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毫无声息的到来,萧索由此打下,蔓延整座北凉山。
北凉,好生的凄凉。
山顶处,石狮、日晷、嘉量、吉祥缸、鼎式香炉、铜龟、铜鹤拼凑起来成一座亮瞎眼球的宏伟宫殿。
这里的主人姓黄,名八斤。
不过却是曾经的主人。
昔日黄八斤坐拥北凉山,今日黄八斤命丧黄泉。
只因一只山下的老虎投了剧毒。
当宏伟的宫殿映在一个扎着小辫子的老者眼里的时候,正值晌午,太阳异常的毒辣,秋老虎的余热还未退下。
再细看这位扎小辫子的老人,头发乌黑,颧骨高耸,眼睛如海东青般锐利,目光俊直,走路虎虎生风结实有力。
老头走在一个女子的前面,而女子身后还跟着位头顶印着几颗圆圈的光头,依稀的能看见是香圈打烙的痕迹。
女子的装扮倒是很符合常人,只是这血红色的口红略显妖孽。
紧身黑衣,素裹着身体。
身材火辣,五官精致。
人停在两只狮子围成的红漆大门前,老者在人队伍的前面。
当脚步停下之际,光头嗖嗖嗖的从后面跑向前去,一溜小跑之后哒哒哒的甩打起门上的扣环。
厚重的声音响彻起来,惊得北凉山群鸟乱飞。
老者眉头一皱,大步向前,没多会便蹬上石阶,一脚斜踹向光头的屁股。
“没用的东西”老者吐出这句话。
看似漫不经心的一脚,力道却是无穷,光头硬生生的被踹飞,倒在一侧的花坛里面,摔了个狗啃屎。
光头迅速的爬起来,咧开嘴露着一排洁白的牙齿道:“爷,不该敲门的,该踹的”
光头的话刚说完,只听见一声巨大的响声。
“嘭”
嘭的一声过后,红漆的厚重铁门被老者单脚踹裂。
大门的一扇倒向一侧,发出震耳欲聋的哐当响声,尘土漫过之后,老者抬腿越过门槛进了大门。
女人丢出几个字道:“去看看周围还有没有活口”
光头点头走开,只是一个鱼跃便跳出了几米高的花坛,动作连贯,丝毫没有因为老者的斜踹而受伤。
血色口红的女人跟在扎着小辫子的老人身后进了大门,不过却站在背着的老人一侧。
“爷,为何不向前”
“黄八斤不简单啊,这些个罗列的建筑都是按照八卦图的方位建设的,咱们如若进去若要出来可要费一番周折。”
“有这么邪乎”女人不相信的道。
“正北方的坎卦,西北方的乾卦,这每一位建筑都透着玄,看似线条方位都很明朗,实际则是虚实结合,走不出去,走不出去呀”
“那咱们就这么空着回去”
“罢了罢了,这宅子要不得,留给他家那位二小姐吧,你跟她的合作到此为止”
“可是”
“没有可是回去吧”
“好吧”女人不甘心的回身准备走掉。
却听见一声清脆的铃铛之声从门前飘过,老者眼睛陡的尖锐起来,转身飞速走到门前。
左边石狮子下面蹲坐着一个孩子,里晃着一个铃铛。
眼神清亮,面相稚嫩,一会攀到石狮子上面,一会又跳下,里的铃铛愈发的响亮。
不过这铃铛之声却被老者听出了端倪,老人眼神打向女人,给了其一个拿下的眼神。
女人快速走到小孩面前,单抓住铃铛,重复道:“娃娃,这铃铛是谁给你的”
孩子被女人吓坏了,登时哇哇大哭道:“你抢我的铃铛做什么,快还给我,你个坏女人”
女人一把抓起孩子,蹬的摁在了石狮子上怒道:“这铃铛是谁给你的”
“八斤爷爷给的,你快还给我,你个坏女人”
女人冲老者打去眼神,老者点头,女人眼神犀利了起来,单用力,紧紧箍着孩子的脖颈。
孩子的脖子间登时青筋暴起,吐着舌头的他蹬着腿在挣扎。
只是几岁的孩子力气甚微,不一会便再也没了动静,女人收,把铃铛甩给老者。
老者抓住铃铛道:“北凉山再无黄家了,走”
光头契合时的出现,对老人道:“周围几十里没有人烟,这位二小姐够狠的,这毒下的真他妈的绝”
人离开,而大门左边的石狮子在人走后却咯吱咯吱动了,石狮子由下而上被人移动了起来,露出一个洞口,里面钻出一个衣衫破烂的青年,年纪十岁,脸上写满愤怒的表情,作势要跑进黄家大院,被身后一个老人一把抓住,怒道:“你个死孩子,往里跑作甚,赶紧走”
青年不甘心的撇了眼曾经呆了十八年的地方,转身迎上老人的眼神,不过眼睛里全是泪水。
“长生爷爷,师父死的好惨,那只骚蹄子真下得了,师父养了她二十多年,还不如养了一只狗,我得替师父报仇杀了这只骚蹄子”
“等你有能力了在说吧,眼下是保命,记住你师父临走时说的话。”王长生道。
不过这句话说完,王长生眼神却异常的失去了光彩,蹬的喷出一口鲜血,颓然倒地。
青年啊的一声大叫,托起王长生的身体道:“爷爷你醒醒,你怎么了”
王长生有气无力的道:“我也毒了,你快走,离开这里,按照你师父的话去做”
说完这句话,王长生闭了眼睛,再无气息。
少年哭声大作,响彻在整个北凉山。
而石狮子下面那个被血红色口红掐死的孩子才被青年瞥见,青年咬着牙,扛起长生爷爷的尸体走到孩子面前,将孩子抱起。
“小提溜,八斤爷爷害了你啊,让你晃铃铛作为信号,可是这贼人对你也下了,等哥哥杀了害你的人给你报仇”
青年一步一步走掉,在一处荒山埋了长生叔和小提溜,青年磕头下山。
这一日,秋风起,北凉山再无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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