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骆沁雪忽然醒了过来。她双目失明,就算睁开眼睛她也看不到任何东西,只是感觉自己被一个人紧紧搂住,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那人不仅一只手大胆地横放在她的胸部下方,腿还半跨在她身上;她伸手一摸,竟摸到一张粗犷、棱角分明的脸!她怒不可遏,猛力推开那个人——
然而,那个人不仅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反而将她搂得更紧;她闻到他身上男子特有的气息,紧皱起眉头,不禁赚恶到极点。
为什么她会身陷这样一个困境?被这个无耻的男子紧紧抱着,她不会被怎么样了吧?盛怒中,她隐约感到一丝不安。
她开始搜寻着昏迷前的记忆……
她记得……她和一群无聊的家伙打斗起来,对方人多势众,她一再力拼,虽然伤了他们几个人,但最后还是寡不敌众,被他们给逮住,然后……他们强迫她吃了蒙汗药之后,她就不省人事……再醒过来,没想到已经在这里……
骆沁雪愈想愈慌乱,那个男子突然一个翻身俯卧,胸膛压着她,她更加动弹不得。
其实,骆沁雪大可尖叫吵醒颜崴,然而从小的生长环境训练她,遇敌人只有冷静以对、全力反击,叫嚷或低声下气求饶都是无用的。
她只有右手被他身子压住,左手还可以动,于是她伸手四处摸索,希望能找到武器攻击。
终于在床边矮柜上摸到一把匕首,抖开刀鞘,她冷哼一声,便急刺向那人的背后——
感到一阵刺痛,颜崴闷哼一声,所幸他在睡梦中依然有防御的本事,他反射性地翻身躲开,刀刃虽划破肌肤,但没有深人肌骨。
骆沁雪不再被他压着,整个人灵活地坐起身,听见他呼吸的声音,马上以匕首以击他,右手还狠狠要给他一拳。
颜崴眼前只感到银光一闪,直觉地避开它,胸前却挨了她一拳;他闷哼一声,这才痛得有些清醒,随即又是“啪”地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他呆了半晌,透过从窗扉射入昏暗的月光,望着眼前美丽而衣衫不整的女人。她拿着匕首,较好的脸庞透着浓重的杀意。
这画面仿佛只是梦境,不过她接连不断的攻击,却再真实也不过了。
昨夜他等了半天,她就是不醒,偏偏要在半夜里醒过来,然后又二话不说地就跟他拼命了。
颜崴还是轻松夺下她手中的匕首,浓眉微挑斜脱着她:“颜宸说得没错,你还真的是很难搞定!”
匕首被夺,骆沁雪更加气盛,赤手空拳地就又和他打斗起来。
“你还没打够啊?”闪过她几拳,颜崴诧笑着。
刺他一刀、揍他一拳,再打他一巴掌,她还嫌不够,不甘愿就此罢手?
但一看她身手就知道她不是他的对手。刚才是他没有防备才会挨打,现在虽然她是全力攻击,招招狠辣直取他性命,他不得不认真拆招,这也才发现她招数丰富、变化无穷,但却非高手。
果然,骆沁雪眼睛瞧不见,渐渐就落了下风;颜崴却愈打愈轻松,到后来倒有点边打边逗她的意思。
“我已经好心把床分一半给你睡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要你死!”她冷冷说道。
她冷酷的声音和脸上的杀意不禁使颜崴吓了一跳。这么认真?半晌,他笑了笑,又恢复惯有和女人打情骂俏的本事。
“同床一晚,你就爱我爱到极点,非杀死我不可吗?”
骆沁雪冷哼一声。
“你这只猪!杀了你也难消我的怒气,我要挖出你的双眼、割掉你的四肢,将你千刀万剐。在你伤口撒盐,让你活活痛死才甘心!”
他笑着说:
“好狠啊!请问还有没有更狠一点的?”
她忿而挥掌向他,他还是从容不迫地挡下。
“这样就生气啦?”他眼底带笑望着她怒不可遏的样子。
这时,他仔细一看,才发觉她双眼虽然美丽却显得无神,他不禁感到疑惑。难道她是个瞎子?
