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人便开始耍起了心眼,母亲里里外外忙的不可开交,却还是不得出了几桩事。
上一世,最后的管家权...
是交到了纪氏的手上。
而那
也是所有痛苦的起源。
王垂下眼睑,敛下所有思绪走上前,伸手轻轻替程宜揉起了太阳穴。
程宜睁开眼,看着王,所有的疲惫化为笑意。
她握着王的手,声音温和,眉眼弯弯:“陶陶如今是真的长大了,知道心疼母亲了。”
王的力道轻重得当,她看着程宜也弯了眉眼,良久才开了口,低声说道:“母亲很辛苦吧?”
“是啊”
程宜未曾避讳,她素来平淡的面容有些无奈:“如若可以,我只想与你父亲做一对闲散夫妻。”
王低声试探道:“那...母亲为何不考虑让二伯母帮衬一把?”
“你二伯母?”
程宜怔了下,她不知是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低声说道:“你二伯母这个人,我从未看透过。”
未曾看透,也不敢全信...
王想起上一世,母亲躺在病床上,握着她的手,瓮动着嘴唇,最后尽数化为一声叹息。
那个时候,她是没有办法了吧?所以才只能把这些,交给了纪氏...
王心下有些酸涩,她垂下了眼睑,最后化为一声坚定的话语:“母亲,我想学管家。”
“什么?”
...
千秋斋。
傅老夫人坐在软塌上,屋子里摆着好几盆银丝炭。
她的身上裹着一层厚厚的袄子,正合着眼,一手握着佛珠,听着李嬷嬷回话。
等那处没了声,傅老夫人才缓缓说道:“程氏毕竟是出自书香世家,不比这真正的皇亲贵家。国公府里外上下,要真的交给她,我到底是不放心。”
李嬷嬷陪着笑说道:“夫人这两年管的也不错,今日下的几个决定,奴瞧着也没什么差的。”
她说到这,撞到傅老夫人睁开的眼,忙止住了声。
傅老夫人停了转动佛珠的手,声音淡漠:“你又何必为她说好话,她是什么样的人,看了这十余年,我还不清楚?”她说到这,还是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声:“趁着我还有口气,走得动,再多教教她吧。”
半夏听到这话,忙开了口:“老夫人还年轻着呢,您头上的青丝比奴还要亮。”
“傻丫头,我年不年轻,我还不知道?”
傅老夫人淡淡笑了下,她看向窗外的两棵松树,心下很平静。
她不怕死,他走的那一年,她便想跟着去了...
可是她走了,这偌大的国公府,该怎么办?
这是他的基业,她要护好他的基业。这样百年之后,再见之时,她也能说一句问心无愧。
她便这样活着,高兴,不高兴,活着一天是一天...可是,这命数之事,又岂是由她说好?她这个身子,因着早年的放任,终究还是磨损了根基。
如今,便是她想活,也活不长了。
李嬷嬷奉上一杯热茶,一面是跟着一句:“府中除了大夫人,不是还有一位吗?大爷、二爷都是您肚子掉下来的,怎的...”
她后话未说全,可屋里的其余两人都听得明白。
都是一个肚子掉下来的肉,怎的偏袒至斯?
傅老夫人接过茶,垂下了眼睑,淡淡说了一句:“她的确不错,可我不喜欢。”
她想起纪蓁怀长砾的那年,她去了二房,听到纪蓁与她的丫头说了一句“那个老虔婆,都一把年纪了,还占着位置不肯下来”...
那个时候,她才知道这个素来端庄的二媳妇,竟然是这样的性子。
真是凉人心啊。
☆、第八章
千秋斋。
傅老夫人让半夏去小厨房把新做的山楂糕拿来,再让人把今天下午炖的燕窝粥配上王爱吃的牛乳送来。待人退了,她才看着王笑着说了话:“你的母亲与我说,你想学管家。”
王点了点头。
她抬头看着祖母,明艳的面容上,不知不觉间已没了往日的稚嫩,反而多了几分超乎年龄的平淡从容。她的双手平放在膝上,姿态端正,声音平稳,带着傅老夫人从未见过的坚定:“是,陶陶想与您学管家。”
傅老夫人看着王,素来端肃的面容上,这会却挂着慈爱的笑。她略微有些苍老的手爱怜一般地拂过王的发顶,声音清和:“我的陶陶不知不觉竟也有十三了,再过个两年,你也该及笈了...你想学管家,这是好事,往后去了婆家也能用得上。”
“祖母。”
王看着她,摇了摇头,她的声音缓慢却带着无比的坚定:“陶陶并不是为了往后的婚嫁,陶陶想与您学习的是...如何管理好一个国公府。”
真正的管理一个国公府。
而不是只把它当做一个学习的技能,一个日后成婚相看的筹码。
傅老夫人放在王头上的手一顿,她让屋中侍候的人都退了下去。帘起帘落,等屋子里的人走了干净,她才看向王,头一回用一种审视的态度观察着她,良久才开了口:“你是在问我要权?”
王未曾避讳她的眼神,语气坚定,面色从容:“是,陶陶在向您要权。”
傅老夫人握着佛珠的手一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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