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怎么会传的这么快。”自己得到六标段施工权的事是晚饭时间,这才午夜,怎么可能传到刘晓婉的耳朵里,难道这个圈里太小已经没什么秘密了?
“真的啊?争了多少?”
这么一说朔铭就明白了,自傲的对刘晓婉说:“我直接从碧城水利公司把整个六标段拿下了。”
“不是吧?”刘晓婉猛地抬起头,随即轻捶朔铭的胸膛:“坏蛋,总骗我。”
“真没骗你,以后我们见面的时候就多了。”朔铭说着,把刘晓婉深深的拥进怀里。
第二天,朔铭醒来的时候身旁已经空了,嚷了一声,没得到刘晓婉的回音,看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摇摇头,最近的生活越来越不规律了。
走到客厅,小餐桌上放了一把钥匙,钥匙下面压着一张纸:饭在保温锅里,自己吃。
朔铭感觉到一阵温暖,随即又是一阵郁闷,这么好的女人终归不属于自己。
拿出电话想打给刘晓婉想想还是算了,两人之间最好还是保持一定的距离,毕竟不能见光。
早点极为简单,朔铭却吃的很开心,鸡蛋牛奶面包全都吃完,最后把盘子刷了才收好钥匙离开。
“我要~这铁棒有何用……”一阵刺耳的铃声吓了朔铭一跳。愣愣神才发现是自己的手机发出的铃声。朔铭自嘲般笑笑,一定是刘晓婉趁自己熟睡把铃声换的。朔铭不禁莞尔,竟然敢嘲笑他,看下次怎么收拾你。
电话是胡科长打来的,朔铭不想接,也不知道庞宏达走没走心,会不会帮自己的忙。如果只是说些客气话,朔铭还是两头为难。
想了想,躲是躲不过,最终还是接起来:“胡科长,这么早?有什么指示你说。”
“朔铭,你可真厉害。哈哈……”胡科长笑的很夸张,把隔壁老王媳妇睡了也没那么高兴。
朔铭一愣,这个胡科长给他的感觉一直是老谋深算那种人,轻易不会把喜怒表现出来,难道六标段的事他已经知道了要给自己道喜?朔铭可不相信胡科长会那么好心给他道喜,真是那样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想从他这要点好处是真的。
“胡科长,你可别这么笑,老弟我做错什么事了?”朔铭问。
“哪里,掌柜的让我给你打个电话道谢呢,他说有时间一定要请你吃饭。”胡科长爽朗的说:“你不知道,魏虎那小子把掌柜的给举报了。”
“啥?”朔铭一惊,这个该死的货想要两败俱伤吗?可随即他就放心了,如果魏虎把事捅大也就用不着朔铭了,对他来说反倒是好事。可为什么胡科长这么高兴,难道说乔红杉倒台他会升上去?想想也不大可能。
胡科长说:“魏虎昨天实名举报了掌柜的,说了他很多坏话,虽然都是子虚乌有也够烦人的。幸好纪检委那边还有几个朋友先把事压了下来,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掌柜的正愁着呢,没想到今天早上,魏虎竟然主动把举报撤销了,后来一打听才知道是你小子帮了大忙。”
子虚乌有是说好听的,哪个屁股是干净的。上面不查全是焦裕禄,只要查肯定有人吃枪子,单凭朔铭知道那些足够乔红杉在里面虚度残生。
胡科长解释完,朔铭也就明白了,一定是庞宏达的原因,只是不知道庞宏达是怎么做到的。这个朋友值得交,只见了一面就帮他解决了这么大的一个麻烦,一定找机会谢谢他。
“那大王庄那边的塌方……”朔铭问。六标段马上就要上马开工,朔铭手头资金非常紧张,如果乔红杉要朔铭给他顶缸最终还是他去修复那块挡墙,毕竟挡墙确实塌了。
“我还想问你呢,你是怎么做到的,把魏虎那小子吓破胆了,刚才给我来了个电话,说他会找人修好挡墙。”
朔铭顿时放下心,好在转了一圈与自己没什么关系,不过也不是没好处,朔铭帮了乔红杉这么大的忙总该讨点利息,这时候去找乔红杉要前几笔工程款正是时候,碍于面子乔红杉怎么也得结算一些。
没想到不用朔铭张口,胡科长说:“掌柜的说了,让你今天到局里来一趟,他跟财政局那边打好招呼了,你那几笔工程款全部给你结清。”
朔铭差点高兴的跳起来,真是想睡觉有人送枕头,这两年朔铭一直被资金流压得喘不上气来,如果水利局把钱结清六标段就应该轻松应付过去。
“哎呀,这太好了。”朔铭大叫一声:“胡科长,那我一会就到。”
朔铭急匆匆的穿好衣服,下楼想要打车去水利局。刚走出小区站在路口等车,一辆红色轿车缓缓驶来。朔铭一眼就认出这是刘婉萱的车。
刘婉萱把车停下,摇下车窗露出精致的面庞,略带幽怨的对朔铭说:“这么快就要走啊,我去单位报个到刚回来。”
“我有点事,就不上去了。如果你今天晚上还住在这我就过来。等你亲戚走了我再疼你,好好疼你。”朔铭那疼你两个字咬的很重,听得刘晓婉一阵脸红,轻啐一口小声说朔铭是流氓。朔铭看了眼路口,四下找寻着没载客的出租车。
对面路口停了一辆白色轿车,后车窗摇下从车内伸出一个照相机的镜头。随着科技的进步,现在用单反的人越来越少了,朔铭很自然就注意到。可当他发现照相机对着他的时候突然神经一跳。
“你去哪,要不我送你?”刘晓婉见朔铭不说话,伸出手推了一下,打开车门就要下车:“喂,跟你说话呢,你愣什么?”