怪不得她出手狠辣,但觉得她反应似乎总慢了一步,现在仔细一瞧,她更是破绽大出,颜崴捉住她挥来的右手,凝视着她,不可思议地说:“你真的是瞎子?”
她右手甩不开他的钳制,左手依然不肯放弃攻击的机会,颜崴又轻松握住她的左手,语气嘲笑地说:“姑娘,你不觉得我们两个在床上这般打来打去,很好笑吗?这种气氛实在比较适合做别的事。”
她双颊蓦地羞红,更加气急败坏。
“你无耻到极点!”
他不以为意,反而好奇地问:“你天生双眼失明,到底是怎么练功的?一定学得很辛苦吧?”
“谁跟你说我天生双眼失明?你这个白痴!”她怒骂他。
“不是天生?”
颜崴纳闷地想,颜宸不至于卑鄙到把她的眼睛弄瞎,那一定是她在被颜宸抓来之前就已经遭人毒手了。
她忿恨挣扎,喊道:
“你还不放开我!”
他露出微笑,瞅着她一脸气急败坏的样子。
“要求饶,态度不能这么凶吧?”
“我在命令,不是求你!”
“你落在我手里,凭什么命令?”他不禁感到好笑。望着她脸上冷酷的表情,又说:“如果你好声好气地求我,我也许可以考虑放开你。”
“你作梦!”她咬牙切齿地骂道。“要我求你,我干脆直接下地狱算了!”
他突地点了她身上的穴道,见她无法动弹之后,颜崴才放开她,然后语气轻松地说:“一直抓着你,我手都酸了,现在天还没亮,我没有闲工夫陪你打打骂骂的。我先睡啦。”他说完,随即潇洒地躺了下来。
骆沁雪气得全身发抖:“你——哼!现在我落在你手里算我倒霉,今后只要我还有存活的一天,我一定要你生不如死!”
“很好,你很有志气。”他一副取笑的口吻说。
她不理会他的取笑,冷硬地继续说:“你废话实在太多了,在杀了你之前,我一定要先割掉你的舌头!所以,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再碰我!”
颜就眼底露出感兴趣的目光,凝视着她。
听颜震说她难搞,果然她真的又呛又辣,惹得他兴起了征服她的强烈欲望。昨夜他原本打算,等她醒来就送她走,现在他倒有些舍不得了。
他坐起身,揶揄地说:“我没有碰过你,要我怎么‘最好不要再碰你’?”
“真的?”
骆沁雪有些怀疑,不过她身上衣物完好,只是刚才被他压着又和他打斗,才弄得凌乱不整……也许他说的是实话?
“我对睡得像死猪的女人没兴趣。”他笑着凑近她的脸。“怎么?看你的表情好像很失望?”
她咬牙冷声说:“失望个头!你说的最好是真的,否则我会剁掉你的双手,顺便把你也阉了,统统丢去喂狗!”
他轻笑出声:
“你的威胁有点吓人,可见想像力不错。你可以再说点更暴力的,我要是真的吓坏了.也许会考虑解开你身上的穴道。”
“你简直比猪还笨!”骆沁雪知道再威胁也没有用,却还是忍不住低骂他一句。
“还有呢?”
知道骂他,他反而更玩世不恭,这次,她不再理会他,只是一声也不吭。
见她安静下来,颜崴好奇地问:
“你的眼睛到底是怎么瞎的?”
“关你什么事?”
“如果你说出来,我说不定能帮得上忙。”
骆沁雪冷哼一声:“你当我是傻子?我们非亲非故,你干嘛要帮我?”就连从小把她养大的义父,为了自己活命,都可以毫不考虑地牺牲她了,更何况是素昧平生的他?
“所以我才说这是有条件的呀!”
“什么条件?”她一脸防备的表情。
“嗯……这样吧,你和我同住在一起三个月,我就帮你。”他考虑了会,才说出条件。
“你下地狱去吧!”她怒骂道。
颜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穴道过几个时辰会自动解开,到时你可以自行离开,我绝不会拦你,不过……”他故弄玄虚地停顿住。
骆沁雪没好气地问:
“不过什么?”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你干嘛明知故问!我怎么会知道这里是什么鬼地方?”
