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那时的水月君是什么样子的,也不知道仙界那些人知道我这样的心思,是不是恨不得将我挫骨扬灰。
我这样想着,自顾自的笑了笑。
我到了镜湖寻到了水月君,他依旧像往日一样寻常,毫不惊讶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我在镜湖小住了些日子,终有一日,他与我下完一盘棋后,带我去了藏书阁。
藏书阁外观很是不起眼,就是一座木质的小楼,但是走进去才知道另有乾坤。
绕过前厅,我顿时一震。
我从未见过如此多的书籍卷宗,他们有些全部漂浮在空中,一本叠一本,一层叠一层,一眼望不到边际,浩瀚如海。
水月君立在我身侧,淡淡道:“分门别类整理好这些书,我便借你。”
我怔了许久,忍不住展开扇子为他扇了扇风,放柔声音道:“全部分门别类整理好?”
水月君鬓边的长发被我扇动的微风拂的轻轻飘起,他却依旧声色不动。
他道:“我摘抄了所有藏书里关于妖界的部分,你去外面喝茶,我去拿来。”
我顿了一下,望了望空中的书海,缓缓道:“这里这么多书,你摘抄的……”
水月君面无表情道:“妖界记载不多,多在我说的那两本上,其他书上的零星记载多是重复或者来历存疑,我都一并抄来了,一条也不会多,一条也不会少。”
我顿时感激涕零道:“多谢多谢!”
我刚一转身,就听到水月君在我身后道:“记住你应我之事便可。”
第五十三章破解之法
我似乎走在一处漆黑的洞穴中。
说是“似乎”,只因我举目所见,皆是浓的花不开的黑,只能依稀听到偶尔传来的水滴滴答坠落的声音,这声音极为乏味,每次相隔间隙都是一样的,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我在此地行了许久,却走不出这无尽的黑暗。
像是一种本能,我莫名停住脚步。
黑暗中,传来一道清越的声音。
“鹤白?”
我循声望去,却仍然只能看到一片黑。
“鹤白……是你么?”
我仔细辨别了一下,终于确认那人唤的是“鹤白”,而不是“鹤别。”
我有些遗憾道:“我不是鹤白,真抱歉,可惜不是你要等的人。”
那厢便沉默了下去。
我望着那个方向,心中也觉得有些莫名惆怅。
我道:“你……你是谁?你在这里等那个叫做鹤白的人么?”
我等了许久等不到回音,我便向那个方向行去。
无边的黑暗寂静中,只能听到我的脚步声,和那滴答作响的恼人声响。
我正疑惑,却在下一刻撞上一个人。
这里本就黑暗,那人却穿着一身黑衣不声不响的立在此处,难怪我走到他跟前也看不清他。
我笑道:“这里黑漆漆的,你在这里做什么?”
那人原本微微垂着头,我见他不应,便挑起他的下颌。
他随着我的动作缓缓抬起脸,入眼便是一双浅灰双眸。
甫一看到这双眼,我便觉心头如同被巨锤猛震了一下。
他直视着我,眼中蕴含着千百种情愫。
我也回望着他,直到他渐渐流露出哀伤之色道:“你的确不是鹤白……是我认错了人。”
我想开口解释,只是动了动唇,又不知有什么可解释的。
我想抓住他的手,问他是谁,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只是我刚一触碰到他,便觉一股强大的力量,轻柔却不容拒绝地将我拂离了那里。
一片万籁俱寂后,耳边的喧嚣渐渐响起。
似许多人推杯换盏的杂音从极其遥远的地方推进到了我的耳中。
“鹤别!你怎么这般没用!才喝了多少就醉了?”
我缓缓睁开双眸,只见慕贤握着一杯酒盏,他已经喝的面红耳赤,有些兴奋地揽着我的肩,对其他人道:“我们再也不怕什么仙界了!有鹤别在,有我在,咱们迟早能杀上九重天!仙界的仙浆玉露,奇珍异宝,仙子宫娥都是我们的!”
他说到最后的时候,语调已经兴奋的不稳起来,我向下扫去,只见那些妖界兵士也大为振奋的跟着他呼喊着。
我揉了揉眉心,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方才,水月君叫我为他整理浩瀚如海的藏书阁,我想了想,便对藏书阁施了有求必应的法术,此后心里念着什么事,藏书阁便会给你什么书,这也算整理好了罢。
想到此处,我有些得意起来。
这法术一般是上仙加持在凡间金身上为信徒解忧的,不过因为对灵力耗损极大,故而那些上仙也只给一两座香火极旺的庙宇施展。
水月君有一句话说的没错,三界中只有我才会把这种法术施展给他的藏书阁了罢。
我摇着扇子,心思早已飘到水月君身上。
唉,也不知道他高不高兴,怎么看他不像是很惊喜呢?
此时雨燕突然冷冷道:“崇恩东玄不在,他就是如此小人得志的模样,这下与仙界结了深仇,以后怕是不能善了。”
却也不知道在对谁说。
我刚一怔,坐在我身旁的越喜有些担忧地看着我道:“鹤别,你今晚喝了好多酒,要不要去后面歇一歇?”
我安抚地拍了拍越喜的手,道:“我今天喝酒是因为开心,我问水月君借来了禁书,书上记载……哎呀太麻烦了不说了,总之,我有个想法还需确认一下,说不定真有可以抑制妖食人本能的法子。”
闻言,越喜也有些惊喜,他道:“什么法子,先与我说说?”
我道:“不行,我也是刚想到的,这法子太危险了。我得回去问问水月君。”
此话说完,我自己都迫不及待起来,也顾不上与慕贤打招呼,当即驾云回了镜湖。
身后传来两声呼唤,我回头一看,只见一只喜鹊和一只雨燕在我身后紧追不舍,我冲他们摆了摆手,摇摇道:“你们先回去罢,我问完便回。”
越喜体弱,当先掉下队来。
见雨燕依旧执着地向我飞来,他在低空中速度极快,罕见敌手,但是越往高出飞,便看出吃力了。
我颇感无奈,只得一把抓起他,一同去了镜湖。
我叫雨燕去花厅等我,我独自去寻水月君了。
这次的水月君既不在寝殿,也不在水榭。
我是在藏书阁寻到的他。
我们分别了半日,他却如同我刚离开时一般,依旧立在藏书阁前,微仰着头望着门楣上的“有求必应”的牌匾,不知在想什么。
我笑道:“水月君,又是我。”
他侧过脸,“嗯”了一声。
我展开折扇为他扇了扇风,开门见山道:“你给我的摘抄书简,我看了。”
他似乎对此毫无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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