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昨天告别》第 3 部分阅读

  “什么东西”我好奇地接过来，摇了摇，“能现在拆开吗”此时我就像个孩子一般天真地笑着。
  “当然，不过小心点别摔坏了。”
  我兴奋地拆着包装，打开后发现是个泥娃娃，而且跟我长的一模一样。“哇，这不就是我吗”我举起泥娃娃，左看右看，掩不住地喜欢。
  “对啊，我当时也觉得这泥娃娃怎么那么像你，所以就买回来送给你。你喜欢就好。”他淡淡地笑着。
  我当然喜欢，不管他送我什么，我都喜欢。我小心翼翼地捧着泥娃娃回屋，点着她的脑袋，傻呵呵地对着它说：“小唐可，我以后就叫你小唐可，你怎么那么可爱啊”
  夏衍泽谢谢你，谢谢你送我泥娃娃，更谢谢你记得住我的样子。
  第十五章　3000米
  最近心情突然变得很好，看什么事情都易常顺眼，对别人的要求也是来者不拒，当然这些都要归功于我的“小唐可”。
  “唐可，你参加3000米吧”
  “好啊”
  等等，什么3000米，我
  “你答应了，那我把你名字写上去了哈”体育委员邵海兴奋地就开始拿笔准备写上我的名字。
  我赶紧用手捂住报名表，“等下，刚刚我没听清，刚才那个不算。”我赖皮地说道。
  “你别吧，全班就十三名女生，你再不上谁上，亏你还是班干部。”邵海白了我一眼，对我抵赖的行为很是鄙视。
  “那还有别的项目吗”我有些心虚，赶紧打听有没有别的项目。
  “没别的项目了，人王佳佳都不仅要参加400米，800米，还要参加4乘400米，人家都三项目了，你一个都没有。学校规定每个项目必须有人报，就差这3000了。”
  “你怎么这样，怎么不早拿来，人家选剩了，才跟我说。”我也没好气地怪罪邵海，凭什么，没人报的项目让我参加。
  “姐姐，你讲点理吧，我是每天找你找不到你人啊，你自己说你去哪了”邵海委屈地看着我。
  下下周，学校就要举办运动会，我作为文艺委员被学校礼仪队选去当礼仪，天天课余时间要去练习，邵海找不到我那是理所当然。但也不能因为这样，就逼着我参加3000米吧。
  “就算这事不怪你，你也不想想这3000米我跑不跑的下来。”我可怜兮兮地说道。
  “你就上去跑个几圈，吃不消走下来就好”邵海不理会我的可怜表情，继续诱导我参加3000米。见我仍然宁死不屈，他有些不耐烦地说：“那我不管了，这事让老班来处理吧”
  “你的意思是不是这项目我非上不可”
  邵海镇重地点点头，我看他这架势，知道自己是逃不掉了，于是只能点点头。
  当班上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报了3000米，我的形象“噌噌噌”地往上不知高了几许，俨然已经成为7班的女英雄，那如果我怯场，我的下场是不是很惨啊。
  我把要参加3000米的事情告诉了雅滢雯雯和李菲。她们的反应几乎一模一样，“唐可，你真tmd牛”我庄重地点了点头，是，我不上战场谁上战场
  “那我到时候帮你加油”
  “我给你递水”
  “我帮你拿衣服”
  “。。。。。。”
  正式比赛的那天，我一直紧张地在颤抖，我长跑也不差，只是没尝试过3000米，我不知道等会的感觉会是怎么样，但是想想都很恐怖。何歆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我身边，递了一块德芙巧克力到我面前，“吃点吧，补充下体力”我折了一小块放到嘴里，还是紧张。
  “你别坐在这，起来做下准备运动。”
  我乖乖地站起来，做起准备运动，时不时地张望操场。
  “请参加高三女子组3000米的运动员到比赛现场准备比赛，请参加高三女子组3000米的运动员到比赛现场准备比赛。”
  怎么办，好紧张，等高三年级的一比完，就是我们高二年级的3000米了。这时邵海急急忙忙赶到我身边“你赶紧去后场准备，等她们一跑完就轮到我们高二的了。”
  何歆陪着我去后场准备，帮我找出号码布，准备水，替我拿着衣服。雯雯她们也在这时赶了过来，李菲显得比我还紧张，拍拍我的脸，说：“别紧张啊，你放轻松点。”说完，又跑到我身后帮我揉肩，捏捏我的手臂。
  我一直在深呼吸，雅滢拿着一块毛巾帮我擦脸，并嘱咐我：“你等下一开始别太冲，跟着自己的节奏跑，最后大家都没力气的，就凭着毅力在坚持，我相信你能坚持到最后。”
