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别说了赶紧去那些点心出来。」
「全吃光了。」
「你说甚么」一谈到点心,沉默已久的薄绿又开始竖眉瞪眼。练司无奈道︰「不是你说要在家里放些点心招待客人的吗你怎么能自己全吃光呢」练司敢肯定在东京站买的馒头已经消灭干净。
「不就是些点心吗小练真小气。」
「你还有脸说」练司一气之下操起拖鞋一砸,却被对方轻松一闪,然后像只小动物似地一溜烟跑入起居室。刚才的表现全是假象。虽然不是第一天认识她,练司还是忍不住猛搔起头来。
「若林先生,那个人究竟是谁」
「她叫大森山杏。是弁庆机关的一位博士。还有,她可不是我姐姐,别听她瞎说。」自杏入住若林家那天起,她就喜欢自称「大家的好姐姐」。即便事实上杏比自己大几岁,不过再怎么大也大不过年过千旬的薄绿吧。
「虽然我刚才那么说,不过她是个实实在在的天才。20谁就成了日本darm研究的第一人。把你从北海道叫来的也是她。」练司刚说完,话中的那位天才从起居室抛来一个看不出毫智商的询问︰「小练,我把鸡肉拉面平分成四分当点心你看行不」
自从杏入住练司家,这个家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她擅自聘请电工将一间空房改造得跟手术室似的。安全保护层面也darm与重要人士的存在得到了强化。由机关开设的一般向企业弁庆安全警备公司出手在房子的各处装入了各种防范设备。结果每月的电费也暴涨为原先地5倍,万幸这些费用是能报销的。不仅如此,杏常在不知不觉间或从街上或透过网络买回一些希奇古怪的东西。可爱的玩偶之类还能拿来赏玩,人脸存钱罐这种东西她究竟想给谁用而杏本人的房间则设计得像是学校的保健室。柜子里摆着一排排的药瓶子,房间里还有张装着各种外行人永远看不懂的机械。练司觉得就是那天这张床变形成机器人他也不会吃惊。
「如今,全世界都在使用darm这个名字。」此时的杏身上已再无先前的邋遢。一面打着探照灯观察的瞳孔,一面在病例本上奋笔疾书。「神话故事中的神兵利器拥有意志后获得了变化成人的能力,这些传说中的兵器就是darm。各国均设有和我们机关类似的组织莱收集管理darm。」
按照吩咐将测量仪装再太阳穴两侧后问道︰「世上有那么多darm吗」练司坐在一旁的铁管椅上答道︰「光日本就存在超过30件的darm,分散在全世界的darm少说也有日本的数十倍。」
「所有的darm都是以人类的外形生活吗」
「应该大多都是人型,毕竟变成非人的姿态只会显眼,所以对不管是弁庆机关管理下的darm还是自由的darm而言,人类的样子都是最方便的。」听到这儿,同样坐在一旁椅子上的薄绿也加入了对话︰「像我就挺喜欢人类的样子的。变成人形能穿漂亮的衣服,还能吃上美味的食物。」
原本darm作为能量体是无需进食的。而杏认为重要的是「占有其他事务的所有权」这一行为。所以模仿人类穿衣进食对薄绿而言也是生活必不可缺的一环。「来,小。把舌头伸出来。」练司看着将探照灯伸入的嘴里观察起她的舌头的杏,他想不通这样的检测出了能查出的健康状态外还能有什么作用。不久,杏收回了探照灯,继续问道︰「darm的d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就有好多说法了。日本官方称darm为战术神器,而各国又有各国的叫法。比如魔器圣器勇敢之人毁灭之器等等。据说d就是根据那些名称的缩写取的。」
「不过也有例外爱尔兰就把darm叫做禁断之剑注︰其英文拼写的首字母并非d。」杏补充道。darm应其强大的威能,在不少国家被冠以了不祥的称号。可见darm的历史是由一具具尸体堆积而成的。
「与darm签订契约之人我们称他为传承者,全称传承武器传说之人。原则上每件darm都会拥有一名传承者。」说着练司瞥了一眼薄绿。结果正巧对上薄绿的视线,反被她狠狠瞪了一眼。「没有传承者的darm无法发挥正真的力量。再强大的武器若没有人去使用也不过是件普通的物品。」
