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夫》第四章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可是她童之晞也未免太坎坷了，她只想平平静静的过日子，为什么却遇到那么难缠棘手的男人？
  她真的想不通，像她这样的老婆丢掉了一点也不可惜，他干么跑来抓人？还是说，他觉得心有不甘，男人都很爱面子，尤其被她这么平凡的女人遗弃，他当然不能平衡，所以他想向她报复……这个可能性很大，可是感觉上又不太像这么一回事……不懂，真的不懂！
  「叩叩叩！」从规律的扣门声就听得出来「扰人清梦」的人是童母，而她也是童之晞此刻最不想面对的人之一。
  「我还在睡觉，别来吵我好不好？」翻了一个身，她将一半的脸埋进枕头里，找了将近一夜的结婚戒指，她直到天亮才躺上床，可怜的是，她根本睡不着，她现在恐怕跟熊猫没什么两样。
  不过，房门还是打了开来，童母显然不是一个很识相的人，「这么晚了，你怎么还赖在床上不起来？」
  虽然没有精神应付任何人，她还是不能不问，「妈，有什么事吗？」
  「俊浩刚刚打电话来提醒你，不要忘了寄履历表。」童母在床沿坐下。
  「我知道啦！」其实，她差一点把这件事给忘了，这还不都是韩季驹的错，他把她搞得好烦好烦，脑袋瓜都快爆炸了。
  「俊浩还真是个体贴的男孩子。」
  「嗯。」根本没听清楚童母在说什么，童之晞只是点头附和就对了。
  「像俊浩这样的男孩子实在下可多得。」
  「嗯。」老妈的声音好像催眠曲哦！
  「像俊浩条件这么好的对象就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
  「嗯。」她真的好困好困……
  「你觉得他怎么样？」
  「嗯。」
  终於感觉到不对劲，童母皱了一下眉头，倏然转过头去，瞧见她的宝贝女儿已经半眯着眼昏昏欲睡，她嘴巴气呼呼的一张，狠狠的赏床上的俏臀一巴掌，「你老妈在问你话，你竟然给我睡觉！」
  整个人跳了起来，童之晞茫茫然的眨了一下眼，很快的，现实就回到她的脑袋，她好委屈的噘起嘴巴，「我已经说我还在睡觉咩！」
  「太阳早就晒屁股了，你还睡？」
  「不睡就不睡嘛！」算了，反正老妈不会这么轻易走人。
  「你昨天跟俊浩玩得愉快吗？」
  「我们只是一起吃饭，哪有出去玩？」
  「你昨天三更半夜才回来，你们不是吃完饭又去其他的地方玩吗？」
  「我、我有一位朋友突然从美国飞来台湾，所以我跟他吃了饭就说拜拜了。」
  虽然知道这个问题逃不了，她还是没办法把谎话说得很流利，还好童母也不是很敏锐，根本没发现她的异样。
  原来这就是晚归的真相，害她空欢喜一场，童母叹了声气，「我还以为你们两个有进展了。」
  「妈，我跟你说过了，我对他没有感觉，你们死心吧！」
  「想当初，我第一次见到你爸爸的时候，我对他也没什么感觉，可是……」
  「妈，时代不同了，我们不能相提并论。」
  「你就知道跟我顶嘴，如果是奶奶，你连一句话也不敢吭。」
  圈住童母的脖子，童之晞撒娇的说：「因为你是我妈妈，你最疼我了，我不用担心说错话惹你不开心，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唉！如果跟其他的人在一起都可以这样子，那不知道有多好。」
  「不喜欢跟人家打交道，你这样子以後怎么嫁人？」
  「那就不要嫁人啊！」不过，这个愿望已经落空了，除非韩季驹要跟她离婚。
  「别说这种孩子气的话，其实我觉得俊浩真的很不错，我们两家又很熟，如果你能够嫁给他，我们也比较放心。」
  这一次，童之晞选择闭上嘴巴，再争下去只是没完没了。
  「好了，别再赖床了，对了，等一下记得准备履历表，我帮你拿出去寄。」
  点了点头，童之晞看着童母走出房间，她才懒洋洋的爬下床，就在这时候，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她很顺手的接过来「喂」了一声。
  「之晞吗？」
