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痒!仍在睡梦中的于含璇皱起一张小脸,隐隐约约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轻轻碰触她……好像是故意挑弄的痒。
于含璇翻了个身想闪躲,但过了一会儿,它又一点一点地落下来,从脸颊、颈子到肩头、胸前。
真的很痒!于含璇胡乱挥手想赶走它,却总是过了一会儿又继续,惹得她轻笑不已。
「别闹!」于含璇困倦地低喃,希望它赶快停止。果然,还真的就停止了,不过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全身凉凉的感觉。
真的很奇怪!她不是盖著凉被吗?
接著,开始有什么东西抚摸著她,而那之前的痒又开始落下,但力道却加重了。很——奇异的感觉,立即引起她全身一阵轻颤。不但如此,还有些莫名的燥热……
再怎么样想睡的人也该醒来看看是怎么一回事了吧?
于含璇勉强抬起沉重的眼皮,一张放大的、耿濬的脸孔倏地映在她眼前,她略受惊吓地轻喘了一口气。
「你怎么在这里?你在做什么?」于含璇以还没完全清醒的声音问道。
耿濬深情款款地望进于含璇眼底,充满情欲的喑哑声音坚定地回道:「我想你,我想要你。」
于含璇脑袋倏地空白。「你……你在胡说什么?!」她瞪大眼睛惊恐地回望,想伸手推开他时,却更诧异地发现他和她之间已没有任何阻隔的东西——包括贴身衣物。
于含璇霎时不知该如何反应,呆呆地盯著耿濬和自己已差不多贴在一起的赤裸躯体。现在……现在是什么状况?
耿濬见状,又急又怜惜地紧紧抱住她,在她耳边低声哄著:「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无法压抑我的情感,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那……那……」那干嘛脱她衣服?于含璇赤红著脸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她很明显地感觉到两人之问几乎没有缝隙,但为何他的体温有那么一丁点的不真实……
「你放心,我不会弄痛你的,我会尽量让你很舒服。」耿濬边轻声低喃边吸吮她的耳垂,又再次引起她全身一阵战栗。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于含璇被耿濬逗弄得全身无力,连推开他的力气也完全消失。
「放轻松……会很舒服的……」耿濬的吻有如著火般一直往下延伸,所到之处都令于含璇燥热得无法言喻。
嗯……的确是……于含璇有些迷迷糊糊地照著耿濬的话放轻松,毕竟她现在已经完全不能思考了……可是,就要这样子跟他……
不……不,还是不行啦!他们两个,目前还不能发展到那种关系啦!
于含璇这样想之後,便用足吃奶的力气将耿濬推开——
碰!随著一声巨响,紧接而来的是额上的痛楚。于含璇狼狈地爬起来,慌慌张张地环顾四周。
咦?刚……刚才是怎么一回事?
她呆呆地望向沙发,再望向未关电源的电视机,又低头看向自己——嗯,衣服还在;那……耿濬……是不存在的喽?
于含璇呆呆地思考著:既然她衣服还在,耿濬也没出现在这里,那她刚才该不会是在作……作春梦吧?
作春梦?!不会吧!?于含璇马上感到一股热流冲上脑袋。没想到……没想到她居然会作春梦!而且还是在二十六岁这种年纪!
惨的是对象还是耿濬!有没有搞错?
于含璇开始在客厅里踱来踱去做绕圈散步运动。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会作这该死的梦!
于含璇十分懊恼地直叹气。前几天才在发春,今天就作春梦了。再过几天,她该不会就失身了吧?啊!呸呸呸!她在胡思乱想什么!?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为什么梦里的人会是耿濬呢?
