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走,他就紧跟上去,裘千淮停下来,他也跟着停下。时不时说一句:“师父还是早日回去谷里吧。”
“为师自有分寸。”
裘千淮每次都这样敷衍他,同时心里各种咋舌:小孩儿老管大人会白头发的!
此时已经是离开石流镇的第三天。向东走,如水江逢所言,这里是一座深山,而且还是个废山。
裘千淮能感觉到,这片土地上已经没有什么灵气了,虽然路旁都有零散枯树木,却不长一片叶,就像棺材里的白骨一样,静静地留在过去的美好中了。
前方突然出现一个人,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人,像是在追赶他的样子:“别跑!!!”“你跑不出去的!”
而前面那个男人一身灰头土脸,大吼道:“我不回去!你们这群人渣!!”
裘千淮跟元戒望着他们,没有说话。元戒偏头望望裘千淮,见师父虽然跟自己一样毫无反应。却没有让出路。
裘千淮一向很爱干净,但是却没有让出路,元戒心里奇怪,但没开口问他。还没跑到裘千淮跟前,那个男人就已经被他们擒住了。他没管三七二十一就向两人求救:“救我!救命啊!”然后立刻被打晕了。
裘千淮咽了一口唾沫,出声问道:“请问他犯了什么罪吗?”走上前才发现了那个男人脸上的红疹。
“你们?”其中一个追捕的人打量他们道,“……你们会看病吗?”
“略懂。”
只要不是疯病,我就能试试。凡事总得往好处想,说不定就蒙对药了。
……
于是就被带入了屯里。一个小女孩儿走过来亲切地扯了扯裘千淮的衣袖问他:“你是从哪里来的呀?”
裘千淮开玩笑道:“我是从土里长出来的。”
“我叫阿媛。”小女孩笑着抱了抱他,看来像是很久没见过外人,感觉很新鲜。村长来了,却没感觉这个孩子的举止有丝毫的不礼貌,也没让她从裘千淮身上下来。
村长是个四十出头的成年人。一下巴的短胡须显得十分沧桑。看见裘千淮跟元戒两人被人引进来,还是看起来很会看病的,于是他一脸笑呵呵的。让裘千淮想起某个姓叶的财主……
屯里面有一部分人患了怪病,还会传染,弄得人心惶惶,村长将患者都集在屯里一角,健康的人待在一起,患病的人待在一起。而他们也不是没想过找人治病,可是临边最近的,就是到东面的羌扬城搬救兵。
可是但凡去过羌扬城请大夫的人,就没有回来过的……
但羌扬城自身繁荣昌盛,只要去那城里看一看,也能平安无事地回来,直到他们贿赂了一个小乞丐才问到:那些人无论进哪家医馆,没多久就会被里面一早埋伏着的官爷们打死!
村长说得快要老泪纵横。裘千淮听过后满是疑惑。
因为羌扬城的城主,白芹对他是有过救命之恩的。当年白芹没有要对方什么回报,从此两人成了好友,并且白芹偶尔还会去羌扬城与他叙旧。
裘千淮一想,怕是有什么误会。
“你去走一趟吧。”裘千淮给一个小女孩刚诊过脉,虽然不清楚病因,却大致找到了方向。“由你去找汪自成,报上不老的名号,他不可能不帮忙。”汪自成就是羌扬城的城主,裘千淮仗着他跟白芹的交情,觉得这个事情很好解决。
元戒还稍有迟疑,但转念一想,师父应当不会利用人命去甩掉他。继而应声道:“是。”
“如果不知道抓哪味药,就带一车灰明回来。”
村长派了几个村民跟着,说是如果能拿到药,一个人肯定带不走够用的量。其实元戒不需要,但看村长一片好意便答应了。没多久就随着一起上路了。
裘千淮独自留在村里。除了阿媛跟村长没人敢来找他说话,裘千淮无聊得很,便更喜欢这个叫阿媛的小丫头。
……直到第三天。村长一脸笑意,裘千淮看得发毛。裘千淮应该更早发现的,虽说那个笑容真的是发自内心的笑,不是假笑,却完全是不同的意味。
裘千淮挠挠自己的手肘。
没什么是比胳膊上出现红疹,更可怕的事情了。
……
阿媛不再来了。裘千淮也料到了,原来一开始,他们就故意想让裘千淮患病,然后永远留在这里。阿媛是村长的女儿……
只有她可以在屯里自由行动,当然身体健康的人都会离她远远的。甚至是村长都保持着距离,所以这三天来,没有一个人敢来看这个外来的,能救他们命的希望。
如果元戒可以带回药,裘千淮的病自然也可以解,但是如果没有。
裘千淮不敢想下去。
……
这是第四天了。元戒赶往羌扬城的第四天。裘千淮睡醒时也感觉有点头晕,躺在床上接着睡觉。
……
第五天。第五天了吗?还是已经过了很久?
现在每天负责来送饭的都是病患了。床边有两个小女孩,姐妹俩身上都有病症,但是神不错:“这个人怎么病得这么快啊?”“是不是要死了啊?”互相问着,没人回答。
什么病放到裘千淮身上都会比一般人严重,另外裘千淮可不觉得自己会死。明明就只是这点小事而已,等自己睡醒了,拿灵力补一补身体再走吧。
先睡一会儿……
“滚!”
巨大的声响传到裘千淮耳朵里。裘千淮皱了皱眉头,醒来了。那是元戒的声音。可是……
元戒将两个孩子丢出门外,猛劲一摔草门,却用力过猛,草门直接掉下来了。两个孩子坐在地上哭,村民们都渐渐围过来看。元戒已经转身走到裘千淮床前,喃喃着什么。
裘千淮闭着眼,听到了那一声“师父”,声音都在打颤。
看样子,是没拿到灰明了?
“你们看他怎么这样回来了啊?”
“对啊对啊!不是说没问题了吗?”
“当时答应的好好的!这不还是说大话吗?跟上回那个一样!没治好就想跑!”
屋外都是喧杂的人声,元戒忍不了,起身走出去大吼一声:“全都给老子滚蛋!”这一吼声还伴随着一记灵力,震的村民们头疼,赶紧飞速逃跑了。
那是一记极具攻击性的恐怖的灵力。裘千淮都很少这样做。
话音落了,人也都滚了。元戒眉头没有松低声骂了一句:“艹”。转身走回屋里……
坐在裘千淮床边,手抚上他的脸颊,然后立刻解开他的衣服,望见他颈上密密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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