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里?”李君霖寒着脸问。
“关你什么事。”她连头都不回的表示。
“原本是不关我的事,但现在……”随着他的声音响起,她的面前来了几个侍卫打扮的壮汉挡住她的去路。
“来人啊!”他的话才说完,侍卫们立刻一拥而上,将她给团团围住。
看到眼前的阵仗,她着实吓了一大跳,“你……你们要干么?”
“捉起来。”李君霖冷着声音道。
两名侍卫二话不说的一左一右把她给捉住。
李君佾皱起了眉,光天化日之下,虽说是这位小姑娘有错在先,但硬是绑人也实在……
“三哥,”他迟疑的开口,“这似乎不太好。”
“她令我不慎坠马。”简短一句话,李君霖要自己的弟弟闭上嘴巴。
“可是三哥,我们这么做还是不好,毕竟这姑娘并非有意让你受伤……”他看到李君霖射向他的目光,立刻闭上了嘴,转向李君淮,低声说:“四哥,你倒是劝劝三哥啊。”
“三哥说什么,我们就照做。”李君淮也要自己的弟弟少说几句,反正不过是个丫头嘛!
被三哥带回恭王府可是多少女人求也求不到的造化,这丫头被看上,她真该感激得痛哭流涕。
“你们干么捉我?”事出突然,她根本来不及应变就被紧紧捉住。
“若我三哥真的成了残废,你就得服侍他一辈子。”李君淮在一旁带着看好戏的心态说。
“你们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昭容觉得不可思议,“他残废是他家的事,是他自己骑艺不精才坠马的,与我何干?”
“丫头,你口气挺大,但我劝你少说几句。”李君佾在一旁好意的提醒。
他三哥的脾气就如同方才脱跑的野马一般,惹恼了他可没什么好处。
“你们把我捉住,还要我少说几句。你们可知道我是谁?我要你们立刻把我放了。”她杏眼圆睁的看着李君霖。
“我不在乎你是何许人,”李君霖狂妄的瞄了她一眼,“纵使是皇上求情,我也不会放了你。”
他命令侍卫将原本用来捉野马的绳索拿来捆绑她,自己则被扶到一旁的马车上。
昭容没想到在离府的第一天,就遇上了一群疯子,现在别说找她娘了,连自己的自由恐怕都顾不了。
堂堂一个御史大夫千金,竟然被五花大绑的给丢进马车里。一思及此,她不禁涨红了脸,火气直冒。
“喂!我看得出你的身分不凡,但不管你是谁,我要你立刻把我放了,不然我可要告官。”
“如果你逃得掉的话,要告就去告吧!”李君霖冒着冷汗,忍着右腿传来的痛楚。
“你……有种你就把我放了,我要跟你单打独斗。”
他冷淡的瞄了她一眼,“单打独斗?!就凭你?”
“别瞧不起我,”她不服气的说,“我很厉害的。”
“你最好乖乖的闭上嘴,我现在可没心情听个罪人咆哮,如果你不管好自己的嘴巴,到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你想怎么样?”愤怒使她忘了恐惧。
“你再不安份点就给我下车。”
“很好,天知道我现在巴不得立刻下车。”她冲着地喊道。
“你确定?”他怀疑的看了她一眼。
“再确定不过。”
他向车夫唤了一声,马车随即应声而停,他将车门打开,“这是你说的,你现在就给我下车,我希望你有那个能耐能够跟得上马匹狂奔的速度。”
昭容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他的意思该不会是要她让马车拖着跑吧?看他的表情,似乎他是这么打算。
“你听到我的话了。”李君霖警告似的看着她,“你还不下去,难不成要我踢你下去吗?”
“该死的你。”这下打死她她也不要下去,她才不要如此狼狈的进城。
听到她的用词,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你……”
“我不会下去的。”他的嘴巴才一张开,她立刻打断他的话,“你可以叫他们继续走了。”
从没有人敢如此命令他,但显然她并不知道这一点!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吩咐马车继续往前走。他忍着腿上的痛楚,闭上了眼睛,看来他的腿伤得比他想像中的严重。
※※※
李君霖把昭容带回恭王府,吩咐几句后,接着一个侍卫捉着她,将她交给一个胖大婶。
她原本满肚子的怒气在经过几个时辰后,渐渐被这个福婶给磨掉了。
福婶的一张嘴没有一刻是闭上的,正当她怀疑自己即将被她的口水淹死前,她远远的看到了一个人影──
“我认得你!”昭容冲上前。
宗文华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人影吓了一大跳。
“姑娘!”他惊魂未定的看着她,过了一会儿也认出了她是那位在大街上差点死在恭王爷马蹄下的小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真是个好问题。”提起此,她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是被人硬绑来的。”
“天子脚下谁敢那么大胆?”他的眉头轻皱。他可不认为王府里有人敢随便绑个姑娘家进府。
“宗公子!”福婶气喘吁吁的赶到昭容的身旁,将她拉到身后,“别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冒犯了你。”
“丫头?!”宗文华的目光审视了昭容一番,白痴都该看得出,她不应该是个丫头。
毕竟她的行为举止还算得体,就算不是个官家小姐,也应该是个富家千金才一对,现在却成了个丫头,他实在好奇。
“你被人卖进府吗?”