对呀!为什么会是他呢?于含璇自问,可却想不到任何原因。
或许……啊!八成是……不,一定是前天晚上的事!就是耿濬被误以为是她男友,还被迫跟他跳了一支舞的关系,而她从那时起就一直懊恼到现在……这就是所谓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一定是这样!一定!她才不是喜欢他呢……
呃……喜欢?她为什么会用到这词儿?于含璇停下脚步,喃喃自语地道:「难不成我……真的喜欢耿濬?」一说完,便发现自己心跳加速,且有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潮冲上脸颊。若她记得没错,在爱情小说里,这样的生理现象叫做——娇羞。
于含璇抚著脸,大受打击地摊坐在沙发上。什么时候?她什么时候喜欢上耿濬的?为什么她一点也没有察觉到?可是……她怎么会喜欢上他?她对他不是一直都印象不好吗?
怎么会喜欢上他呢?于含璇苦恼地拿起抱枕,将脸埋在柔软的抱枕里——
「啊!」尽情地闷叫出声。
正当她想尽兴再叫的时候,门铃却在这时非常不识相地响了起来。于含璇不满地垮下脸,按下通话键。「喂,哪位?」
「是我,耿濬。」
哟!时机还真是恰好!于含璇扮了个鬼脸,心中却难掩一丝雀跃。她用著极度没好气的语调问道:「有什么事?」
「公事。」
公事?就这样?不能再多一些说明吗?于含璇翻翻白眼。「去找你的搭档讨论,不送。」将按著的通话键放掉。
耿濬蹙一下眉又松开,不解她为何一副火气很大的样子。再次按下门铃说道:「我查到了进出英国的可疑分子的身分,而且还有可能是幕後主使者的线索。」
喔,的确是她和他之间的公事,看来不让他进来是不行了。于含璇按下开门钮让他上楼,坐在沙发上等他进来。
耿濬一进去,敏锐地感到屋内的气氛怪怪的,尤其还是从屋子主人身上发出来……
啊!有可能是为了前天晚上的事吧?想到那晚的情况,耿濬也有些不自在,不过现在完全是为了工作上的事情而来,就没什么好尴尬的了。
「有什么?」于含璇目光一接触到耿濬,就会立即联想到刚才梦里的内容,所以只能移开视线,才能当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什么什么?」耿濬困惑地问。
「线索!」于含璇不自觉地加重语气,视线仍避免和他接触。
耿濬怎么看于含璇怎么怪异,但说不上来究竟哪里不对劲。他坐在于含璇正对面的小椅子上,拿出带来的资料及照片,推向于含璇。「你先看看。」
于含璇拿起资料及照片大致看过一遍,脸色愈来愈差。最後十分不屑的将资料丢回桌上。「这些家伙,还是一样死性不改!」
「你认识他们?」
「嗯。」于含璇眼睛盯著抱枕,像是这个抱枕有多珍贵似的,比耿濬还有价值。
「那他们也认得你喽?」
「应该吧!」于含璇仍低著头。
耿濬开始有些不悦,「怎样的情况下认识的?」
「说来话长。」她懒得说,那过程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交代清楚的。
「我时间多的是。」耿濬开始拉下脸来,语气也变得低沉。
于含璇倏地瞪他一眼,随即又移开。「你还不如告诉我现在调查的进度到哪里了!」
怎么?连瞪他也懒得多瞪一眼吗?「我必须先把来龙去脉弄清楚後,才会说明现在的情况。」
居然跟她摆架子!于含璇这次升起些怒火,顾不得刚才害羞的原因,直直地死盯著他。「我就说这事情不是短时间内就能说完的,以後有时间再说不行吗?」
很好,总算肯正眼瞧著他了,虽然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我现在就有时间,况且你现在也有空,不是吗?」那她在逃避什么?
话是没错……于含璇消了一些气。但她不想讲就是因为……因为只要他待在这里,她就会心情混乱,思考能力就会大打折扣,而且还会禁不住回想起梦里的情景,而这正是她不敢直视他的最重要原因……就是忍不住会想像包裹在他衣服下的是否和梦里一模一样……
啊!她又在乱想什么!
于含璇再度把目光移到别处。说就说!反正……就是不要看著他就好了!
