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要巡查地府,势必要旁听王的审判,这一只魂刚好今天死,算是履历干净,好判,你抓来,咱走个形式给王判了,别让上面抓住把柄。至于这么重要而光荣的任务为什么上头决定要俞欢来做,老板的解释是,这是对他——冥界业绩最差的索魂使,做出的一种爱的鼓励。
俞欢不信。
于是老板说:“其实是因为信任你的能力啦,你之前一直都在隐藏实力我都懂的你不用解释~~现在正是表现自己实力的机会,这种任务你不去谁有资格去,其实上头一直很欣赏你,无常boss更是对你青睐有加巴拉巴拉。。。。”
俞欢信了。
于是他光荣地接受上级的任务,跑到人间接殷诺去了。
私下里俞欢想了一下,觉得老板他们实在是深谋远虑,因为王那么懒,千万年前上任的时候就没判过几个案件,这些年又越发懒怠,死气沉沉地呆在阴阳殿里不知琢磨些什么,审判所可说是从不来的,不抓着容易判的到时候王业务生疏乱判一通场面便难看了。
冥界的鬼都知道,他们有一个又懒又任性又小心眼又傲娇非常自大还很爱面子的王。于是他们活得越发不容易。
天帝的这次巡查,王虽说不搭理,但总是爱脸面的,因此才会特意辟阴阳道一处为临时收容所,将所有鬼魂迁往该地,新近的鬼魂也直接送往收容所,以保证天界人员到时候不会看见一堆缺胳膊少眼睛流着血淌着脑浆的鬼魂在他们面前晃悠。只可惜这些鬼魂们连死了也没机会走走黄泉路赏赏奈何桥。
王有多爱作,无法言尽之。
俞欢经过阴阳殿门口时就看见一群鬼侍在大扫除,其中一个长着长舌头的家伙对着干净到都能反光的阶石擦得热火朝天,汗流浃背。然后第二天,所有的冥界工作人员都收到了一套仿照千年前样式所造的制服,老板说这叫复古,也叫雅致,当然,还叫脸面。
后来又贴了王榜,上头明明白白写了:所有冥界官员凡有长相丑陋者,举止粗鄙者,穿着不合乎礼者,自处家中,闭户一日。
见不着那些缺胳膊歪脖子的鬼魂,俞欢还真有点不适应。于是对着王榜“呸”了一声。
其实俞欢有幸远远见过王几次,隔着浩浩荡荡的出行队伍,冰冷的神情却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全然周密无缝,从那副永恒不老的身躯里,隐隐透出几分关于喜怒,关于物欲的生气。
冥界,一个人类死后会短暂停留的收容所,早就沾染上太多人的气息。这里同人间慢慢的同化,于是有了流通的冥币,即使并不存在那么多法力幻化的实物可买。于是这里有了街道,有了食物,有了现代建筑,有了跑车,由此衍生出一个新的社会,属于鬼魂的社会。
但王不同,他看着冥界一日日的变化,甚至纵容着这种变化,他用法力造了冥界的白天与黑夜,但是同时他又下令保留阴阳殿的原型,就像人类保留故宫一样。
俞欢觉得他是一个念旧的人,他固执地住在古老的宫殿,穿着古老的服饰,华盖蔽日,马车出行。如此固执地不肯变。。。。就像是在守着什么,或者,等着什么。。。。
王心难测,俞欢测了一会发现测不出来便放弃了,穿上新发的制服,跑到人间去了。
新晋鬼魂殷诺才二十岁,稚气未脱,这么年轻死了的俞欢见多了,但死了以后飘起来冲躺在血泊中的另一个帅哥竖中指的俞欢没见过。听说俞欢是索魂使,他还觉得很新奇,只指着地上的帅哥问了一句:“他也死了吗?”
俞欢看了躺在地上的伤者一眼,像是一时半会还死不了,又想到他们也许是朋友,便安抚他道:“暂时死不了,不过也快了。待会自然会有人来接他的。”
殷诺点点头,二话不说便跟着俞欢走,倒像是巴不得快点去地府看看似的,全无正常人对人间的留恋不舍。俞欢于是决定先把这一只领回去,完成任务先。
作者有话要说: 另一篇杀手穿越古代耽美文《梁先生不想当杀手更不想搞基》也正在连载中,欢迎有兴趣的同学前来勾搭:
☆、阿渡
“亲爱的旅客,您好,欢迎您参加我们的冥界一日游,这将是一次毕生难求的经历,真心地希望您永世难忘。”
“我们刚刚所走过的马路,便是非常著名的黄泉路。啊!他是多么气派雄壮而又简单明了啊。而在您的身前,便是闻名世界的奈何桥,您可以看见桥身上精美的雕饰,他们再现了冥界千万年来的灿烂文化。往下看!这缓缓流淌的蓝色的清澈河水,便是传说中的忘川水——喂喂喂!叫你呢!往下看啊!”
俞欢一脸郁闷地揪起蹲在一旁拔草的殷诺,在他漫长的苦修岁月里,笨拙地扮演导游是为数不多的几个乐趣之一。而显然,殷诺并不配合。
那条长得没有尽头的黄泉路在他们走了一小段后消失,而一座巧夺天工的石桥突然就出现在了眼前,桥上的石雕刻画了厉鬼在经受各种刑罚的场景,狰狞的面目栩栩如生,让有幸见到的鬼魂也像是能感受到他们的痛苦与恨意。
这些,殷诺自然是感觉不到的。他像一颗泄了气的皮球,一味低着头悼念他的游戏机和小熊抱枕,任俞欢拽着过桥。
刚走到桥中,殷诺便隐隐约约地看见桥的彼岸停了一叶小舟。
俞欢冲那边挥手喊道:“阿渡!快出来!我把今天要审的那只魂带来了。”
不一会儿,那小舟上开始慢慢浮现一团白雾,一只枯瘦的布满皱纹的手从浓雾里伸了出来,三两下挥散了白雾。雾气里站着的,是一个头带斗笠,身披蓑衣的老翁。他冲俞欢和蔼地笑,满脸皱纹都挤作一堆去,“俞欢,我老板说我业绩出色,就派我来接你了。”
“哦,那很好啊。”俞欢拉着殷诺上了船坐下,“我老板也这么说,我觉得,”俞欢压低了声音,“我们应该是受到了重用。”
那老头听他这么说,呵呵地笑了起来,竟像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一样明朗:
“俞欢,这就是那只被选中的魂吗?长得好秀气。”他蹲下来摸殷诺的头,一俯身,斗笠就掉了下来,忙手忙脚乱地穿好,连声抱怨:“哎,我真穿不惯这一身,昨天刚发的,重得要死人了。”一会又嘲笑起俞欢的穿着,“你怎么穿这身衣服?也是上面发的?”
殷诺见他把斗笠戴歪了,乐得笑起来,总算把他的游戏机忘了,扯着他蓑衣上的蓑草玩:
“你好老啊,你有一千岁了吗?”
“岂止啊,有冥界时就有我了。”
他说着,轻轻摇动木桨,船便顺着忘川水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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