  顿了一下，童之晞惊讶的提高嗓门，「怡琳姊姊？」
  「对不起，我是打电话来向你认罪，我……把你的电话和住址告诉韩季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每天打电话吵我，快把我逼疯了，他还说什么我拆散了一对好姻缘会遭天打雷劈，我不得已只好给他。」
  「他每天打电话吵你？」
  「不但吵我，还吵我男朋友，不管时间，不管人家在干什么，要不然，我哪会这么轻易就投降了？说真的，我真是败给他了！」
  没想到，他为了找出她的下落如此费心，她承认自己很震惊，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其实，他对这段婚姻远比她以为的还要认真。
  「他很可能去台湾找你，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他已经来了。」
  「什么？」
  「算了，该来的跑不掉。」她失算了，她忘了他有多么难缠。
  「之晞，我看他对你是真心的，你回台湾以後，他几乎没有出席过任何聚会，也没跟其他的女人牵扯下清。」
  「怡琳姊姊，不要把我跟他的事说出去。」
  「我知道，我不跟你说了，拜拜！」
  将手机扔回床头，童之晞的心情很复杂，她虽然感动，却也觉得好沉重，这一次她恐怕是在劫难逃了……天啊！她怎么向家里的人解释她和韩季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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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走出家门，童之晞就流了一身汗，因为天气热的关系吗？不！她家几乎全天开着冷气，奶奶年纪大了，受不了一丁点的不舒服。是因为说谎的感觉太胆战心惊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说得出口，且几乎没有结巴，不过真正今她难以承受的，她没有办法不去想——万一东窗事发，奶奶的反应会是怎样的惊天动地？
  摇摇头，她要打起精神，现在担心奶奶未免太不切实际了，等一下她要面对的人可是韩季驹，除了结婚戒指，他给她出的难题，她没有一项可以交差，她真的好想哭哦！
  搭上计程车，半个小时之後她已经站在韩季驹的面前，她一脸胆怯无助的扭绞着手指，因为他的表情看起来好像阴间来的使者。
  「你的行李呢？」他问得慢条斯理，显然还期待她有一个很好的理由。
  「我……我的家人……还不知道我结婚了。」
  「这是什么意思？」
  「我……我如果告诉他们我结婚了，他们很可能会疯掉。」
  顿了一下，他表现得非常有气度，对一个胆怯懦弱的女人，他实在不能太计较，「我懂了，就像在洛杉矶一样，你要我给你时间向家人解释，是吗？」
  「对对对，你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
  「多久？」这样够乾脆了吧？
  她缓缓的伸出一根手指头，可是看一看觉得不妥，於是又伸出第二……等等，好像还不够，再补上第三根手指头。
  见状，他满意的笑了，「看样于，你也不是完全没有进步，从一个月减成三个礼拜，不错！」
  惊慌的摇头，她急忙的解释，「我是说三个月。」
  「什么？你要我继续当三个月的弃夫？」眼睛暴凸，青筋暴跳，韩季驹紧握拳头，以免自己失控的捏碎她。
  瑟缩的抖了一下肩膀，她又惶恐又无辜，结结巴巴的说：「我……这种事……很难解释……奶奶年纪大……不能刺激……」
  「够了，我看你是存心拖延时间吧！」
  「不是不是，我……我会很努力解决问题，我……我是说，最慢三个月，我会尽快处理，我……以性命保证。」她像对天发誓的举起手。
  「你的话可以相信吗？」她虽然没什么胆子，不过胡涂的功夫一流。
  「你都知道我家在哪里，我还跑得掉吗？」
  忍不住奸笑，他点了点头，「这倒是。」
  「你答应了？」