「说得不错。小练,谢谢喽。」杏做完记录后坐上一把圆凳,朝微微一笑,说︰「而你就是那个传承者了。」这便是坐在这的理由。也能解释歹徒们为何会盯上她,而弁庆机关又为何要保护她。将手放在膝盖上,手指交叉,垂下脑袋说︰「我真得没印象。」
杏追问道︰「你心里真的一点儿头绪都没有吗在」
「我们家的仓库又没有刀具,我也没和什么可疑人物订过契约」
「这样啊。」杏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继续问道︰「不过你一定曾在某个地方签订过契约,你也知道自己和常人有所不同吧」没有否定杏的提问,只是轻轻应了一声。练司也曾在报告书中读到过。在十到十三岁的三年中,她周围的亲戚同学多次无故受伤。这也是导致在亲戚间辗转不定的原因之一。不过本人没有签订过契约的记忆。这时,薄绿问道︰「姐姐,像这种例子多吗」练司至今仍清楚记得与薄绿签订契约时的场景。在入籍弁庆机关后,练司也学习了不少契约的例子,但薄绿作为契约的关键人物却只知道属于自己的契约方法。
「有啊。没准还比普通的情况多呢。」
薄绿追问道︰「是怎样以一种情况」
「darm单方面地签下契约。你想想,传说中不是有那种会附体的妖刀吗带有强烈怨恨的darm会反过来控制主人。」
粘战战兢兢地问道︰「怎么还有那么可怕的darm」
「的确有。而我们弁庆机关的职责就是击杀那些传承者。」听见要杀人,的惶恐又更上一层楼。练司虽在内心表示同情,但他明白此刻不能心存侧隐。于是他把心一横︰「darm若是使用不当恐怕会造成不亚于核武器的威胁。受妖刀控制的传承者也许会残杀无数无辜之人。必须有人出面管理darm,而弁庆机关正是国家公认的darm管理组织。」
「必须杀死那些传承者吗」
「没错。契约是终生制的。唯有传承者和darm中的其中一者死亡,契约才会解除。」
「那毁掉darm不就」的话音未落,练司便否定了她的想法︰「虽然那也是一个方法。但在面对比手持枪械的歹徒还来得危险的敌人,仍谁都会选择攻击脆弱的大型目标。」
「可是」
「犹豫只会害死更多无辜的人。」说着练司皱紧了眉头。在安抚同为传承者的和告知她真相之间,练司选择了后者。只见紧抱双臂,身体微微颤抖着道︰「我,我也会被darm控制吗」
「防止那样的事态发生也是我们的职责所在。既然darm还不在你的身上,我们就能先一步找到他将其封印。而且,你的darm未必就会是一件害人的darm。」练司这么说并非为了安慰,而是为了让她了解自己所处的状况。若是遮遮掩掩只告诉她些漂亮话,以后她恐怕会陷入更大的惊恐之中,与其那样还不如打开天天窗说亮话将一切告诉她。「但是凡事都有失败地可能。」练司注视着一位年仅十三的勇敢女孩,决心把最后的作战计划复述给她听,这同时也是对练司自己说的︰「如果你被邪恶的darm迷了心智,我会亲手结果你。」这是机关下达的命令。对练司而言,最重要的不是保护,而是防止darm暴虐。看了一眼练司的脸,又低下脑袋小声应了一声。也许她还不能接受全部的事实,但她必须明白自己如今正处于何种状况之下。即使岛原再哭再闹,练司也得帮助她理解自己的处境。不过,当着本人的面告诉做出杀人宣言的确不是件舒服的事。霎那间,一些赔罪的话险些飞出了口,但练司还是咬咬牙把话说完︰「诚如刚才所说,我的工作就是尽力阻止最坏的事态发生。」
我也有我自己的觉悟,绝不是随便参加的这份工作。
「用不着担心。」薄绿不知何时已绕到背后,在的错愕声中紧紧抱住了她,并一个劲儿地搔她的痒想惹发笑︰「他只是吓吓你,你以为他真有那份狠心能对你动刀这小童真至今为止还没杀过一人,连敌人下不了手的男人哪有本事对你下手。」没想到也知道童真一词的意思,听完薄绿的话,脸上泛起两道红晕。不过练司也好不到哪去,只见他红着脸反驳道︰「凭我的能力,杀个人有什么难的。」
