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夜晚仍是有些闷热,没有凉风、没有该来的台风雨,湿湿的空气里仅有着燥闷的热气。
明亮的月光透过落地窗,打在薄薄的白纱上头,透至床上那抹人影……由那不停翻转着身体的动作看来,床上的人儿睡得并不安稳。
“啊——”尖叫声猛地传出,昏暗的室内霎时变得灯火通明。
床上的人儿跳下了舒适的大床,烦躁不已的在房内踱着沉重的步伐。
“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纤细的手指顺过自己柔软的发丝,她嘴里不停的喃喃自语着。
怎么会这样嘛?打从那天见着了铜镜里的那个人之后,她就没一夜睡得好过。
呜呜……她好想哭哦,不能睡饱饱是人生一大折磨耶,尤其是对她这么爱睡的人来说。
唉,这都得怪她自己,没事提议要去证实什么鬼传说的,这下可好,害惨自己了吧?不晓得其他人有事没……走累了,她无力的倒回床上,两只大眼还是睁得明亮的直瞪着天花板,思绪回到。那神秘玄奇的一夜,她又忆起了自己在铜镜中所看到的那张脸……“哦,天啊,不会吧?”柳眉深锁,她低声哀嚎着。
那……那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是她的另一半呢?她不信、不信……打死她,她都不愿意相信!她——罗少芸虽然不是全世界排名第一的美女,可是好歹也足长得妖娇美丽又柔弱心人啊,怎么、怎么可能会是配给一个莽汉?!
哇哩咧,块头大得吓人也就算了,最最最最……最恐怖的是——他竟然还留胡子?!而且是那种最让人倒弹的络腮胡!
天知道,她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那种“不修门面”的人了,也许有人觉得那叫“性格”,可是在她看来,那叫恶心、叫邋遢……总之她很讨厌就是了。
可别说她对蓄胡子的人有偏见哦,这纯粹是个人审美观,没办法符合她要求的,人可闪远点,反正姑娘她就是喜欢“小白脸”型的男人。
可是,可是,唉,为什么铜镜里头映出来的,却是她最不喜欢的那一型呢?她喜欢的男孩子是要白白净净的、眉清目秀的……简言之就是俊美型的那一种嘛,她不要粗犷型的啦!
呜呜……她可不可以不要铜镜里的那个人啊?人家她喜欢的不是那一种的嘛,怎么办?
唉……可是、可是哥他在瞧见那诡异的铜镜后,短短一年内就死会了耶!
那……那是不是代表她也会在一年内嫁给那个粗犷男啊?呜呜……她不要啦!
不行、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她已经让那个噩梦缠绕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些日子以来,她只敢把自己锁在家里,为的就是怕出了家门,便真会撞上那莽汉。
唉,可是这样的情形能维持多久呢?她总不可能为了那男人,把自己关在家里一辈子吧?
唉哟,真是烦耶,都是哥害的啦,没事做啥要跟她说那传说嘛,而且还一再跟她强调其灵验性,害她连门都不敢出了……没办法,她就怕真会遇到那人嘛!
早知道她就不去看那个怪铜镜了,这样就算她真见到那男人,她也一定不会去注意到,可现在……想不注意都难啰!
哎呀,好烦哦,怎么办啦!难道她真得配给那样的男人吗?可不可以换人啊?罗少芸苦着一张脸,继续瞪着白花花的天花板。
不成,再这样下去还得了,她得找个办法解决这个困境才行。
但……有什么办法呢?转过身子,她改趴在床上,两手托腮努力的思考着解决之道。
“啊——有了!”高兴的弹跳起来,一抹灵感涌进她脑海里,她开心的呵呵直笑。
她啊,想到一个很棒的妙招了!
嘿嘿,凭她的姿色想拐个中意的男人娶她,有啥问题?所以啰,她决定了,她决定要在那男人出现前把自己先嫁掉。
嘿嘿嘿,她很聪明吧?
