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身情人》第六章

  隔天早上,如同往常,梅兰一边哼歌一边做饭,而傅斯伟饱受失眠之苦,也只好出来透透气。
  “早呀!”她向他打个招呼,继续做自己的事。
  她穿著简单的t恤和短裤,当他发现自己盯著她的臀部看,同时也被她发现了,转头就骂:“色情狂!”
  “你凭什么骂我?你才是强暴我的那个人耶!”
  “我是为了生孩子,我有光明正大的理由!谁像你那么疯狂,根本……根本就是……”即使她再坦率,也想不出适当形容词。
  “就是什么?”他冷笑逼问。
  “不跟你说了,懒得理你!”
  “彼此彼此,哼!”他也转过头,埋首书堆。
  然而,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他确实被她深深吸引,想像在她衣服底下的身体,那凹凸有致的线条,那修长结实的双腿,以及两人结合时那绝妙的满足……
  梅兰说得对,他已经变成了一个色情狂!
  日子一天比一天更难过,傅斯伟必须把自己埋於工作和教学,才能暂时忘却那股焦躁欲望。
  学生们也感受到老师的情绪,殷勤的询问:“老师,您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傅斯伟强打起精神。“是有几个case要赶,睡得不太好。”
  “您要自己保重喔!”
  “对了,师母有没有打算生小孩?”一个只有右腿的女孩问。
  “那是一定要的啦!”梅兰眉开眼笑的说:“像我老公这么好的脑袋,还有我这么好的体魄,怎么能不遗传给下一代咧?”
  另一个脑性麻痹的男孩说:“到时我们来帮小宝宝做婴儿床!”
  “好呀!不过我要付工钱。”梅兰先把话说在前头。
  “不用啦~~”大家连连推辞,“老师跟师母对我们这么好,当然要免费奉送。”
  梅兰却以挑剔的口吻说:“我对品质的要求很高,如果做得太烂我会退货,所以,你们别想随便鬼混,得先达到我的要求,才能让我吐出钱来,哼哼!”
  “师母说话好毒喔!不过我们有信心,绝对让您满意!”身为班长的男孩,患有肌肉萎缩症,却是人矮志气高。
  “那就放马过来,好好表现,别让我笑掉大牙!”
  “你别在那儿胡闹了。”傅斯伟瞪她一眼。
  梅兰可不以为然。“我跟他们订货,关你什么事?是不是怕你敦出来的学生不像样,做出来的东西被人嫌呀?”
  “你就那张嘴利!少说几句行不行?”
  “有本事你来打我啊!来啊!”
  看这两人像小孩子一样吵闹,学生们都忍俊不禁,老师斯文而师母活泼,如同月亮与太阳,形成有趣的对比。
  但这只是他们在人前的样子,当两人独处时,根本连话都懒得说,把对方当成隐形人。
  这天早上,吃饭吃到一半,梅兰表情突然僵住,抱著自己的肚子。
  “你怎么了?”虽说在冷战中,他也不能不关心她。
  她转身跑进房。“别管我!”
  哼!不管就不管!真是好心被雷劈。
  五分钟後,梅兰走出房门,表情有如天崩地裂:“我的月经来了……”
  他已吃完早餐,正在看报纸。“所以呢?”
  “我没怀孕,还得再努力。”
  他点个头,翻过另一页。“所以呢?”
  “只好让你一逞兽欲了,不然怎么办?”她大大叹口气,像个即将受死的犯人。
  “你说这什么话?”终於轮到他扬眉吐气了,“除非你求我,否则,我才不跟你做那件事,还要被骂是强暴犯!”
  她倏然瞪大眼。“你讲点义气好不好?我是为了要报恩耶!”
  “报恩关我什么事?有本事你就下药吧!从现在起,我一定要看你吃完东西,我才肯吃,哼!”他说著抬起下巴,一副不屑加不爽。
  “你这个男人……”她忍无可忍,火力全开,“又爱计较又爱记恨,胸襟也未免太狭窄了!要不是看在奶奶的分上,你以为我喜欢跟你做呀?你平常一副书生的样子,一上床却变成大野狼,谁受得了你那种狠劲?我腰都快断了你知不知道?”
