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一盘棋吗,干嘛要斤斤计较,对了小宇,笔记本买多大内存的......”
张倩影赌气回到卧室里,心头火起,把上午翻来的那个侍女根雕从床头柜上拿过来,举得高高的就要往地板上摔,想想又有点心疼,就又轻轻放了回去,王思宇这样穷追不舍,让她感到手足无措,慌乱之余,竟也生出一种别样的刺激,若有如无地撩拨着她的心弦,这让她既兴奋又担心,坐在床上,摆弄着纤长柔嫩的手指暗自发呆。
第二十章 酒不醉人
饭菜做好后,四个人就说说笑笑地上了桌子,赵帆和王思宇两人喝白酒,张倩影和黄雅莉只喝啤酒,赵帆几杯酒下肚后,就要开始讲荤段子,张倩影就撅着嘴说:“每次吃饭都说荤段子,太俗了。”
赵帆听了就哈哈一笑,伸手把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两粒,说:“那咱们就来点雅的,不过大家不分男女,都要参与,别只让我一个人讲,每人都要说两句带颜色的古诗,说不出来的要罚酒。”
“那得先等等,我跟雅莉要准备一下。”张倩影听了赶忙跑到书房,抱了一本唐诗宋词出来,跟黄雅莉在那翻弄起来,只看了一小会,两人就都小脸红扑扑地耳语道:“古代文人真是太下流了。”
赵帆听了就笑着说:“那当然了,古人又不扫黄。”
王思宇则颇不以为然,反击道:“你又不是古人,怎么知道人家不扫黄历朝历代不知有多少香艳的禁书,禁而难绝,终有雪夜读禁书这类快事,说到底还是一个尺度的问题。”
赵帆就讪讪道:“忘了你是体制里的人,得了,我也不叫你为难,刚才的话算我没说。”
等了约莫三两分钟,张倩影就羞惭惭地说,准备好了,开始吧。
赵帆就笑吟吟地道:“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
张倩影听了立时粉面绯红,在赵帆的胳膊上掐了一把,咬着嘴唇道:“要死,怎么这么露骨。”
王思宇却淡然一笑,轻声道:“赵哥,你得喝酒,你坏了自己定的规矩,这诗可不是古人写的。”
赵帆摆手道:“老人家已经作古,勉强算得上古人了。”
“当然要算,我老公说算那就是算。”张倩影拉着赵帆的胳膊,作出一脸幸福状,黄雅莉看了就皱皱眉,仰头喝了杯啤酒,用筷子点着桌子道:“先别忙着撒娇,轮到你说了小影。”
“咳咳。”张倩影清了两下嗓子,低头悄声道:“春来遍是桃花水,不辨仙源何处寻。”
赵帆听了扑哧一笑,说老婆这句也不赖,张倩影就抬脚使劲踩了他一下,撅嘴道:“再取笑人家,我可不玩了。”
黄雅莉看了就用力敲了敲桌子,不满地道:“你们两口子要打情骂俏最好关门到屋里去,桌子上可还有外人呢。”
张倩影就坐在一边吃吃地笑,不再和赵帆闹,黄雅莉低头想了想,就说:“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赵帆听了心神不由得一荡,暗想这黄雅莉倒真是懂风情,要不是怕她向小影告状,我早把她给办了。
王思宇忙挤兑道“雅莉不愧是姓黄的,这句有水准。”黄雅莉就白他了一眼,“到你了。”
“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王思宇赶忙也出了一句。
赵帆这时候就拿眼睛瞄着黄雅莉,随后说道:“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
王思宇听了心里咯噔一下,就觉得赵帆的胆子太大了,当着张倩影的面就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调戏黄雅莉,黄字不用讲了,鹂字却是莉字的谐音,这么明显的事情,张倩影怎么会看不出来。
果然张倩影挥起粉拳就照着赵帆的大腿捶了几下,嗔怒道:“不许欺负雅莉。”
黄雅莉倒是微微一笑,毫不在意的样子,拉拉张倩影的手,轻声道:“没事,闲闹而已,你快说。”
张倩影见黄雅莉没有生气,这才放下心来,把先前手中提前折好的书页翻开,忽然发现一句极好,就大声念了出来:“春风放胆来梳柳,夜雨瞒人去润花。”
