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狗的光明》分卷阅读6

  西望目露贼光的,除了心里有鬼就是精神有病。
  太低级,余找找站起身,远处一个小偷从一姑娘口袋里顺了五十块钱,刚放进包里没等乐呢,立刻从四面八方涌出五个男的,把那慌神的小偷包圆了,其中一个壮汉冲上来一个熊抱把他扑倒在地,接着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那小偷是个三十多岁的成年男子,没留胡子干干净净的,就是瘦得皮包骨,此刻被人反剪胳膊按在地上,周围聚集的人群齐刷刷地盯着他。他也不吭声,也不挣扎,双眼放空,脸上透露出一种茫然跟惶恐。有个男的在他腰上用力踩了脚,拿着警棍戳着他的脸,
  “诶小贼,再跑啊,再跑啊你倒是!”
  这些人不是警察,他脸上为民除害了的洋洋自得跟小偷脸上认命的悲哀对比强烈。
  周围的妇女打着遮阳伞,男男女女啧啧感叹,余找找附近的一个女人小声对旁边的人说:
  “作孽哟,可怜又可悲,你说好好的人干什么不好,非当小偷。也不想想他的儿女以后怎么见人,啧啧,作孽哟!”
  余找找对此情此景没什么感概,他也没时间去考虑这小偷背后的故事,功夫不到家,被逮了活该。
  但是他确定这个小偷不是徐老大的人,徐老大手下的扒手,诸如徐二跟熊哥,都是这行里个顶个的好手。就连当年刚被徐老大捡回去的自己,也是经过训练才给放出去上工的。徐老大才不会收这些不入流的小罗罗。
  一个月了,余找找在这个城市里寻找了无数小偷,就是没寻到看得过眼的。
  徐老大走的是歪门邪道,他那脑袋也是山路十八弯。小七年愣是东躲西藏,表面上是遍地开花哪儿都有他,实际上茁壮如野草,最多弄死他几个手下挑他几个贼窝,不等春风到,自己就吹又生了。
  余找找又跟了几个小偷,但都是一无所获。等到后半夜,他收工回家了。
  凌晨两点,井一路幽深而寂静。一排枝繁叶茂的桂花树被孑立的路灯照出深重的阴影,支棱着树杈吐露潮湿,他那小区陷在黑暗中,小区里用来照明的零星灯光如同鬼火,阴暗又诡异。
  余找找闷头走着,然而这普通的黑夜突然被一声拖长尾音的狗叫声撕破,凄厉如同狼嚎,沙哑的仿佛要嚎断气,且难以气绝地在空中久久缭绕不肯消散。
  “嗷——”
  余找找被这狗叫声嚎的一哆嗦,脚步一顿怔了下,随后纳闷儿地朝小区里走去。
  刚转到门口就看到楼下聚了一大堆人,男女老少全都有,一个个义愤填膺地朝着楼上指指点点。
  他顺着他们指点的方向望过去,只见今天下午破口大骂的那个男人站在四楼的阳台上,啃着苹果时不时“呸”地往楼下吐口水。再仔细看,就看到灰色墙壁上高高挂起的大喇叭,那个让人抓心挠肝的狗叫,就是从那喇叭里传出来的。
  “有没有公德心啊?让不让人睡觉了还?”大妈一说。
  “可不是嘛!个臭流氓,没有素质,你爹妈没教过你做人的道理啊?大晚上我们一家老小全被他吵醒了!”大妈二说。
  周围骂声不止,一瞬间所有人都在那个男人的陪衬下、登上了高素质、高品德的制高点,张牙舞爪披头散发地讲述着做人的根本。
  那喇叭明显老旧音质不好,粗噶的狗叫声经它传递出一种沧桑,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地吊着一口气,随时会破音,
  “汪…啊呜嗷——汪汪——啊呜嗷——嗷——”
  余找找身临狗哭狼嚎之境,这声音仿佛如刀的北风冲击着大脑,不仅狂狷地无人能挡,更是任性地欢畅淋漓,堪称世间第一把嚎丧的好嗓。
  终于,在余音袅了一分多钟后,这狗哭声停下了。
  狗哭声一停,身边的大妈大爷迅速接过交接棒,
  “臭流氓,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们家老头儿要是被你吓出心脏病,你负责得了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群众们愤怒地响应。
  “管尼玛老头儿去死,跟老子有个屁关系,凭什么让老子负责?”
  大妈三气地跳脚:“那喇叭明明是你挂上去的,你不负责谁负责?”
  “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挂上去的?你有证据么?个臭娘们儿!”
  “臭流氓!”大妈三吼地脸红脖子粗,“那就是你们家狗叫,你这是犯法,是扰民,我们已经报警了,你等着警察来抓你吧!臭流氓,呸!”
  大妈四:“对,就叫警察来抓他,人渣!小畜生!”
  “报你麻痹的警!”那人靠在阳台上,胳膊一甩砸下吃剩的果核,伸手指着人群,“我就问,哪个老不死的在老子门上贴的纸条?赶紧给老子站出来,要不然谁他妈都别想好过!”
  “谁贴的你找谁去,凭什么连累我们睡不好觉?”
  余找找看到那人手一抖,懒懒地靠在护栏上摊开一张纸,
  “都他妈给老子听着,‘你们家狗不分昼夜狗哭狼嚎,你可能还不知道,凡是听到这声音的人、尤其主人,必定是要走厄运倒大霉的,因此,我们建议,请快把你家宝贝儿送走吧!’这他妈谁写的?咒老子?行,不是听到这声音的人都走厄运倒大霉吗?那大家就他妈一起听,我看看谁他妈先倒大霉!”
  ☆、第四章
  群情激愤众火难平,大妈叫嚣的声音淹没在新一波的嚎丧利器中。
  余找找一方面有些幸灾乐祸,一方面被那狗哭声嚎的脑仁疼,他朝后退了一步,刚想转身回家就被人推了一把。
  来了三四个人高马大的小伙子,个个都比余找找高半头,其中一个刚好是下午被那人骂走的小年轻,打头最高的那个推开余找找拨开人群站到最前方,一身正气望着楼上,等那狗哭声一停,他大义凛然道:
  “你下午还说我们吵了你睡觉,现在这么晚了你又吵别人睡觉,你怎么不考虑考虑别人的感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道理你不懂吗?”
  周围一片就是就是的附和声,那人沉默片刻没回嘴,正当群众们以为他碍于淫威就此罢休时,突然从楼上以光速飞出一粒东西,正好砸在那小年轻脸上。光线又暗那东西速度又快,大家都没看清。
  只见那人慢悠悠地点了根烟,夜色里吐出一口蒸腾的烟雾,嗤笑道:
  “少他妈跟老子掉书袋,我就一臭流氓,讲个屁的道理!”
  小年轻伸手在脸上抹了把,随即惊呆了般瞪大眼,余找找盯着那只泛亮的手忍不住心底叫了声好。
  那东西不是别的——是一口血统纯正的浓痰!
  这么远距离那人吐痰的准头如此精准,其功力直逼金庸笔下吐一枣核死一人的裘千尺。
  小年轻怔愣片刻,随后杀猪般嚎叫起来,“啊......我操尼玛的!你他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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