好,就这么决定了,明天她就先去为自己买好结婚钻戒,然后再去街上物色个好男人……嘿嘿嘿,她真是太聪明了,她为自己所想到的方法感到满意极了。
***
啦啦啦、噜噜噜……罗少芸口中哼着轻快的曲子,脚下踩着愉悦的步伐,任何人只着她肯定都知道她的心情很好。
“罗小姐今天的心情特别好哦?”珠宝店的店员赶忙讨好着熟客,就等她一个高兴,能为自己创下高额的业绩。
“是啊。”买了钻戒、找个喜欢的男人,然后就可以把那个噩梦给丢了,哈哈哈,她的心情当然好!
“那您今天想看些什么呢?项链、戒指,还是要看耳环……”最好是都看啦,那她今天的业绩可就漂亮了。
“嗯……”罗少芸撇头考虑了下,然后再看向笑容可掬的服务小姐,“先看戒指好了,有什么新的款式吗?”结婚嘛,当然是戒指最重要了。
“有有有……前些天刚进了这款叫“女人的眼泪”,这造型很漂亮的。”小姐忙捧上耀眼逼人的大钻戒,当然不忘用力的称赞着。
罗少芸东看看、西摸摸,然后微皱了下眉心,“这颗多大?”看起来有点不够称头呢,结婚嘛,当然要大一点的才好。
“这颗啊……”店员小姐忙翻着牌子,随后笑着说,“三十二分的。”
三十二分?罗少芸的眉头锁得更深了。
“太小了,拿大一点的给我。”这么小家子气怎么上得了台面?她可是罗氏企业的千金呢,她们家在台湾可是有头有脸的人说。
“要再大一点的啊?”店员小姐的眼马上随之一亮,立刻掏出了更闪亮的钻石。
“那么您看这颗五十分的典藏四爪戒呢?它可不是一般的四爪设计哦,它是用旋式的爪台来做造型,看起来很别致又高雅……”
嗯,这颗不错,罗少芸眉间的结打开了,玉手一伸,店员小姐很聪明的把戒指套入她细长的无名指上。
“哇,真是漂亮呐,这戒指就像是专为您而设计似的,戴在您手上看起来真是光彩夺人。”店员小姐卯足了劲的称赞。
罗少芸听得很是满意,她左瞧瞧、右看看,不可否认的是——这样式的确很讨她的喜欢。
“就这个了。”掏出随身的力prada小皮包里的金卡,她眉开眼笑的交给店员小姐。
“就这样子吗?您还要不要看看新款的项链?”哦,虽然人不能太贪心,可是她还真希望这么大方的客人可以多买一些嘛,好增加她的业绩。
“那些等下次吧,今天先带这个就好。”呵呵,东西买到手了,她的好心情更是为之上扬。
“好的,那么这个戒指是九万八千五百元,收您信用卡,请您稍等一下。”店员小姐当然也就不再多说些什么了,反正她是常客嘛,想赚她的生意,还有机会。
签好账单,拿着小姐包好的小礼盒,她心满意足的准备走人。
可惜天不从人愿,正当她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一道奇怪的声音传进她耳里,然后她看到一幕不该看的画面,紧接着尖叫声四处窜出……不会这么衰吧?她怎么可能会遇到这种事?美丽的笑脸顿时垮了下来,大白天的竟然也会碰到警匪大作战哦?
跟我没关系、跟我没关系……她念念有辞的往店内倒退着,祈祷着门外拿枪的匪徒没看见她。不过,在那狼狈的眼神对上她之后,她就知道自己的愿望落空了,呜呜,那人可千万别把枪口对着她啊,不然她可是会崩溃的……***
“我警告你,你现在投降,我还可以对你客客气气的,不然被我捉到,铁定有你好看的!”怒吼声来自一位火气十分旺盛的魁梧男人口中,他的模样看起来像是气坏了。
“组长,用威胁的不太好吧?”一旁穿着制服的警察小小声的对着喊话的人说。身为这个团队的一线组员,他很尽责的提醒自家组头。
“妈的,我都想宰人了,你还叫我不能用威胁的?你行就自己来!”用力的瞪了自家组员一眼,他再度把视线调回那个扰他好眠的浑蛋。
该死的浑蛋,他本来是在休息的耶,睡得正好的他,就这么被一通电话给招来,他都一肚子火了,哪还能心平气和的讲话?