张倩影念完后突觉异样,抬眼瞧去,却见王思宇脸上尽是欢欣鼓舞之色,扫过来的目光中大有深意,就觉得似乎是哪里不妥,又重新默读一遍,才猛然醒悟,王思宇的所作所为,不正是夜雨瞒人去润花吗,况且那个雨字竟然也像是在影射王思宇的名字,一个不小心,竟让他会错意,以为是自己在挑逗他。
想到这张倩影心里怦怦乱跳,娇躯一震,就慌了手脚,连忙摆手说:“这个不好,这个不算,我再找。”
“春风放胆来梳柳,夜雨瞒人去润花。”赵帆也跟着读了一遍,就拍拍她后背,大声笑道:“这句极好,真是好句子,小影,就用这句,别换了。”
王思宇见张倩影的神色,已经知道她是误打误撞才说出这句话来,并不是在给自己暗示,心里就有些黯然,但这两句实在是妙,他反复在心头咀嚼,竟觉得用在此处,竟是再贴切不过了。
“该雅莉的了。”赵帆并没有理会面红耳赤的张倩影,而是兴致勃勃地望着黄雅莉,看她如何应答。
黄雅莉把手支在下颌上,想了想,就拨弄着筷子敲打着桌子道:“孤帆远影碧空尽,惟见长江天际流。”
她说完这句,赵帆就跟王思宇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满是骇然之色,不禁都暗自倒吸了口凉气,王思宇不禁对这个黄雅莉有些刮目相看,她还真是厉害,把赵帆和张倩影夫妇两个人都给点出来了,有帆有影不说,那个碧字太狠了。
张倩影却听得一头雾水,轻声道:“雅莉你这句一点都不黄啊。”
黄雅莉就坐在那里抿着嘴笑,不吭声。
赵帆拉过张倩影,在她耳边轻声说:“这个碧字得读一声。”
“孤帆远影碧空尽,惟见长江天际流。”张倩影在心里默读几遍,终于明白了其中的真意,就一把抱住黄雅莉,不停地搔着她的胳肢窝,连声说:“臭雅莉你坏死了,太下流了。”
王思宇却觉得黄雅莉真是不简单,从字面意思上看,她似乎已经知道赵帆经常冷落张倩影的事情了,不过这也正常,毕竟她们是闺中密友,很多私密的事情,或许都能已告诉对方。
赵帆正玩到瘾头上,就忙推了王思宇一把,催促道:“小宇快点,轮到你了。”
王思宇看着张倩影穿着那件粉红色睡裙,里面的美好身段若隐若现,就不禁说道:“青纱帐里一琵琶,纵有阳春不敢弹。”
黄雅莉听了就摇头道:“王思宇该喝酒了,这句一点都不黄。”
张倩影也在旁边附和,说:“这句不黄,小宇应该喝酒。”
赵帆却笑道:“这可是扒灰的典故,这句要是不黄,那就没有黄的了。”
张倩影就愣愣地问:“什么是扒灰啊,这词我从没听过。”
赵帆就摸着下巴解释了这句的来历。
“苏东坡中年丧妻,一直未娶。这天,他的儿媳妇穿着蝉羽般透明的白纱的裙子,端着茶杯走到苏东坡的身边,轻声地叫道:“爹爹请喝茶”
苏东坡看着儿媳妇的粉红的脸蛋,婀娜的身姿,含情的双眼,他突然有点忘乎所以,飘飘然起来。就在他心猿意马时,突然记起这是儿媳妇顿时脸红了起来。儿媳妇就问道:“公公为什么脸红”
苏东坡也不答话,接过茶杯,用食指快速在书桌上写了两句诗:“青纱帐里一琵琶,纵有阳春不敢弹。”因为苏东坡为人懒惰,长时间不抹桌子,所以桌面上有一层厚厚的灰,那字迹看得非常清楚。
儿媳妇看后也用手指快速在后面又续写了两句:“假如公公弹一曲,肥水不流外人田。”写完红着脸就跑了。
苏东坡正看得得意洋洋,他的儿子回来了,见父亲看得那么高兴就问道:“父亲,看得什么”
苏东坡吓了一跳,忙用袖子将桌子上的字迹擦掉,说:“我什么也没看,我在扒灰。”从那以后但凡老公公和儿媳妇,嫂子和小叔子之间有私情,就都用扒灰来形容。
张倩影听完就红着脸轻声道:“你们一个个都太下流了,不玩了不玩了,我宣布,从今以后,在座的谁都不准再说下流话了。”
王思宇却笑着说:“其实用琵琶来形容美人再贴切不过了,我以前就抱着琵琶拨弄了几下,那手感音色没的说,不比西洋乐器差,尤其是声音甘美清洌,简直如同天籁之音,到现在都如在耳边萦绕,久久不能忘怀。”
赵帆听了也点头,说:“老祖宗留下的艺术奇葩啊,可惜现在没落了,现今的年轻人很少有喜欢琵琶演奏的了。”
张倩影却听出了王思宇的弦外之音,知道他是在讲那天晚上坐在床上戏弄自己的情景,顿时又羞又怒,偏偏在酒桌上又不好发作,就只好强颜欢笑,拉着黄雅莉说话喝酒,再也不搭理王思宇。
