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金大陆》第五章 快！去请二长老！

  一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自从一年前的那次会诊后，张全德在得知，张长夜可能真的是灵魂出了问题后，他颓然了很长时间。因为灵魂对他们来说，是一种很朦胧的存在。因为他们知道他的存在，但是却看不见摸不到。可是这样，该如何看这灵魂之症？
  思来想去，张全德还是给他的父亲写了求救信。而他的父亲也的的确确帮助张全德请了一位名医。但是最终的结果，只是一句：“有时间，多和张长夜多说说话。”说完，在得了许多好处和足够的封口费后，才满足的离开。
  不过即便如此，张全德还是没有放弃寻找办法，说实话，有的时候，就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
  可是，人力有穷时，张全德毕竟不是万能的。所以在翻遍了他能翻遍的所有古籍后，张全德无可奈何的选择了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多陪陪张长夜。
  说实话，张全德从来没有体验过这样的感觉，同时，他也有些理解了，他的父亲当年的所作所为。
  殊不知，张全德这样的整日陪伴，却让张长夜苦不堪言。因为，张长夜虽然说疼，但是大部分时间里，他是处于一种类似梦游的状态，这种状态下，他虽然依旧疼痛难忍，但是这疼痛却模糊的很。
  可是遗憾的是，张全德并不清楚，张全德只是觉得，他要负起一个父亲的责任，好好的陪着张长夜，即使张长夜烦了，也要做，这是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期间，张长夜也曾经让张全德离开过，但是张全德根本不在意，张全德只以为，张长夜是知道自己要不行了，所以不想让他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去，让他伤心。
  这让张全德更加用心的“骚扰”张长夜，陪着他说话，陪着他偶尔动一动，唯独害怕张长夜就这么彻底的睡过去。
  然而，也就是因为张全德这个父亲的日夜陪伴，张长夜愣是幸运的逃过一死。没错，类似梦游的那种状态，是人的自我保护意识的一种，可是，张长夜是个外来灵魂，本就和身体不是那么兼容，在这样的状态下，如果长时间逃避身体的感觉，那他就会彻彻底底的失去这具身体。而那意味着死亡！
  兴许是父爱感动了上天，张长夜在躺了整整十个月，精神就要彻底崩溃了的时候，他的身体忽然奇迹般的开始有了好转！直到一年以后的今天，张长夜的身体竟然完全不觉得痛了。这让所有人都疯了！对，是疯了。张长夜疯了，张全德疯了。唯一一个还能坐得住的人，恐怕只有老成的孔老了。所以孔老见所有人因为张长夜的痊愈，而感动的手舞足蹈的时候，老练的施了一些“手段”，让所有人终于不再神经了。
  很多人很奇怪，为什么张长夜好了，反而大家疯了？其实，人在顶着巨大压力硬撑的时候，人的神经是紧绷的。再加速张全德的修为，足以支撑他不眠不睡，而且他也的确睡不着。所以他的精神一直都处于紧绷的状态。可是今天，张长夜终于好了！这就好像紧绷了许久的皮筋，忽然松开了一样，这根筋没有崩断，已经算是张全德意志力惊人了！所以今天，张全德难免显得有一些疯态。而张长夜更不用说了，一心求死，却忽然发现，一切都结束了。所以，这忽然到来的前所未有的轻松，让张长夜一时也有些手舞足蹈。
  而在张长夜好了的今天，张全德恍然发现，今天竟然又是张长夜的生日！
  说实话，张全德怕了。
  这哪里是过生日？这是过劫日啊！但是张长夜已经好了，今年应该不会再...想到这里，张全德已经不敢想下去了。
  而今晚，又是一个月圆之夜，李君兰、孔老以及张全德都沉默着给张长夜庆生。之所以沉默，那是因为他们将所有注意力全部放在张长夜的身上，生怕又出什么问题。所以一时间这个生日过的有些沉重。
  而一旁的大虎和二虎，两个顽皮的小家伙仿佛也被这氛围感染，所以异常的老实。但是所有人都忽略了张长夜的感受。
  “今天是我的生日吧？怎么搞的像忌日一样？”张长夜心里想着。但是他也理解，之所以这样，完全是因为他的身体，实在太差了。虽然如此，但是他还是很珍惜自己的生日，毕竟他这一生，只有五次生日。
  是的，在这个世界，有一个规矩。那就是五岁之前，父母可以给自己的孩子过生日。而五岁之后，孩子就要开始“融入”这个世界，所以就不会再有生日一说。但是一般做母亲的还是会记得，会陪着孩子一起庆祝一下。
  但是父亲一般不会参加，因为这样很丢份，日后，父子二人兴许还会落人话柄。当然，这里也有例外，比如皇帝过生日，圣皇子过生日（在这个大陆上，将即位的皇子叫圣皇子），家族的族长过生日，以及一些特殊身份的人过生日。
  这些是张全德在陪伴张长夜的时候给张长夜讲的。
  所以张长夜今天晚上，想要多表现表现。而孩子，尤其是小孩，在一方的带动下，很容易就忘记尴尬。所以，大虎二虎，在张长夜活跃的带动下，很快就忘记了之前的尴尬，蹦蹦跳跳的陪着张长夜玩在了一起。但是大虎和二虎毕竟长大了一些，成熟了一些，再加上上次一惊一乍后，被李君兰把屁股打的那叫一个红。所以今天两个小家伙一考虑，决定到家大人看不到的地方玩！这样总不会吓到大人了吧？
  于是张长夜就追着大虎和二虎跑向了远方。同时张长夜也很不成熟的想：一年过去了，大虎和二虎的游戏智商总该长大一些了吧？
  而在孩子们走后，张全德和李君兰不自觉的站起来了。孔老知道俩人可能是紧张的后遗症还没消除。所以很淡定的喝着百花酿。
  “啊！”
  “啊！”
  “呼~”
  在安静了将近半个时辰，忽然，有三个声音同时响起。前两声是大虎和二虎。第三声，是张全德那超乎寻常的速度所带起的风声。
  当所有人赶到的时候，只见大虎和二虎坐在地上哭。而在大虎和二虎对面的张长夜则是一脸不解的，拖着被鲜血染红了的胳膊，被张全德按在那里。
  张全德紧张的为张长夜，检查了一遍又一遍，许久，张全德才终于松了口气。
  “还好，只是小伤。”仿佛是安慰自己，张全德嘀咕了一句。
  而那边，大虎和二虎则跟孔老把事情经过说了。原来今天晚上，他们玩捉迷藏。结果第一轮就是张长夜当鬼。但是夜这么黑，院子又那么大，哪是一时半会能找到的？所以整整过了半个时辰大虎和二虎才被找到，但是当他们看见，衣衫破烂，一只胳膊更是被血染红了的张长夜后，大虎和二虎都惊的喊了出来。
  直到这个时候，张长夜才后知后觉的低下头。
  “啊！”
  “啊？！”
  第一声是张长夜被自己的状态吓了一跳喊出来的。第二声实在是大家被张长夜吓到了。
  张长夜看到自己身上的伤口，他自己也惊呆了。他只记得他因为长时间没活动了，所以偶尔跑起来总是摔跤。但是并没感觉到痛...