被骂的组员二话不敢再多说的拿枪直指着对手,现实告诉他——他那脾气不好的组长火气正人,他还是别开口的好。
“俗仔明,我跟你说清楚好了,你的罪状我这边都收齐了,要嘛就乖乖的束手就擒,要嘛等老子抓到你,你就死定了!”魁梧大汉仍朝狼狈不已的人喊着话,企图击垮他的斗志。
“我……”俗仔明眼神左闪右瞟,想抓个替死鬼,偏大伙又都闪得远远的,突然,左手边有一抹身影落入了他的眼界。
他当下锁定了目标,快速的撞开店门,在吵杂的尖叫声中,抓住了仍在呆愣中的女人。
这回可换他得意的笑了。
店里所有的人全吓得躲进柜台下,独留可怜的罗少芸没法子闪人,她一双明亮的美眸在转瞬间上了满满的惧意。
老天可得保佑她啊,她还没找到老公、还没当人家的妈耶……“妈的,你这个俗仔,放开那女的!”气急败坏的人跟着冲了进来,在他看清现场后,怒火更炽了。
“嘿嘿,我本来就是俗仔,怎样,拿我没法子了吧?衣砚生,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有多跩!”哼,他本来也是人人喊的大哥,都是他把自己给逼到这种落魄的地步的。
“去你妈的,你给我放开那小妞,她要是有个什么损伤,你肯定吃不完兜着走!”
王八蛋,竟敢拿小老百姓的性命开玩笑?他想找死是不是,等捉到他肯定让他如愿以偿。
本来是一直很担心抵在自个头上那把吓人的枪的,可是当她听到有人竟然敢唤她“小妞”后,她的注意力就被拉走了。
转个眼,她看向站在自己正前方不远处的彪形大汉——这一看,她的眼先是无法置信的瞪大,然后深深吸了口气,最后她用力的尖叫了越来。
“啊——”天啊、地啊!那……那个噩梦竟然实现了?!
呜呜……不要,她不要啊,她要嫁的是美形男啦,人家她不要这种型的啦!
被她这么一叫而给吓到的俗仔明,凶狠的咒骂着:“哭什么哦,搁叫就押你巴落去!”害他差点吓到尿裤子,真是给她吓死了。
“巴落去”?!她才想“巴”人咧!要不是这个浑蛋捉着她,噩梦就不会实现,都、是、他、的、错!
她生气了,她真的生气了!人家她连结婚戒指都买好了,只差去找个顺眼的男人了说,都是这坏蛋害的!气死人了!
火大之余,她忘了自己的处境是相当危险的,她气急的抬起厚厚的鞋跟,使劲的往对方的脚踩去——她啊,有个很大的缺点,那就是当她真的生气时,根本是不会管场合、地点跟对象的,她只知道——惹火她的人就该死!
“哇——”吃痛之余,俗仔明钳制住她的手也松掉了大半。
罗少芸回过身,拿着prada包包的手一扬,便神准的挥掉了坏蛋手上的枪技,然后她仍不放弃的把硬皮包包猛往坏蛋身上k去,嘴里还不停的骂着:“都是你、都是你……”
她恨死他了!要不是他,她就不会见到这辈子最不想见的那个人,都是他害的!
“哎哟,你这女人干嘛啦?”
被打得满头包的人,不爽的抬手想打回来,没想到却被狠狠的踹了一脚,而且正中男人最脆弱的地方,他当下痛得弯了腰身。
这一幕看傻了一票人,原本紧张的气氛这下变得诡谲万分,大伙已经不晓得该紧张,还是该笑了。
没注意到自己俨然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她只知道她快要气疯了,都是他害的啦!人家她根本就不想遇到铜镜里的那个男人的……“可恶、可恶……”该死、该死、他该死!她气到手脚并用,就算对手已起趴伏在地,她还是不想放过他。
谁教他竟敢坏了她的好事!