又过了一会,黄雅莉就说有点头晕,得先走了,张倩影就不放心,赶忙让赵帆亲自去把黄雅莉送回家,赵帆当然求之不得,就赶忙跟着黄雅莉先出去了。
王思宇坐在沙发上翻弄一本书,就呆在那里不肯动,张雅丽就掐着小蛮腰走到他身前,语气冰冷地道:“小宇,我已经给过你好多次机会了,可你就是不知道回头,我看咱们这朋友也没办法做了,以后你也不要再到我家来了,免得闹起来大家尴尬,咱们以后还是少走动的好。”
果然自从那天以后,接连十几天,张倩影再不搭理王思宇,也不再帮着他洗衣服,赵帆在时还能勉强过得去,赵帆不在时,张倩影就冷若严霜,从不给他好脸色看,每次在楼道里遇见都是低头走开,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王思宇主动打招呼,她也爱理不理,这让王思宇很头疼。
这天,赵帆闲得无聊,就跑到王思宇这边聊天,聊着聊着就问:“你的进展怎么样了上次说的那个女人上手没有”
王思宇就摇头道:“她已经有心上人了,铁了心不给我机会。”
赵帆听了就笑道:“肯定是你搞得动静太大,把人家给吓住了,你别跟我学,我一般搞得都是容易上手的,来的快去的也快,看情况你想弄的那个是个贞洁烈女,不太好上手,这样的女人你得慢慢磨,在瓜熟蒂落之前,你不能惊动她,要是让她有了防备,那你就没啥机会了,依我看,你就假装断了念头,就一口咬定,只跟她交普通朋友,只要她能跟你保持联系,那不愁没机会上手。”
王思宇听后想了想,就说:“赵哥说得对,我听你的。”
“那是当然,听赵哥的绝对没错。”赵帆在屋里转悠一圈,突然发现墙上挂的陈雪滢的画像,就又说:“兄弟你真有眼光,没想到青州还有这样漂亮的女人,抓紧时间追吧,如有疑难随时问我。”
王思宇说:“好,有赵哥你帮忙,我估计还能有点希望,不然我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赵帆听了就有些得意,又借着机会从王思宇这敲诈了点钱,说是报社新来了一位女同事,长得挺正点的,想改天约她去喝茶。
王思宇听了赵帆的话,就写了一封措辞诚恳的道歉信,洋洋洒洒写了八千多字,这封信写得真挚动人,历数了之前嫂子对自己是如何如何的照顾,大家相处的是如何如何的融洽,回忆那时候的情景,对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格外痛恨,已经做了最最深刻的反省,希望嫂子能够再次给个机会,自己一定会摆正位置,再不犯相同的错误。
女人就是心软,张倩影看了王思宇的信后,觉得言辞间很是恳切,字字发自肺腑,又瞧见王思宇给自己送的那一大堆小礼品,还有那件价格昂贵的衣服,就觉得应该适可而止了,不能闹得太僵,再说自己也有错,因为关系太熟,所以在王思宇面前的着装也不谨慎,没想到他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对自己的身体有些非分之想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思前想后,她还是决定再给王思宇一次机会,于是就同意考察王思宇一段时间,如果表现好,就还像从前一样,表现不好,立即断交。
这下王思宇就规矩多了,他记住了赵帆说得那句话,“要想占有一个女人,就得先得到她的心,在此之前,必须把自己伪装得好好的,不然,煮熟的鸭子都能飞了。”
但要想得到张倩影的心,又谈何容易,渐渐的,王思宇就有点泄气了,就想自己还真是没有女人缘,索性还是做朋友算了,闹僵了,就真的连朋友都没得做了,这样一来,表现得就更加沉稳了,张倩影很满意,没过多久,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又恢复如初,一直笼罩在两人上空的阴霾渐渐消散得一干二净,仿佛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第二十一章 鱼悬甘饵
综合三科科长的任命终于下来了,王思宇很快就感受到了周围人对他态度上的变化,那些以前见了王思宇就喊小王帮我干点活的老油条们,现在看了王思宇,都毕恭毕敬地改喊:“王科长好。”
