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设防》第 2 部分阅读

  「坐。我让助理泡杯咖啡。」
  「不了,我晚点要回云林一趟,大哥婚期订得很赶,很多事情需要筹备。」
  「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记得说一声。」一目十行阅览委托的case资料,头也没抬。
  「目前还ok,不过妈说,下个礼拜天得回去一趟。」静默片刻,注视忙碌中的兄长。「你要是抽不开身,我跟大哥讲一下。」
  「不用了,我会回去,还有品婕。」
  见他不吭声,关梓群停下手边的工作,由文件中仰首。「这么排斥她」
  「我没说。」语调硬邦邦的。
  他是没说,但是那股互斥意味,再没神经的人都能感受到,只要有品婕在的地方,他一定无法久留,他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有什么过节,但梓齐真的无法和她和平共处,他观察过好一阵子了,那种水火不容的对立,不是玩假的。
  「别这样,好歹你将来得喊她一声二嫂,有什么事,看在二哥的面子,别和她计较。」
  关梓齐一顿。「你是认真的」结婚他们已经讨论到这么长远的未来了吗
  关梓群失笑。「我和她本来就不是会玩爱情游戏的人,我们是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从一开始就很认真,不是玩玩而已的那种,他们都有共识。
  大学时代相识至今,整整十年,开始是学长、学妹关系,毕业后是朋友关系,缘分使然在同一处工作时成了同事关系,于是最后的三年成了男女朋友关系。
  那是极自然而然的事,他们都太熟悉彼此,也考量到对方的性情、思想还有人生观,认真地确认对方是能陪自己走完一生的人。
  「再说,我们年纪也不小了,结婚是早晚的事。」
  「是吗」关梓齐垂眸,不知在思索什么。
  说性情、说人生观,实事求是,很「关梓群式」的回答风格。
  不该太意外的,毕竟这人是叫六法全书,不叫罗曼史小说,实在不能再要求更多了。
  「那么,爱呢」同样一所大学、同样的职业,但是习惯并不等同于爱情。
  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问,关梓群讶然失笑,答得毫不犹豫。「我当然爱她。」
  没有好感,怎么会一交往就是三年,他是成年人了,有没有爱情,自认还分得出。
  凝视他沉默不语的神情,关梓群轻叹。「我不要求你接受她,但最起码别一见面就和她吵。品婕其实是个不错的女孩子,聪明、独立、有主见,你要是用心去观察,也会喜欢她的。」
  关梓齐绷着脸,冷言道:「她好不好关我什么事女朋友是你的,你高兴就好了,管我喜不喜欢」
  转身扭开门把,差点与迎面而来的曹品婕撞成一团。
  动作迅速地抓住她敲门几乎敲到他胸前的手,皱眉甩开,迅速退避,然后头也不回地大步而去。
  干么她是瘟疫呀
  冷冷瞪了远去的身影一眼,甩上门板。
  这一来一往,关梓群看在眼里,叹上一口气。
  算他白费唇舌,这两个人要和平共处,简直比母猪飞天还难。
  梓齐的厌斥那么明显,品婕又是自尊心强的人,难怪恶性循环,心结一日比一日更深。
  只是,他真的不懂,品婕到底是怎么得罪人的她并不是那种会无理取闹的女人,她很讲道理,更正确地说,就是太理智、太讲理了,凡事就事论事,连对自己的男朋友也不会耍赖、任性、小小刁难什么的。
  有时吵完架,冷静下来后会自己反省,是她的过错绝不推诿,主动前来道歉。在她的观念里,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没有男人该迁就女人的道理,他从来都不需要去应付女人的钻牛角尖和情绪化,永远体谅、懂事又包容,他想,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个男友当得比他更轻松快活了。
