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这么做吗?”冷漓香严肃的问。
景泽遥点点头,“没办法了,这是最后的绝招。”
他们的目光同时落在桌上那碗装着黑色液体,还冒着热烟的“真心汤”。
冷漓香有些犹豫的说:“我觉得还是再考虑一下吧,那丫头虽然胖了些、丑了些,不过年纪也还小,不要对她太残忍。”
“喂,姓冷的,你很没礼貌耶。”被捆在椅子上,跟粽子没两样的叮当抗议道:“怎么可以在姑娘面前说她又胖又丑!”
“拱拱!”被捆在凳子上的大将军也叫了几声,表示抗议。
景泽遥无奈的说:“她不肯说呀,所以只好拜托你啦。”
“上次那个朱老二喝了真心汤,疯到现在还没回神。”他有意无意的瞄了叮当一眼,“要是这次又失败,那世上就多了一个疯丫头。”
“没关系,反正我们没损失,多一个失败的例子我们才能知道问题出在哪。”
“说得也是。”冷漓香端起了那碗真心汤,一副下定了决心的模样。
他们一起看向叮当,咧开嘴笑了笑。
“干么呀,你们两个,到底想做什么?”笑得古里古怪,说什么疯不疯的话,让她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小犯人,把嘴巴张开,乖。”景泽遥像骗小孩似的,“喝完这碗汤,我给你吃芝麻酥糖。”
“疯子,我不喝你的鬼汤,快拿走!”原来把她绑着就是为了这档子事,那是汤吗?八成是毒,不然干么把她绑起来?
“这不是鬼汤,这叫真心汤。”冷漓香一副她没见识的轻蔑样,“喝了这汤之后,人会昏昏沉沉的,不管人家问什么,都会老实回答。”
“就是有像你这么嘴硬的犯人,不肯吐露犯案经过,只好请出冷家祖传的真心汤来逼供了。”
“我才不信呢,如果这汤那么好用,哪来那么多抓不完的坏人、破不了的悬案。”
冷漓香一脸哀戚的说:“那是因为真心汤很难调配,多一分少一点都没效,我们冷家研究了七代,都还没掌握到分寸。”
“不过还是有成功的时候啦,也不是完全失败。”景泽遥道:“况且失败,又不会死人,顶多把人搞成疯子而已,也没什么啦。”
“什么?这还叫没什么!”叮当立刻紧闭嘴巴,死都不张开。
“乖,把嘴巴张开,给你糖吃。”他拿起一块糖在她唇边乱抹,“香不香、甜不甜?喝了汤就吃糖。”
冷漓香皱眉道:“她挺倔的,你把她嘴巴掰开,我用灌的。”
“也只好这样了。”景泽遥把糖放入自己嘴里,伸手攫住她的下巴,另一手要捏她的鼻子。
“等一下!我说。”她才不要冒险变成疯子。
“她要说了,要听吗?”冷漓香问道。
景泽遥考虑了一下,摇摇头,“也不知道她老不老实,说不定会说谎,还是用真心汤保险一点。”
“我会说真话,真的。”她的鼻子被捏住了,因此说话带着些可笑的鼻音,“司马和宗政可以证明我说的是真的,真的!”
“好吧。”他一脸没用到真心汤感到很可惜的模样。“那我就给你一次机会,勉强听听看好了。”
“多谢、多谢。”她挪了挪身子,“可不可以先放开我,这样我才会说得比较仔细。”
冷漓香一听,又把那碗放下的真心汤端了起来。
“还是不用了。”叮当一看,连忙改口,“其实绑着也挺舒服的,不用麻烦你们了。”
景泽遥在肚子里笑得快断气,脸上却又不能表现出来,真是辛苦死他了。
“事情是这样的。”叮当开始说:“那天西门和慕容为了讨好司徒在比剑。对了,司徒盈盈是七香之首,封号是艳牡丹,很漂亮的,比西施、王嫱还要倾城倾国,说她是天下第一美人也不为过。”
冷漓香一向自负貌美,一听到居然有人美到这种地步,不禁哼了一声,心想:这丫头的眼光不准,也不用当真。
“挑重要的说,其它有的没有的不用说啦。”景泽遥道。
“这很重要呀!如果不是因为司徒那么美,西门和慕容也不会争着讨好她而比剑,西门更不会因为被震断了剑而硬说自己不是败给慕容,只是输在兵器不如人而已;要不是西门的剑断了,慕容也不会叫他换一把名剑再打过,话题也不会说到那三大名剑去,我也不会因为好奇而跑去名剑山庄呀。”
景泽遥听得头都痛了,“好好好,就算有关好了。”
她认真的说:“怎么会是就算有关?本来就有关呀,事情的起因是司徒盈盈长得美没错嘛!”