「几年前,有个朋友跟我联络,说是要救一位暗中协助情报员、却不小心被黑社会抓走,还被诬赖是恐怖分子的同业朋友,我立刻一口答应,所以就赶到义大利……」于含璇脑海里搜寻著四年前所发生的事情。
「义大利?难不成你说的是日内瓦反谍计画?」
「咦?你也知道?啊!你是国际刑警嘛,一定有听说过。」
「我不只听说。」当时他赶到的时候,那个被陷害的人已不在了。「还被英国政府派去协助那位情报员,要救他的神偷朋友出来。只是当我赶到的时候,人已经被你们给『偷走』了。」耿濬笑叹道。没想到这世界说大不大,居然能让他碰上当年参与这件事的其中一名「嫌犯」。
呃……于含璇一怔!这么说,当时同伴通知说有国际刑警进入义大利的国防大厦,那个人就是他喽?
当时她跟他擦身而过,所以根本没记他的长相……难怪她会觉得耿濬有些面熟。
「哈!还真巧呀。」于含璇笑得假假的。真是有够倒楣的巧。目光依旧回避著耿濬。
「如果你是这么想的话。」他当然听得出来她并没有觉得这是多好的一件事。而且……她又来了!又在回避他的目光!耿濬深沉地盯著她。等会儿一定要好好地问她究竟在干嘛。「後来呢?」
「後来,我就小小地整了威森斯一下……」
「你那一下,恐怕不是『小小的』就能带过去吧?」不然怎能让那老人家记恨这么久?
「我只是……把他的一些资料不小心删掉……然後,再把他老人家少少的钱捐给需要救济的孤儿院、老人院之类的。」
「嗯哼,所以这就足以说明他为何会特别关照你的原因了?」耿濬无奈叹气。眼前这女人还真不是普通的会找麻烦。「不过我们因为这件事又再次碰头,看来是注定要一起合作把它完结,你不觉得是这样吗?」
「这件事……应该是警察的工作才对吧?」于含璇温吞说道。现在才想到要保持距离会不会太迟了?
「我记得当初说好的……」耿濬这下很肯定她想逃避他。是因为前天晚上的关系吗?
「可我并不是非常乐意耶……」于含璇的声音愈来愈小,显得有些可怜兮兮。「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那现在你调查的进度如何?」
「经过那次事件後,前义大利黑社会的头子威森斯虽进了监牢,余党也散得差不多;但一年前,威森斯假释出狱,花了不少时间将他的人马召集回来。之後又过了几个月,大英博物馆的紫金琉璃戒便失窃;这段时间他的人曾进出英国,因此可以肯定这案子是他唆使的没错。至於他偷紫金琉璃戒的动机和目前的行踪,还需要再调查看看。」耿濬说明完之後,便将资料及照片收进公文袋。
「既然这样,那就等有了他们的消息之後再说好了。」于含璇稍稍挪了一下位子,与耿濬拉开距离。
看到于含璇这样的举动,耿濬心中的不悦更形加大。她想跟他保持距离,他偏要靠近她,才这么想,耿濬立刻身体力行坐到沙发上。「你今天是怎么了?」他忍不住开口问。
呃……好……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向她直逼来。于含璇身体僵了下,倏地站起离开沙发。
「你到底是怎么了?」耿濬皱眉,十分不悦地问道。今天她看到他就好像看到鬼一样,又不把话说清楚,真不知在发什么神经!
