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咏叹》第五章 考验

  叶语这一夜睡得很安稳。早上起来发现自己睡在房间里，被子掖得严严实实的，就知道肯定是自己睡着之后哥哥把自己给抱了回来。前一天晚上叶语和叶莫说了好久的话。因为功课的繁忙，两人又不在同一系，只有在吃饭的时候才能好好交流。另外就是叶语的专属的看星星时间了。
  叶莫对妹妹说了武技拜师的事情，叶语觉得哥哥陪自己的时间又少了，但偏偏没有理由，也不忍心去阻碍。叶语少见地哭了一鼻子。再之后，只记得自己抱着哥哥，一边小声地哭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叶莫发牢骚，再后来...大概是睡着了。
  叶语趿着拖鞋走到客厅，只看到叶莫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顿时觉得心里暖暖的。
  几年如一日。虽然学校有食堂，不过叶莫几乎没让妹妹在那里吃过。
  叶莫的理由也很简单，明明几乎所有人都在食堂吃，他却说食堂的饭菜不营养啊不卫生，除了刚开始学做饭的那段时间，近几年来一直是叶莫在照顾妹妹的食宿起居。
  想到这叶语倒了一杯温水放在餐桌一端，自己趁着哥哥做早饭的时间坐在桌子另一端看起了书。
  早饭，兄妹并两人没有太多的言语交流，似乎是叶语因为自己大哭了一场感到羞涩。
  饭后叶莫收拾完餐桌，叶语便坐在桌旁继续看书。叶莫洗完碗筷又去叶语房间收拾屋子。做完这些的叶莫才坐下来，也是默默地从戒指里取出书来看。兄妹相视一笑，便也各忙各的了。
  这些平淡的日常，只因为前一天晚上两人的谈心，淡淡的幸福感却不住地涌上两人的心头。
  平淡真的也是一种幸福。
  平淡的一早上就在翻书的声音中悄然过去
  午饭。
  叶语吃完饭伸了个懒腰，叶莫一边收拾桌子一边说道“下午我去找罗老头。”
  “拜师。”叶语伸完懒腰，眯着眼睛慵懒地靠在椅背上。
  “嗯。”叶莫答了一声。端起碗筷放回厨房的水槽。一边洗一边说道“晚饭有可能不回来吃。我给你做好放在厨房案板上了。你放戒指里。我要是回来晚了你就先吃。”
  “嗯知道了！”叶语哼道，语气颇为不善。
  叶莫听到笑了笑，也知道叶语只是发发小脾气而已，不答话。
  “对了！”叶语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猛地坐起身来。
  “怎么了？”叶莫抬起头看着妹妹。
  “是不是快过生日了啊。”叶语想了想日期。
  “恩！礼物我也想好了，等着接收惊喜吧！”叶莫笑了笑，抛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悬念。
  叶语眼神一亮！似乎很是期待。不过想到自己想说的话，神情稍微凝重了一些。
  “我有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要在生日那天和你说。”
  叶莫有些疑惑地看着妹妹。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很重要的事情...”