“我……”
“她不是被卖进府,她是因为冒犯了王爷才被带回王府。”赶在昭容开口之前,福婶赶忙解释。
“王爷?!”昭容的声音忽然拔尖。
这座宅第是很豪华没错,但她从没想过那个狂妄的男人会跟“皇亲”扯上关系!
“原来是你。”宗文华的目光露出了然的神色,“方才在府外我便听到下人们口耳相传,说是有位姑娘害得王爷不慎坠马。”
没有回应他的话,昭容忽然想到另一件事,问道:“他该不会就是那个差点骑马踩死我的恭王爷吧?”
宗文华点了点头。
他是名满京城的恭王爷……昭容一时之间傻眼。她还听说他是全京城的闺女梦寐以求的对象。
长得还不错,但他那个死脾气更令人不敢招架。之前她差点死在他的马蹄之下,现在她无意间害他坠马,这该算是他的报应吧!
眨了眨眼睛,这下她终于明白他为何如此无法无天了,身为王爷,当然造成他的不可一世。
但王爷又怎么样,她老爹也是朝廷命官,虽然官位比他小了点,但好说是个大官,而这个该死的王爷竟然将绑她进王府,真是过分。
“劳烦你去告诉他,叫他把我放了。”她的口气不再客气,“他现在放了我,我可以当这事没发生过。”
宗文华觉得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这个姑娘当真胆子大得可以,她似乎未将恭王爷给放在眼里。
就他所知,王爷正因为坠马一事大发雷霆,她的小命堪忧,而她竟然还能在这里鬼吼鬼叫。
“姑娘……”
“别一直姑娘、姑娘的叫我,你快去叫他把我放了。”昭容再次要求。“我还有要事待办!”
“这……”宗文华摇了摇头,“若今日你所冒犯的是他人,我还可能帮得上忙,但对象是将军……真是抱歉了,姑娘,恕在下无能为力。”
他那副拒绝人时的温文儒雅令人气得想跳脚,却又拿他没辙。
“宗公子,王爷要这丫头照顾他的生活起居,”福婶不了解为什么宗文华要对一个下人那么彬彬有礼,“她若再不去,少不了挨一顿骂。”
“是吗?”看来将军对这位姑娘挺感兴趣,宗文华看了昭容一眼,“既然将军已经下令,你就乖乖听话吧!若让将军大悦,他或许会愿意放了你。”
“为什么我要照顾他的生活起居?”昭容抬起下巴,看着眼前的福婶,又看向宗文华,忍不住嚷道,“本姑娘打出娘胎起就没照顾过人!”
“不会可以学。”福婶推了她一把。
昭容踉跄了一下,“你们王府的人拿着鸡毛当令箭,又不是我害他坠马,是他自己不小心,为什么把罪怪在我身上?”
“小声点,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王府里的丫头、小厮都是她在发落,她不会容许一个刚进府的丫头这么没有规矩。
她竟然大胆的在宗公子的面前大放厥词,他不单是王爷身边的军师兼大红人,还是个驸马爷,若她再不好好管束自己的嘴巴,小脑袋可能不保。
昭容诅咒了声,揉着自己的手腕,上头被绳子勒得红了一大圈,若现在给她一把刀,她会十分乐意的去捅那个臭男人一刀。
“我不是什么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她没好气的说,“我叫耿昭容。”
耿昭容……宗文华的眼底闪过一丝亮光,这个名字十分耳熟,他似乎在哪听过。
“我管你叫什么,”福婶挥了挥手,根本没把她的名字放在心上,“我一年见你这种女人好几个。”
“这种女人?”她的话使昭容迟疑了下,“我可以请问一下,你说的是哪种女人?”
“我们王爷看上的女人。”福婶硬是将一只精美的托盘交到她的手上,上头摆满了数样点心和一盅鸡汤。
闻言,昭容差点把手中的托盘给摔在地上,这话真是侮辱了她。
“你最好别做傻事,”看她眼神一闪,福婶便猜到她想做什么,于是警告道,“若你把王爷的鸡汤给洒了,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以往在耿府,从没人敢对她这么不客气。
“我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种女人,”昭容火大的解释,“是他强抢民女。”
“能被王爷看上是你的福气。”福婶露出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你有什么好不满的?”