  “受不了就算啦!”他在心底偷笑,把她的指责当作赞美。
  “反正你一定得跟我合作,不然,我一个人怎么怀孕?”
  “你这种态度我不接受,太没诚意了。”
  “你想要我求你是不是?作梦!”
  “你不求我,那就免谈,咱们各睡各的,看你能不能诚心感动天,祈求上帝让你怀孕!”或许圣母玛莉亚会同情她,就等著看奇迹罗!
  “傅斯伟,你这无耻小人!”
  “你自己才是不要脸!”
  他们所不知道的是,谢韵棠、卢管家和王司机都站在门外,静静听了这一大段,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们明天再来好了。”谢韵棠转过身,走向车门。
  “是……”卢管家和王司机低声回答,两人拚命忍耐才能不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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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星期後,梅兰又睡回到傅斯伟床上,他一发现身旁有人,立刻大吼:“这是我的床,你给我滚!”
  她根本也没睡著,立即回嘴,“借躺一下会怎样?小气鬼!”
  “我就是要一个人睡,不让你有任何机会偷袭。”
  “干么说得那么难听?只是想找你合作而已。”她难得低声下气,还不都是为了报恩,眼看情势比人强,只得委曲求全。
  “想都别想!”他转过身去,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你这人还真难搞!”她咬咬牙,小手摸上他的肩膀,努力放柔声音说:“其实……其实那天晚上,也不是那么不舒服啦……”
  “到底是怎样?说清楚!”他男子汉的尊严可贵,不容随意糟蹋。
  “哎哟~~你脾气真拗!”可恶,看来她非得撒娇不可!“就是有点舒服,又有点不舒服,两种感觉都有嘛!”
  他终於肯转身,面对她问:“哪里舒眼?哪里不舒服?请你仔细分析,我才知道该怎么做。”
  “拜托,我说不出来啦!”她又不是写爱情小说的,怎有那种天分去描述?
  他冷冷看她一眼。“那你说,是不是因为你第一次的关系,所以不太能接受?”
  “是,都是我的问题,可以了吧?”她真受不了这家伙,自大兼幼稚!
  他稍感安慰,脸色转晴。“那你再说,你想要我对你做什么?”
  她被逼得几近抓狂,“傅斯伟!你们台湾男人都这么讨人厌吗?”
  “那可不一定。”他颇为自豪的说:“像我这种矜持的男人,已经不多了。”
  什么矜持?应该是白目、机车、龟毛吧!这些日子以来,悔兰可没少看电视,台湾的流行语她都学会了,可惜现在不是发挥的好时机。
  “我……我想要你……”她含羞答答,贴在他耳边诉说:“非常用力、非常努力、非常尽力的对我做……”最後那个字,只有他俩听得见。
  傅斯伟唇角缓缓扬趄,总算心满意足、得偿宿愿。“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自当全力以赴、鞠躬尽瘁。”
  “呃……也不用这么认真啦……”想起上回,她仍心有余悸,唯恐再来一次,会把她全身骨头都拆了。
  “放心,一切都交给我。”他低头封住她的唇,任由欲望一泄而出。
  梅兰被吻得迷迷糊糊,不知何时已经全身赤裸,睡衣和小裤裤都消失无踪,只感觉他的手到处杨风点火,没多久就让她喘息连连了,
  “喜欢吗?要不要我再继续?”他相当在意她的感受,作为一个男人的价值,理当由女人的幸福指数来判定。
  她全身发软,依偎在他陶前,可怜兮兮的回答,“我不知道……我头晕眼花……”
  “记得呼吸就行了。”他低低笑著,将她的双手高举过肩,不准她遮住自己美好的身段,因为,他要用最缠绵的方式对她礼赞……
  发觉他的唇舌无所不在,她彷佛化成了一朵花、一片雪,那样娇滴滴又软绵绵的,不再是原来的自己。
  “你饶了我吧……”她简直要哭出来,“万一我昏倒了,就得叫救护车,那很丢脸!”