  “我前几天去过老宅一趟，发现了一个...妈妈的东西”叶语的神情有些低沉
  叶莫却觉得这个话题不应该再继续下去了“那生日的那天拿给我看吧”
  兄妹俩便陷入了沉默中。
  收拾完歇了一会，叶莫换了身平常锻炼时穿的短装，出了门。
  一路慢跑来到学校另一头武技学院。叶莫找到武技院长罗老头办公室，调整了下呼吸和略带着紧张和激动的心情正准备敲门，抬头一看，推门的手却僵在了半空中。
  原来门上贴了一张纸条，纸条上的内容实在不忍直视。
  上面写道是男人就来学院小树林
  后面赫然是大大的三个感叹号，描的很粗。
  叶莫瞬间对前途充满了担忧。
  “你妹啊！我是来拜师啊！这像小混混约架一样的语气是要闹哪样啊！这种脑残的激将法谁会上当啊！玩我是吧！！！”叶莫内心一顿咆哮。
  于是叶莫转身快步跑向小树林方向。
  当然这并不是那个激将法起了什么作用大概？
  重要的是，陈业前一天告诉自己他为了这事付出的代价似乎不少，现在看来是妥妥的把自己坑了。
  昨天以来对于武技学习的热情和期待被这一张纸条搅和地不上不下的，心里着实难受。
  跑进小树林，叶莫缓了缓脚步。
  他看到小树林中间有一片略微空旷的地方树木比较稀疏，本来中间有两棵树现在只剩下两根木桩，树干横躺在空地外围。
  场中央有一个老头盘腿坐着。脑袋亮的能反光，赫然是一个光头，穿着一身精干的短装，一把刀插在身旁。
  “恐怕这拜师不是那么简单了。”叶莫看到这个驾驶，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不由得放慢脚步。
  如果只是来拜师，何必清理出一片空地，还带着刀呢？他没有动机和我动真格的，毕竟这老头虽然和陈业不对付，但还没必要对自己下杀手。那么想来这应该是一场考验。
  就在叶莫刚刚跨入这片空地的时候，老头猛然睁开眼睛，咧嘴冲着叶莫笑了一下，显然是已经察觉到叶莫的存在。
  叶莫停下，刚想开口询问，突然看到老头右手一扬，一点寒芒在叶莫视野中急剧放大，叶莫惊骇之下只来得及稍微偏了一下脑袋，就感觉到一道冰冷的寒光从耳边飞过。然后发出“噔”地一声。叶莫回头，一柄匕首样式短刀正插在叶莫身后一棵树的树干上！
  叶莫顿时惊出一身冷汗，猛然转过头来看向老头。
  老头正缓缓站起身，稍微一欠身把身旁那炳刀拔了出来。
  叶莫深呼吸了一下，强行让自己的大脑恢复思考。“刚才如果他有心杀我我不可能躲开，所以他没有要杀我的意思。如我之前所想，这应该是一场考验”
  此时老头微微下蹲，重心前倾。刀刃向外，平放在胸前。
  这是一个傻子都看的懂的冲锋姿态！
  “只是这考验恐怕不太容易啊”
  这一刀应该是叶莫大脑受到某种刺激般飞速的运转着。
  罗炎后脚猛地一蹬，整个人如箭矢一般射出，叶莫和他之间将近20米的距离瞬间被拉没了！
  前冲的同时罗炎刀动了。
  这一刀是横劈！不可能侧身躲开，那么我只能...
  叶莫猛然做了个下蹲的动作，头埋在膝间。下一瞬间，刀至。
  低着头的叶莫没有看到罗炎的刀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半弧形。
  他也不敢去看，只听到刀带起的气流声。来不及多想，甚至连动作都没有停顿。下蹲之后叶莫顺势向前一滚离开了罗炎的刀围，翻滚过程中右脚猛然发力，整个人借着发力一跃而起。身体却在半空中硬生生扭过身来！
  这一刀力沉，收刀时间长，有机会！
  叶莫将手指向正在收刀的罗炎，水元素骤然在指尖聚集，迅速凝成了箭矢的形状！
  “寒冰箭！”叶莫低声吼道。
  那道冰箭眼看就要离手射出，然后猛然溃散！
  叶莫这一愣神的功夫，连落地都有些踉跄。叶莫勉强稳住身形后抬头惊愕地看着已经转过身来的罗炎。
  “竟然是禁魔领域！”叶莫不禁低声说了出来。
  这个时候，叶莫已经明白为什么陈业说代价不小了。禁魔领域这种法阵，可不是
  罗炎直起身子，右手持刀紧贴自己的小腿，刀背向着叶莫，满意的点了点头。
  “小子，反应速度不错嘛！”罗炎的赞赏并不能打消叶莫的疑虑。
  “考验而已，何必用禁魔领域！”叶莫不解
  “我要考的是武技基础，你要是用了魔法还算什么考验？”罗炎飞速地翻了个白眼。