“拜托,你当真以为他是王爷我就看得上眼啊!”她不由啐道。
要不是她十四岁那年生了场大病,没有赶上皇上选妃,否则现在她说不定是后宫的什么妃子,至于那个该死的王爷见到她可能还得要客气三分!
“远远的就听到有人在大放厥词。”刚探视过兄长正要出府的李君淮,听到后院传出叫嚣声,好奇的前来一探究竟。
昭容瞪视着他,她猜他也是个什么王爷,毕竟方才在郊外,他们是以兄弟相称。
若不是现在她对他们这票王公贵族气得牙痒痒的,她或许会承认他们的容貌与举止出众。
“宗王爷。”福婶一看到他,顿时慌了手脚。
“子恕。”宗文华收起自己的思绪,对来人微微一笑。“你几时回京的?”
“还不是被我大皇兄给召回京,说是母后有要事宣我,我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便赶忙从兰州起程回京,谁知道母后也把三哥从边关叫了回来。”
“太后有何要事?”
李君淮摇了摇头,“还不是要我和三哥成亲。怎么?他没跟你提过吗?”
宗文华摇头。
李君淮对宗文华以礼相待。宗文华是大理人氏,是李君霖的好友,更是生死之交。“今日怎么不见你陪同我三哥一同狩猎?”
“前几日受了点风寒,所以未能陪同他去。”宗文华解释道,然后他指了指昭容,“这位姑娘……”
“我三哥带回来的。”李君淮轻描淡写的说。
“喂!把我放了。”昭容语带命令的说。
她的口气使李君淮惊讶的微瞠了下眼,从来没人敢用这种口气对他说话,“你知道我是谁吗?丫头!”
“我不是什么丫头,我叫耿昭容。”她皱起了眉,“我看你十之八九是那个躺在床上的野蛮人的弟弟。”
他不由得笑道:“他不会高兴你这么称呼他。”
“我管他高不高兴,反正他现在躺在床上能奈我何。”她看他笑得十分开心,不禁恼羞成怒。
“丫头,你别忘了,他可是因为你才变成这副模样。”他提醒她。
“别扣那么大的帽子在我头上,我受不起。”昭容哼道,“你当时也在场,应该知道他坠马根本就不关我的事。”
“我想在场的人只有你这么以为吧!”李君淮头一次见到这么会睁眼说瞎话的女人。
明明就是她突然出现,三哥才会分心坠马,现在她却将一切撇得干干净净。
“喂──”
“本王叫做李君淮,字子恕,”他打断她的话,“你该称呼我一声宗王爷,叫我李公子也行,就是不要叫我喂!”
她沉默的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开口,“喂,你到底要不要放了我?”
他听到她依然不改称谓,一时哑口无言,然后他轻笑出声,“我已经跟你说了,不要叫我喂,这可是太不敬,我可以因为这样而教训你一顿。”
“哼!要教训我就请便吧!只要你放了我,我自然不会叫你喂。”她向他声明,“而且会尊称你一声宗王爷,甚至承认你们皇室里还有讲理之人。”
“这……”李君淮抚着下巴,露出沉思的模样,最后摇摇头,“你还是叫我喂好了,我想,我们皇室里会讲理的人早就死光了。”
“子恕!”宗文华惊奇的看着他,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神色自若的逗个小姑娘。
“你……该死的你。”李君淮的话令昭容气得跳脚。
“你不要那么生气,我也很疑惑我三哥为何会将你带进恭王府。”他的口气表露出对她的怜悯,“不过,若你好好的服侍他,肯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我不要什么好处,”她嚷道,“我只要去找我娘。”
“你娘?”
“若不是你们把我捉来,我现在说不定已经追上我娘。”一思及此,她不由得感到沮丧,这下一耽搁,她就算插翅也赶不上了。
“追上你娘?”
“对!”她瞪了他一眼,“她今早起程去边关。巴望了那么久,我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可以出去闯荡一番,却被你们硬生生的破坏,你们全都该下地狱去。”说到最后,她更是忿忿不平。
“一个姑娘家闯荡个什么劲啊!”李君淮耻笑道,“好好找个人家嫁了,生几个孩子才实际点。”
他的口气就如同她老爹一样──目光短浅。
“小鸡是不懂大鹏鸟的志向,所以本姑娘懒得跟你谈论这个。我只要你把我放了。”昭容说道。她相信李君淮拥有将她释放的权力。
“小鸡、大鹏鸟?”他大笑,“姑娘,你该不会是说我是小鸡,你是大鹏鸟吧?”