「哼,只会砍那些训练人偶。你训练的确还算像模像样,但别以为这样就称得上一个合格的传承者。」
好,我就杀给你砍。早点做好思想工作。
「啊」冷不丁听见练司的杀人预告,不知该如何回应。
「别理他,这种时候你只要狠狠嘲笑他一番便可。」虽然知道薄绿是在戏弄人,可却笑不出声。不知是否嗅出了在场的气氛有异,杏理好报告后关闭机器电源,说了句「我饿了,下去吃饭」便走出了房间。
「薄绿,刚才多亏你了。」练司认为自己有必要道谢。
「你指哪件事」
「傍晚替做体检时,我不是当她面说要杀她吗当时多亏你从中调和。」
「哼哼,瞧你那张表情就我就知道当时你比好紧张。」
「隆沽匪久挥卸嗨担 煌放康乖谧郎稀a匪镜姆考 托拥囊桓龃笮 v挥幸徽趴巫馈 惶ㄐ〉缡雍捅始潜镜缒裕 詈蠡褂幸徽糯病a 榧芏济挥械姆考淇词槿凰阆列 3苑沽匪居氡套急傅耐聿秃螅 谌司龆 此承蚴褂迷 遥 衷谑囚榈氖褂檬奔洹f涫等袈圩龇沟墓Ψ颍 匪九穆硪哺喜簧媳獭0凑账救说乃捣灰 歉雠樱 退闶前训兑哺醚嶙霾恕2焕谴悠桨彩贝罟吹摹u飧鍪奔湟彩橇匪狙 把 纬痰氖奔洹3嘶爻稍闭飧錾矸荩 匪净故敲叨 r 且蛭 氐墓鞫韬隽搜邓蔡黄鹆忱础8慰倒铱撇瓜埃 兔环 斡牖氐墓髁恕6逃绕湎不对谡庵质焙虼蛉帕匪尽c看味蓟崮米怕 芙匪痉考洌 缓筇傻乖诖采献詈蠡拱汛补龅靡煌旁恪u婶榇蚩 棵沤锤嬷 约阂丫 赐炅嗽琛5弥嵩菥诱飧黾业男邮孪仍诟浇陌倩醯晡 檠昧怂 隆r蛭 虑暗鞑楣砀撸 耸蹦羌 麓┬隰樯砩暇拖袷橇可矶ㄗ龅囊谎br
「好,今天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要说需要什么东西尽管说,便利店离这很近。」一边说练司一边指向窗外。只需徒步三分钟就能找到便利店和自动贩卖机。
「恩,我会的。」
「怎么样今晚睡得着吗」看上去很疲惫,想必这次的从北海道一定不容易。苦笑道︰「不知道,今晚也许真会失眠。」以今日为界,失去了原有的生活,她恐怕再也没机会过上普通的生活了。虽然上头还没决定如何处理她的darm,但监视是少不了的。一个不好甚至可能丢掉性命。这叫人如何能不害怕。
见练司陷入沉默,疑惑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练司应道︰「,我们明天找个地方玩吧。本部看完你的检查结果到下达新的指令,需要花一天时间,而且明天正好周六,学校也没课。」越听越惊不知该如何作答。而薄绿则是表情一亮,说︰「不错,好主意。」
「不用客气,经费由机关报销。千里迢迢从北海道过来,怎么能不好好逛逛,何况东京也有不少观光地。」
「这样太麻烦你们了。」
「是我们给你添麻烦了才对。和darm契约并非你有意而为。弁庆机关大老远把你叫来想让你生活在他们的管理之下。所以你就算胡闹一些也不会遭报应的。」这可是练司的真心话。仅仅是个十三岁的少女。传承者的命运对她而言还太沉了。既然如此就更应该学会如何利用机关权能享受生活。老天要说眷顾,没准还能发现与她的darm友好相处的方法。而目前练司也正在摸索那个办法。同时这也是为先前的威胁赔罪。
「明天我们不需要在家待命吗」
「为什么这么问」
「难道不怕在东京站袭击我的那伙人卷土重来」概率虽不是零,但如今已处于弁庆机关的保护下,那伙人不至于不惜冒着风险再来一次。
「我的任务就是保护你免受那些人的威胁。」
「话说回来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他们,自称洛基。」
「洛基」
「我告诉过你,弁庆机关管理darm是为了防止darm被恶用吧」
「恩。」
「简而言之他们就是那些恶用darm的人。」洛基的成员为实现自己的理念不惜以武力收集更多的darm。在他们的概念中,为darm付出一些牺牲是完全值得的。
「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找上我。」