  但是,梓齐也不是那种小心眼会去和女人计较的人,更别提无故排斥一个人了,有什么天大的恩怨过节,会让他厌恶到一见面就不给好脸色
  他很好奇,真的非常、非常地好奇
  「哪有为什么他是我见过最没风度的男人。」等到曹品婕回答,他才发现自己不经意问了出口。
  「没风度妳说梓齐」头一回听到有人这么形容他家四弟,关梓群错愕地回不了神。
  「废话,不是他还有谁」就为了一盒芋头酥喔,好吧,可能还加上第二回相遇时小小误会了他一下,但是第三回合,她是真的有心要道谢,化干戈为玉帛了,谁知他每回一见面就不给好脸色,不过就一点小误会而已,需要记恨这么深、这么久吗
  这不是没风度是什么
  她知道自己或许不怎么讨人喜欢,但他也不必如此大剌剌地表现出来,明摆着「妳很碍眼,请离我远一点,少来惹我」的态度,一点都不晓得要遮掩,他不知道这是很失礼的一件事吗
  她再怎么好脾气,也会被惹毛
  既然他们看彼此都不顺眼,那正好,也不必费事去维持什么天下太平的虚伪调调,大家识相点,井水不犯河水
  「这就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关梓群无法反驳女友的指控,因为梓齐在这件事的表现上,真的很没风度,但他明明就不是那样的人,所以才说很怪呀可怪在哪里,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隐隐约约,似乎有个症结点等他深入探索,只是一时之间,还接不上那个思绪断层
  「梓齐真的没妳想的那么糟糕」他无力地申辩,就像垂死之人,死撑住那最后一口气。
  「嗯哼试举例说明之。」事实胜于雄辩,法律是讲求证据的,关先生,你的呈堂证供很薄弱。
  「好吧,我承认他国、高中时有过一段叛逆期,跷课、抽烟、喝酒、飙车、打群架,什么都学会了,让我爸妈很操心,但是玩过一段时间,大概自己也倦了吧,觉得没意思了,最后一次被我爸的家法狠狠教训过后,突然发愤图强,拿起课本读书。」
  「这是什么戏码浪子回头金不换吗」目前为止,真的听不出一丁点「他很不错」的迹象。
  「梓齐很倔强,他想做、不想做的事,谁都不能勉强,就算那段荒唐岁月几次被我爸打得半死也一样。他有自己的想法,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他说要读书,就真的是全力以赴,从此之后再也没见他抽过烟、喝过酒,狐群狗党断得干干净净,当年联考,以妳无法想象的高分上榜,但却放弃了一流大学,反而对那些机械零件感兴趣,选择去读技术学院,因为他觉得,书永远读不完,而他学历拿得再高还是这样,他只走他想走的路,吸取他想吸取的知识。我爸对他也没有更多要求,只要他别机械玩到去贩卖枪枝,他完全无所谓。」
  「怪人。」好好的书不读,她实在搞不懂弄得自己满手黑油去修车有什么好玩的
  「妳不觉得很有个性吗总是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有所为,有所不为。」所以呀,他连学历、旁人的看法、社会所认定的价值观都不拘泥了,又怎么会惦着陈年恩怨,和一个女人计较这么久
  「我觉得他是笨蛋。」她要是关家父母,绝对掐死他。
  关梓群叹气。偏见这种东西,真是全天下最可怕的思想凌虐。
  「就我所知,妳口中这个笨蛋,在女人眼中还满受欢迎的,他高中时还有个长他三岁的大姊头学姊想强上他,被他丢出门外。」
  原来真有这回事她还以为他随口唬烂的。
  「谁那么不挑食瞎了眼吗」
  关梓群现在才知道,原来女友嘴也挺毒的,还怪什么梓齐没风度一个巴掌拍不响,她若不配合怎吵得起来
  「最起码长得够俊俏。」外面一群女人,迷死他那股冷冷的、帅劲十足的气质。
  「咦有吗」她像是刚睡醒。