  「我是可以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不过，我可不会白白当个弃夫。」他一定是上辈子欠她，否则不会老是为了她委屈自己。
  「我知道，老规炬，我会每天煮晚餐给你吃，还有……反正，就是老样子。」她越说脸越红，她竟然自己主动开口，真是丢脸！
  「算你识相。」他总算再一次转怒为喜。
  「可是你住饭店，我怎么煮饭给你吃？」
  「我只是暂时住在这里，再过一个多礼拜就搬到新家了，离这里不会太远。
  「喔！」
  「我可要警告你，一旦时间到，你再不把事情摆平，我就直接杀到你家。
  「我一定会遵守承诺。」
  目光栘向她的手指，他的眼睛锐利的一眯，「戒指呢？」
  「我有带来。」赶紧打开皮包，她取出用盒子装着的戒指。
  「为什么不戴上？」
  「我手上突然多出一个这么昂贵的钻戒，很难跟家人解释。」
  「好，我可以接受，这个问题就交由我来处理。」拿起搁在沙发的西装外套。
  他随即拉着她的手往外头走去。
  「你……你要带我去哪里？」
  「既然不方便戴在手上，就改成戴在脖子上，这应该不会太为难你了吧！」
  张着嘴，她完全无法反抗，他的反应也未免太快了。
  「你最好给我听清楚，我可以容忍自己再当三个月的弃夫，不过，如果你敢再让结婚戒指离开你身上一步，你就死定了！」
  「我……我知道，我绝不会让它离开我身上一步，就是洗澡的时候也不会。」
  她战战兢兢看着他，这样子他满意吗？
  「洗澡的时候你可以把它拿下来，不过记得再戴回去。」
  「我会记得。」这一次她可不会再胡涂了，否则她的人生马上由彩色变成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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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殷氏集团，童之晞气得忍不住骂自己猪头，她真的受不了自己，为什么要承认自己结婚了？因为害怕韩季驹发现她向别人否认自己已婚的事吗？
  笨蛋！他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可能连她面试的过程都一清二楚，这下子可好了，工作机会不可能落在她头上，人家不是说，公司比较不喜欢请结了婚的女性员工吗？她们不是跑去生小孩，就是常常为了孩子请假，呜……她没希望了！
  「之晞！」李俊浩远远的从她身俊叫唤她。
  停下脚步，她意兴阑珊的回头迎视他，「你怎么在这里……噢，对不起，我忘了你在这里上班。」
  「我听说你面试完了，想问你结果如何？」
  「我还不知道，他说过几天会通知我。」
  「通常都是这样子，那你觉得自己有希望吗？」
  「我……我不清楚，大概没什么希望吧！」
  「为什么？」
  「我……感觉嘛，我看那个面试的人好像对我很不满意，他脸上的表情从头到尾都冷冰冰的，说起话来也是一样。」
  「我们总裁特助天生就是这个样子，公司上上下下每个人都很怕他，就是我们总裁也很听他的话。」
  「他不是对我不满意？」
  「不是，你觉得他那个人怎么样？」虽然总裁特助难以亲近，而且谣传他早就结婚了，可是还是很多女孩子迷恋他，甚至为他争风吃醋，据人事部的说法，如果之晞被录取的话，她将与总裁特助一起共事。
  偏着头想了想，童之晞好认真的说出她的感觉，「他……很像冬天的冰块，不过除了这一点，人倒是挺不错。」
  「他已经结婚了，听说他老婆还是个法国人。」他急忙的说。
  「喔！」这也没什么大不了，她不也结婚了吗？
  「他那个人脾气不太好，你以後如果有机会跟他相处，最好离他远一点。」
  童之晞随意的点点头，不敢期望自己有机会跟他共事。
  见她不太有兴趣讨论准未来的上司，李俊浩不由得松了口气，「对了，刚好午餐时间，我请你吃饭。」
  「这……」
  「如果不请你吃顿饭，我会觉得自己很小气。」
