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的时候沈辞在一旁默不作声,席姐就主动揽下了这个差事。马上就是约定的日子,虽然沈辞并不抱什么希望,但还是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沈辞想着,这就是最后的了断了,他暗自嘲笑自己的轻信和执拗,却也无可奈何。
晚上沈辞回到自己租住的房子,简略收拾就躺下准备睡觉。今天没有陆瀚云的电话和消息,他翻完了微信留言又翻短信收件箱,在陆瀚云的名字下一条一条地看,看到眼睛也酸脖子也酸,就设好闹钟关机睡觉。
席斯洁让沈辞去代的选修课是环境保护概论,她把课程资料甩给沈辞,威胁道:“我开的公选课可不是鸡肋,你小子要是敢把我招牌砸了,哼哼……”沈辞浏览了一遍课件和讲稿,觉得学姐所言不虚,课程内容丰富,讲义图文并茂还夹杂着一点点专业知识——那是给某些化学或者物理专业的人解闷的。不过即使如此,沈辞想这种定员一百五十人的公选课应该也没几个人会来听吧,就算学生惧于点名来上课,八成也就是坐在下面写作业或者背单词的程度。
结果周三晚上去上课才发现席姐的牛皮并没有吹爆,阶梯教室里黑压压一片人,随口问问前排同学课程进度,竟然能说个八|九不离十,于是沈辞心情愉快地开讲。
课间休息的时候他和第一排的几个同学聊天,没说几句,一个男生走过来,竟然是那天话剧扮演主人公小左的帅哥。
“沈老师,我是这门课的课代表,周康,有事可以找我,给您留一个我的电话吧。”
“哦,席老师和我说过,”沈辞拿过名册,指着有标注的那行问他,“是这个号码吧?”
“对。”
“你是大三环科的?”昨天没注意,今天看到他的学号和专业,沈辞有点惊讶,笑着问他,“上这个课不觉得无聊吗?”
“还好,席老师的课挺生动,您讲课也很有趣,我和两个学弟一起来听。”
顺着他的目光扫过去,沈辞认出了坐在第二排中间的那两个男孩。真是巧,这两个男生其中一个坐在沈辞旁边看过话剧,另一个搬着道具差点和沈辞撞到。沈辞与那个清秀的孩子目光对上,朝他点点头。
下课之后,沈辞专门过去和他们三个人打了招呼。那天看话剧坐在邻座的男生叫楚安,是大二图书馆与档案管理专业的,沈辞对文科类的专业不熟悉,听到这个名字愣了一下,楚安说:“小专业,都没几个人知道。”“哦,”沈辞连忙说,“当年我念本科的时候,环境科学专业也没几个人知道。”而那个清秀白皙的男孩子叫竺绿野,大二社会学专业,沈辞发现他笑起来很耐看,周康介绍他的时候,他稍稍有点羞涩。一起走出教室,周康开玩笑说:“沈老师,你一进门绿野就跟我们说今天来的老师文质彬彬,好帅。”“是吗?”沈辞心情愉快地拍拍竺绿野的肩膀,跟他们道别。
晚上接陆瀚云电话的时候,沈辞失口说今天认识了几个很帅的学生。
“学生?你去学校做什么?”
“哦……去大学开讲座……其中有一个人,” 沈辞说,“长得挺像你。”
“沈辞……”
“算了,不早了,挂吧,晚安。”
躺在床上的时候沈辞想,幸亏现在的手机套餐没有漫游费了,不然还真是一笔开销。他恍惚记起来上本科的时候,运营商的校园套餐里每月都免费赠送几百条短信,他和陆瀚云每天临睡前发短信聊天,把老式功能机的9个键摁得咔咔作响,想说的话像浪潮一样从心里涌出来,手指酸痛也打不完那么多字,但还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心意传达给对方,雀跃,鲁莽。
现在大家都开始用触屏手机和微信了,那时候发过的千百条短信,也随着坏掉的老式功能机一起,被压在抽屉的最后一层。
作者有话要说: 旧文填坑。
☆、再见我的爱人
沈辞跟周康很快就熟悉起来,他心想,自己对帅哥真是没什么抵抗力,即使那人是自己的学生。周康来修这么一门公选课的原因很明显——为了跟本专业的老师混熟。其实这么做挺没必要的,专业课已经很多,何苦来和一个公选课的老师搞关系,况且席姐……还真不是个容易讨好的人。不过,沈辞还是问周康周六有没有时间,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叫他去实验室帮忙,他已经提前查过周康的成绩,中上等,大一的时候擦边赚了个三等学业奖学金,对于周康这么一个活跃于学生社团的人来说,这样的成绩不错了。
周康、楚安和竺绿野从来都是一起来上课,沈辞有点不明白专业相差很大的这三个人是怎么凑到一起的,闲聊时好奇问周康:“你们三个是老乡吗?”
“不是,口音都不一样啊。”
“看你们总一起来上课。”
“哦,我和绿野都是话剧社的,楚安和绿野是好朋友,经常在一起玩,就熟了。”
“对了,上次去看你们的表演,挺不错的。”
“是吗?谢谢。”周康笑起来更加阳光帅气,“那个《青年节》算是学长们的毕业演出,本来不该我去演那个角色的,后来实在缺人没办法,就硬着头皮上了。”
“你演话剧挺有灵气的。我上学的时候有一个好朋友也是剧社的,我记得他们毕业演出是《恋爱中的犀牛》。”
“这个剧……我好像看过他们的剧照。”
“还有剧照?”
“对啊,老师你要看的话我可以带过来。”
“不用,谢谢你。”
当晚沈辞兴起找出了以前的照片,壁灯不太明亮,他靠着书柜坐在地上一张张地翻,想着,原来五年前,我们是这个模样。
不知道陆瀚云现在是什么样子,沈辞给陆瀚云发了消息:想看看你最近的照片。
等了好一阵子没收到回复,他也就关机睡觉了。上学的时候总失眠,现在已经是想睡便睡的类型了,沈辞颇感欣慰。
沈辞很快便发现了那三个男孩子的秘密,因为他自己本科的时候,也有过这样的表情。面对那人时佯装镇定,在那人背对自己的时候紧紧追逐,甚至当年在陆瀚云对沈辞表白之后,他都被惯性驱使着继续这样胆怯的关注。沈辞看着竺绿野,觉得他很像那时的自己,不知道他有没有自己的这份好运气。
沈辞一直认为落得现在这个结果自己的运气算不错,他和陆瀚云,不仅有过美好的记忆,而且一直保持联系——虽然这个状况也称得上荒唐。大概,陆瀚云早已经从里到外把自己看透了。沈辞自暴自弃地想着,自己的自卑和爱慕,优柔寡断和进退维谷,全在那个人的掌控之中。陆瀚云抛出一个诱惑的果实,沈辞就傻楞在原地等着,直到靴子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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