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府,我们总能找到她的。”
王闻言,跟着说道:“我也去。”
她这话一出,屋中几人皆皱了眉,就连程宜也低声劝道:“陶陶,金陵离顺天府有一段距离…”
“何况,你一个姑娘家,路上你三叔要照顾你,岂不是多了时间?”
“母亲…”
王柔声说道:“多一个人,也能多一分机会…何况祖母这般,让我留在家中枯等消息,我心里也不舒服。”
她说到这,忙又跟着一句:“我往日去过顺天府,知晓路上是个什么状况…水路、陆路我都可以,便是骑马,我也不输三叔,绝不会拖累于他”
“陶陶…”
程宜还想再说,半夏便打了帘子出来了。
半夏朝众人屈身一礼,而后是看向王,恭声一句:“四小姐,老夫人唤您。”
王点了点头,往里走去…
傅老夫人已经醒来了,这会正半坐靠在床上,身后还添着两个软枕…她的手中握着佛珠正轻轻转着,见王进来便停了下,朝她招了招手,先前平静的面容这会也多添了几分和煦:“陶陶过来。”
王走了过去,她坐在床边,细细看了回人,才道:“祖母可觉得好些了?”
傅老夫人点了点头:“好多了…”
她这话说完,是抬手抚了抚王的发,才又问道:“你要去顺天府?”
王轻轻“嗯”了一声,她抬脸看着傅老夫人:“早一日找到江先生,祖母的腿也能早些治好。”
“傻丫头”
傅老夫人轻轻一叹:“夏院判也只是说有可能。”
“祖母…”
王握着她的手,语气坚定:“即便只有几分可能,陶陶也要去把江先生找来。”
傅老夫人看着王,手依旧撑在她的头上,平静的心下这会也忍不住泛起了几许涟漪…她放在被子里的另一只手撑在那双腿上,往常只当这是不治之症,一年又一年,也就这样疼过来了。
可如今既然有此希望,即便只有几分机会,也总好过没有。
那日日夜夜,扯着皮肤与骨头的疼痛…
她再也不想经历了。
王见她不语,便又轻声喊她:“祖母…”
傅老夫人看着她,缓缓而道:“顺天府路途遥远,而你此次出门并非如往常一般事事有人操持,一路锦衣华食…你能受得住?”
王闻言,是一愣,而后是眉开眼笑点了点头:“能!陶陶绝对不会拖累三叔…”
“那就去吧…”
傅老夫人说到这,是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要把你拘在家中,你也不舒坦。”
王有些不好意思,埋在人的怀里,娇娇嗔道:“祖母…”
…
已是星月西斜时。
有容斋内却依旧热闹,琥珀领着人正在打点衣裳,这回出门走得急,何况也不似往先…所挑的衣裳之物,也都是以轻便简单为主。
王坐在软塌上,由玉钏替她绞着湿发,一面是与琥珀说道:“我记得箱笼中还有几套男装…”
这些男装是她往先与三叔跑出府时备着的,醒来这么久她未再穿过,便一直压在箱底…琥珀寻了好一会,才寻出来。她面上挂着笑,取了衣裳过来是比了比王的身形,笑着说道:“好在当初做这几身衣裳的时候,特地做大了些,不然如今怕也穿不上了。”
王这个冬日也高了不少,许多往先合身的衣裳都显得有些小了…
这几身男装还是当初她钦羡书中的建康风光,特地让人做得大些,倒不曾想如今还算合身。
琥珀继续去拾东西…
王待头发干了,便只是让玉钏松松给她挽了个发髻,而后是让几个丫鬟都过来。
这是她醒来后头一回出门,何况顺天府路途遥远,一来一回还不知要花多少功夫…有些要交待的事还要交待下。
屋中灯花摇曳…
王看着底下跪着的几个丫鬟,好一会才说道:“我这次出门也不知何时能归,有容斋一切事物都交给玉钏和纪嬷嬷…”
她这话一落,几个丫鬟都齐齐应是。
王便也不再多说,只是看着珊瑚,又说了一句:“珊瑚留下,你们都先退下吧。”
“是…”
琥珀几人皆往外退去。
珠帘声响,脚步声渐渐远去,一时屋中只有王和珊瑚二人。
王看着珊瑚,眉眼多添了几分笑:“这回祖母的事,要多亏你,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珊瑚依旧跪在地上,闻言忙道:“这是奴的分内之事,奴不敢讨赏…”
“好丫头”
王汲了鞋子走下榻,亲自扶她起来:“这次除了你,也要多谢你的母亲,等日后回来,我却要亲自见她一回说一声谢。”
珊瑚由人扶着起来,闻言面上是有些羞赫:“奴的母亲是粗人…”
王笑了笑,只说了一句:“等我回来再说吧。”
她说完这话,便又跟着一句:“千秋斋内人员众多,你平日行事要小心,半夏自幼跟着祖母是可信之人…平日若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事便去寻母亲商量。”
珊瑚闻言,看着王的神色些微一怔…
不过也就这一瞬,她便屈膝一礼,忙低声应了是。
…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