「我有些……」于含璇略显慌张地拨了拨两颊边的鬓发,吞吞吐吐地说道:「有些……不太舒服。」
「哪里不舒服?」耿濬的表情不自觉转为担心。
「呃……怎么说……」于含璇脑袋急速地转动,拚命想著藉口,「……很难……说出口……」
「就直接说哪里不舒服就好了,怎么会说不出口?」耿濬疑惑地瞧著于含璇。看她除了脸很红之外,感觉上还挺健康的,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其实……我是……」于含璇张口欲言,却又吐不出来。
「是?」耿濬开始觉得怀疑。
「是……」于含璇看耿濬似乎不怎么相信的样子,急得突然大声脱口而出:「其实我是生理期来了!」一说完,立即傻在原地。
耿濬也被于含璇吓到,他愣了好一会儿,才面带尴尬地咳了一下。「既然这样,那你就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拿起公文袋,耿濬很自动地开门走了出去。
天啊!瞧她说了些什么!于含璇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亏她想得出来,什么生理期!这下真的丢脸丢大了!摊回沙发上,对著抱枕又开始自怜自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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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怪胎俱乐部」大门,一股不祥的预感立刻袭上于含璇心头。
她伫在原地,环顾四周。除了几位刚离开俱乐部的客人外,一切就和平常一样,是那么寂静、那么安详。
是她多心了吗?于含璇不免质疑起自己,但她的敏锐直觉却告诉她不是那么回事,因此,她提高了戒备,以缓慢的速度踱回家。
她在明,敌在暗,在不清楚敌人的方位或动向时,太紧张或焦虑不但会影响判断及应变能力,也容易出错。若遇到这种情况,于含璇都提醒自己要慢慢来,不贪快,让心情平静,才能让注意力集中,要是真有突发状况,才能发挥应有的判断力及应变能力。而这正是她虽然感到情况不对劲,却不急著回家的原因。
可意外这回事儿,总是来得令人措手不及……
于含璇惊愕地直盯著迎面而来的人,不明白这个时间「他」怎么会在这里,而她已经躲了「他」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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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濬被困住了。
这是很难得见到的事。通常,拥有一颗精明头脑、善於洞察人心的观察力,加上准确无误的分析能力的他,是很少被难题缠住的。
可现下的他却陷入了混沌未明的难解情况,祸首正是于含璇。
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这几天于含璇总藉故躲避他?不只如此,好不容易见上她一面,她的神色却立即变得不自然,然後以最快的速度闪得远远的,以致於一个星期下来,他和她说的话还不到十句。
而,他觉得已经受够了,受够于含璇那奇怪的举动!
难道……会是她背著他暗中在进行什么事吗?那么,她那些怪异的反应或许就能解释得过去了。
不行!若真是那样的话,他势必得阻止,不能让她捅出什么纰漏。也许,他应该找她把事情谈清楚,不能再任由她继续逃避下去。
耿濬看了下腕表。再过半小时她就下班,若现在赶过去的话应该还来得及……
虽然耿濬还想再考虑一下,但脚步却已自有定见的往外走去。尽管他对自己这种莫名的举动感到讶异,但很快地便将它抛到脑後,因为他现在所想的,是要如何开口问她……
很快的,耿濬来到了于含璇的公寓下,可这会儿他又开始担心到时于含璇若坚持不与他谈,藉故溜掉,那岂不是白跑一趟?
盯著于含璇每日必定的路线,耿濬怱地冒出一个念头:或许……陪她一起走一段路不失为套话的好机会……
将车子停好,耿濬以散步的悠闲姿态往俱乐部方向走去,大约走了十来分钟,终於见著了他想见的人——
瞧她的表情正如他所预料般地浮现惊讶,耿濬的嘴角不觉泛起一丝笑意。不过这仅是短短数秒之内所发生的事,他立即察觉到了于含璇神色间隐含的不自然及防备,而几乎就在同时,他也感觉到四周有一股诡谲的气氛在弥漫……
「你怎么会在这里?」于含璇直接将心里所想问了出来。
但耿濬并没有理会她的问题,反而问道:「你有遇到什么不寻常的事吗?」
于含璇撇撇嘴,知道他也感应到了。「目前还没……」等一下就很难说了。
耿濬皱眉,明白于含璇未完的语意,有些气恼她不快点回去,还悠悠哉哉地闲晃,难不成她想以身试险吗?「我们快走!」说完便拉起她的手腕,连原来的目的也暂时抛开了。
「等一下……」于含璇在他的手碰触到她时,随即感到一阵羞赧,想避开,却早被耿濬捉牢。「我想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你会知道的。」一个陌生的、带有欧洲口音的男性声音打断于含璇的话,接著,他们左右前後便被从暗处闪出来的人给团团包围住。不只如此,其中的几个人,手中还拿著黑亮亮的枪子对著他们……
不会吧?抓她一个小女子居然动员了十条大汉,对方未免也太看得起她了吧?