「恐怕是为了拉你入伙吧。毕竟传承者的数量摆在那里。他们会找上不属于弁庆机关的传承者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如果我真落入他们手里,他们会对我怎么样」
「他们比恐怖分子还来得凶恶,你还是别多想了。」事实上这一点练司自己也不知道。洛基若是打通过欺骗的手段拉一无所知的如火的算盘的话,无论如何也得先获得的信赖。靠当日那种绑架伎俩是打不响这个算盘的。话又说回来,darm的能力向来神秘莫测,世上没准存在拥有洗脑能力的darm。
「好了,用不着担心那些。你已经是弁庆机关的人了。虽然目前的主要负责人是我这个新人,但关键时刻弁庆机关一定会倾尽全力保护你的。」这也是句大实话。表面上此次任务是有练司单独进行,幕后却有大量的组织成员暗中辅佐。练司自信不论谁来都带不走。
「那,那我就不客气了。其实我想去台场,以前在杂志上看过介绍。」
「台场我也想去」薄绿看上去比还高兴。
「从家出发大约要做一小时电车,」练司盘算着明天的安排︰「ok,没问题,今天大家早点睡,明天我们玩个尽兴。」
「恩晚安」做完睡前问候后便离开了练司的房间。
渐行渐远的步伐听上去轻盈不少。
「不过话说回来,刚进中学的孩子去台场能玩些什么」没办法,练司只有苦笑着打开笔记本,开始搜索台场的热门景点。
当练司将大致的游玩路线装入脑中时,薄绿把手毫无征兆地搭到了他肩上。
「练司,关键时刻你真能下得了手」这是一个一针见血的提问
「该杀的时候我必须得杀。」
「的确,那是你作为一名机关成员的义务。不过我想知道的是你自身的觉悟。
「能杀下手,我一定会砍下去的。不然我就没有资格留在弁庆机关,当不了一名合格的传承者。」
「你明白就好。」薄绿语含轻蔑。
练司明白瞒不过她。实战中的任何一次颤抖都会沿着刀传递给她。
「胆小并不可耻。九郎初入战场时也不敢杀人。人都有恻隐之心。」薄绿口中的九郎是她元主人义经的乳名。
「我要是不学会杀人,就永远无法接近自己的目标。」
不止要学会杀人,我还得变得更强,否者根本接触不到那个混蛋和那把光枪。
练司单手覆面,说道︰「有关darm和传承者,早在加入机关前就有人告诉过我不少。我明白做一名传承者意味着什么,当然包括也杀人。」练司做梦也想找出当日那把光枪。可一到对敌关头,脑海总会闪过那个消失于爆炸中的身影。
那是练司至今为止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眨眼间便失去珍视之人所造成的痛楚盘踞在心间,两年前那场爆炸总会为练司带来犹豫。
「哼,小娃娃。」
「你说什么」
「练司,看来你是误会了。杀人并不能铸就强大。」
薄绿的话令练司心头一震。
「杀人只能积累杀人的经验。世上也许有通过嗜血来变强的darm。但我并不嗜血,对吧」得到练司的肯定后,薄绿继续说︰「而强大的关键正是觉悟。有人杀戮无数心中毫无信念,也有人心比钢坚绝不断送一人的性命。人之所以强大靠得就是自己的觉悟。」
练司无言以对。义经的刀就是义经的刀。薄绿看似少女,实则曾与无数心智远胜练司的强者们交过手。
「哈哈,九郎可不会为了这点小事烦心。因为还有天下大业等着他去完成。」
「和源义经一比我当然是不足挂齿的小鬼。」
「你现在还只是个小娃娃,不甘心的话就超越九郎给我看看。」
「说得到是容易。」练司将背靠到椅背上,挺直了腰板。没想到这把平时喋喋不休的刀也有鼓励自己的一天。
「不过你说得是,我得变得更强。」否者连薄绿的目的也永远达不到。
为了明天的安排,练司决定好好休息。
「没错,赶紧变强吧。」刹那间,背后传来的声音变了,变得粗野轻浮,失去了原有的清澈与威风。肩上传来的温度变了,变得冰冷彻骨,简直像是一把利刃。
「等你变强,让我们一起杀个痛快。」