望着周围一张张献媚的笑脸,王思宇起初还有些不适应,而最让他感到不适应的,就属委办副主任郑大钧,他的变脸速度之快简直令人乍舌,王思宇返回市里的第一天,郑大钧就在华星饭庄安排了他一顿,在酒桌上握着他的手连连道歉,说自己心眼小,还请老弟不要计较,以后大家都是一条线上的,咱们都是秘书长的人,要齐心合力为秘书长服务云云。
王思宇现在的感觉,就像是看着一只成天追着自己乱咬的大狼狗在,突然在一夜之间就变成围着他上蹿下跳的哈巴狗,当然,王思宇知道,如果没有秘书长的赏识,郑大钧绝对不会对一个小科长这样卖力讨好。
王思宇的调研报告上交后,郑大钧直接转交给了周秘书长,秘书长又亲自操刀,在报告上做了大幅修改,刻意回避了林业系统中暴露的问题,而是把矛头直指市委宣传部,随后以署名文章的形式发表在党委机关报上,标题是务虚也要搞好调查研究。
市委书记张阳在这篇文章的底下做出三点批示,要求宣传部转变工作作风,抓紧时间做好调查研究工作,变务虚为务实。
宣传部刘副部长虽然在市委领导那里受到了批评,但他却是春风满面地回到办公室的,有了市委书记的批示,刘副部长的底气很足,他以这篇报告为契机,大力展开批评与自我批评活动,接连开了三天的会,向王部长的亲信频频施加压力,活动最终以办公室副主任、宣传科长做出深刻的书面检查收尾。
这是他在宣传部打的第一个大胜仗,积累了半年的怨气终于得到一次集中释放,刘副部长在扬眉吐气的同时,也牢牢记住了炮弹输送者王思宇的名字。
综合三科的实质工作内容并没有发生变化,原来怎么干,现在还是怎么干,只是恢复了单独的办公室,人员也都是三科的老人,只是郑大钧做了点微调,把两个一贯不服管教的刺头留给二科,把王大伟手底下的两名业务骨干调到三科,这样王思宇的工作就更轻松了,但王大伟却每天铁青着脸,在背地里把郑大钧的祖宗十八代xxxx了几百遍。
王思宇这几天都在和秘书长研究王培生的案子,按秘书长的意思,这事不能声张,必须秘密操作,如果让外界知道委办把手伸到纪检委这块,会引发一系列不良影响,所以周松林的意思,这事最好是由王思宇自己来做,绝对不能让外人插手,他还讲,此事牵涉到市委高层矛盾,更加影响明年换届时的全市主要领导干部的分工调整,所以绝对不能出现半点纰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纪委对王培生的调查,主要还是源于一封匿名举报信,经过秘密侦查,举报信里很多内容都是捕风捉影,无足采信,但其中有个问题倒是引起了调查组的重视,经过调查确定属实,王培生的儿子王昆是吸毒人员,王培生在中央党校期间,王昆有一次借着酒醉跑到宣传部闹事,说王培生你个大贪污犯,再不给我买毒品的钱我就要去上面告你,你不让我活得舒服,我也不让你好过。
纪委调查组就抓住这条线索,想通过王昆来顺藤摸瓜,把情况搞清楚,可谁知一个月前王昆却突然不知去向,家里人说他得了精神病走丢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条线索一断,调整组的工作就卡在这里了。
“时间紧,任务重,你最近集中精力跑跑这个案子。”周秘书长丢下这句话,就专心看文件,王思宇赶忙起身告辞。
回到综合三科的办公室,发现郑大钧正背着手在屋里转悠,就微笑道:“郑主任好。”
见王思宇走进来,郑大钧的脸上立刻露出灿烂的笑容,还没等王思宇开口打招呼,他就已经快步走过来,一把拉过王思宇的手,轻声道:“老弟,走,去我那坐会。”
郑大钧这些日子是瞄着王思宇走进秘书长办公室的,有时一坐就是两三个小时,这让郑大钧更加准确地给王思宇做了定位,这小子在秘书长心中的分量很重,自己要及时调整心态,摆正位置,再不能在他面前摆领导架子了。
喝了会茶水,郑大钧就把话引到正题,说:“老弟,你那屋还缺啥少啥,尽管吱声,我去给你置办齐了。”
王思宇忙道:“主任,我那什么都不缺,办公用品都很齐全的。”
“噢”郑大钧有点失望,“真的不缺”
王思宇点头重复道:“真的什么都不缺了。”