冷漓香插嘴道:“七香之首是个女人?颇有趣的,这么说来她的武功最高喽?”
神秘的七香虽然以花为名,但据传都是男人,没想到首领居然是个女人。
叮当想了一想,“也不算吧,我知道他们的排名是用年纪算的,谁老一些就排前面一些。”
“这么说艳牡丹司徒最老?哈哈!”他有些幸灾乐祸的想。美人最怕迟暮,管她多美只要一老就丑啦。
“哪会呀,司徒大我一岁吧,也没多老。”叮当反驳道:“那是大家自愿让她当头的,谁叫她长得美,是男人都拒绝不了。”
“喂,你们两个讲完了没!”景泽遥没好气的说:“现在重点不是司徒盈盈,麻烦冷大夫把我的犯人还给我好吗?”
搞什么鬼呀,她说话很会东拉西扯、大转圈子已经够让他头疼了,偏偏冷漓香还跟着乱,尽问些不相干的事情。
“你这人很奇怪耶,什么事情都要从头开始说才能叫完整呀。”叮当骂道:“你听过说水浒传的人不说洪太尉误走妖魔,直接跳到花和尚大闹桃花村吗?”
事情有因才有果嘛,他不听她从头说明白,怎么会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呢?
“问题是你现在不是在说书,你在招供呀!”他往椅靠上一拍,“快说,你怎么进入刀冢的?”
“原来那里叫刀冢呀。”难怪到处都是刀,“你问得好奇怪,当然是走进去的,难道还用爬的吗?”
“门呢,门上应该有锁才对吧?”他头痛的问:“你又怎么知道密道的入口藏在哪里,名大庄主又怎么会放你进去?”
“当然是偷溜进去的呀,门锁又没什么,我有钥匙可以开呀,密道又不是秘密,大家都知道在大庄王床下嘛!”
她越说他越糊涂,只好放弃了。“我看你从头说好了,从比剑那天开始。”
“比剑那天我说完啦,从我出宫开始好不好?”
景泽遥从来没有问供问得这么辛苦过,两个时辰之后,他不但知道了叮当如何进入刀冢,也知道她出宫之后到过哪些地方,见着了什么风景名胜,还知道她怎么跟死卫们大玩捉迷藏。
景泽遥沉思着,于是冷漓香解开了叮当的束缚,让她自由活动。
“我说完了,嘴巴很干来点茶好不好?”
“喝点仙草吧,还不赖。”冷漓香道:“刚好凉了,加点糖水就很棒了。”
“什么?”她瞪大眼睛看他拿起那碗真心汤,用小刀划了几划,然后分别倒在三个碗里,跟着拎过一个大茶壶,将茶褐色的糖水淋了上去。
“你们两个……”她使尽全力大吼道,“大骗子!”什么真心汤,明明就是仙草冻嘛!
两个人端起了碗,一口又一口的吃。
冷漓香一脸无辜的说:“名字是由人家取的嘛,我们这边就爱叫真心汤不行吗?”
“你吃不吃呀?不吃给我。”景泽遥碗里的还没吃完,却已经开始觊觎别人的了。
“想得美!”叮当立刻端起剩下的一碗,一边吃一边瞪他们。
下次她绝对不会上当了,绝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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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睡了?”冷漓香扬眉问道。
“睡得跟她旁边那只猪一样熟。”闹了一天,她也累了,头才刚沾枕就睡着了。
“这个公主,颇特别。”冷漓香道:“你也别太折腾她。”
“你也没好到哪里去。”他整她整得比他还厉害呢,什么真心汤和神奇药草浴。
所谓的药草浴,不过是他大爷的洗澡水再放上门边拔的野草。
他一笑,“我生活无聊嘛!这丫头要不是公主,留在这里陪我倒也有趣。”
“你肯她还不肯呢。”叮当绝对安静不了一天,这里的生活太悠闲、轻松,她住没几天就会觉得闷了。
“不是你不肯就好了。”一向怕麻烦的景泽遥居然能带着她走,也算是奇迹了。
“我干么不肯?”他奇道:“等我上名剑山庄一趟之后,就能把她扔给别人去伤神了。”
冷漓香一笑,“怎么样,有什么头绪吗?”
“有,而且还不少,你要是有兴趣,这案子让你接手查。”
“我哪有空,我手上还有一件大案子还没破。”他认真的说:“西村的何老伯掉了一头母牛,我怀疑是东村的光棍李偷的,不过还没有证据。”
景泽遥叹了一口气,“兄弟,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叫你接手查的。”
丢了一头牛算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不过在这种小地方,也真的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了。
“你呀,也别太苛责自己。”景泽遥看着他,突然说道:“捕头也是人,也是会犯错的。”
冷漓香笑道:“你在说什么呀,臭小子,现在是在安慰我是不是?”
