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瑭笑着问。
水江逢轻描淡写地一笑:“白麻子做的好事。”
“我知道白芹肯定又骗他了,但是白芹到底是怎么骗的?”封瑭一顿,又忽道,“……还是说他弄了一具假尸体?”
水江逢沉声告诉了他:“陆离说,不止是那一年,直到现在他也不曾离过谷。”她转头望着封瑭,“一直在闭关,出了闭。闭了出。出了生病,病好再闭。”
封瑭像是又有了新的猜想,两人相视着。他跟水江逢想到一块儿去了。水江逢又道:“生病的时间,足足占了五成。”
封瑭没想到,白芹为了要裘千淮老实待在人间谷,不惜往他的身上引病吗?
这让他此刻徒生一股使命感,他活动了一下肩膀,苦笑道:“有种在恶龙手下救公主的感觉啊。”
就算在那个地方,裘千淮受尽爱戴,终究只是一个表面。水江逢伸手抽出他腰际的铁索,空中挥舞了几下。
“等陆离把那病带出来,”她冷淡道,“我会配一副药给你。”
“时机未到……”封瑭道,“我能混进去再说。”
第四年,水江逢把封瑭的肺打穿了。
因为逢春盟内有人不服他接任逢春娘娘,于是水江逢展现了她残忍的一面。她面无表情问道:“既然你们说他不合适,那你们谁合适,给我个人,上来让我试试手。”
封瑭养好伤又加大了几重修行的力度,偏要让水江逢也无法奈何得了他才行。他体内分明有水江逢的半块妖元,仅仅因尚未运用自如,便败给了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服气的。
第五年,封瑭没化完女妆就匆匆去帮水江逢捉妖,而后他这怪模样,却被人在街上骂道:“这女子”举止真粗鲁。
水江逢正要劝架,结果那人又说他娘气。于是水江逢撸起袖子就要叫人喊娘。
封瑭连忙从后抱住他,阻止道:“大哥!大哥!算了算了!!!”
第六年,陆离终于又有机会外勤,封瑭没办法放弃这个机会。
与此同时,方战肆被一只水鬼拉脚,便把整个六城水域的水鬼全拉拢进了逢春盟。水江逢表示逢春盟不是无偿养乞丐的地方,把他私下训了一顿。为了把这些水鬼安顿好,水江逢不得不与封瑭分头行动。
……
封瑭很怕那鞭子。广莫未到,但风已经堪比深冬般寒冷。
他猜师父一定会在身边摆一个暖炉,窝在一个温暖的小角落,等他回去。
“陆离,这次你就别回去了。”封瑭道,“再回去的话,白芹不会问你是不是逢春盟的人,他会直接认定。”他蜷了蜷手指,往事历历在目。
封瑭缓缓道:“你会被折磨至死。”
他的腰际拴着一个锦囊,但里面装的不是什么妙计,只是一个小木盒。而木盒之中盛了一些金色的药粉。前提是需要撒入双目之中。
虽说药性温和,但临到裘千淮被他糊一脸粉的时候。对方还是一掌给他拍飞出去。
一点也不熟悉的力度,封瑭习惯了被水江逢闲来无事就断手断脚的日子,眼下这一掌他还受的住。一口血腥味卡在喉咙里,他咽咽唾沫,嫌弃地把身旁两个逢春弟子的手甩开。
而且,他也很想念梁昭的秃眉。对比起豆腐嘴砒|霜心的白芹,他还是更喜欢梁昭一点。
封瑭习惯性地要伸手把假胸扶正。要听干娘的话,什么时候都得注意仪表端正。结果就摸到自己空无一物的前胸。
啊嘞……
他莞尔一笑,故作一副烦恼的模样。
“我假胸呢?”
作者有话要说:
《端正好》已经屯了两章,足有一万两千字。求个藏orz……求个藏……
第55章生款慷慨
封瑭拣了自己当年离开人间谷的事情,轻描淡写地叙述几句。
没把自己遭受的百般苦难道出口,也是看在裘千淮与白芹数年的师兄弟情谊。
白芹一路没放声,不知是心虚与否。裘千淮只听那么一点,知道封瑭也是从鬼门关走过一遭,还是不心疼。伸手去抚了抚他后背,心里默默决定今后一定要偿还他。
几人藏在楼后,正前方有股风潮。水江逢就立在那里,面色铁青。
封瑭提醒道:“她是认真的。”
忘斋女望着元无顾,对白芹道:“我带他先走,顺便找找那兔崽子。”白芹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在裘千淮的示意下答应了。
柳梢青也不知被她弄到何处。封瑭跟他们俩人一起藏着,对那红衣女子盯得死死,心里不断在盘算着该如何结束这件事情。原本就是顺从水江逢的命令来人间谷大闹一场,以报她的救命之恩,眼下却因为裘千淮全乱了阵脚。
水江逢的眼珠咕噜一转。扬声唤了一句:“封瑭。”
裘千淮不由得心里一哆嗦,因为封瑭竟听她这一声唤,登时直起身子走了出去。让他连叫都叫不住。
她沉声问道:“不老在哪?”
封瑭背着手,面无表情地朝原本藏身的方向望去,他道:“就在那楼后。”
下一瞬,一记灵力击碎了那小楼。裘千淮跟白芹躲闪开坠下的碎块瓦砾。白芹的眼神就像在道:“你看他果然背叛了人间谷。”
裘千淮暗暗有些心惊,手扶在一块石墙的碎块站直,白芹看见他被石子扎破的指尖。
水江逢又问道:“白麻子呢?”
封瑭顿了顿,又告诉了她:“活着。”
“还是被不老阻止了吗。”水江逢不是问他,根本没有怀疑过封瑭的忠心。她左手一直在耳旁按着鬓发,狂风无礼地弄乱她的发型。封瑭也不知道从哪掏出一个绳结,温柔地为她束起长发。
“还有机会。”封瑭哄道。
水江逢凝视着尘雾渐退后的裘千淮,扬手就要强行把他擒住。
飞沙走石,水江逢低声就像不希望被听见一般:“没有下一次了。”
“逢春,”裘千淮挡住那光,“你到底闹够了没有?”
“没有。”水江逢轻描淡写地回答了他,同时望向裘千淮看不见的一角,那是已经陷入晕厥的柳梢青。“你师妹的命,还有众人间谷的弟子们的命,都是你说了算的。”
“你分明知道我不会答应。”裘千淮的音调愈加沉重,与以往不同,终于打算直面她了。
水江逢亲眼看着他服下敢言后恢复记忆,连裘千淮自己都不再隐瞒对封瑭的种种念想,水江逢却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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