“正是。”
“你真的很有趣,或许我该央求三哥把你给我。”
他的话使她气得双颊涨红,几乎跳脚。皇室果然都是纨裤子弟,一个比一个坏。
“子恕!”宗文华在一旁无奈的摇头。
“好啦、好啦!”李君淮收起自己的玩世不恭,“有机会我会替你向我三哥求情,至于这段时间你就好好服侍他吧。”
笨蛋都听得出他的敷衍,若他真的替她求情,天会下红雨。
“快去把这些吃的东西送去给我三哥。”他提醒道,“他可不习惯等人的。”
“我……”
“你该见识过他的脾气,”他语带恐吓,“他不会懂得什么怜香惜玉,若惹恼了他,小心你的小命。”
“你……”
他的话收到了他所想要的效果,她的舌头果然迟顿了些。
虽然她的嘴很犀利,但她也明白,身为王爷,他要一个人的命是轻而易举的事,正所谓天高皇帝远,她老爹就算有通天本事,现在也救不了她。
昭容心不甘情不愿的拿着托盘转身便走。
福婶见状,连忙唤来不远处的小厮,叫他跟在昭容的身后,她可怕极了这个丫头会做出什么大不敬的事。
“子恕,有一件事我似乎得说。”
“什么事?”李君淮转身面对宗文华,“有话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
“是关于这位姑娘。”
“她?”看着昭容离去的背影,李君淮耸了耸肩,“她有何不对?”
“她没什么不对,只不过子旭碰她不得。”看她走远后,宗文华淡淡的说。
李君淮笑道:“宗兄何出此言?放眼京城有什么姑娘我三哥碰不得?就算是黄花大闺女、千金大小姐,若摆不平她的家人,顶多我三哥娶她进门不就得了。”
他的口气暗示着宗文华,李君霖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长年待在边关,别说妃子了,连个妾都没有,现在回京,找十个八个女人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任何女人都可以,就她不行。”摇摇头,宗文华表示。
“为什么?”李君淮好奇的问。“她是谁?难不成比我皇上老哥还了不得?”
“这……子恕……”宗文华看了看他,欲言又止。
“要说什么就说吧!”李君淮叹道,宗文华温吞的个性还真没几个人受得了。
“她说她叫耿昭容。”
“耿昭容?名字挺不错的。”李君淮摇着扇子,转身离开,“过几日,我该回兰州去了,我有点想念我那可爱的小妾。”
“子恕,若你要回兰州,到时文华自会替你饯行,但现在请你想仔细。”宗文华挡住他的路,语带坚持。
李君淮微皱了下眉,“想仔细什么?”
“耿、昭、容!”
他开始仔细的思索,“听你这么说,耿昭容这个名字倒是有些耳熟……”他的口气突然一变,“你该不会是说,她是耿桓的闺女吧?”
“似乎是如此。”宗文华点了点头。
“哎呀!”李君淮一个击掌。
“所以我们快去告诉子旭吧!”宗文华看到他的表情,立刻表示道。“以免他铸成大错。”
“宗兄请留步。”李君淮拉住他。“干么告诉他这件事?”
“当然是因为……”宗文华疑惑的看着他。看他的表情似乎是不打算告诉李君霖。
“我说宗兄,我们就别管我三哥了,咱们去喝一杯。”拿宗文华当兄弟似的,李君淮勾着他的肩膀。
“喝一杯?!”宗文华一愣,“可是……”
他淡淡一笑,“宗兄,你该明白,上天会这么安排自有其道理。”他半强迫的拉着迟疑的宗文华,“三哥什么人不好捉,偏偏捉耿桓的千金回王府,我们就别坏了老天爷的美意。”
“但是,这事若让子安知道……”
“让他知道又如何?”李君淮打断他的话,“以我对子安的了解,我想他会感激我们的。”
语毕,他不顾宗文华的意愿,硬是将他给拉出恭王府大门。
走在恭王府的花园小径中,昭容越想越火大,凭什么她要在这里为了一件不是她罪过的事而被人使唤?
早知道她就不要那么冲动离家了,不然现在的她还能在耿府里呼风唤雨,整整她老爹和他那几个妾室。
倒楣、倒楣、倒楣,她不停的在心中诅咒着。
原来当个王爷就能这么了不起,住着比耿府还要广阔的宅第,有着数以百计的仆役,然后每个人都得听他的,纵使他的要求无礼,还是得听他的。
而现在,她也成了得听他一言一行的数以百计的仆役中的一人。
她千不该万不该因为一时好奇而惹了一个疯子。
看着手中的点心,她越想越不甘心。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着一名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的小厮。
“大家都管我叫小屈。”
“你去忙你的吧!”
“不行!”小屈忙不迭的摇头,“福婶交代我要跟着你。”
昭容一翻白眼,“我不会跑的,我只是不习惯有个人跟我跟得死紧。”她看着他,用毕生所有的诚意说,“反正王府那么大,我也没那么大的能耐可以不惊扰何人而离开,你说对不对?”
小屈考虑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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