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花原来是个宝(上)》页面 6

  “既然是读过书的,女儿怎会教成这副德性?”
  那个被喊作爷的紫衫男子,身材颀长,浓眉俊颜,脸庞白皙,一派的斯文风流,那身打扮就是两个字——贵气。
  至于态度严肃,有强烈面瘫嫌疑的男子,有着一双不怒自威的深邃眸子,脸上留着一把大胡子,他穿着青布衣,布料不太好,却是干净整齐,腰间系着一块羊脂玉佩,价质不菲。
  “在乡间,女子不需要念书。”面瘫男接话。
  清风续言,“钟明一死,两房亲戚都想从中得到好处,这一家子往后日子还不晓得要怎么过。爷,咱们要不要帮他们一把?”
  是该帮,不过……他挺期待这个为《三字经》做新注解的小丫头,会怎么处理她那帮子亲戚?
  “先别动手,先看看状况再说。”
  面瘫男没有发表意见,却投出一个不苟同的眼神。
  贵气男道:“卢氏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她身材窈窕,容貌姣好,又是从大户人家里放出来的,气度自然与一般乡下妇人不同,不晓得有多少人在暗中觊觎,钟家三房应该很快就会被吞得干干净净吧。”
  心里分明说该帮,但他嘴上却讲着残忍的话,想看好戏似的。
  清风叹气,这就是他家主子啊,嘴巴、心里各是一码。
  “主子,钟明的棺木才抬出门呢,明里暗里就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算计,外头算计也就罢了,偏偏自家人也不省心,前有狼、后有虎,咱们不帮手,几个妇孺还能活下去?”清风试着说动主子。
  “啪”的一声,贵气男的折扇往清风头上一敲,“你倒是挺关心的,怎么?看上那丫头了?”
  瞥一眼清风,爱笑的双眼射出两把刀,他立时收起多余的同情。
  “爷,那丫头还小呢,属下是心底有愧,当时要不是属下疏忽,这家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贵气男挑挑眉,不接话,转身离开。
  保持沉默的面瘫男在两人离开后,一抬手,一道黑影疾射而来,站到他跟前。
  “主子!”
  “你让阿四、阿五过来盯着钟家,有事立刻回报。”
  “是,主子!”
  和主子一样面瘫的黑影在下一瞬间失去踪影。
  阿六离开,面瘫男随着贵气男的脚步离去,两人并肩走过一段路后,贵气男想起什么似的转头问:“木头,你觉得让丫头继续教下去,那小家伙还能考上进士?”话问完,噗哧一声,他自己又控制不住地笑出声。
  “应该……有点难。”面瘫男认真考虑好半晌后回答。
  清风不满地撇撇嘴。当朝哪个进士是女子教出来的,主子这是为难人嘛。
  “木头,如果你有心,就先帮那个小子找位好先生吧。”勾起好友的肩,他在对方耳畔低言。
  面瘫男没答话只是点头,算是应下此事。
  贵气男拉开双眉,笑得没心没肺,也不挥手道别,迳自坐上马车,但当车帘拉上那刻,爱笑的面具滑下——他和好友一样面瘫!
  第二章休想霸占我家家产(2)
  钟凌到河边洗完衣服才刚回来,遇见大房的二堂兄钟子南和四堂兄钟子文,他们把她拉到一旁,在她耳边低声说:“阿芳,你回去让三婶娘小心点,千万要把田契给收好。”
  “怎么了?”她看一眼堂哥们,他们神情有些紧张。
  “我大舅昨儿个来过了,和娘在屋里说话,我听到他们好几次提到三房的田地,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
  钟子文面露赧色,心里抱怨,真不晓得娘在想什么,三叔对自己一家这么好,那时日子难挨,哪次不是三叔出手帮一把?现在三叔过世,不帮着扶着已经够过分,怎么还能落井下石、贪得无餍?