  他好笑道:「别告诉我,认识这么久,妳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好吧,或许是遗传的功劳,关家的男人天生好相貌,无论是温文、沉静、冷漠,都有股说不出来的味道,个个得天独厚,在女人堆中很吃得开。
  「谁有空理会他长怎样。」光吵架都来不及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很蠢,浪费口水。
  这两个人,怕是到老到死都这副德行了,他彻底投降,决定再也不试图把死马医活。
  人在不顺心时,最不想遇到的,自然是那个讨厌自己的人,谁都不想在倒楣时,还要面对来自死对头的幸灾乐祸。
  当车子在半途熄火,忙了半天仍无成效时,她已经沮丧到情绪烦躁了。放弃再做无谓的挣扎,直接收拾好相关文件,下来拦计程车。
  可坏就坏在,车子抛锚在产业道路上,往来车辆稀少,这里离市区还有一段路,换句话说她是不是得步行上半小时了
  现在就算打电话叫梓群来接她也来不及了,何况男友也有工作在身,根本走不开,她不该拿自己的事情来烦扰他。
  没时间抱怨了,她加快脚步,边留意往来车辆,幸运点说不定有便车可搭
  脚下一痛,她蹙眉,后悔今天鞋跟穿太高。
  但是,人在倒楣时,愈是不想碰到的人,就愈会碰到。
  拜他的好视力所赐,关梓齐远远就瞥见那道熟悉的身影,本想不理会,偏偏不受控制的车头就是违反了预定方向,朝她骑来。
  「曹大律师,妳真好的兴致。」大热天里,汗流浃背地逛大街啊
  「滚开」她连回头都不想,那道含讽嗓音,令她情绪又坏上几分。
  明知见面从没好话,她干么要停下来任人奚落
  眼看时间逼近,她忍着脚上的疼痛,加快步伐,一点都不指望这个没风度又结怨已深的男人会突然良心发现,助她一把。
  关梓齐皱眉,留意到她走路姿态不大对劲,将车停在路旁,三两步上前,扣住她手臂。「妳逞什么强啊开个口请人帮忙会死吗」
  他口气很差。没见过这么倔强的女人,实在会被她气死。
  曹品婕也被惹毛。「那也得看这个人有没有帮忙的意愿。」
  「没错,我非常地不愿意,最好我真有这么狼心狗肺」关梓齐狠狠瞪她一眼。她到底把他想得多不堪真以为他会视而不见,在一旁拍手叫好
  被他不爽地吼上两句,她声音莫名地弱了。「我赶时间」
  他脱下挡风外套往她身上丢,没好气地道:「上来」
  他真的愿意帮忙
  她还以为,他至少会嘲笑个两声,再刁难个几句
  愣愣地回过神,她会意地将外套盖在腿上,遮去窄裙下的长腿与春光。
  「要去哪里快说」
  「板桥地方法院,十一点以前要到。」
  他瞄了腕表一眼,没表示什么,只丢下一句:「坐稳,摔下去我不负责。」
  油门一催,她才想起,男友说过他这个弟弟曾有过一段年少轻狂的岁月,与人飙车从没输过不过,这一刻她宁可她听到的是,与人飙车从没出事过
  「那个」她后知后觉地补上几句:「时间很够的,你慢慢来,如果时速能够不超过七十,不甩尾、不吊孤轮是最好」
  摆明了不相信他就是了
  关梓齐抿唇,报复地油门狠狠催到底。
  「啊」她惊叫,一时重心不稳,双手急忙攀住稳定重心,定下心神才惊觉自己正搂紧了他的腰。
  「拿开妳的手」他身体微僵,冷冷地道。
  镶金钻的吗谁稀罕
  她迅速移开。
  「关梓齐」这人就是不放弃整她是吗早知道的,他不可能这么好心。
  「麻烦闭上尊口,我保证妳一根寒毛都少不了」她难道不知道,质疑男人的骑车、开车技术,简直和质疑他的性能力没什么两样,都是莫大的羞辱,任谁都会和她卯上的。也不瞧瞧她现在在谁的手上,不识相的笨女人
  其实,他也只是吓吓她而已,不一会儿便平稳地维持在时速六十之间。曹品婕很快地发现这点。
  他赶在十点五十分的时候,平安将她送达目的地。
  「那个我的车」她跳下机车后座,迟疑道。
  「钥匙给我。」
  她翻出钥匙,顺道将外套还他,张口欲言:「那个」
  「有完没完快滚。」她快迟到了,笨蛋。