练司猛然回首,身后已没了薄绿的影子。代而替之的是一名年轻的红发女子。红发女子是个矮个,比起薄绿要来得丰满不少,身材如虎豹般矫健,一身性感的服饰令褐色肌肤的性感之处若隐若现。她朝练司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道︰「怎么不认识了你刚才不是说想要杀人的觉悟吗那就去杀啊把碍事的人一个不留全杀了,这样一来任务不就完成了大家都会夸你的,哈哈哈哈」
「住嘴」
练司站起身,眯起眼楮。
房间里没有薄绿的身影。
这也是当然的,因为她也是薄绿。
「你所说的杀人,正是刚才薄绿所说的「没有信念的杀戮」。就算我今后杀死了什么人,也决不会认同你的说法。
「啊哈哈哈,笨蛋杀人还需要什么理由特别对被杀的人们来说,不管是谁都是一样的两年前你就该知道了,练司」
「我叫你住嘴,膝丸」
面对练司仿佛能震荡房间的怒气,她膝丸轻笑着说道︰
「什么嘛。别这么冷淡啊。像对薄绿的时候一样,更温柔一点嘛」
「我什么时候对薄绿温柔过」
「咦,原来你没自觉啊啊哈哈哈哈」
将细长的手指点在唇上,膝丸笑道︰
「果然是因为和以前的女朋友长得像吗啊哈」
「」
练司再也无法忍耐,抓住椅子上的坐垫,用尽全力投向膝丸的脸。
「哇呼」
一声缺少紧张感的叫声响起后,坐垫从脸上滑落下来。
出现的是,薄绿生气的脸。
看来膝丸在绝妙的时机退出了。
「抱歉」
「你这笨蛋
抓住坐垫的薄绿刚想要反击,
「虽然很想这么说,但这也是膝丸的错」
又将坐垫扔下。
实际上,这把刀在交给义经之前,曾经换过数次主人,也被冠上过各种不同的名字。膝丸正是这把刀最初的名字。
试刀的时候,她轻而易举地切断了罪人的双膝,因此而得名。
从此以后,她便记住了人血的味道。
作为darm得到了肉体之际,其他名字的意识也随之苏醒了。
因此,这把刀里存在着复数的人格。
「抱歉,练司」
「不用这也不是你的错」
薄绿本身,也无法制御自己身体中的其他人格。每个家伙的个性都太过强烈,一找到空隙就想要钻出来。
而练司,却和这样一个拥有复杂过去的darm契约了。先不说自己本身技术就还不够娴熟,光是因为这多重人格的关系也很难好好合作。
这已经超出了个人喜好和天分的问题了。四个性格别扭的女人同时涌来,就算是再怎么熟练的教师也会感到束手无策吧。更不用说连对付薄绿一个人都很勉强的练司了。
「啊,对了,练司」
薄绿的身体突然发生了变化,一瞬的强光后,不管是脸和头发还是服装体型都变成了膝丸的模样。
「你你干什么啊膝丸」
「要去台场的话,那里刚好有卖很美味的期间限定冰激凌呢。带我去吃嘛」
「烦死了你给我回去」
「嘿嘿。晚安」
身体再次发光,又回到了薄绿的状态。
「膝丸那家伙」
薄绿愤慨地紧紧握住刚才扔下的坐垫。
「真是的,也不事先预告下,就这么突然跑出来」
「老是给练司添麻烦,这样突然变化,会让你觉得很为难吧」
「不,我不觉得为难啊」
都已经这样生活了半年了,早已经习惯了。薄绿本身就是个奇怪的家伙。就算是变成了四个人,自己的对应也不会改变。
「而且和人类的多重人格不一样,人格改变的话体格也会一起改变,这样就能简单区分了,和飞机场的薄绿不同,膝丸的胸很大」
「用不着你管」
薄绿的铁拳连着她手上的坐垫陷进了练司的脸。
杂居公寓三楼的一间房里。和陈旧的建筑十分相称,所有的家具都已经褪了色,但因为仔细地打扫过,没有丝毫的尘埃。
可是现在,无数的书本散乱在地板上。似乎是被主人狠狠地砸来发泄了吧,连各种档案和烟灰缸都乱扔在地上。
「哈可恶」
将手撑在地上,金发的男人正将矿泉水灌进嘴里。
喝了一半,又被强烈的嫌恶感袭击,他用力将矿泉水瓶捏扁,扔掉。
水洒落在地毯上,晕染开来。
几滴水溅到了他手上的十字架纹身,他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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