“不……不要再打了……”被打得已经伏在地上无法动弹的人,终于出声哀求。
哎哟,怎么没人告诉他——女人打起人来,比男人还更狠啊?她的脚力还真是够劲耶,真衰……“去死……去死……”脚下没停,她仍是踹得用力,直到自己被提离地面有十分公之高,她还是使劲的蹬着腿。
“他跟你有仇吗?”衣砚生示意手下将犯人铐住,然后沉声问着被自己持住的小个儿。
是谁?气呼呼的转过头,她又看见了那张她最不愿意看到的脸,然后她使劲的尖叫了声,最后——晕了。
神啊,让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吧……“有没有搞错?”她竟然昏倒了?“喂!”提住她领子的手上下移了移,发现她真的已经不省人事,他纳闷的伸出空着的一手摸着自己的下颚。
“小白,她晕了耶。”这下要怎么办?打架他行、追捕犯人他行、逞凶斗狠他也行,可是女人……他就不怎么行了。
先前被胜的组员跟其余同伴铐起犯人后,他摆了个无辜的眼神给老大,“那就麻烦组长把她给“拾”回局里啰,她还是得做笔录的,我们先走了。”哼哼,谁教他刚才凶自己,所以他决定小心眼的不给予帮忙。
“喂……”瞪着手下渐行渐远的背影,他的脸色难看至极。
一分钟、二分钟、三分钟过去,好吧,看来他的组员们是真的不想理他了,那么……视线再度调回挂在手上的小个儿身上,看来他得先把她持回警局再说了。
啧,真是麻烦,明明刚刚打人还打得挺勇猛的,怎么一见到他就吓晕了?是怎样,他比那个拿枪抵着她的俗仔还丑吗?
嘻,她还真是不给面子,他知道女人看见他的大胡子,大都会有点不能认同,但她也没必要反应这么激烈吧?
哼,真是没用……***
“唔……”
看着桌上那缓缓转动的小小头颅,衣砚生知道那个昏睡中的人,终于有转醒的迹象,坐在对面的他这才松了口气。
“真好,你总算是睡饱了。”
他说这话绝对不是出自于关心,他百分之二百是纯粹不爽的讽刺,因为他老大觉都没睡足,她大小姐竟然敢让他守她守了老半天,他会关心她才有鬼!
嗯?这语气好酸哦,是谁啊?迷惑的视线一抬……她差点又昏了过去,小手一指,她像见鬼似的说不出完整的字句,“你你你……”
是梦、一定是梦、绝对是场梦!眼一闭、牙一咬,她努力的安慰自己——不要怕,你一定只是在做梦而已、只是一场噩梦而已……“我我我……我个屁啊!快点做笔录了,我没时间跟你瞎耗,你大小姐睡饱了,我可还没,快点把东西写一写、签一签。”
厚重的档案夹啪地一声落在她前头的桌案上,她被吓得瞪大了眼,这才知道祈祷失灵,这不是场梦……是真实的世界,而噩梦的根源也是真的。
美丽的大眼左瞟右移,她这才看清楚自己正被“关”在一间小小的房间里……就只有粗犷男跟她两个人喔。呜呜,她的运气真不好……“你是回魂了没?回魂的话就动作快点,别拖拖拉拉的。”啧,女人,真麻烦。
回什么魂啊?她又还没死,他是会不会讲话啊?
再说,他讲话做什么这么大声?怕长得不够吓人,所以连声音也要让人发抖,他才高兴哦?
哎哟,就说她最讨厌这类型的男人了嘛,长得高壮魁梧也就算了,他偏还留了个大胡子,活脱朕像是古时候的江洋大盗,这种人也配她吗?她不要啦!