  “我会人工呼吸,还会心肺急救术,万一你昏倒了,我绝对有办法让你醒过来,而且,是非常舒服的方式。”他眼神暧昧,手指更邪恶,逗得她几乎崩溃。
  “你好可怕……”她都不晓得,男女之间如此亲密,这下什么都让他发掘了。
  “别怕,我会很温柔的。”他一边舔吻她的樱唇,一边缓缓进入她体内,直到没有任何余地。
  她闷哼—声,抱住他汗流浃背的身体,试著接受两人结合的状态。
  “这次没那么痛了吧?”他不要她痛,他要她享受。
  “你又不是女人,你永远不会明白这种感觉。”莫名其妙多了个东西在自己体内,还得接受那么久的时间,超别扭!
  “我确实不明白女人的感觉,但你不是男人,你也不会明白我有多难熬。”
  “什么难熬?你别占了便宜还卖乖!”
  “我得等你习惯、等你适应,这要花很多时间。”他皱紧眉头,汗水直滴。
  “难道不应该吗?”明明就是她比较辛苦,他只不过是进攻,算什么?
  “可是我忍不住,我想动一动,你先忍著点。”在她体内是如此美妙,他跃跃欲试,难以压抑。
  “别呀!”她手指掐进他的肩膀,“你……你……”
  “我又没多用力,别喊得好像我在虐待你!”事实上,他就喜欢她受“欺负”的模样,可爱得让人想吃了她。
  “你讨厌!”她被他双手圈住,想逃也逃不了。
  “你放松点,不要紧张,就当这是耐力训练,以後你生孩子才会顺利。”他对自己的说词颇为佩服,反正只要提到报恩的事,她一定照办。
  果然,听到这伟大理由,她立刻妥协。“说得也对,我应该跟你合作。”
  “这才乖。”他在她额头轻吻,逐渐加强律动,热汗随之挥洒,让他看起来像是另一个人,一个为情欲席卷的男人。
  阵阵而来的快感,教她无处可躲,咬著唇承受,又难过又奇妙,说不出原因何在,最清楚的知觉就是他的呼吸,那因为欢爱而沉重的呼吸。
  “你不要靠在我耳边,好痒~~”她全身细胞都酥麻了。
  他沿路吻下她的颈子,继续那永无止尽的探索,“除了痒,你没别的感觉?”
  “就算有,我也不告诉你!”她这才发现他是个“大男人”,特别爱听那些“奉承”的话,真过分!
  他暂停下动作,捧起她桃红的脸颊;“你不说,我就不放过你?”
  “你有病呀?变态!”
  “是你把我搞成这样的,你要负全部的责任。”每次都是她跳上他的床,如此性骚扰当然要受罚。
  “我才不理你,神经!”她想推开他下床,但他的臂力强壮出奇,三两下就把她固定在床上,还用身体压住她的挣扎,直接从背後对她“骚扰”。
  她没想到他会出这招,两人黏在一起了怎么分开?尤其他的双手那么调皮,她—会儿就无力抵抗了。
  他来势汹汹,意图嚣张,“我要听到你说喜欢,知道吗?”
  “作梦!”除此,她还加了句:“恶心!”
  这只更增加他的挑战欲,对她百般逗弄,“喜欢吗?”
  “不喜欢、不喜欢、不喜欢……”说到最後,她已气若游丝,脑子里一片乱,就剩下他的拥抱、他的体温、他的气息。
  “骗子!”他直接揭发她的谎言,“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是喜欢的。”她的脸红气喘、她的纤腰扭动,才是最诚实的回答。
  “那是……你老花眼了……”
  “敢说我老?好大的胆子!”他将她翻过身,惩罚性的吻住她,不让她发出呻吟之外的声音。
  浓烈激吻之後,她连忙呼吸,补充氧气,“我、我想睡觉了~~”她一向早睡早起,这么晚了还在“劳动”,实在不近人情。
  他倒显得无所谓,“你睡你的,我做我的。”
  “你不讲道理,野蛮人!”她瞪大双眼,目露凶光,有种想杀夫的冲动!