“不对,我想起来了,老弟,我看你办公室里好像少个文员,正好委办现在还有空编,你有没有什么亲属类的需要安排我来给你办。”
王思宇知道郑大钧怕自己记仇,所以大送橄榄枝,这时忽地心头一颤,张倩影现在不是刚好没有正式工作吗假如真能把她办到委办来,那她可是一生衣食无忧了,想到这,他不禁暗自心动,但表面上还是作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不能让郑大钧把自己看轻了,想了想,他就假意推让道:“主任,会不会太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谁还没几个亲戚朋友,只要你开口,老哥马上给你办,三天之内,保管给你办得利利索索的。”郑大钧拍胸脯保证道。
王思宇见时机成熟,忙皱眉说:“我还真有个亲属需要安排,是个女的,这两天正为这事犯愁呢,郑主任可帮了我个大忙啊。”
郑大钧听后哈哈大笑,亲密地拍了拍王思宇的肩膀,笑眯眯地道:“老弟啊,咱们两个谁跟谁,你就不要跟我客气了。”
他转回办公桌后面,低头从抽屉里翻出几张表格,递给王思宇道“你让她先来把表填了,周一就能来上班。”
王思宇赶忙从衣兜里摸出手机给张倩影打电话,拨通后兴冲冲地说:“嫂子,你现在有空吗,赶快来市委办公室填个表,委办这刚好有个空编,填完了周一就能来上班。”
张倩影接完电话后愣了半天,好一会才缓过神来,激动得又蹦又跳,最好蹲在地上捂住嘴,喜极而泣,这三年来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到市委机关工作,这是她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张倩影感觉到自己要幸福的发疯了,就倒在床上蒙上被子大声地叫了起来。
直到王思宇第二次打电话催促,她才猛然想起,要马上去市委填表格,她来不及给赵帆打电话报喜,就急忙换了衣服,简单地画了淡妆,又从卧室的衣柜里翻出一张银行卡带在身上,这才飞快地跑下楼,拦了辆出租车,不到十分钟,就赶到市委大院,在门口掏出手机给王思宇打电话,说小宇我到市委了。
郑大钧忙给门卫打电话放行,王思宇迎到一楼,见张倩影上身穿着一件鹅黄色高领套头针织衫,下身穿着蔷薇印花短裙,正兴高采烈地走来,王思宇忙领着他进了郑大钧的办公室,指着郑大钧说:“这就是我们郑主任。”
张倩影忙笑着伸出手,说郑主任好,我叫张倩影,多谢你帮忙。
郑大钧见她身高足有一米七五,长得眉眼如画身材苗条匀称,当即就愣了一下,暗想这女人不做演员真可惜了,电视剧里那些女明星恐怕都没她长得漂亮。
他赶忙也伸出手轻轻地跟张倩影握了一下,眼角盯着张倩影长腿上的黑丝吞了口口水,暗说这种尤物怎么自己以前就没遇到呢,倒便宜王思宇了。
张倩影填完表格,郑大钧就赶紧盖了办公室的公章,又拿着表格屁颠屁颠地跑进秘书长办公室,周秘书长听说是王思宇介绍的人,当即签字同意,郑大钧就喜滋滋地走回来,说成了,档案回头让人事科去办,接着又从抽屉里拿张胸卡出来,“小张你回头照上相片贴上,你刚来委办上班,门卫还不熟悉,上班的时候一定别忘记带上胸卡。”
张倩影没想到事情办得居然会这么顺利,她本来随身还带着五万元的银行卡,看来这钱也不用花了,心里开心到极点,脸上就笑靥如花,郑大钧见她笑的时候眼角眉梢风情万种,就更是眼热心跳,忙点着根烟,狠狠地吸上一口。
王思宇把一切看在眼里,就忙说:“嫂子没事了,你先回吧。”
张倩影这才又欢天喜地地离开,一边走一边掏出电话给赵帆打过去,哭着说:“老公现在有天大的喜事,你赶紧回家一趟。”
见张倩影走出办公室,郑大钧才长长出了一口气,呼吸也匀称了许多,暗想这可真是个妖精啊,玉体香肌吹弹可破,哪个男人能不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可惜便宜了王思宇这小子了,感慨之余就冲王思宇丢过去一个暧昧的眼神,说:“老弟你行啊,这样神仙一样的女人也能泡到。”
王思宇赶忙解释:“主任你可别瞎想,这可是我一个哥们的老婆,我得叫嫂子的。”