  迟疑了一下，她点了点头，「不好意思，那就让你破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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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下子往左瞄，一下子往右瞧，童之晞明知道自己的紧张是多余的，韩季驹不可能这么神通广大，不可能追踪她到这里，而且她也没道理怕他，她不过是跟朋友吃顿饭，可是，她就是有一种对不起他的感觉。
  「之晞，你在看什么？」
  「我……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家餐厅的装潢很迷人。」
  「看样子，我们的眼光还真像，记得第一次来这家餐厅，我也是被这里的装潢给迷住了，连餐点送上来都不知道。」
  别扭的回以一笑，她只是随口说说而已，连这里长什么样子都不清不楚……唉！她还是赶紧解决午餐比较安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李俊浩几度欲开口，又几度闭上嘴，好不容易出声了，却又欲言又止，不知道如何表明自己的心意，「之晞，我……」
  「有什么事吗？」
  「我……我想，一定有很多男孩子追你是不是？」
  「没有啊！」说起这事，她就觉得自己好悲惨，她都还没享受被追求的幸福，就莫名其妙的嫁了人。
  「怎么可能没有？」
  「我也不知道，可能我不太讨人喜欢吧！」因为她老是躲着人家远远的，好像人家得了瘟疫，能够成为她朋友的人不是神经特别大条，就是脸皮特别厚，这样的女孩子算起来都不超过一两位，何况是男孩子，他们根本连追求她的机会都没有。
  「怎么会呢？」
  耸耸肩，她不在乎的说：「我无所谓，没人追生活比较不会有压力。」
  糟了，这下子敦他如何开口？
  「我这个人很无趣，不要老是说……」那是什么声音？好像是手机……全身寒毛一竖，她应该接听，还是装作没听见？
  「之晞，好像是你的手机在响。」李俊浩好心的提醒。
  「呃……是吗？」她故作轻松的打开皮包，可是当目光触及熟悉的电话号码，她就再也没办法处之泰然，脸色惨绿，手脚发软，她实在没勇气接电话。
  「你不接吗？」
  回过神来，她没有选择的接起电话，试图冷静的出声道：「喂，你好！」
  「你在哪里？」韩季驹充满霸道的口气带着那么点撒娇的味道。
  「我、我在一家餐厅吃饭。」
  「坐在你对面的是男人吗？」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他的危机意识很强烈，她就是让他没什么安全感。
  「不，不是，我们社区的邻居。」
  「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你要是敢跟其他的男人乱来，你就死定了，还有，我不喜欢你跟别人出去吃饭，女人也是一样。」
  「我……我知道了。」
  「早一点回家，别在外头乱晃，等一下我会再打电话给你，拜拜！」
  虽然短短几句话，她却流了满头大汗，这个男人迟早会把她吓得心脏无力。
  「朋友吗？」李俊浩好奇的看着她，因为她说话的声音很轻，他没办法听出手机那头的人的身份。
  「不，不是，家里打来的，对不起，我有事必须走了。」
  闻言，他松了口气，可是也有些遗憾，看来今天的表白又失败了。
  「我的午餐时间也快结束了，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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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手机放进口袋，韩季驹不自觉的扬唇一笑，这个女人只要吓吓她，她就会乖乖的不敢乱来，他也就不用提心吊胆。
  拿起刀叉，他开始享受自己的午餐。
  「什么事这么开心？」杜裔夫优雅的在他对面的椅子坐下，随即伸手向waiter要了一杯葡萄酒。