  “你现在才知道?已经太晚了。”他神秘一笑,满脑子坏主意。
  “来人呀!救命~~”她的呼喊消失在夜色中,在这深山野外,没有任何救援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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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觉又睡至晌乍,傅斯伟带著好心情醒来,并亲自为妻子准备牛奶、吐司,这点小意思还难不倒他。
  “饿了吧?多少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谢了……”梅兰坐在床上,整个人呆呆的,反应迟钝。
  等食物发挥作用,血糖恢复正常,她才慢慢地“活”了过来,开口第一句话是——“你气色真好。”
  “我自己也这么觉得,活力充沛!”他举起双手,露出结实臂肌。
  “你这吸血鬼,把我的元气都吸走了……”因为严重的睡眠不足,她已经头晕脑胀,更别提那让全身麻木的快感,她觉得自己昏倒了好几次。
  他替她按揉肩膀,带著好笑的语气说:“出力的人是我,你有什么好抱怨的?”
  “你外表看来斯文有礼,其实是个做爱机器……”果然人不可貌相,她过去太小看他了。
  “你愈说愈离谱,那是因为你没得比较的关系,其实每个男人都是这样的。”他慢慢替她按摩腰臀,也毫不犹豫地说了个谎、
  “真的吗?这世界上的女人还真可怜……”妈妈、奶奶,你们都辛苦了。
  “可怜?”他强忍笑意,“为了生孩子,你就忍耐点吧!”
  “说得也是,对了……你的腿看起来好好的,怎么会不能动?”她注意他很久了,本来不想多问,此刻忍不住开口。
  “那时医生要我做复健,说有五成的希望,但沈希盈走了,我什么希望也没了。”想起当年,他不禁叹息,那曾是多么绝望的岁月。
  “那现在呢?”她出於好奇,又再多问。
  他没回答,反问道:“你希望我站起来?”
  她认真想了一想。“也还好啦!不管你站著或坐著,对我来说都一样,我永远是你老婆。”
  “谢谢。”他心底涌起一份暖意,即使她为钱而来,但她真的很讲义气,现在这种人已属少数,奶奶说得对,她是个好女孩。
  “除非你自己想做,我不会勉强你什么,反正人各有志,或许你这样比较容易博取同情心,想泡妹妹也可以喔!”说著,她自己笑了起来,想像傅斯伟坐轮椅进pub,在吧枱旁点酒送给孤单女客,那画面多好玩。
  他皱起眉头,对此不太悦耳。“你不是占有欲很强?不准我跟别的女人乱来?”
  “那当然,我对你专一,你也得对我老实,听到没?”做夫妻可是要常“办事”的,她才不愿跟别人分享同一个老公,那多不“卫生”!
  “哦!”他表面没说什么,其实很高兴他们有同样观念,他才懒得拈花惹草、招蜂引蝶,他就喜欢守著一个女人直到老。
  “我刚才的意思是说,无论你选择用什么方式活著,自己能肯定自己就好了。”
  “嗯!”他不是不诧异的,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道理,或许除了真诚坦率,她还很有人生智慧呢!
  “不跟你废话,我要起床了。”她捶捶腰酸背痛的身子,“希望昨天的耕耘能有收获,早点怀孕就好了。”
  “你这说法好像我是种马,你是母猪似的。”他听了不太悦耳,难道他们之间发生的事,除了实际目的,就没有一点感性?
  “本来就是,你到现在才知道呀?”她往他头上一拍,清脆响亮。
  他受伤了,不是头痛,而是心痛!
  梅兰下床去梳洗、换衣,浑然不觉丈夫的心情改变,就因为她的一句话,开启了他们婚姻生活的另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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