  我点点头。
  “请参加高二女子组3000米的运动员到比赛现场准备比赛，请参加高二女子组3000米的运动员到比赛现场准备比赛。”
  我跟着其他选手一起站在起跑线后面，一字排开。方琳，晓涵也都跑到起跑处来给我加油，何歆也站在一旁手上拿着水，雅滢默不作声地望着我，雯雯拎着我的衣服紧张地咬着唇，李菲则双手握拳向我比划加油。
  此时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准备好起跑，双眼紧闭，耳朵仔细聆听着。
  “嘭”地一声，发令枪响起，我像离开弓的箭一样，飞奔出去，开始时候，我始终位于中等位置，四周全是加油声，只要我跑过的地方，男生们就会起哄，特别是高二，高三的男生。
  “唐可，加油啊。”
  “美女，加油啊”
  “加油，加油
  我听着雅滢的话，跟着自己的节奏在跑，一圈，两圈，三圈。慢慢地，我的喉咙开始干涸，看见何歆的时候，我伸出手来，他立即理会我的意思，马上将手里装满水的纸杯递到我手上，并且在旁边替我打气：“唐可，坚持”
  坚持是的，我唐可什么也不行，但是我最会坚持了。我稍微加快了步伐，追上我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女生，当我超过她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好有成就感，仿佛一下子来了力气，脚步也不再那么沉重。
  也不知道跑了第几圈了，总之原本在我前面的几个人都慢慢吃不消了，逐渐落在我的身后。我现在处于第一集团的位置上，感觉胜利就在不远处，我们班都沸腾了，在场边使劲地替我加油。
  好累我的四肢似乎根本由不得我，不受大脑控制，虽然我努力迈动着步伐，可是全身使不上一点力气。我凭着我的毅力使劲地支持着，我闭着眼睛，咬着嘴唇始终迈着步子。
  一圈，又一圈。我现在已经位于第三位了，现在的欢呼声越发大声。
  “唐可，最后一圈了，你坚持住啊。”我分不清是谁的声音，但我仍然咬牙坚持，听到发令枪“嘭”地一声，广播里也传来“还有最后一圈”，有人往我手里递了根红丝巾。我拿着它，依旧用毅力支撑着。　冲刺，再冲刺
  但是不管我再怎么使劲，我仍然不行，我离前面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我眼前越发模糊，世界好像静止一样，变得异常安静，仿佛静止的世界似乎只有我一个再跑，肚子里翻江倒海，终于看不见任何东西，四肢发软，我感觉全身重心向前倾，无力的倒地。
  “唐可，醒醒，醒醒啊”
  我好象听见钱骋的声音，然后我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第十六章　番外　钱骋
  我赶紧抱起她，冲向医务室，她的头正好倚在我的脖颈，我低头就能看见她长长的睫毛，和一张苍白没有血色的脸。这个傻瓜，明明知道自己已经吃不消却还要死命地坚持，怎么就不知道心疼自己的身体呢。
  这个美丽的女孩，你永远都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当你觉得她不务正业不爱学习时，她数学又给你考了个满分，全班最高；当你觉得她学习用功时，她又在你面前光明正大地抄着作业；当你觉得她挺花痴时，她又不理会别人的追求和对我的无视；当你觉得她冷若冰霜时，她又时不时地来招惹你；当你觉得她挺坚强时，又会因为手上碰破点皮就掉眼泪；当你觉得她没有毅力时，她却咬着牙拼了命似的想跑完3000米。唐可，你说，我该说你什么好呢
  我是个不善于将爱表现在脸上的人，你说我“伪装”也好，说我“闷骚”也好，我都不介意，我习惯别人臣服在我脚下，而不轻易向别人低头，我喜欢唐可，但我是不会主动追求她，除非她来追求我，或许源于自己过分自信，我一直认为唐可会关注我。但我越是这么认为越发现自己错的离谱，每一次都是我先主动找她，而她总是对我爱理不理的。