郑大钧就嘿嘿笑,捏着茶杯坐到转椅上,喝了一大口,咕咚一声咽下,这才跷起二郎腿,慢悠悠地说:“你小子就装吧,好吃不如饺子,好玩不如嫂子,我可是过来人,别讲什么朋友妻不能欺的道理,如今这年头,该出手时就出手,千万别客气。”
王思宇心里就苦笑,暗想我倒是想不客气,可哪有那个艳福啊。
两人闲扯了一会,郑大钧就神秘兮兮地说:“老弟,明年市委主要领导换届,柳副书记的年龄已经到杠了,很可能会退下来,咱们的秘书长大人呼声很高啊,他这次可是竞争常务副书记的有力人选,你现在很得秘书长赏识,以后发达了可别忘记照顾老哥一下,我在委办呆得年头太久了,有机会的话还是想往外县挪挪。”
按郑大钧的职务级别,如果下放到下面的县里面,无论是做副县长还是副书记,进常委会那是绝对没问题,但是在机关里,他往事走的路基本就走死了,上面还有四个秘书长压着,想要擢升,那是比登天还难。
但要想下放到县里,也没那么容易,市直机关的一干副处们也都排着一溜长队,别说以郑大钧的能量办不到,就算是秘书长说话,也未见得十拿九稳,但假如秘书长当了常务副书记,手里有了人事权,那就不同了,郑大钧的算盘打得精细,为了将来打算,提前拉拢王思宇最划算,官场上就是这样,有时候比的不是谁权力大,而是谁更能在领导面前说上话。
王思宇忙说郑主任你放心,将来有机会一定帮你说话,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郑大钧这种人王思宇是不打算深交的,但也不能得罪,毕竟他现在还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如果不能理顺关系,自己以后的工作就会艰难很多,这点道理王思宇还是懂的,更何况,如今他还帮了自己一个大忙,张倩影的工作问题能够得到解决,他也是打心眼里开心。
听了郑大钧的话,王思宇就暗自琢磨,既然连郑大钧都想到周秘书长想要竞争常务副书记,那秘书长本人就更不用说了,怪不得最近周秘书长对外面的事情那么热心,别人躲都躲不及的事情,他却主动揽过来,看来秘书长这是在抓住机会向张书记表现啊,那个宣传部的王部长也是市委常委,想必也是周秘书长的竞争对手,如果能成功把他拿下,于公于私都是件大好事。
周松林对王思宇有知遇之恩,王思宇就觉得自己这个过河的小卒子要加把劲,绝对不能让他失望,想到这里,他赶忙说:“郑主任,秘书长这几天交代我办件事情,可能要经常出去走走,三科的事还请领导多关照下。”
郑大钧忙说那是一定的,你尽管去忙,回头我会多往三科跑跑。
两人又聊了会,王思宇就起身告辞,郑大钧送到门口,望着王思宇的背影,眼中流露出嫉妒与羡慕的目光,这小子如今这么受秘书长的器重,以后必然前途无量,跟他搞好关系,也算是长线投资了..
赵帆风风火火地赶回家,就看见张倩影坐在床上哭,就有些摸不到头脑,搬过她的肩膀道:“小影,到底是天大的喜事啊,还是天大的祸事啊,你怎么哭成这样啊。”
张倩影抽噎着讲了事情得经过,赵帆也是愣了半晌,哎呀一声把张倩影抱起来,冲出卧室,绕着客厅里转了三圈,这才返回卧室,笑着扑倒在床上,大声道:“好事好事真是天大的好事啊”
两人兴奋了好久才安静下来,张倩影就皱眉说:“老公,你说小宇帮咱们办了这么大的事,该怎么谢他”
赵帆看着天花板道:“那地方要是花钱去,就算有关系也得花个十几二十几万的,毕竟进了这种机关单位,基本上就是一辈子衣食无忧了,不过小宇嘛,不用跟他客气,你给我拿一万块钱,我就能把他答谢得乐乐呵呵的。”
张倩影用力地点点头,“老公,我有了正式工作,以后咱们再也不用那么辛苦攒钱了,电梯楼晚几年再买也成,我们一定要好好享受生活”
她最后一句话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喊了出来,震得赵帆感觉捂住耳朵。
“老婆,我去安排了,晚上咱们好好放松一下。”说罢他伏在张倩影耳边低低说了几句话,张倩影顿时满面腮红,双手捂住俏脸,躺在床上咯咯地笑个不停。
