽然这些话李铭不会当着楚歌的面儿说，但是其他人会啊，现在在楚歌面前的罗子默就是这样。
  “你也来试镜？”罗子默看着刚挂掉电话的楚歌，笑了笑，直接走了过来。
  罗子默是和楚歌同期出道的，两个人的处女作甚至还是同一部电视剧，虽然楚歌对罗子默并没有太大的感觉，但是罗子默却非常讨厌楚歌。其实原因也简单，明明是一个电视剧出来的，楚歌一炮而红了，自己现在还在要红不红的阶段挣扎。凭什么？就凭楚歌那张长得娘不兮兮的脸么？
  虽然罗子默很是看不上楚歌这几年接的剧本，但是还是对楚歌的人气嫉妒地发狂。
  “嗯……”楚歌人不笨，自然能看出来罗子默不喜欢自己，所以反应也很平淡，但是也没有掩饰自己来这里做什么，毕竟自己来试镜很多人都看到了，没有必要在这上面撒谎。
  “这个剧本和你的定位有一定的偏差啊。”罗子默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当即就不客气了，还专门重读了一下“你的定位”。
  “这个好像就不是你应该关心的问题？”既然别人都上门来打脸了，楚歌也不是把脸送给别人打的人，笑着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准备离开，但是却因为罗子默下面的一句话停住了脚步。
  “的确不是我应该关心的问题，但是刚刚我已经确定下来出演齐王了，希望我们还能出现在同一个镜头里。”罗子默看着楚歌有些僵硬的背影，笑了笑，知道自己是戳中了楚歌的伤疤，于是心满意足地准备转身离开，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转头给了楚歌会心一击，“我看另外一个还在选角的剧组就蛮适合你的，那部剧叫什么来着？哦，霸道太子爷和他的小娇妻……”
  楚歌手上的拳头握了又握，才将心底想要骂人的话压了下去，怎么反驳？怎么骂回去？罗子默话是说的难听，但是几乎都是事实……楚歌花了好一段时间才平复好被罗子默挑起的情绪，平复好了之后楚歌也转身离开了，他现在只想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楚歌和罗子默都没有想到，他们在走廊的争吵，或者说是罗子默单方面的嘲讽，被另外两个人看了个全程。
  “那个是？”沈南城望着楚歌的背影，朝身后偏了偏头。
  “您是问？”宋阳有些不太清楚沈南城在问什么，虽然眼前的情况很明显，沈南城不是在问楚歌就是在问罗子默，但是按照宋阳对沈南城的了解，沈南城并不是会将注意力放在这些无关紧要的小艺人身上的。
  沈南城只淡淡地瞥了宋阳一眼，没有说话。
  “前面走的那个叫罗子默……”宋阳接收到沈南城的眼神之后，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连忙从脑海中翻找着罗子默和楚歌的资料，但是宋阳发现，除了他叫罗子默之外，自己好像就对他没什么印象了。
  不过沈南城很快就将宋阳从回忆的苦恼中拯救了出来：“我是问另外一个。”
  “那个是楚歌。”虽然对楚歌宋阳并不太想评价，但是不得不说比起罗子默，他更熟悉楚歌。
  “楚歌？”沈南城听到宋阳的口气之后，心中的好奇被勾了起来，“他很出名？”
  这么说着，沈南城也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关于楚歌的资料，发现他确实不知道这么一个人。作为娱乐圈的大佬，沈南城对于圈里二线以上的明星多多少少会有些印象，没道理让宋阳觉得熟悉的人自己却完全不知道。
  “怎么说呢？人气很高，今天他主演的电视剧今天收视率双台破三。”说到这里，宋阳的语气中还是带上了一丝敬佩，双台破三，还是这么有限制性的题材，真的非常难得了。
  “双台破三很不错了，哪个公司的艺人？”沈南城点了点头，心下有点心动。
  “好像是在星光娱乐，不过楚歌这个人……”宋阳听出沈南城语气中的欣赏之后，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
  沈南城还是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助理口气这么为难：“他这个人怎么了？”
  宋阳想了想，最后选了一个比较委婉的说法：“刚刚罗子默的话，大部分是事实。”
  罗子默的话？沈南城回想了一下刚刚那个语气有些嚣张又有些嘲讽的声音说的话：我看另外一个还在选角的剧组就蛮适合你的，那部剧叫什么来着？哦，霸道太子爷和他的小娇妻……
  是事实的话？沈南城摸了摸下巴，没有再说什么了。宋阳看到自家boss放弃将楚歌挖来的想法之后松了一口气，虽然楚歌现在可以说是流量担当，但是这么一个一看就没前途还口碑差的艺人要是到了公司的话，恐怕还会影响公司里其他新人的口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