于含璇不屑地小哼了下。「杀人灭口需要用到这么多只手吗?」她以流利的义语问道。
为首的那人听到于含璇会说义语,微微吃惊,但又很快地以冷酷的语调回道:「老大说你十分狡诈,人多点才能多防著你一些。」
哼!一只猪跟十只猪有什么差别,还不都是猪!多九只出来就能变聪明吗?于含璇心中不免批评道。不过她倒没发觉耿濬始终都将她的手握得紧紧的……
「你们最好想清楚,在国外犯罪刑责更重,你们当真以为威森斯能庇护你们逃过法律制裁吗?现在收手还来得及,而我刚好有这能力将你们的罪责降到最低。」耿濬一字一句说得深刻,企图动摇他们的心。毕竟他和于含璇没有防身武器,实不宜硬碰硬,拿肉身去挨铁弹。
几个大汉面面相觑,似乎有了些软化。的确是,到目前为止,他们所犯下的案件,已够他们吃上几十年的牢饭,而若真的能照他所说,或许只要几年,他们的人生便可以重新再来……
为首的男子也和其他人一样迟疑了一会儿,但最後仍是鄙夷地呸了声。「妈的!警察的话能信吗?喂!兄弟们,别忘了警察老是找我们麻烦,况且老大也证实了那东西真的价值连城,不用多久,我们就可以享福去了,可不能放过这好机会。别听这混帐警察乱放屁!」
几个三心二意的人一听,最後还是认为白花花的钞票比较吸引人,於是再也不多想,杀气腾腾地逼近两人。
「看来你的招安宣告失败。」于含璇以中文向耿濬低语。
「在这些人面前跟纸钞比,本来就没多大胜算。」耿濬淡淡地回,他不过是想拖延时间而已。
「不要用我们不懂的话在嘀咕,上车!」为首的人低喝。在这里待愈久,风险愈大,虽是深夜时分,但谁知道会不会有哪个家伙跑出来乱晃!
四、五个人粗鲁地把他们推上了黑色箱型车,其他的则分别坐上另两辆轿车,一前一後,不晓得要开往哪里。
于含璇、耿濬双手被反铐在背後,置於中间一排的位子上。望著两旁愈来愈少的房屋大楼,于含璇很明白这是要往哪里去的路径。
「猜,他们要载我们到哪里?」漫长的路途是无聊的,于含璇忍不住开了口,无视前後凶狠的瞪眼。
「弃尸的地点。」耿濬很配合地温温回道。
「聪明!那再猜,他们怎么杀我们灭口?」于含璇像是知晓了答案,兴致勃勃地问道。
耿濬沉吟了下。「依照威森斯那有仇必报的性格看来,绝不会痛快给我们一颗子弹,想必是想好好折磨一番,才能让他出一口怨气;加上我们的失踪势必会让布雷尔动员大批警力寻找,恐怕就没有多余的心力在威森斯身上,这样对威森斯来说是好事一桩。因此,地点愈是偏僻愈是有利,若不是深山峡谷,就是汪洋大海了。」这两种地方都很难说出确切的地点,只因范围实在太广了。
唷!挺有犯罪头脑的嘛!当刑警可真是埋没了天分!于含璇斜睇了耿濬一眼。「你说得没错,我认为他们要载我们到海边。所以我得问一句了,你会海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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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海水倏地从车子的缝隙中涌进,只消几分钟车子就将沉入深沉的海底。
于含璇对於急速高涨的水位显然不怎么担心,被反铐於背後的双手似乎在腰间摸索著什么……
「你不怕成为海鱼的大餐吗?」于含璇瞄了下还算镇定的耿濬。这时候他不是该呼天抢地、哭爹喊娘的大叫吗?啐!真令人失望!
耿濬竟还有心情露出一抹笑容说道:「既然于小姐都看开了,那我又有什么好怕的?反正有你作伴,我也死得心甘情愿。」怎样?够不够让人感动?
讨厌鬼!于含璇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明明知道她有办法,还说得像要一起殉情似的,他脑袋有问题呀?