  她或许跟我是同类人，自尊心极强，并且骨子里有种清高，她漂亮，家境好，成绩好，这样的女生理所当然值得骄傲，所以她让我很头疼，我终于发现这次终于是我先低头，是我臣服在她的脚下，可是这个傻丫头呢，却绯闻不断，和自己班里的何歆打得火热，她能不能注意一下我，注意一下我每次取得的荣誉，注意下我每次上台发言的讲话，注意下我身边的追求者，但是都没有，只有我去注意她每次考试的排名，注意她的各种活动，注意她身边众多的追求者。
  她可能永远都不知道，3000米的跑道，她跑了多久我的眼光就追随了她多久，直到他倒在我身边的不远处。
  我将唐可平放到医务室的床上，“什么情况”校医立即起身。“刚跑完3000米”我拂了拂了额头上的细汗，气喘吁吁地答道。
  “你往旁边挪一挪。”校医一边将我把旁边推了推，一边用听症器覆到她的胸口。这时，潘雅滢李菲叶文雯还有何歆推门而进：“唐可怎么样了”
  我将食指放到唇边，示意他们安静，他们立即都安静下来，站在我身边望着唐可。
  “没什么大碍，呼吸节奏没掌握好，导致大脑暂时缺氧，晕迷。我给她挂瓶点滴，你们都让开点，让她好好休息，过段时间就能醒来。”
  我点点头，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真想坐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好好地看她一会儿。我转头看了看李菲，小声地说：“我们别站在这，做到那边的沙发上等等吧”
  李菲牵起两个女生的手，朝沙发那边走去，我也跟着走了几步，发现一旁的何歆仍然不动声色地望着病床上的唐可。我碰了碰他的背，“别站这，过去坐坐吧。”
  他转头看了眼我，又将头挪向唐可瞄了一眼，然后点点头，与我一起走过去坐下。他坐在我身旁一声不吭，眉头紧皱，我侧头细细地观察他，这个男生的侧面很挺拔，眼睛很深邃，下巴的线条也很优美，不错，长得确实不错。也难怪唐可喜欢和他处在一起。
  “你是他男朋友”我淡淡地问了一句。
  他转过脸看了我一眼，样子显得挺吃惊。“不是”他也淡淡地回我，脸上的情绪又恢复平静。
  我的心里因为这个答案，有些窃喜。不愧是唐可，真是什么男生都不动心。我给自己两年的时间，等到高三毕业，是我想要的，我就是一定去争取，不管她身边有没有人，但在这之前我按兵不动，将精力放在学习上，毕竟主和次我还是分得清的。
  不到半小时，唐可就有了意识，睁开双眼，嘴里不停地重复：“水，我想喝水。”他们几个立即起身，但我没动，仍然靠着沙发，李菲赶紧接了一杯水，叶文雯跑过去轻扶起唐可，潘雅滢将枕头立起靠向唐可的身后。
  我这才慢慢起身走过去，她的脸色好很多了，但是依然苍白，她的眼睛无神，憔悴的样子很让人心疼。　“好点了吗”我问。
  她吃力地抬眼看了看我，点点头。
  “你刚才吓死我了”李菲一边轻轻喂唐可喝水，一边说着话。
  “你吃不消还那么拼命干什么，命不要了”叶文雯语气虽然凶巴巴的，但是听上去满是关心。
  “我觉得还能坚持，没想到就晕了。”唐可抿了几口水，气丝若无地说着。“对了，刚刚是谁背我来的”
  大家都抬眼看了看，“钱骋刚刚见你晕倒了，抱你来医务室的。”李菲开口先说。
  唐可看着我，费力地笑了笑：“谢谢你啊。”语气很淡但是听上去相当真诚。
  我的心情一下子变得舒坦了，忍不住冲她笑笑：“不用谢”
  “我是不是很重”唐可不自觉地嘟起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我。那样子很可爱，好想上前去掐掐她的脸，然后轻轻地吻下。
  “有点。”我打趣她。
  她更加不好意思起来，握住床单的手紧了紧。
  “听钱骋乱说”李菲向我抛了一个十分不爽的眼神，“你再瘦下去就快没肉了”李菲又安抚地拍了拍唐可的后背。
  唐可又望了一眼我身边的何歆，想起什么似的，张口就问：“我刚刚是不是没有名次了”那神态相当紧张，靠，都什么时候了还关心你那屁名次。
  何歆被她这么一问，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好摇摇头，又安慰她：“你现在的情况比别人拿第一还让人钦佩”
  “那就是没有名次喽，白跑了真是的”唐可叹了口气，但并不是很伤心，就是满脸的不服气。那表情就是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你说，我能不为她动心吗
  第十七章　换座位