“大理州总兵府。这宅院里有不下十个武功比你还高强的护卫,一旦你被他们擒获,擅闯总兵府的罪名你是逃不过的。先告诉你,大牢里可没有我这张舒服的大床哦!”
“谁稀罕你的臭床!我宁死也不要待在这里!”
“那随便你喽!你慢慢考虑,我先睡了。”说完,立刻闭上眼睛。
静下来之后,骆沁雪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对。在街上把她抓来的人已经武艺不低了,这府邸里不知还有多少的高手,而她双眼失明,一旦遇到强敌,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如果答应他,也许双眼真的有复原的一天。她暗想,下一秒却斥责自己实在太天真了。
“这个家伙的话,你怎么能信?”她自语。
然而,不相信他,她还不是一样任他宰割?骆沁雪内心强烈挣扎起来。最后她终于不甘愿地说:
“喂,你睡着了没?”
他睁开眼睛,望着她一副准备要豁出去的样子,忍不住微笑起来。
“想清楚了?”
“和你住在一起到底是什么意思?”她问。
“当然就是像现在一样,同床喽!”他说得一副理所当然。
“要逼我当你的女人,我宁愿死!”她一脸绝决地说。
“放心,我对强暴女人没兴趣。你不愿意,我绝不会强迫你;不过,要是你心甘情愿,那又是另当别论了。”说到这,他颇感兴味地笑觑她:“你反应这么强烈,该不是害怕有一天对我动了真情吧?”
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她笑哼一声,咬牙道:“哈!要我爱上你这个无耻淫徒,除非江水逆流、天地倒转!”
听她骂他,颜崴仍毫不在意地笑了起来。
“那好,我也担心你哪天爱上了我,缠着要我娶你呢。”
“这一点你的猪脑袋根本不用担心!”骆沁雪孤傲地扬高下巴。心念一转,她忽然想到:“要是三个月之后,我眼睛没有复原呢?”
他坐起身,仔细察看她的双眼,她的黑眸虽然无神却十分明亮,没有外伤的迹象,想必是中了剧毒,得找到解药才能医治。不禁问她:“到底是谁弄瞎你的眼睛?你说出来,我才能想办法帮你找到解药。”
想起眼瞎的经过,骆沁雪脸色变得黯然,她撇开脸,完全没有要说出来的意思。
“不想说就算了。”他望着她沉默不语的模样,露出十分体谅的表情。然后他想了一下又说:“还有一个办法,你听过滇北神医秦一封吗?我和他有些交情,他医术精湛,也许他能找到医治你眼睛的解药。”
他说的神医秦一封不正是她这半年来苦心寻找的人?骆沁雪听颜崴这么说,内心不禁燃起一丝希望。
然而先决条件,她必须和他同住在一起三个月。三个月,咬着牙一晃眼也就过了。
望着她一副痛下决心的表情,他嘴角不禁微微扬起,取笑她说:
“看你一脸痛苦的表情,怎么样?考虑完了没有,需不需要再给你多点时间考虑?”
“和你这种笨猪型的男人一起住,我当然要多加考虑。”她不屑地讽骂他。
他笑了笑。
“那你再多想想好了,想好了就通知我一声。”
说完,他又轻松地躺下来,正要闭上双眼,随即听到她没好气地说:“好,我答应你。”
“不会太勉强吗?”他逗她说。
“你少废话,小心我反悔以后,割下你的舌头!”
他忽然解开她身上的穴道,将匕首交到她手上,潇洒地说:“有本事你就割吧!”
她猛然举刀要杀他,然而不出三两下又轻易地被他制伏。
“别费事了,就算你没有失明也不会是我的对手的。”他将夺过来的匕首随手丢在地上。
骆沁雪沮丧地不理会他,躺下来翻身背对着他。
她这样等于是默认服输了。颜崴躺在她身后。故意将手横放在她胸部下方,身体亲密地靠着她的背。
她忍不住挣扎起来,抗议说:“这样我睡不着。”
他轻声说:“不久你就会慢慢习惯的。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隔了一会儿,她没有回答,颜崴故意说:“不知道你的名字,那我只好叫你‘我的女人’喽!”