就在于含璇心中暗骂耿濬的同时,手铐也「喀啦」一声应声而开,这时海水已淹到了下巴,她赶紧跟著解开耿濬的手铐;海水此时正好将车子的最後一丝空间填满。耿濬向于含璇比了比前座的挡风玻璃,指示由那里逃出,因为他知道那些人已将车门上锁。於是他们挪到前座,抵著椅背,四只脚使劲往挡风玻璃踢去,卖力地踢了四、五下,总算将玻璃踢开。
两人好不容易游出,快速地冲出海面,大口呼吸著久违的空气,让那因憋气许久而承受强大窒息压迫感的胸膛舒解开来。
「果然,来海边游泳还是夏天比较好玩。」于含璇死里逃生,还不忘打趣一番。这时节虽是春末,但海水仍属冰凉,冻得于含璇上下牙齿直打颤。
耿濬无奈一笑,了解这女人爱好苦中作乐。两人奋力游上了岸,期间都没有再交谈,相偕默默地走在宽广的大马路上,阵阵清凉的海风虽令人感到舒服,但此时对湿透的两人来说,却是一大折磨。
耿濬两手交叉环胸,毕竟曾在严酷的雪冬生活了十几年,这样的寒冷他还耐得住;瞥了一眼走在右後方的于含璇,见她双臂紧紧地环抱住自己,尽量保住那一丝少许、却令她极度渴望的温暖的模样,像是扎进了他心头上的某一处,竟让他不舍起来。
耿濬微放慢脚步,等于含璇与他同肩并行。于含璇注意到他的举动,抬起头狐疑地望向他,正要开口询问,耿濬却蓦地一手从背後环住她。于含璇瞪大了眼,正要说些什么时,耿濬先开了口:
「我有些冷,你不介意让我抱著取暖吧?」语调显得有些可怜兮兮。
于含璇闭上嘴,明了他是在替她设想,除去不必要的尴尬。好一会儿她才咕哝道:「是不会啦……」不只不会介意,反倒还觉得温暖。不单单是从湿黏的衣服上透过来他体温的温暖,还有他贴心的举动,这些都令于含璇情生意动……
可……可是这样不行啦!她怎么还傻傻地陷下去呢?不是已经打定主意要跟他保持距离,把对他的喜欢收回来,等他办完案回去後,就再也不相干了吗?于含璇心中深深叹息,眼底尽是落寞。
耿濬并没有错过她想隐藏的郁闷,却不明白那是所为何来?
就这么顺著大马路走了许久许久,走到两人双腿开始发酸时,总算看见不远处有几家店面,及一家加油站。
两人同时露出这一路来的第一个笑容,顾不得发酸的脚,快步地往前奔去。
于含璇停在一辆看起来很旧但还算乾净的小货车前。在这种人烟稀少的地方,是绝不可能有性能好、外观佳的轿车停在这里的,所以只要有车,就很谢天谢地……
「你正打算做的该不会是我心里想的吧?」耿濬望著于含璇兴奋的小脸,突然涌现一种身为正义刑警、却无力改变某个犯罪意图形成的愧对感。
于含璇斜睨向耿濬。「难不成你要我在这里吹一个小时的海风等人来接,再头晕咳嗽流鼻涕的回去?」说完的同时,也不知她从身上的哪儿掏出「道具」,准备动手。
耿濬无奈地摇摇头,只好走开装作不知道,这样他才不会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只是一点点而已。
于含璇没看耿濬往哪里走去,只是很专心地「工作」,两三下开了车门後,坐上驾驶座,再熟练地撬开锁钥的座盘,拉出几条电线,没一会儿便让车子顺利发动了。
「耶!」于含璇欢呼一声。没想到这货车旧归旧,性能还不错嘛!会将车子弄得这么乾净,想来车主平常很注意保养。探头正想唤耿濬时,他早已踱了过来。
「速度真快!」想必她「染指」不少过各类车种。耿濬嘴角隐笑。
「你是要说废话还是走人?」于含璇解读出他的暗喻,没好气地问道。
耿濬示意于含璇移坐旁边,自己则坐上驾驶座,照著于含璇的指示,往市区的方向驶去。
当他们驶进尚未睡醒的市区,耿濬才忆起原先来找于含璇的目的。
「你最近……在躲著些什么?」他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于含璇没料到他会开口问这事,使得因疲累而呈爱困状态的她霎时清醒了一大半。「躲?躲什么?我没什么要躲的呀!」她心虚地别开头,望向窗外。
「是吗?我却感觉你对我避而不见,你是不是……暗中在进行什么事?」
喔,原来他误解了。于含璇淡淡一笑,轻轻地说:「放心吧,我不会胡乱恶搞,浪费你的时间。」
她这是什么意思?耿濬皱起两道浓黑的剑眉。「我不是说你会妨碍我。」
于含璇没有答话,仍是望著窗外,心思缥缈……
「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好吗?」耿濬软语劝诱。难以了解以往不曾有过的举动,为何会在她身上全破了例?