  「心情好用不着理由。」看也不看他一眼，他继续品尝鲜嫩的牛排。
  「是吗？大约一个多礼拜前，我看见你陪一个女人在楼下的精品街买项链，几天前，我又看到你跟同一个女人在这里用餐，昨天晚上，还是同一个女人，你陪她在楼下买衣服，还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偷亲她。」
  「成天在外头乱跑，你这个饭店总经理会不会太闲了？」这家伙眼睛也未免太利了吧！
  不理会他的讽刺，杜裔夫迳自又道：「你的动作也太快了，回台湾不过一个月就找到新目标，真不敢相信你那个时候还为了被老婆抛弃而郁郁寡欢。」
  「我哪有郁郁寡欢？」
  「你以为强颜欢笑可以骗得了好兄弟吗？」虽然近年来他们四个聚在一块的机会越来越少，可是毕竟是从小玩到大的难兄难弟，彼此的心思还是看得很透彻，没有人可以轻易骗得了对方。
  「我……那重新出发不好吗？」
  「很好啊！」
  「那你干么跟我斤斤计较？」
  「我一直以为你对小家碧玉不感兴趣。」自从这个小子八岁交第一个女朋友开始，他就发现他对艳丽型的女孩子情有独锺，他每一任女朋友都有卷卷成熟的发型，这几年他每一次去美国看他，同个偏好可没有改变。
  「人的口味是会改变的。」
  「这倒是，像我以为不喜欢咖哩的味道，现在却觉得咖哩好香。」
  「你形容得真好！」不过，他的口气显得言不由衷。
  「可是，基於好兄弟的立场，我得提醒你一件事，那种女人不能玩玩，一旦她爱上你了，你再抛弃她，她一定会想不开。」
  「谁说我是玩玩？」他才是那个惨遭她遗弃的可怜虫吧！
  「你哪一次对女人认真？」
  「我……每一次对女人都很认真啊！」他跟任何女人交往的时候，确实没有抱着玩玩的心态，只是奇怪得很，他就是认真不起来，虽然他对她们很热情，却见不到真心，这是那些女人对他的看法，所以她们总是认命的接受他的离去，当然，偶尔也会有人试图扭转局势，不过最後她们还是会认清楚他的「真面目」。
  「你说得也对，表面上你对女人的确很认真。」
  「别把我说得好像很会装模作样，我哪比得上你？」韩季驹没好气的斜睨了他一眼，这个家伙超级会作表面功夫，什么温文儒雅的英国绅士？呸，他根本比狐狸还狡猾奸诈！
  「你不要转栘注意力，我们现在的主题是你，我还以为你会为了那个不要你的女人伤心一辈子。」
  「我像是这么没出息的人吗？」
  眉微微一挑，杜裔夫若有所思的一笑，「我懂了。」
  「你懂什么？」
  「你知道，我也知道，何必说出来呢？」
  「你……你这个狡猾的家伙，你别想设下陷阱教我往下跳。」韩季驹一脸的防备，他的三位好兄弟当中，他最怕的就是这个家伙，尹仲烽一看就知道是个冷血无情的商人，阎夜看起来是比黑道老大还酷的狠角色，他们这种人很容易让人提高警觉，可是他杜裔夫的狡猾却完全藏在温文儒雅的面具下，没有人会去提防他这么亲切优雅的绅士。
  「你用不着作贼心虚，我不会陷害自己的好兄弟，只是觉得没必要说出来，反正我们心知肚明啊！」
  「你……」难道这家伙真的猜到他是特地回来追老婆？
  「你放心，我不会把你的秘密泄漏出去。」
  韩季驹咬牙切齿的瞪着杜裔夫，他真的好讨厌这个家伙，他实在是太贼了！
  「谢谢你的私人套房，明天我就可以物归原主了。」住在这里一点隐私也没有，这家伙万一变态的在房里装监视器，他岂不成了色情录影带的男主角？下过，他还没什么大不了，他老婆可不能让人家瞧见，所以还是早早走人比较妥当。
  「你的新住处都整理好了？」
  「不好也得好。」待会儿他就打电话给室内设计师，让他今天熬夜把工作告一段落，他不要留在这里继续让这个家伙监视。
  耸耸肩，杜裔夫笑盈盈的道：「随便你，希望你新家的工程进度顺利。」
  听这家伙一说，他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新家的工程进度不会太顺利了。不管，他会尽最大的努力快一点搬离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