他拍拍他的肩膀,“是呀,不过我的技巧太拙劣了。”
他觉得漓香一点都不需要自责,那件事并不是他的错,他也只是一个人而已,而人多少都会被眼前的线索所惑。
只能说他遇到的歹徒太狡猾,让他犯了错,走偏了方向。
“知道拙劣就别说啦。”冷漓香勉强一笑,“晚了,去睡吧。你明天还要赶路吧?”
“好吧。”景泽遥知道他并不想提那件事,索性不说了,“你也早点歇着吧。”说完他转身走出去。
冷漓香突然道:“泽遥,捕头的确也是人,但是是不能犯错的人。”
一旦犯了错,就无法挽救了,错误是会造成无辜的人们枉死的。
“我的道德标准比较低,所以我不能认同你。”他摇摇头,“你正在犯一个最大的错误——躲到这里来,除了自责之外,你什么都没得到。”
冷漓香道:“那就够多了。”
轻轻带上门,景泽遥叹了口气,抬头看着满天的灿烂星斗。
圣人也会出错,何况他们都只是凡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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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叮当如何进入刀冢之后,整件事情的疑点更加明显了。
第一点是尸体腐坏的程度;第二点是尸体上面的剑伤;第三点是祭剑台上的血迹;第四点是名大庄主染上的风寒。
这四点是他当初一直很怀疑的地方,如果叮当说的是真的,那么名大庄主陈尸的祭剑台,就绝对不是第一现场。
因为台上的血迹让他起了疑心,而叮当并没有理由说谎。
他当初猜想得也没错,能进入刀冢的人绝对有钥匙,但绝对是凶手这一点就错了。
名大庄主房内有地道通到刀冢,内有机关并不是秘密,全庄上下都知道,因此好玩的叮当进入山庄之后,很容易就能得知此事。
而她进入山庄的过程更是简单极了,她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觉得名世的机关房有趣,就待在那边看热闹,从来也没人怀疑过她不是庄里的人。
司马和宗政虽然没有现身,但一直都在暗地保护她,为了她说要看看绝世名剑,他们花了好大的工夫从四位庄主身上窃走钥匙,重新复制之后,在他们没发觉之前放回他们身上。
剑试大会那天叮当大摇大摆的到名大庄主房里,入口的机关由宗政陌红轻易摆平,她长驱直入拿走了三柄剑,拍拍屁股就走人。
那个时候祭剑台上别说尸体了,就连血也没有一滴。
“啊!小卒子!”
一声从林子里传来的尖叫打断了景泽遥的沉思。
“救命哪!”
叮当的声音又慌又急,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危及性命的大事。
他连忙奔了过去,“搞什么?每次方便都会出事!”
叮当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地,眼睛直直瞪着她面前一块长满青苔的大石。
“又怎么了,鸡猫子鬼叫的!”
“有蛇呀!”她轻轻的说着,连动都不敢动,生怕惊动了蛇惹来蛇咬,那她就倒霉了。
“蛇?”他定眼一看,果然有一条绿蛇盘据在石头上,跟她对眼相看。“哈!晚膳有着落啦。”
他伸手一抓,捏着了蛇七寸,将它整个身子提了起来。
“快扔掉,当心给蛇咬了!”叮当连忙站起来,离得远远的。
“放心吧,它比较担心被我给吃了。”咬了也不打紧,这种蛇没毒,真不明白她干么那么紧张。
“你打算吃它呀?真是恶心。”这家伙怎么什么都吃呀!“你的胃到底是什么做的?好象永远都填不满!”
更可恶的是不会胖,而她不过多吃了几口饭就被嫌太重了,真是岂有此理。
景泽遥看了她一眼,认真的说:“你知道做人最幸福的事是什么吗?”
