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要花大笔的银子,顾泊远承诺他,掰手腕赢了后付清这些年的开销就能离去,他只想攒钱,差点害了王家小姐。
夏姜芙轻声细语道,“娘觉得你是富家小姐,秀才忘恩负义,骗了富家小姐的钱财美貌,又心肠歹毒害了富家小姐的命,猪狗不如,娘的小六不会做出那等事的。”
这话让顾越流抬起头来,思忖片刻,眼里尽是不解,“可是我没钱,为何是富家小姐?”
夏姜芙展颜微笑,“你没钱,但是不代表我和你爹没有,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王家小姐能有多少钱?还不是他爹娘挣的,既然他爹娘挣的是她的,那我和你爹挣的是不是就是你的了?”
这话让顾越流茅塞顿开,一年到头,很多人家抱着银票求夏姜芙办事,夏姜芙能则,三哥曾经说过,娘挣的钱,八辈子都花不完,这么比较,王婉珍肯定没他有钱。
说起来,他也是有钱人,为何要贪图别人钱财?
夏姜芙又拉着他的手道,“你是否和王小姐说过找亲爹之事?”
顾越流直摇头,“没说。”
夏姜芙满意的点了点头,“以后做事你要记住,一家人,你倒霉爹娘也会遭殃,小时候学的规矩礼仪,不得忘记了。”
“哦,娘,我记住了。”顾越流听话的回道。
回到府里,夏姜芙让顾越涵给顾越流瞧瞧身上的伤,待顾越流换了衣衫出来,夏姜芙就带他去书房做功课去了,顾越皎和顾越涵亦步亦趋跟着,顾越皎不是满腹经纶之人,但她会讲故事,化繁为简,听得顾越流意犹未尽。
下午,顾泊远是和顾越泽他们一道回的,春闱在即,南蛮又进京,书院需布置番,故而不授课了,六个儿子,有三个要参加春闱,自是要好好祭拜番,夏姜芙没和顾泊远说王婉珍的事儿,名节之事,女儿家更吃亏,要说王家没有意图她是不信的,既然有意图,就不敢和顾家硬碰硬。
近日诸多事情牵扯到顾家,她让顾越皎在外小心些,别着了人家的道。
☆、妈宝015
被顾越流整日缠着,夏姜芙没空理会外边的事儿,好比顺亲王世子进宫告状,告顾越流心狠手辣,花钱买陆宇的命,显而易见是对陆宇怀恨在心,如此蛇蝎心肠,不该留在京城,不知怎么,又传出顾越流和人私相授受的事情,对方不是王婉珍,而是户寒门小姐,拿着绣有顾字的荷包,到处哭诉。
夏姜芙置之不理,近日京中众夫人皆在忙一件事,春闱来临,给自家孩子挑只称心如意的笔。
北边运来批笔,羊毫狼毫紫毫兼有,京城不少夫人们争先恐后奔着铺子去。
其中当然少不了众人口中慈母多败儿的夏姜芙。
府里三个孩子参加春闱,她更是提着十二分神,且她注重装扮,出门前描眉擦粉换装,非半个时辰不能解决。
因此,到铺子门前时已日头高挂,内里堵满了人,宴会上端庄稳重仪态万千的贵妇,到了铺子里,和市井妇人无甚区别,挑三拣四,唧唧歪歪,俗态毕露。
“你们听说了没,今年的状元十之八九花落顾家。”
“怎么没听说?皇上偏袒长宁侯不是一朝一夕了,看当年顾侍郎就明白了。”顾越皎可谓开朝最年轻的状元,那会皇上登基不久,成王败寇,很多人被拉下马,新皇开设恩科,特许京城官家子弟不论年龄,不论是否为举人身份,皆可参与。
顾越皎一跃而起,夺得状元。
对那些寒窗苦读十年的学子来说,奇耻大辱。
举人才有资格参加的春闱,状元却被乡试都没参加的人抢了,让其他举人情何以堪,但那会长宁侯救驾有功,文武百官哪儿敢吱半句,没办法,谁让人家会投胎,有个了不起的爹娘呢。
“哎,可怜我儿辛苦十六年,结果遇着长宁侯府三位劲敌,要出头,怕只有等下个三年了。”深紫色牡丹纹锦长裙的夫人哀叹了声,她生得脸圆唇厚,眉细眼长,眼角和鼻侧挂着细密的皱纹,俗称三十纹,女子上了三十岁就会长的皱纹,随着年纪越大,皱纹越深,若不保养,更会蔓延至两腮,恐怖至极。
她的话一出,周围人感慨万千,所谓的生不逢时大抵如此吧。
“下个三年,长宁侯府五少爷六少爷又到年纪了,你们怕是还得再等三年呢。”夏姜芙在一众叹息声中笑盈盈走了进去,一身蜜合色细碎洒金缕桃花纹锦长裙,腰间束着与月白色腰带,身段窈窕,婀娜多姿,通身的金石玉器,致秀美,一进铺子,整个铺子好像亮了起来。
蓬荜生辉大抵如此吧!
王夫人再低头看自己的装扮,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出门半个多时辰了,饶是端庄富贵的妆容,这会在眼花缭乱的笔上挑选久了也有些黯淡,哪能和桃面粉腮的夏姜芙相提并论。
女人间的硝烟多在细微末节间,不说夏姜芙言语间的不可一世,她这身打扮就得罪了不少人,在场的多是为儿子春闱选笔而来,穿着装扮以端庄稳重为主,衣衫偏暗色,夏姜芙都四十了,穿得跟小姑娘似的,惊艳不假,但看在众夫人眼中,不有嫌弃的嫌疑。
嫌弃她们穿着俗气。
“侯夫人,你这身还真显年轻,和顾侍郎一起,还以为是兄妹呢。”王夫人今年三十又五,她不得不承认,无论怎么保养,都比不上夏姜芙,王家没有分家,婆媳妯娌事情一大堆,整天操不完的心,哪像夏姜芙,整日除了敷脸就是擦粉,连丈夫养外室都不管,心大。
顾越皎扶着夏姜芙,闻言礼貌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方才王夫人的煽风点火他听得明白,以王夫人的心思,巴不得他三个弟弟不参加春闱才好呢。
“王夫人真会说话,这女人啊,到了年纪就得保养,人老珠黄,别说自己照镜子害怕,家人看着也吓人。”夏姜芙声音轻柔,嘴角浅笑,看上去温婉柔和,除了王夫人,没人听出内里的嘲笑。
在场的人大多顾忌夏姜芙身份,人后嚼舌根还行,人前就当缩头乌龟了,谄媚的询问保养方子,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哪个女人不喜欢整天穿好看的衣服,打扮得漂漂亮亮,但总有不称心如意的地方,或是钱财不够,或是力不够,不是所有人都像夏姜芙这般不管府里庶务的。
夏姜芙随口说了个方子,“珍珠磨粉,配以牛乳蜂蜜蛋清,搅拌后均匀涂抹至脸上即可......”
牛乳蜂蜜蛋清好办,府里多的是,但珍珠贵重,谁舍得磨粉涂抹在脸上,不是败家吗?
王夫人少不得酸句,“我们不过普通殷实人家,哪儿敢和侯夫人比。”
夏姜芙挑眉笑了笑,故作惊讶,“不会吧,听说王大人在户部日进斗金,数不清的金帛玉器,几粒珍珠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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