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七狗:“那我不写作业了,要不我把作业拿过来。”
“干嘛呢?”我脱掉外套去拿了瓶水:“回你房间去,没啥事,出不了人命。”
老李快十一点半的时候终于回了家,一眼看到正人模狗样坐在沙发上的我,连根眉毛都没动,换完鞋后公文包一放,松了松领子和袖口,把西装外套妥帖地挂好,这才张口:“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起身给他腾地方:“九点多。”
老李坐下后端起桌上的花茶润了润口:“有事?”
“嗯。”
“说吧,什么事?”又是一口。
我却张不开嘴了。
是的,很难,看得出老李今天心情还是蛮不错的,至少从进门到现在都在跟我摆架子,这人装腔作势的本领我半分没继承到,反倒是方宵和他有点像。
抬头看看时间,十一点半。
这样一个适合增进父子感情的时间。
我却要和他说这个。
这么大把岁数还得受我的气,说不定等会儿要找烧火棍抽。
可能我沉默的时间有点久,老李放下他那连把手都在入戏的茶杯,终于不端着了,稍微皱了皱眉:“你怎么了?生病了?”
“没事。”我低头躲开他的眼神,强忍着忽然泛上来的一阵心疼,抬头凝视他:“我这次回来是想跟你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哦。”老李顿了顿:“哪家的姑娘?”
他没有再喝茶,一言不发的等着我的下文。
我迎着这道已经晕染了几十年光阴而显得有些浑浊的目光,艰难的说了下去:“……不是姑娘。”
空气沉甸甸的压下来。
老李半晌没说话,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茶,慢慢说道:“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一字一顿地重复:“我说我喜欢的不是姑娘。”
老李似乎是咽了口闷气,终于拔高了声音:“你多大个人了?不想着成家立业每天脑子都是什么玩意儿?”
“越大越不要脸了?这话都说的出口?劈头盖脸就是这句话?以为专门回来跟我说这个很了不起?”
半年没在老李眼前晃,他许久不动肝火,这次显然是直接爆发了,越说越急眼最后直接操了个放在茶几上当摆设的烟灰缸冲我砸了过来。
我偏头躲了一下,只砸到了肩胛骨。
烟灰缸掉在地上滚到墙边咕噜噜发出一串声响。
七狗房间一直开着一条缝,听见动静后探出一颗脑袋来喊了我一声:“哥?”
我回头安慰地看她一眼,示意她缩回去。
老李气得不轻,看都不多看我一眼,坐在沙发上跟茶杯较劲。
我沉默地站起身:“公司那边的事我暂时移交给副总了,你想关就关吧,我不跑,等你气消了我再和你谈。”
老李没什么表情地盯着我看了几分钟,然后指了指门,简单明了地说:“滚出去。”
十分钟后,我边往别墅区外走边裹紧自己的衬衫,在冬夜里瑟瑟发抖地打了个电话:“陆星程?快来救命,我觉得老李一会儿反应过来就会提着刀下来爆我狗头了。”
陆星程:“特么关我卵事,不去。”
我:“???你是人?”
陆星程:“我怎么就不是人了?玛德大晚上打扰人培养感情你能不能行了。”
我:“ok对不起打扰了。”
陆星程:“等等先,啥事儿?要不我找人去接你?”
然后我听到对面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打字声。
我:“你做什么呢?真有事就算了,我自己找地方凑合。”
陆星程:“没干啥,我就刷了个跨服喇叭。”
我疑惑:“你刷跨服喇叭干嘛。。怎么,游戏里还有专车接送服务啊?”
陆星程“呵呵”一声:“傻比吗你,我就刷了个跨服问巴山夜雨的桃花依旧笑春风在不在,他媳妇现在快被冻死了需要救命。”
“……”
我被陆星程这一手蒂花之秀的操作骚了一头一脸,他话音刚落,我手机就振了,一个新的号码打了过来。
陆星程显然听见了,非常利索的说了句拜拜就挂了,我接起方宵的电话。
听起来应该已经从家里出来了,因为我听到了电梯开门的声音。
“你现在在哪儿?”
“……”我哑然了一会儿,还是老实交待了:“在xx城别墅区。”
“没带钱吗?”
“。。。没,衣服落家里了,这里是郊区,喊个车都得几十分钟才能过来。”
“那你先去你们小区门房坐会儿。”
“不行,门房大爷认识我,肯定会跟老李说的,用不了几分钟他就会提着刀下来了,咱们此生不复相见。”
“……”
“哈哈没事,”我笑笑:“我去前面商业街茶餐厅坐会儿,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坐一晚上死不了。”
“好了别贫了,晚上不堵,我也得一个小时才能过去,你……”
他顿了一下:“等着我。”
大概五十分钟后我终于透过橱窗看到了远处出现两束灯光,一辆眼熟的车停在几步开外。我结账拿起手机推门出去,直接被一件带着体温的大衣包了个满怀。
车里暖洋洋的,我坐进副驾驶才感觉到身体一阵冰消雪融的疼痒,细密的像有无数根针在身上扎。
平稳的驶出一段路后,方宵才终于张嘴说了句话:“为什么不直接找我?”
这问题可真难回答。
我伸了伸好不容易暖过来的手脚:“太晚了,而且这么远,不想麻烦你。”
方宵绷着下颚没什么表情,过了好久,我都快被车里的暖和气熏得要睡过去了,才听到他说:“不麻烦。”
“真的吗。”我悄悄打了个呵欠,在时不时从眼前一晃而过的昏黄灯光里慢慢闭上了眼睛:“那现在麻烦你还算不晚,留我一天吗小哥哥?”
方宵猛地踩下了刹车,我被惯性带的往前扑了一下,霎时清醒了,刚睁开眼睛还没来得及说话,眼前一黑,被人揪过去吻住了。
第62章
我隐约尝到了一丝酒的味道。
带着些许寒意的夜风悄无声息的从车窗的缝隙钻进来,轻轻地拨乱了眼前人微长的额发。
我有心想抬手抱抱他,无奈被盖在身上的大衣绊住了手脚,方宵按得又紧,一时没伸出来,而从通风的窗缝透进来的冷风也让方宵稍微清醒了一下,松开了我。
“喝酒了?”等他重新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我问道。
“只喝了一点。”
“……”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出搞得清醒无比,困意跑了个烟消云散,结果这强吻的人比被强的人脸色还臭,真是奇也怪哉。
远处的天幕没有路灯照耀,黑漆漆的,深不见底,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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