“你敢!”
“是你自己不肯说出名字的,可怪不得我。”
“骆沁雪。”她没好气地说。
他也对她说了自己的名字,后来又好奇地问:“你父母为你取名为‘沁雪’这个名字,是因为你在深冬时节出生的?”
从她有记忆以来就不曾见过亲生父母,她早已习于压抑内心孤单飘零的感觉,她冷冷地说;
“不知道。”
她不想说,颜崴也没有迫问下去,他只是拨开她颈后的发丝,突然将唇贴在她颈侧的肌肤上。
她身体整个紧绷起来。
他不顾她的反应,手还有意无意地隔着衣物轻抚她的腰侧,然后手掌干脆就贴放在她胸部上。
难道真的要忍受这只猪三个月肆无忌惮的碰触吗?今晚就已无法忍受,更何况是三个月……她猛然翻身,要揍他一拳。
他突地握住她的手腕,俯身半压着她说:“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后悔吗?她当然是!但她已经没有选择了…
骆沁雪脸上闪过一丝惶惑的神情,颜崴看了有些不忍,但随即她的脸色又回复了原来的冷傲。
她傲然地撇开脸,语气强硬地说:“既然做了决定,我就不会后悔,但是三个月之后,我说什么也要杀了你!”
他嘴角露出微笑,放开她,然后侧身躺在她身边说:
“那么这三个月,你就得忍受我的碰触了。”
她紧闭上眼睛,没有再理会他。
他笑了笑,唇故意在她额上啄了一下,她没有反抗,他也就不再继续逗她。
********
颜崴职司大理州总兵校尉,一早起来他便赶去处里公务,出门前他叮咛弟姐宁可心照顾骆沁雪。
宁可心欣然答应,带着她的贴身侍女小荻,来为骆沁雪梳洗。
小荻从小就跟在宁可心身边,宁可心嫁进颜家,小荻也跟着陪嫁过来,她们虽然是主仆,但宁可心有什么事都跟她说,把她当作贴心好友,所以骆沁雪住在府里的事,她相信小荻一定不会泄露出去。
小荻为骆沁雪梳洗时,宁可心在一旁说明了自己的身份,还叨叨地说了许多嫁进颜家以后的事。
发现骆沁雪从头到尾不发一语,宁可心笑着说:“你一定觉得我的生活很无聊,我自己都觉得无聊透顶,整天待在家里哪里也不能去。”
宁可心不禁语带埋怨地嘟起红唇。
“不会无聊。”骆沁雪淡淡地说。
骆沁雪个性一向冷漠,从不在意别人的事,但宁可心热情而亲切的态度,加上那些她谈起的家庭琐事,都是骆沁雪从未拥有的温馨人情,虽然刻意忽略,但她心里隐然流过一阵暖流。
“你行走江湖,一定到过很多地方、经历很多惊险,你说一点给我听好不好?”宁可心感兴趣地望着她。
“没什么好说的。”
骆沁雪的冷傲,正符合宁可心心中对侠女的想像,她不但不介意,心里反而更添几分欣羡。
“那个害你失明的人,一定是个大坏蛋!”
“也许吧。”
“我想那人一定很坏很坏,要不怎么会害你?”
“因为我也不是什么好人。”骆沁雪唇边露出自嘲的笑。
“才不呢,我看人最准了,你一定是好人。”宁可心语气率真自然,说来一点也不做作讨好,但这反而让骆沁雪颇为尴尬。
骆沁雪从小就被训练成一名杀手,她才不管对方是好或坏,只要是义父的指令,她便非置对方于死地不可。这样的她,怎可能会是一个好人?
但她一点也不在乎,这世上哪有真正的好人?
“只顾着讲话,我差一点忘了。”宁可心拉着骆沁雪的手,引她到桌前。“来,吃一点东西,我特别要厨房准备清淡爽口的小菜,吃吃看,看合不合你的胃口?”