  相处久了,钟凌渐渐明白,大房一家四个儿子,除老大脾气随了张氏比较自私刻薄以外,其他三个都像钟达,性子实诚善良,他们记得三房对他们的好,时不时塞点小东西给三房这对小堂妹、小堂弟,也偷偷帮他们做点事。
  听见钟子文的话,钟凌抿唇一笑。张氏的大哥是里正,他们不知道自家娘亲和舅舅在打什么主意,她可是心知肚明。“我知道了,回去会提醒娘,谢谢二哥哥、四哥哥。”
  钟子文点点头,偷偷往她手里塞两文钱。“这是我今儿个卖柴火多的,你先存起来,三婶娘入秋就咳得厉害,抓药的钱不能省。”
  钟凌望着钟子文方方正正、忠厚老实的一张脸上,却镶着一对聪明伶俐的眼睛,她对他微微一笑,用力点头,说道:“四哥哥,我会记住你的好,以后有机会,阿芳会报答你的。”
  “傻丫头,自家人说什么报答?你快回去,我娘正在你家屋里,不知道会不会又说话惹三婶娘生气。”
  “嗯,二哥哥、四哥哥再见!”
  钟凌踏着轻快的脚步回家,心里想着,有这样的亲戚真好,却不料一进门,就发现家里热闹得很。
  钟凌快步进屋,发现张氏不是普通过分,她竟然连商量都不商量,就带着新媳妇家请的工匠过来丈量三房的屋子,准备订制嫁妆。
  “小婶子,你说你这屋子什么时候能挪出来,陈师傅手工好、动作快,不到两个月,新柜子、新床铺就能搬进来了。”张氏笑咪咪地勾着卢氏的手,东指指、西划划,真把这里当成自家屋子。
  卢氏被她气得连声咳嗽,推开她的手喘息不已。
  真当她软弱没脾气?真以为钟家三房是块人人都能啃几口的肥肉?抚着胸口,她指住张氏,满脸怒容。
  钟凌深吸气,提醒自己,她是痞子嘛,痞子就有痞子的应对方法,对付没脸皮的人,只能比她更不要脸。
  扶着母亲坐下,钟凌倒给她一杯温水,在她耳际轻声道:“娘别急,一切有我呢。”
  钟凌盈盈笑着,走到正在丈量的陈师傅面前道:“大叔,您能做可以伸缩的柜子、床铺吗?”
  “你这丫头在说什么,天底下哪有那种东西?快走开,别耽误陈师傅做事。”张氏伸手要把她拉开。
  钟凌不理会她,身子一闪,又转到陈师傅跟前,一脸天真无害地问:“大叔不会做伸缩柜啊,那可怎么办才好?堂哥的新房比我娘的房间小多了,连一半大都没有呢,到时堂嫂的嫁妆怎么摆得下?”
  “新房不是要设在这里?”陈师傅这会儿终于停下手头的工作,转头问张氏。
  钟凌不给张氏说话的机会,急忙抢道:“大叔说话真有趣,是堂哥要娶媳妇,又不是我爹要冥婚,新房怎么会设在我爹娘的屋子里?”
  “死丫头,你触什么霉头啊,你大堂哥要办喜事,你竟说要冥婚?!呸呸呸,童言无忌。”张氏顺手就往她身上拍了两下。
  钟凌吃痛,却依然扬起笑眉问:“既然是大堂哥要办喜事,就该办在大伯父家里呀,怎么跑到我家来办?爹爹才过世不久,我们家还在服孝,连白灯笼都还没有取下呢,真不晓得是谁在触霉头。”
  “走开、走开,小孩子家不懂,我已经和你娘说好,你别在这里捣乱。”
  “说好什么?哦,大伯母指的是上次那回事吗?”
  张氏不想理会钟凌,一把推开她,随口敷衍道:“对,就是上回那件事。”
  “大伯母,你是说真的?不是开玩笑的?不会吧,大伯母竟是这种人!”钟凌突然扬起嗓门大喊,把陈师傅和张氏都给吓一大跳。
  “死丫头,你在胡闹什么?想吓死人啊!”
  张氏比钟凌更大声,企图把她的气势给压下去,没想到钟凌压根儿没打算和她比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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