“喂--”发现对方连句话都不应他,他的火气又开始往上冒了,“没死就开口啊!”
搞什么东西,她就不能合作点,让大家都可以早点收工吗?
这个人、这个人真是气死人耶!
“你干嘛这么凶啊?”她好歹也是个淑女耶,他就不能讲话小声点、斯文点吗?而且,什么叫“没死就开口”?她是要死了,还会坐在这儿吗?
“我哪有对你凶?”衣砚生莫名其妙的覰着她,完全不认同她的指控。他只是公事公办而已,什么时候凶过她了?
好吧,他的口气可能是有些不大好,不过比起那个俗仔明,他对她的态度已经好上几百倍了,她还嫌什么?
哎哟,他那大胡子本来就够吓人的了,现在再加上那炯炯有神的眼一瞪,她突然被吓得结巴了起来,“你……你东西用丢的……你的嗓门也太大……”
呜……这男人真讨厌,人家她是美丽娇柔的小女人耶,他都不懂得怜香惜玉一下下,讲话那么大声干嘛啦,害她话都说不完整了。
衣砚生受不了的翻翻白眼。
“难不成我要双手捧到你面前,然后笑着说:“小姐,请签收好吗?”当他是优良快递公司的送货员哦?神经!
“你你你……”她决定讨厌死这个男人了,他讲的话没有一句是好听的也就算了,还从头到尾都在消遣她,太过分了!
又来了,除了“你你你……”她就没有别的话好讲了吗?他受不了的猛翻白眼。
“好了,你别再说废话了,快点签吧,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他真的很想回家睡觉了,昨天搞到三更半夜才回到家,今天又一大早就被人call来,他的忍耐度真的到达极限了,再不让他补眠,谁知道他会干出啥事来?
听听、听听他说那是什么话!她浪费他的时间?!她哪有啊?是他跟那个……那个拿枪的坏蛋,浪费了她美好的时光才对吧?
人家她结婚钻戒都已经买好了,就等着去找个顺眼的男人而已,是他们冲出来坏了她完美无缺的计划的,他竟然还敢这样说她?!
哦,真是气死人了,这男人不仅长得像个大老粗、行为像个大老粗……他根本是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个没水准到极点的大老粗啦!
“别发呆了,快点签!”
不耐烦的声音再度传到她耳里,她终于受不了的使劲一拍桌面,然后气极的站起身冲向后头的那扇小门。
“喂,等等,你还没签字!”她跑得太急,他则是看得傻眼。
气急的人冲到门口,伸手用力拉开门后,又猛地回头,然后突然的冲口喊出:“我绝对不会嫁给你的!”语落,她轰地冲出了警局当然,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是多么的具有爆炸性。
时间静止了,空间也静止了,所有忙碌的景象全都停住,众人的视线全移向那个缓缓步出侦讯室的男人身上。
衣砚生脸色铁青的走出小房间,接收到各界诡谲的视线后,他猛地狂吼:“看什么看?”
哇哩咧,妈的!被那臭女人给摆了一道,拷!
她不会嫁给他?!那是什么狗屁话?她想嫁还要看他爽不爽娶咧,真是被那女人给气死!
而且,更气的是——扬了扬手上的档案夹——去,那白痴竟然还没签名就跑了,那他岂不是还要去找她?真是给他有够不爽到极点了!
“小白,我要回去睡觉了,你能做的就自己先做,不行的就等我睡饱回来再说。”档案夹一扔,他心情很差的走出自己的办公单位。
“哦。”身为衣砚生手底下的一线组员,他自然得很认命的应声。
就这样,众人目送着第二个怒气冲冲离去的人,久久,大伙才回复了思考能力。
“小白,组长是把人家小姐怎样了?”不怕死的小小组员,问出了大家都想知道的事。
“不知道,想知道就自己去问组长。”一线组员不怎么感兴趣的回话。
他待在衣砚生手下,可不是短短的二三天而已,他对组长的个人私事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只求他不要老是“火山爆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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