「……两个极端的人,是不能相容的……」于含璇喃喃地说,但音量已足以让耿濬听得分明。
他沉默半晌才缓缓回道:「没错,就如同水火不能相容、明暗不能并存。可是你忘了,世上没有绝对的事,例如你朋友亚骆那柔似水的性情和依芙烈如火的性于,两人不是契合得很吗?」
「那是因为有个重要因素将他们紧紧相连,不能拿来相提并论。」于含璇转头睇凝著耿濬。「我们拿什么来比?」
耿濬无言,心头霎时被沉重大石压著,胸口闷得不得了。她的话,像是在跟他撇清,又似乎在跟他索求什么……
「保持距离,以策安全。我们俩身分上的差别,若是太靠近的话,总有一天会起矛盾的……」就算撇开生长背景及门户问题,他们俩的生活环境和朋友,都有极大的冲突,就怕有那么一天,势必得在他和自己之间选择其一,相信那也不是他所乐见的。
耿濬始终没再开口。现在,他需要好好地想一想,或许情况并不真如她所认为的……
回到于含璇的公寓时,已是清晨六点多,两人一起下了货车。
「这车……」于含璇看看耿濬,意思再明白不过。
「我会叫人把车开回去,你好好休息吧。」
于含璇点点头,正要转身,敏感的她忽然感觉有人向她後方欺来,於是机警地抬起手肘往後撞去,却被一双大掌给抵住,不过于含璇也早已用左腿攻向那人下盘,随即听到一声哀叫。
「哎哟!于妹妹,是我啦!」布雷尔这下总算相信耿濬所言不假,虽然于妹妹没有将他踢到墙上贴壁,但跌了个狗吃屎也好看不到哪里去,登时顿悟自己的武打底子真的有待加强……
「你不是警察吗?干嘛鬼鬼祟祟地摸到人家背後?」于含璇很不客气地问。这可不能怪她,因为那是她的防卫反应。一旁的耿濬则饶富兴味地笑著,恭祝布雷尔得到一个教训。
布雷尔拍拍屁股站起来,用可怜的语气怨道:「明明是你太神经质,还怪我鬼鬼祟祟!」
「什么神经质?!」于含璇不满地想回话,却让耿濬拉住手臂而停嘴。
「别跟这家伙计较,赶快把衣服换下,早些休息吧。」耿濬柔声哄道,令在旁观看的布雷尔讶异得瞪大了眼。
「嗯,你也是。」于含璇突然明了,布雷尔的出现应是耿濬在她「借车」时去打的电话。大人不记小人过,懒得再和布雷尔抬杠,于含璇转身进公寓去了。
「你们……发生什么事了?」布雷尔在于含璇的身影消失後,正经严肃地向耿濬问道。
「说来话长……」耿濬拍拍布雷尔的肩膀,往停车的方向走去。「回去再说给你听,我现在只想快点换上乾爽的衣服……」声音渐行渐远。
三个小时後,来了一辆青黑色轿车,里头下来一个人,发动那辆旧旧的小货车,和青黑色轿车一起往某地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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