  表情凝住,她吞回欲出口的谢意,二话不说,绷着脸转身走人
  几天后,关梓齐将车维修好,顺便做了基本的保养,检查各零件确认万无一失,才亲自将车开来还她。
  本是打算将钥匙亲手交还她后就要走人的,谁知竟扑了个空,让他被拒于门外枯等了一个晚上。
  十一点五十八分了。他打算再过两分钟,十二点整再等不到她回来,他就要走人了。守在这里像白痴一样,又不是苦候女友回头的痴情郎,感觉很蠢。
  才刚这样想,熟悉的车身驶入眼界,停在那栋大楼门前,车灯暗了,但他1.2的好视力仍然看清楚车内男女拥吻的缠绵景象。
  他垂眸,避开视线,无声地、远远地避开,没去出声惊扰。
  他想,他知道车钥匙该怎么交还给她了。
  「要不要上来坐坐」离开男友怀抱,曹品婕轻声问。
  「不了,明天要出庭,我还得回去准备一些资料,妳早点休息。」关梓群松开她,轻声道:「妳自己早点睡,晚安。」
  「那好吧,你开车小心点。」伸手要开车门,关梓群忽然想到什么,喊住她,由后座捞来一盒物品。
  「这个,妳带回去吃。」他记得,芋头酥是女友的最爱。
  「咦哪来的」还是台中那家最道地的百年老店。
  梓齐给的,他不特别偏爱,就转送给她了,这是当男友最基本的宠爱。
  但他不会笨得照实说,以她对梓齐的不爽程度,恐怕不会收。
  「一个朋友送的。」
  她点头。「嗯,那我上去了,明天见。」
  也许是认识太久,也或许是太频密的接触,彼此从来都不会有什么特别思念的感觉、患得患失的心情,更不会在分开时依依难舍,想听听对方声音什么的他们都离那种梦幻恋爱的年纪太远了。
  他们都有自己的事要忙,平日不会刻意安排什么约会,反正在同一个地方工作,每天都会见面,中午或晚上如果有空,就相约一起吃饭然后再各自回到工作岗位。
  这是他们的交往模式,没有刻意营造的浪漫,很平凡,也很生活化。
  第二章 转折
  后来,关梓齐是透过二哥,将车钥匙交还。日子依然在过,基本上也不会有太多的牵扯,以他们相看两相厌的程度,远远在路上看到对方都会绕道而行,当然不会有什么接触的机会,除非是关家的聚会,整个关家上下早已将她视为未来的关家人,有她在场是很自然的事。
  但,即使是待在同一个场合,两人也不会有太多的互动,一有交集,那绝对是唇枪舌剑。
  只要不是白痴,恐怕谁都知道这两个人有多不合
  最后一次见到曹品婕,是在大哥的婚礼上,忙完婚礼的繁杂琐事后,生活回归到各自的轨道,大约有半年的时间,他没再见过她。
  然后,就在某一天,他又猜拳猜输,被公推去跑腿买剑冰。
  不过那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在买完判冰回来的途中,远远看见关梓群。
  遇见关梓群也不是什么重点,真正的重点在于,他身边有个女孩子,而那个女孩,并不是曹品婕。
  当时,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约莫隔了半个月,他在回家的途中,停红灯之余,不经意瞥见往来车阵中的熟悉车影,而,驾驶座右侧的那个人,依然不是曹品婕。
  他很想说服自己,是他想太多,但潜意识里,总觉得没那么单纯
  当他第三度,在中午用餐时撞见一同用餐的那两个人,而关梓群细腻的照拂,流露出瞎子也看得出的体贴与亲密,他很难再说服自己没什么。
  他蹙眉。三次,都是同一个人。
  就算是单纯的朋友,那样的往来也太频密,一个有女朋友的人,与其他异性走那么近并不恰当。
  他和曹品婕怎么了吗
  心不在焉了一个礼拜,连号称最脑残的阿国都看出他的不对劲,频频追问他怎么了。
  怎么了这要他怎么说
  人家的感情事,与他何干他没立场管,更不该过问太多。
  可是如果他们的感情真的出了状况,曹品婕有那样的自觉吗就怕如同每一部戏剧演的,男友出轨,当女友的永远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连有心挽救,都没有努力的空间。