  “真是好大的手笔！”叶莫不再继续提问，而是沉下心来思考接下来的对策。
  之前判断考验不容易可是计算我的魔法实力的。如果只用身体力量的话岂止是不容易能形容的！他可是大剑师啊！到现在斗气都没有用
  叶莫又尝试使用魔法，这次叶莫甚至感觉不到水元素的波动！
  不对不对！叶莫摇摇头脑中继续飞速运转以我的实力打败他就算他不用斗气我也是一点胜算也没有。这一点他也清楚，所以考验只是考验！
  “喂喂！”罗炎见这小子竟然这个时候分神，有些不满的刷了个存在感“在可不是发呆的时候啊！”
  说着左手一扬！
  暗器！这事叶莫的第一反应
  叶莫回过神来一惊，马上侧身去躲。然而并没有任何东西飞来。
  糟了！叶莫马上明白这是虚招。余光暼到罗炎对他笑了一下，笑的似乎有些阴险。
  现在没有时间重新转身躲了！叶莫努力回忆着以他之前的速度刚才他的刀在右腿旁这一刀这一刀是斜向上劈的半月斩！叶莫顺着转身的势头左脚向后一撤，身体顺势侧过来，然后迅速向后小跳一步。
  下一瞬间，罗炎的刀几乎贴着叶莫的脸划过，叶莫脸上被刀带起的寒风一激起了不少鸡皮疙瘩。
  然而叶莫并没有时间犹豫，他深吸了一口气，右脚后撤的同时右拳作直拳打出！
  本来这一拳在叶莫的设想里是要打脸的....这老不修和他客气什么？结果因为身高差打到了罗炎的胸口
  老头一个踉跄，吐出两个字“卑鄙！”
  叶莫听了差点气的吐血“这个老不修的！”
  叶莫的力气也不是太这一拳打在罗炎胸口也是有些气闷。罗炎花了几秒钟的时间调整了下呼吸，一抬头发现...叶莫跑了。
  老头心中诧异，脚下却也向叶莫追去。只不过这次老头并没有追的太紧。他想看看这小子到底想搞什么名堂。
  叶莫冲到试着凝聚水元素。
  “果然是这样不出所料！”叶莫心中有了计较。
  叶莫冲到一棵树前，用力拔下那柄插在树上的短刀。然后右手持刀转过身来。身体下沉，几乎是贴在地面上向着罗炎冲去。
  罗炎一愣，脚下一顿，手上却立马举刀做下劈状。
  “下劈”叶莫脸上似乎带了一丝笑意。他把刀横架在右肩上，身体向左微偏。
  “叮！”
  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罗炎那一刀不偏不倚地劈在叶莫肩上那柄短刀上！
  叶莫被大力砸了一下，本来做弓步的右腿膝盖都跪在了地上。
  叶莫咬牙将匕首一转，刀刃翻向罗炎。右脚猛地蹬地！整个人从罗炎的刀刃下滑向罗炎怀中。左手一抬点向罗炎的咽喉！
  “冰刺！”叶莫低声吼道！水元素在左手聚集，瞬间凝成一根冰刺！由于距离太近，这一切发生的实在太快！眼看冰刺就要刺中咽喉要害了！
  罗炎此时眼中泛起异彩，口中一声爆喝！一股强气流以罗炎为中心向周围扩散出去！
  叶莫本来前冲的姿态被气流一撞立刻横飞出五米远，手中冰刺和匕首也脱了手不知道飞向何处。叶莫摔在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才勉强停了下来！
  叶莫勉力支起上半身的，却怎么也站不起来了。
  “咳咳”叶莫咳了几声，断断续续地从嘴里挤出一句话“考验...通过了么！”
  罗炎原地坐下，从怀中掏出个药瓶
  叶莫这一听到考验通过，之前紧绷的精神松懈了下来，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疲惫涌了上来。
  于是
  我们可怜的主角眼睛一翻昏了过去。
  罗炎讪笑，小声地嘀咕“是不是有点玩过头了”
  “岂止是过头？简直过分！你要赔精神损失”一个身影从一棵树后面闪了出来，大声指责道。
  罗炎看也看不他，翻了个白眼“那也没见你出来阻止啊，陈老头！”
  原来正是另一个老不修。
  陈业理直气壮“这是考验我当然不能插手，不过你打昏我徒弟这帐怎么算？”
  罗炎转头瞪他“好像不是我徒弟一样！”
  “现在还不是！”陈业依然理直气壮
  “”罗炎无语，两个人作对“相爱相杀”了这么多年，斗嘴上罗炎从来没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