本来这章打算明天放出来,但刚才有书友在评论里做了中肯的批评,感谢之余,我觉得有必要解释下,按设定,猪脚刚开始只是作为棋子来使用的,还没有当棋手的资格,所以前期感情线为主,事业线主要靠大号来带,等带到一定级别,才能单独去刷野怪升级,或者做下副本组团刷boss,喜欢读正统官场文的读者朋友可以暂时养肥,嗯,二十万字左右再看或许会好些,这算是小小的剧透吧,再次感谢。
第二十二章 满园春
王思宇从郑大钧的办公室里出来,就直接下楼,通过对案情的分析,他也觉得王部长的儿子王昆是案件的焦点,只要找到他,自然有机会把事情查到水落石出,但王昆的失踪也很有可能是王部长警觉了,把他这个儿子给转移到安全的地方,以避开调查人员的视线。
想起上次黄主任说过的话,王思宇不禁就有了疑虑,王昆会不会是藏在沙岗子村那个老村长家呢毕竟他们两家是直系亲属,而那个信访事件跟王部长有没有什么联系呢一个贫困村账上怎么会有一百五十万的收条无数问号在王思宇脑海里形成,纷纷扰扰挥之不去,所以他决定去信访办了解一下情况,假如真能从那里找到突破口,那上次鼓动记者曝光的幕后指使人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刚刚下楼,司机班老吴就跑了过来,说:“王科长去哪我送你。”
王思宇就有点不好意思,说吴师傅我去信访办,那近,我走着去就成了。
吴师傅一听就笑了,你也太不拿科长当干部了,还是坐车走吧,我这闲着也是闲着,跟你出去转转。
王思宇也就不好再推辞,只能上车,到了信访办门口,只见接待室里挤了十多个人,王思宇就赶忙跟工作人员说我找黄主任,满屋子的人都笑了,说我们都找黄主任,你还是先排队吧。
工作人员的脸色很难看,就对着外面的人嚷嚷:“早说了黄主任到省里开会去了,你们就算等到天黑也没用,把材料留下来就成了,人就散了吧。”
这些人就乱哄哄地喊:“黄主任不来我们就不走。”
正乱哄哄的,王思宇的后背突然被人轻轻拍了下,他回头一看,是个长得很清秀的小姑娘,一个劲地冲他使眼色,王思宇赶忙跟她走出门,那个小姑娘就低声说,你是市委的王同志吧王思宇忙点头说你怎么知道,小姑娘就说黄主任让我来领你进去,随后她领着王思宇从信访办的后门走进院子,从后楼梯登上三楼,推开一间办公室,就看见黄主任正趴在窗台上往外张望。
王思宇不禁哈哈大笑,说:“黄主任你这是在干啥,我咋感觉见你一面就像是在搞地下党接头呢”
黄主任也咧着嘴笑了起来,说:“我们这工作性质确实特殊,有时候就是在玩捉迷藏,没办法的事。”
随后他又自嘲道:“我们这个部门啊,就是给人家擦屁股的部门,人家吃香的喝辣的拉臭的,到了我们这,就全剩臭的了。”
王思宇听了差点笑背过气去,心想按你黄主任的意思,信访办那不成吃屎的部门了
黄主任忙叫那小姑娘给王思宇倒杯茶,说:“小王啊,刚刚看你坐车来,我赶紧叫她出去接你,听说你最近提科长了,小伙子不简单,前途无量啊。”
王思宇忙说以后还请黄主任多多照顾,黄主任笑着说彼此彼此,大家互相照应着点。
两个人闲聊了一会,王思宇就把话题引到沙岗子村那档事,问处理得怎么样了。
黄主任叹了口气,说还能怎么样,老村长不肯低头,新村长不依不饶,说再没人管,他们就去省里闹,我这正为这事心烦呢。
王思宇就说,我这次来正是为了这事,要不黄主任把上访材料给我拿一份来,我直接去找秘书长,看能不能帮你解决了。
黄主任听后喜出望外,忙对那小姑娘说,你赶紧去把沙岗子村的投诉材料复印一份,给王科长带上。
这会黄主任桌上的电话忽然响起来,黄主任接起来一听,对面的人小声地说:“主任,你快出来吧,我们顶不住了,你再不出来他们可就要去堵政府大院了。”
黄主任一听立时慌了,忙说:“小王,对不住,我得去前面应付了。”说完匆匆地跑下楼。
过了几分钟,小姑娘把复印好的材料拿了过来,王思宇接过材料就下了楼,回到前院的时候,听到接待室里传来黄主任洪亮的声音:“请大家放心,市委市政府对这个事情相当重视,大家再回去等一等,很快就会有结果。”
王思宇不禁苦笑着上了车,坐在车里对老吴说:“黄主任这人也真不容易啊,我看他三天两头往下边跑,跟这些上访的人相处久了,平常也总拉着一张寡妇脸诉苦,干得够累的了。”