朔铭用力一推把车门合上,紧张的说:“别下车,有人在对着我们拍照,你是不是被跟踪了。”
“谁,在哪?”刘晓婉转转头,盯着四周扫了一圈,他的车贴满了车膜有些看不清楚。
“你千万别现在回去,我怀疑这辆车是跟踪你的。”朔铭说:“你领着后面这辆车逛一圈,找个地方把他们甩掉,我们电话联系。”
“我怎么才能甩掉他们?”刘晓婉有些紧张:“他们一定是徐开明派来的,我该怎么办?”
“这样,你马上开车走,随便去一家购物商场,在地下停车场转一圈出来,今天就别回这里睡了,等我电话。”
“好。”由于紧张,刘晓婉的手有点颤抖,摇上车窗对朔铭摆摆手。
朔铭漫不经心的点上一支烟,依然站在路边等出租,用余光观察着那辆车。
果然,刘晓婉一走,那辆白色轿车一转弯跟着刘晓婉的车开走了。
朔铭拦下一辆出租车去了水利局。朔铭并不担心刘晓婉,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就是徐开明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把刘晓婉怎么样。
朔铭把电话打给刘晓婉,一边通话一边让她一定冷静,实在不行就回家。
刘晓婉突然想起徐开明去外地考察项目去了,也就放下心来,告诉朔铭他要回别墅区住。
到了水利局,朔铭直接去见了乔红杉。乔红杉心情极好,看来这个大麻烦让他心力交瘁了。
“小朔,你可真行。”一见面乔红杉就把他夸上了,指着一旁的沙发示意朔铭坐下,笑着说:“你真是我的福将啊。”
这些破事朔铭都清楚,乔红杉也没必要藏着掖着,又对朔铭说:“等有时间一起吃饭。”
对于乔红杉请客这事朔铭可不敢苟同,哪次不是他花钱,就算是用公款的名义出去吃喝最后还不是他花钱,乔红杉把发票揣兜里报销。
在乔红杉这拿了令箭,朔铭直接去找财务。财务科只有一个大姐值班,很快给朔铭开了一张支票。大姐姓张,叫什么朔铭不记得,看了眼空旷的办公室问:“张会计,紫萱在不在?”
“他呀,早上请假走了,说一个多周不能来上班。”张会计摆弄着账本,摇头说:“你是不是看上我们家紫萱妹子了?不过我可告诉你,他家关系很硬,喜欢就趁早动手,说不好那天就调走了。”
朔铭虽然不是体制内的人,常年接触也有些心得,一个局通常没什么秘密,更不要说一个科室。这些人闲的没事东家长西家短乱嚼舌根,虽然都懂得收敛说话很有尺度,但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明说,也都明白什么意思。
“我哪配得上人家啊。”朔铭打个哈哈:“我更喜欢张会计这样的,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带出去长脸,带回家舒心,你老公一定老幸福了,真羡慕啊。”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明知道朔铭只是玩笑话张会计还是听得心花怒放,咯咯笑着说:“你早上是不是吃蜜了,嘴巴这么甜。”
朔铭立即一本正经的说:“我说的可是真心话,找情人要有情调的,找女朋友要找年轻漂亮的,找老婆可不这样,要找会照顾人的。你说呢张姐。”
“油嘴滑舌。”张会计白他一眼,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很高兴。
朔铭摆摆手,与张会计告别,他要趁早把这张纸变成现钱,上段工程的公子还没发下去,总这样会降低自己的信用,再找工人就不那么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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