“我怎么会知道?”她横了他一眼,扭头就走。
“当然是可以吃东西这一点最幸福啦。”他看着那条蛇,喜孜孜的想着,如果能再抓到一只野鸡,那就能做一道龙凤汤,用想的都流口水了。
“救命哪,小卒子……快来呀!”叮当在远处突然又大声呼喊着。
“别鬼叫了!就来了。”老是叫他救命,下次他要收钱啦。
景泽遥往前奔了几步,呼喝声和叮当的求救声夹在刀剑相击之声里,格外的明显。
只见四名蒙面青衣人手拿燕翎刀,将她围住并攻击,而她仓皇窜逃躲避,头发散乱神色惊慌,脸都白了。
景泽遥足尖一踢,一颗小石子登时飞起,疾射向一名蒙面人的灵台穴,然而那人耳聪,听到暗器破空飞来之声,立即回身一砍,叮的一声,石子射在刀身上,往旁边弹了开去。
景泽遥脚一蹬身子如箭般射了出去,手边没称手的兵器,干脆把那尾一尺来长的蛇当鞭子用,一招风雨潇潇将对方全身上下都笼罩住,只见蒙面人一招十面埋伏砍杀出来,将蛇尾切去了一小截。
“喂,这是我的晚膳耶,你搞什么呀!”他身形微晃,抢上前去左手两指拉过刀尖,一拉一放之间运气一震,将大刀震成三截,然后一招乱石穿空,以断刀为暗器,对准另一名蒙面人射去。
那名蒙面人挥刀将其打落,但刹那间却觉得颈上一紧,已经被蛇身缠住。景泽遥用力一拉,他登时无法呼吸,抡过刀便想往蛇身砍去。
景泽遥使出一招女娲补天,托住他的手肘往上一带,迅速绝伦的封住他腕上的神门穴,他只觉得手腕一麻,刀便掉了下去。
“多谢赐刀!”景泽遥在刀即将落地之前用脚一挑,刀柄反跳上来他便伸手握住,跟着转过刀背,重重往蒙面人头上一敲,“睡吧你!”
敲昏了一个之后,只听见身后风声微动,有人偷袭!
他回身一招白露横江护住全身,只见那厢两个蒙面人从树上跃下,撒下一团黑呼呼像渔网的东西,将叮当从头到尾罩住。
“不妙。”她成了一尾大鱼啦!
“没空跟你玩,躺下!”景泽遥大喝一声,刀刃一劈而下,颇有劈山裂石的气势,蒙面人连忙举刀架招,下身便露了破绽。
“上当啦,吃我两蛇!”他右手一抖,啪啪两声力透蛇身,点住了他腿上的环跳穴。
叮当心里大急,越是想要赶紧脱困就越是挣扎,但越挣扎那渔网却缚得越紧,片刻之间她就给缠得难以动弹。
眼看蒙面人的大刀砍到头上来了,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她从来没这么接近死亡过,只能闭上眼大喊,“小卒子,救命哪!”
跟着她感觉到头上湿淋淋的,似乎有人往她头上倒水,还带着一股浓厚的血腥味,睁开眼睛一看,刚好一段蛇身从她眼前掉了下去,惹得她大叫一声。
刀已临头,还好这只蛇救了她一命,景泽遥用它缠上了刀刀,阻了阻势子,随即一掌将蒙面人打飞了出去。
“唉哟,我的晚膳哪!”变成了好几截,真是可惜!那些蛇血也挺浪费的,不知道可以清心明目的蛇胆在哪一截……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吃的!”叮当气得骂道:“小心后面!”
剩下一名蒙面人手一扬,袖箭朝他们飞来,景泽遥也不回头,将叮当一抱,纵身跃上了树枝。
只听见呀呀两声惨叫,地上受了伤的蒙面人全叫袖箭射死了。
“真狠哪!”毫不留情的就把动弹不得的同伴灭了口。
“他跑啦!”叮当急道:“快点去追呀!”居然有这种恶人想杀她,实在太过分了,一定要抓回来凌迟才行。
“没办法。”景泽遥摇了摇头。
“为什么?”捕头下就是应该去抓坏人的吗?
“第一,抱着你我跑不快,绝对追不上,只是浪费力气而已。”把她一个人丢着,又不安全,那干脆别追了省点体力。
“啊?”她张口结舌的瞪着他,都这时候了他还在嫌她重?
“第二,我肚子很饿,没力气跑。”刚刚让他流口水的龙凤汤是做不成啦。
“你、你……”她气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她长这么大一直都被人家呵护着,虽然出来闯荡江湖也都是有趣的成分大于惊险,今天遇上了这么恐怖的遭遇,小命差点没了,他居然没安慰她还念念不忘他的晚膳?
太过分了!她又是生气又是害怕,眼眶一红就哭了,“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呜呜……我差点就没命了,呜呜!”
看着哭哭啼啼的她,他实在好不习惯她这么可怜兮兮的样子。
“你让我亲几下好不好?”景泽遥一脸认真的问:“应该说是舔几下,好不好?”
“什么?”她忘记了哭泣,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她是不是听错了?他说要亲、要舔她几下?
“蛇血很补的,别浪费啦。”精华全都在她脸上、头上,给他舔个几下哀悼一下那条蛇应该没关系吧?!
叮当呆了一下,随即放声大哭,“你去死啦,我最讨厌你了、最讨厌你啦!”
怎么会有这种人啦!
“真小气,不肯就算了,干么骂人哪!”他两肩一耸,很无奈的说。
不过发他的脾气总比害怕刚刚的遭遇来得好吧。
唉,他真是个举世无双的大好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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