“你可别被他的假象迷惑,那可是一只老狐狸。”老吴一边发动小车,一边低声说道:“无利不起早,他姓黄的成天跟人念叨信访办这么不好,那么不好,清水衙门一个,可他这些年怎么一直呆在信访办不肯挪窝你看那些天天来上访的,哪个单位的都有,他们领导要是懂事,就得安排好姓黄的,一样的事情,既可以捂盖子,也可以揭盖子,就看你工作有没有做到位了,黄主任跑得勤快,那是收人钱财与人消灾。”
王思宇听了暗自心惊,他知道老吴在委办工作的年头很久,知道的秘闻也多,提醒自己千万不要被表面现象迷惑了,以后要尽量少跟黄主任这种人来往。
老吴一肚子故事,话匣子打开就有些收不住,点着一根烟道:“这个姓黄的不简单,据说黑白两道都很吃得开,外面还有自己的生意,但具体做什么生意,他藏的严实,还没露出风声,总之这人是笑面虎,王科长跟他打交道要小心。”
王思宇听了点点头,又摇头道:“哪有什么黑道,不过是一些社会小混混罢了,还黑白两道,老吴你讲得严重了。”
吴司机听了就嘿嘿地笑,摇头说:“那是你没接触得到,别小看那些社会小混混,混大了就了不得了,比如魏三魏瘸子、龚老太爷,还有新近冒头的小九哥,那都不是一般人物,据说好多程市长都办不成的事情,他们都能轻松解决,不服不行。”
王思宇听了就不好接话,这个话题很敏感,不好和老吴讲,不过老吴刚才那番话倒是让王思宇触动很大,他就觉得人不可貌相,黄主任伪装的可真好,本来在自己心目中,这人是干实事的人,起码是能吃苦的干部,但现在看来,自己还是道行不够啊。
快下班的时候,王思宇接到了赵帆的电话,让他下班后直接去满园春大酒店,王思宇就说:“赵哥你搞什么,咱们这关系你还跟我客气啥。”
赵帆死活不依,说:“你小子别废话,今天咱们来个不醉不归。”
王思宇忙说我今天要加个班,恐怕要晚点去,赵帆说那也没问题,咱们晚上八点在满园春门口见面,就这么定了,说罢就挂了手机。
王思宇现在确实没心情去吃饭,对于秘书长交代下来的这份工作,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调查组花费半年时间都没有解决的问题,他王思宇单枪匹马能完成吗
不管周秘书长此举是在考验他的工作能力,还是单纯在向张阳书记表态,王思宇都觉得此事非同小可,况且这毕竟是他升职后办的第一件大事,如果砸在手里,那无疑会影响自己以后的发展,这是一场必须拿下来的硬仗啊
王思宇看的卷宗是周秘书长凭借记忆写下的一些要点,纪委的调查内容及进展是高度保密的,周秘书长嘱咐王思宇千万不能将这些东西泄露出去,所以王思宇只好等办公室的职员们都下班后,才能仔细研究
王思宇记起饭局的时候,已经快到晚上八点了,他赶忙关灯锁门,打车到了满园春门口,赵帆正站在台阶上四处观望,王思宇刚下车,他就赶忙奔过来,张开双臂来了个熊抱:“兄弟,真够意思,你可帮了我们家大忙了。”
王思宇赶忙把他推开,骂道:“死玻璃,还不赶快前头带路”
赵帆哈哈一笑,来了满清请安的动作,单腿跪地喊了声喳
两人嘻嘻哈哈地进了酒店,乘电梯到了四楼小包间,推门进去,发现张倩影和黄雅莉已经坐在那里,见两人进来,忙起身站起来。
张倩影脸上画着淡妆,眉毛显然是经过精心修饰,弯如远黛,唇上涂着亮亮的唇彩,或许是心情大好的原因,整张脸上艳光四射,散发着无穷的魅力,她穿着一身黑色绣花的旗袍,更显得身材格外婀娜多姿。
黄雅莉则穿着白色毛衣,下身蹬着牛仔裤,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也是淑女味十足。
王思宇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上摆着的四瓶五粮液,一声惨呼:“赵哥,你们两口子这是打算玩命啊。”
赵帆就哈哈大笑,说你酒量比我大,我都不怕,你还怕什么,再说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两位女士也赞助点,咱们来个一醉方休。
王思宇咧嘴嚷嚷道:“你们两口子这是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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