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救被出柜的正确方法》分卷阅读8

  气,又再次把打印纸推回给他:“你不愿意,我也不逼你。订单要求你拿回去看看,感兴趣的话再来找我。”
  叶澜像提垃圾袋一样捏着那几张打印纸,起身走了。
  等在门口的华晖见他出来,瞄了瞄他手里的打印纸,嬉笑着问:“澜哥,老板又接新单子啦?”
  叶澜把打印纸往他胸口一拍:“你自己看吧。”他朝自己座位走了几步,停下不动了。
  闵温韦靠着他的工作桌,隔着挡板从糖盒中拿了一颗巧克力豆,跟卢巧巧说了什么,逗得卢巧巧双颊飞红,笑得很是开心。
  叶澜走过去,站在两米开外的地方,客气地提醒:“闵先生,这是我的位置。”
  “啊,真不好意思。”闵温韦让开两步,恰好严严实实地堵住叶澜的路,“不知道叶设计师有没有看过订单要求,细节问题我们都可以谈。”
  如果可以,叶澜很想问他究竟为什么要跟丽美做生意,万华珠宝是业内数一数二的大公司,几乎垄断国内所有的高端珠宝定制。每年春秋两季万华会举办新品发布会,是珠宝业顶级的大事。每次发布会都能引领饰品潮流,成为丽美这种小公司跟风模仿的样板。
  不久之前叶澜从新闻上看到闵温韦成为了万华珠宝新一任的执行总裁,却没想到他接管家族企业后的第一单,竟然是亲自上门和丽美签了份报酬优厚的合同。
  叶澜不敢深究这其中的原因,直觉告诉他不能问出口。他盯着地面,尽量忽视头顶的压迫感:“谢谢闵先生的厚爱,但是这单我已经推掉了。”
  闵温韦皱了皱眉,显然没料到是这个回答:“推掉了?为什么?”
  “我知道自己的斤两,怕把这么重要的单子搞砸了。”
  闵温韦没说话,叶澜低着头也能感觉到头顶的怒气,他咬着嘴唇,对方的阴影压得他快要窒息。
  过了几秒钟,也许更长,闵温韦居高临下地盯了他半晌,突然开口:“叶澜,你是不是因为……”
  “不是!”叶澜抢过他的话头,急切地连声音都变了调。
  闵温韦反倒慢慢地笑了。他看了看早已吓呆的卢巧巧和华晖,还有远处发现异常朝这边偷窥的员工,悠悠说道:“那我不介意跟大家分享一件趣事,说起来,叶设计师……”
  “够了!”叶澜打断他,疾行几步从华晖手里抢过打印纸,在他面前挥了挥,咬牙切齿地说,“我、接、了。”
  闵温韦提起一边的嘴角,露出一个半是讽刺半是满足的笑容:“叶澜,你一定要这样吗?”
  叶澜徒然升起一股无力感,闵温韦的出现像是在运行良好的软件里强行插入了一行乱码,打乱了他所有的节奏。头痛欲裂,每根神经都叫嚣着想从体内挣脱。他扶住额头,极力忍耐着:“闵先生还有何指教?”
  “没了,明天见。”闵温韦耸耸肩,转身走了。
  明天见……是什么意思?叶澜猛然抬头,对方却只给了他一个潇洒的背影。
  下班后,叶澜去了larc-en-ciel酒吧。
  丁丁的刀口并没有完全复原,剩余的手术线要等到满一个月才能去医院拆干净。叶澜知道酒精会妨碍伤口愈合,甚至加剧疼痛,但他此刻无处可去,只想用酒精麻痹混乱的大脑。
  酒保问他需要点什么的时候,规律的生活作息蹦出来叫嚷:点烈酒就别想要下半生的性福生活了!叶澜勉强把嘴边的威士忌咽下去,要了一杯黑啤。
  坐在老位置上,叶澜没心思看电视上播放的网剧,满脑子都是闵温韦为什么会出现。心底有一个小小的声音时刻提醒着他,你是知道原因的,只是一厢情愿地选择逃避罢了。他不敢细想,捧起酒杯“咕嘟咕嘟”地喝起来。
  一杯啤酒下肚,疼痛不已的大脑坠入沉沉的虚幻,叶澜趴在桌子上,感觉像在做梦。朦朦胧胧间,回想起很多自己曾经拼命遗忘的往事。
  比如,最后一次见闵温韦的情景。
  当时自己的心情,已经快不记得了,只觉得冷,很冷,比那次在雪夜里站到天亮还冷。他木然地把视线聚焦在闵温韦脸上,看着他轻挑地斜眼俯视,眼帘勾出一道迷人的褶皱。
  连樊越都曾不情不愿地承认闵温韦有一副好皮相,叶澜从第一次见面就沉溺其中,察觉到危险也不愿挣扎,任凭这张脸不屑地挑着眉,语气里的讥讽刺穿空气,把他扎得体无完肤。
  “叶澜,我不是不相信你,铁证如山,你叫我怎么信你?”
  “你不是吧?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相信真爱?拜托,gay又不能结婚,哪儿来的忠诚?在一起开心就好了嘛!”
  “你看,我的心就只有这么大,假如你占了50%,我就给你50%的爱,这很公平。为什么要不知足地想去占有另外一半不属于你的部分呢?”
  “世界那么大,我的人生里不可能只有你叶澜一个人,我不可能为你而活,也不可能只爱你一个。”
  叶澜记得自己站了很久,也想了很久,试图从贫乏的语言中想出反驳他的话。可是最后还是失败了,他竟然认为闵温韦说得很有道理,他无法反驳。
  是他自己要求太多,以为捧出一颗真心就能换来另外一颗。明明是个gay,还非要找什么真爱,果然还是太强人所难了。
  也许在闵温韦看来,自己是个很可笑的人,说着无理取闹的话,像只不听话的宠物猫,在地上撒泼打滚,不知足地要求更多的猫罐头。
  明明全身上下麻木得早已没有了知觉,他还是感到心很冷,每一次跳动都需要竭尽全力,仿佛是最后一次。他有点想哭,但好像连眼泪都被冻在了眼眶里,只留下两个黑黑的空洞。
  奇怪的是,闵温韦没有继续嘲讽,也没有赶他走,只是沉默着,似乎在等待他的答复。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叶澜不知道他在等什么。自己该说什么?认同他的观念,回去抱着50%的爱情苟延残喘吗?他试着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觉得还是无法忍受。
  既然得不到,那就算了吧。他点点头,低声说:“我知道了。”
  闵温韦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叶澜拉开门,准备转身离开。
  闵温韦气急败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叶澜你他妈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跟我这样在一起不好吗?你他妈还想等下去?等你所谓的真爱?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一辈子都等不到怎么办?”
  叶澜没有回答。
  事实上,他到现在也不知该如何回答。要是等不到呢?等不到该怎么办?眼眶有点痛,他眨了眨眼,觉得更难受了。必须得做点什么,他摩挲着空杯,想掏出钱包续杯。
  一息尚存的理智疯狂咆哮着,止住了他买醉的念头。胸口压得生疼,好想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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