宁可心细心地将碗筷递到她手中,还一一解释各盘菜肴的材料和滋味。
闻见菜香,骆沁雪这才发现自己早已饥肠辘辘,很快地她把桌上的饭菜都吃得一干二净。
“还要不要再吃一点?厨房里还有。”
“我吃饱了。”
“那小荻你帮我们沏一壶茶来。”
小荻领命离去。
“跟我说一点江湖的事嘛!”宁可心把椅子拉近,期待地望着骆沁雪。“就说那人是怎么害你的?拜托嘛,我好想知道喔!”
无法拒绝她天真的央求,骆沁雪于是简短地说:
“那人想逼我当他的徒弟,我不从,于是趁我不备时,把毒药撒进我眼里。”
“啊?竟然有这种事,太过分了!”宁可心惊讶地轻掩着嘴,然后义愤填膺地说:“应该把这种人杀掉才对广骆沁雪摇摇头,神情有些沮丧。
“那人不但深请毒物医理,而且行事诡异,武功高深莫测,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宁可心感兴趣地睁大了眼,好奇地问:
“那你怎么会遇见他的?他既然这么厉害,你应该躲得远远的才是,怎么会惹上他呢?”
听她这么问,骆沁雪顿时脸色黯然,并没有回答。
见骆沁雪脸上难过的神情,宁可心红着脸道歉:“对不起,我是不是说错话了?你不想说也没关系。”
骆沁雪轻叹一口气:“其实告诉你也无妨,那时我义父身受重伤,我们是去向他求医的。”
“他那么坏,一定不肯救你义父了。”
“不,他答应了,可是开出一个条件,要以我来交换义父的性命。”
“啊?”宁可心凉诧地掩唇,整起眉头说:“那你义父一定很为难。”
骆沁雪抿着双唇,低头静默半晌,脸上露出淡然的微笑:
“不,我义父当下丝毫没考虑就答应了。但义父说得也没错,他养我这么多年,也该是我报恩的时候了。”
这件事一直让她耿耿于怀,从小相依为命的义父,竟在性命交关的时刻,心里毫不挣扎地就将她推出去——然而,她没想到现在对宁可心说出来后,竟让她释怀不少!
“怎么会这样?”
宁可心听得很投入,想到骆沁雪如此被义父牺牲的心情,她不禁难过地红了眼眶。
她忽然握住骆沁雪的手:“对不起,都是我逼你讲这么伤心的事。我一直以为当侠女一定很威风,没想到……”
说着宁可心竟硬咽了起来,一颗泪水还滴落在骆沁雪手背上。
“你哭了?”骆沁雪讶异地抬起脸。
“对不起,我真没用。”她羞惭地拿着手中擦拭脸上的泪水。“不像你,眼睛被毒瞎了,还是能从那大恶人手中逃出来,要是我一定只会每天哭得惨兮兮的。”
骆沁雪最讨厌别人无谓的同情,可是宁可心唤咽的话音和滴落在她手上犹温的泪水,竟让她的心微微感动了起来……
“你……别难过了。”骆沁雪不太习惯地出声安慰。
“嗯,我们不提难过的事,来讲一些有趣的。”宁可心马上破涕为笑,轻拍她的肩说:“我告诉你,你来找大哥是对的,他一定会想办法医好你的眼睛,他认识许多很有办法的人哦!”
“是吗?”
宁可心认真地想了一下:“当然,他那些不正经的女人不算啦!”
“他有很多女人吗?”
可恶!既然他有许多女人,干嘛还要她……骆沁雪想到颜成对她提出的条件,不禁红了脸。
“嗯,他有时会偷偷带她们回来,前阵子有个叫李姬的女人,就在家里住了两天,她好嚣张幄!以为大哥会永远喜欢她似的,她竟然——”
察觉到骆沁雪神情有些怪异,宁可心忽然掩住口。
“啊!我忘了你是大哥的朋友,我真不该讲这些话。”
“我才不是他的朋友!”骆沁雪语气不屑地说。
“呕?你不是……”
宁可心疑惑地正待发问,小获端着茶走进来唤她:“少夫人,老夫人在找你呢!”
宁可心猛然想起:“啊!我忘了今天要陪娘去上香。”
她站起身,依依不舍地望着骆沁雪。
“我得走了,明天我再来陪你聊天。”
见骆沁雪对着她的方向点头,宁可心于是快步地走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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