  “我失去直觉了？”张长夜自言自语了一句。
  “快！去请二长老！”张全德甚至连思考都省了，直接就是一句喊了出来。再看那边，孔老人走就没了。
  ......
  话说自从上次，天海门二长老在诊治了张长夜后，就自觉自己乃人上人，毕竟，他都和沙砾堡的总府张全德平起平坐了。所以在第二次诊治完张长夜后，二长老想要张全德答应他，帮助他打压寒家。之所以帮他，而不是帮天海门，那自然是因为，二长老心里有个梦想，那就是有一天，他要做监门。所谓的监门，指的就是垂帘听政的人。而以前，做监门的，都是对帮派贡献最大的大长老，根本轮不到他。
  而他之所以想要做监门，其实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历代门主，都一定会用巨额贿赂监门。因为门主最享受的，就是权利，所以他们会贿赂长老，让他们少管闲事。而长老们最需要的，则是足够的灵材和资金，让自己更强，这样自己就会越来越有地位，而且生的长久。所以，监门，根本是一个独一无二的肥差。
  可惜，那一日，张全德心里本来就乱，再加上张全德作为总府，必须维持一方平静。所以张全德一瞪眼，直接就威胁上了，因为在小的地方，总府就是天，总府的权利和能力，一定是最强大的。所以二长老的那些个心思瞬间就破灭了。
  但是张全德也给他留了面子，至少他没向别人提起，只当给二长老一个教训。
  所以，这天夜里，当二长老知道，孔老又来了，第一反应是，张长夜病了！第二反应是，谁乐意去谁去。第三个反映，才是不去的后果。所以二长老连夜赶到了张府。
  还是那个长凳，还是那夜的三个人，只不过这次的二长老变得恭敬了许多，至少表面上是。
  二长老这回也没有再装深沉，直言道：“小少爷这次恐怕还是灵魂的问题，所以我也束手无策。”
  说完二长老心里这个得意：哼，老子惹不起大的，那我可以惹小的。让你们优越，让你们不拿我当东西！
  但是二长老哪里知道，他真的是又救了张长夜，因为这是最后一关也是最难一关。如果有一天，张长夜彻底失去了感觉，那他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那也就变成了行尸走肉，与亡者无异了。
  ......
  “风声鹤唳！”院子里，张全德大喊一声，
  “小龙展翅！”张全德双手一抄，胳膊一挺，趁张长夜看他胳膊的时候，又是一脚踢在张长夜的身上。
  “乌鸡白凤脚！”......
  张全德忍着心里的痛，一招一招的打在年幼的，张长夜的身体上。其实张全德完全没必要这么繁琐，张长夜毕竟是小孩，毕竟没有什么修为，所以张全德完全可以直接用力，打痛张长夜，而不需要这些起手。但是你想，你每天，早中晚深夜各殴打一次自己的孩子，那你会不会有心里阴影。所以张全德尽量的用玩耍的方式，去真真正正的殴打张长夜。当然还有一点，就是打算借机传授张长夜几招。虽然大部分时间，他传授的，都是名不副实的“骗技”。
  可是很快，张长夜的病就再次加重了。而加重后的病情，让张长夜更加的难以感受到疼痛，到最后，光是想让张长夜有感觉，就要打断骨头，所以，在三个月后，孔老找来了刑鱼的棘刺。
  刑鱼，是一种生长在浅水的鱼，这种鱼浑身长满了棘刺，又和礁石颜色接近，又称黑石鱼。但是由于他的棘刺有毒，而这种毒，是一种让人加深痛苦的神经性毒素。刑鱼正是通过让猎物中毒后，因疼痛迅速消耗体力，然后再将其吃掉的一种鱼，所以他的毒素，很适合现在张长夜。
  这才有了如今，每天浑身都腥歪歪的，被不停的殴打的张长夜。
  “老天爷还真是公平啊！前一年还因为过分敏感，浑身痛的要死。而今年就轮到身体没知觉，每天都要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把自己打出知觉，这日子，可怎么过啊。”张长夜经常在心里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