  二哥,究竟在想什么
  「老大,有屎就要去拉,别憋着。」放下背到一半的英文单字,阿国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地规劝。「憋久会便秘喔」
  他一记冷眼扫去,连哼都懒得哼他一声。
  「你本来就是一脸便秘的样子嘛,我又没说错。」阿国被瞪得好委屈,小小声辩解。
  他霍地站起身,拎起车钥匙。
  啊老大想开了,要去拉掉那坨憋一个星期的屎了吗
  咦咦咦「不对啦,老大,厕所在那边,你走错方」看着排气管喷出的一团黑烟,愣愣吐出最后一个字:「向。」
  仍是与上回同一个位置,关梓齐伫立在街灯下,盯着地面出神凝思。
  来到她家门外了,反而不知如何起头。
  如果她仍无那样的自觉,他该怎么说
  以她的性子,交往中会给男友绝对的信任和自由,绝不会想到那里去,他若说得深了,反而徒惹是非。
  但是若不提醒她,她那完完全全符合「男友出轨,自己是全世界最后一个知道」的个性,真要等事情发生了,才来遗憾懊悔吗
  从男人的角度来看,就算现在还没什么,未来的发展也是可预见的,二哥和那个女人走太近了,近到让人忧虑。
  他不知道,究竟是她给了二哥太多的空间和信任,还是彼此都太忙碌,以致疏远了情感而不自知,他该怎么暗示,才能让她有所警觉,防患于未然
  凝思的当口,曹品婕已下了计程车,朝大楼走来。
  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叫住她事实上,他还不确定该不该来,人就已经在这里了,并且站了三个小时。
  「关梓齐」不必迟疑了,低头找钥匙的她,已先一步看见他。
  他认命地跨出街灯下的阴影,朝她走去。
  「你站在那里干么」她奇怪地扫他一眼。
  关梓齐微微张口,唇瓣蠕动了下,又紧抿,面无表情地朝她丢出一张单据。
  啥呀
  摊开扫上两眼,是之前车子维修的单据。
  她在拿到钥匙时,曾经问过关梓群相关的维修费用,梓群也告诉她,他问过了,是关梓齐自己说不必的。
  半年前的帐,现在还特地跑来算她没说错,这男人的器量真的很狭小。
  轻哼了声,由皮包内抽出三张千元钞递去。「喏,甭找了,再见」
  这样正好,她也不想欠他人情。
  「喂。」喊住转身要进大楼的她。「车子又出什么问题了吗」
  「没。」今天官司胜诉,委托人请她吃饭,喝了点酒,才会坐计程车,但她懒得跟他说太多。
  「那妳坐什么计程车,一个单身女子,老是三更半夜才回家,又一身酒味,像什么话。」她不知道现在治安非常差吗计程车之狼一堆,前几天看到的一起奸杀案,犯案的就是计程车司机。她是太信任人民保母,还是自己的运气
  她眼神更怪异了。「请问你是我爸还是我妈」管到她这里来了,有没有搞错,他们很熟吗
  关梓齐一顿。「我只是怀疑,二哥怎么受得了妳」
  「我又怎么了」
  「不懂撒娇、不够小女人,事业心强,工作永远摆在男朋友之前,请问男友和妳约会,需不需要先跟妳的秘书预约」他嘲弄地讽刺两句。「当妳的男朋友这样还不叫倒楣透顶,难道妳指望我说三生有幸」
  「梓群又不是你,他不会这样想」难道要她没事扮柔弱,满足男人的保护欲大男人沙猪明明不是这样的人,何必为了男人,强迫自己去迁就,那很虚伪。
  「不然妳以为男人要的是什么一个钱赚得比他多,工作比他忙,永远比他晚回家的女人请问妳留了多少心思在我二哥身上请问妳上一次好好和他坐下来吃顿饭、谈谈心事是什么时候」
  一语狠狠敲中心房,她怔然,答不上话。
  「你怎么知道」
  果然是这样还真让他瞎蒙正着。
  他暗暗叹气,嘴上不假思索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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