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御》第九章：古墓剧变

  大雪纷飞，茫茫天地。
  卓玉晚路过别院，看着紧闭的房门，不由摇头叹息。
  卓云仙在太虚幻境的古墓遗迹中待了整整七天七夜，除了吃饭内急，几乎没有出过房门。
  卓玉晚了解小弟的个性，因此她没有过多的打扰，只是叫下人们守在外面，有什么情况再及时汇报。
  眼下年祭将近，卓玉晚手中的事情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忙，她打算等过一阵子闲了下来，再好好跟小弟沟通沟通。
  一家之主，又岂是那么好当的？
  寻常之人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仙道世家更是如此，对内要稳定大局，安抚上下；对外亦要处处小心，步步为营，并且面面俱到。稍有差错，卓家多年的积累就可能化为乌有。
  其实，卓玉晚所承受的压力比外人想象的还要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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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虚幻境，古墓遗迹。
  卓云仙如同枯木一样坐在骨堆之中，寂静如灭。在他身边，无数符纹闪烁，而后崩溃消散。
  看着手中断裂的注灵笔，卓云仙若有所思。
  这座古墓大阵共有三十六座阵基、七十二条阵脉、一百零八枚符纹、三百六十幅阵图，唯独缺少一个……阵眼。
  没错，就是阵眼，亦是卓云仙现在所处之地。
  【阵眼】是阵法运转的中枢，亦是阵法的核心，有的阵法以物为“眼”，有的阵法以灵为“眼”，不同的阵眼效果也不尽相同，甚至上古时代的阵法宗师，以天地为阵，以自身为“眼”，布置的阵法千变万化，对敌之时先立于不败之地。
  这是卓云仙在一本阵解古籍中看到的记载，遗憾的是，天地大劫之后阵法之道传承有缺，如今太玄洲上还没有听说谁有这样的能耐，顶多也就是以城为阵，借助地脉之力镇守一方罢了。
  ……
  既然找到了阵法运转的中枢，卓云仙自然就有了破阵的办法。
  经过这些天反复的尝试与推衍，他想到两种解决问题的思路。一是直接以外力破掉阵眼，二是修复每一幅阵图。前者倒是比较常规的手段，许多闯阵之人都是如此做的；而后者却很少有人尝试，毕竟破坏远比修复容易。
  不过卓云仙对完整的阵图非常感兴趣，所以他打算尝试第二种办法。
  当然，无论哪种方法，都需要一个必要的条件，那就是对注灵笔的材质要求较高。
  卓云仙手中的注灵笔只是普通的材质制作而成，无法承受阵法的反噬，因此无法绘制太过复杂的阵法符纹。
  片刻后，卓云仙从古墓中退了出来，使用传送符朝着交易之所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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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虚幻境是一片灰蒙蒙的天地，暮气沉沉，没有生机，这里除了荒芜的山丘，便是是枯竭的大地。
  【天风古镇】于废墟之中建立，依山而设，非常简陋，甚至没有任何建筑。
  这里是离古墓遗迹最近的市集，受仙道圣盟庇护，不少闯荡太虚幻境的人亦会在此落脚，有时冷清，有时也会比较热闹。
  “出售各种灵符，价格便宜，质量保障！”
  “玄铁木十幻币一截、寒星石五幻币一颗……大量收购无花白果……”
  “遗迹闯关心得，十幻币一本，带你走上人生的巅峰！”
  “百灵会招收弟子，福利好，势力强……拥有仙艺凭证者优先。”
  “有没有去一百号遗迹闯关的大佬，求带我一个，已经三连跪了。”
  ……
  走在古镇的大街上，听着热闹的叫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卓云仙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古墓之中寂静如灭、仿佛死地，若非卓云仙心智坚韧、心神专注，恐怕很难长时间待在那样的地方。
  ……
  “云小哥儿，想要来点什么？”
  靠边的摊位上，一位中年壮汉招呼了卓云仙一声，显然认识对方。
  卓云仙顿了顿脚步，走上前道：“吴老板，我要一些品质较高的注灵笔。”
  吴老板眼睛一亮，故作为难道：“云小哥儿，想必你也知道，高品质的注灵笔可是稀缺货，不好弄啊！”
  “所以我来找你！”
  卓云仙也不啰嗦，直接从纳物袋中取出上千枚幻币交易给对方，然后一口气报上许多材料。
  在这太虚幻境，卓云仙别的都缺，就是不缺太虚幻币。他可是闯过了九十八处遗迹的“老手”。
  吴老板是古镇的地头蛇，信誉不差，消息灵通，人脉甚广，所以卓云仙一点都不担心对方会拿不出东西。
  手里有了幻币，吴老板顿时眉开眼笑，立即运作。
  没过多久，十余只中品注灵笔和一大堆材料送到卓云仙手中。
  银货两讫，交易完成。
  ……
  再次回到古墓遗迹，卓云仙一心沉浸于阵法符纹的绘制。
  符纹是一切技艺的基础，尽管卓云仙没有经过深入系统的学习，但是他闯过近百处遗迹，渐渐明白仙道五艺，无论炼丹制器，还是布阵画符，都是以符纹为根基，可谓殊途同归，万变不离其宗。
  在一些古老的典籍记载中，太古之前传道之初，本无文字传承，后有大圣贤者观摩天地运转之规律，衍化出各种各样符纹传于万众生灵。因此，符纹便是天地大道最直观的阐述。
  然而修复阵图并非那么简单，三百六十幅阵图，相互融合却又独立存在，稍有差池便会前功尽弃。
  诚实的说，这座阵法的阵图和符纹非常复杂，卓云仙根本没有一个看得懂，甚至有些眼花缭乱，他只能根据原有的痕迹一点一点的修复，虽说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却也比较繁复。
  也亏得卓云仙对精神力量的控制纤毫入微，否则他怕是更加头疼了。
  ……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符纹一个接一个被修复。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
  第一幅阵图被点亮、第二幅阵图被点亮、第三幅阵图被点亮……
  ……
  一天之后，第九幅阵图被点亮，并且随着卓云仙对符纹越来越熟，修复阵图的速度明显快了许多。
  两天之后，第二十一幅阵图被点亮！
  三天之后，第三十八幅阵图被点亮！
  ……
  十天之后，第一百七十二幅阵图被点亮！
  二十天后，第三百五十九幅阵图被点亮！
  在这期间，卓云仙每天只退出太虚幻境一次，除了专注，还是专注……成功，从来没有侥幸。
  “嗡嗡嗡！”
  当第三百六十幅阵图点亮之时，整座古墓微微颤动，成千上万的白骨化作粉末，地面渗透出一种冰冷的光芒！
  “咔擦！”
  地面突然裂开，卓云仙不由一惊！太虚幻境出现这么大的阵仗，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随即，一座四四方方的祭台从地底裂缝内升起，九丈之高，悬浮于半空之中，其上刻印着无数的符纹和奇异的图腾。
  卓云仙定了定神，连忙抬头望去，只见祭台中央，正盘坐着一名白衣女子，而她浑身上下禁锢着金色的锁链，体内散透着幽幽的寒光。
  “叮叮当当！”
  锁链晃动，摩擦出刺耳的声音。
  卓云仙完全愣在当场，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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