  我在医务室躺了一个下午，浑身无力，特别是小腿肌肉，隐隐胀酸。晚上的晚自习我是不需要上了，人老班亲自过来主动地给我请假，说让我回家好好休息，什么时候身体恢复了什么时候来上学。那我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嘿
  美美地在家呆了两天，那待遇简直就是老佛爷当年享受的待遇，妈妈对我那个关心啊，连班都不去上了，就在家“伺候”我呢
  返校那天，还真是一百个不乐意了，就惦记着家里的舒服，回校干嘛呀
  闷闷不乐地走进教室，一抬头，发现孩子们个个都敬仰地望着我，弄得我浑身不自在，不才走两天，难道我的地位又“蹭”了不少，这7班女英雄的位子我是坐定了，原来英雄享受的是这种眼光啊，我总算体会到了，那感觉说真的还不错。
  后来我才发现，我何止在7班地位上升，在全校都升了好几个档次，没错，经过这次运动会，我唐可的大名那是叫一个响亮，走在路上回头率都快升到200了。估计现在连钱骋都不是我这个级别的，我应该超越他的知名度了吧
  何歆因为我的“出名”，也糟了不少罪，他常被一帮无聊的男生调侃。
  “何歆啊，你完了，你老婆现在出大名，你以后在家肯定没地位了”
  “何歆啊，你老婆的追求者都快从学军排到西湖去了，你得看紧点”
  “何歆啊，我今天看见一高一的小孩问你老婆要手机号码啦”
  “何歆啊，你老婆今天收情书了吗”
  “。。。。。。”
  当然这些都是邵海跟我说的，何歆是不可能跟我说这些的，他每天在我面前表现的跟往常一样，到是我总觉得挺对不起他，自从跟我坐了同桌后，本来在学校极其低调的他，一下子也成了名人，只要知道我，就一定知道何歆，他显然已经成为了唐可的“后缀”。
  叫他都不叫名字，都管他叫“唐可的那位”“唐可的同桌”“唐可的同学”“唐可的男朋友”等等。
  别说何歆自己受不了，连何歆几个铁哥们都受不了了，天天烦着哝。
  那天晚自习结束，我跑到老班的办公室要求换位子。
  “戴老师，你能给我换个位子吗”
  “你和何歆怎么了”老班挺好奇地，在他眼中我和何歆显然已经是“金童玉女”了，都说老师不希望学生谈恋爱，但我们老师特喜欢撮合我和何歆，有什么事情，总是叫我跟何歆一起去干，可惜啊，可惜啊，老班一片苦心白费了，我跟何歆两人都不来电，关系依然正常着，大家也就平时拿我们开开玩笑，但心里都清楚着很，我两纯洁着呢
  “我和何歆同学本身没事，但是流言蜚语太多，这严重影响了我和何歆同学正常的学习生活，戴老师，你看能不能把我和何歆换开，这样我们的学习效率才可以提高。”我说得一板一眼，大大方方地，毫不遮掩，事实就是事实。
  老班显然被我这么直白的原因给楞住了，他思考了一会，才说：“我知道你和何歆都是好学生，平时你们两成绩都很出色，老师也都知道你们之间没什么，所以即使听到什么流言蜚语也不会当真，以后有同学说就当听不到，既然没事又何必一定要换呢”
  啊
  不行
  “戴老师，马上就要期中考试了，这多多少少都会影响的呀，不可能当作没事发生。”我继续挣扎，这座位我是一定要换，就算不为何歆为了自己也非换不可。
  戴老师见我这执着样，微微皱了一下眉，放低声音匹是无奈地说道：“唐可，老师跟你说实话吧，其实我就放心把你放在何歆旁边，何歆那孩子知道分寸，若让你跟其他男生坐，我都不确定那男生对你有心思没，你说这书还能读下去吗”
  这戴老师也开始跟我“掏心掏肺”了，其实我也知道这老师说的是心里话，但是老师也把我的魅力看得太高了吧，我还不至于倾国倾城好吧，更不至于红颜祸水。
  “那我一个人坐，你看行吗”我继续跟老班执拗着。
  “这怎么行，学校不可能为了你一人专门再给张课桌呀，要不这样吧，你跟汪晓涵坐，看你们平时也玩得不错，让方琳跟何歆坐。”老班终于点头答应，但是样子很是头疼。
  我刚想再说点什么，老班却着急起来，“都几点了，赶紧回家去，晚了不安全。”这话说得够委婉，但摆明了是赶我走嘛，我能听不出来，只好乖乖地离开办公室。
  第二天，老班果然在课上说到换座位这事，“对了，中午休息时间，唐可，你跟方琳换个位子，方琳，你就跟何歆坐一桌。”说完，拿眼扫了我一下，那意思是说：这下如你心愿了吧。
  刚宣布完这条消息，全班哗然，唏嘘声一大片，整个教室开始闹哄哄，何歆不敢相信地转头看着我，眼睛里写满了惊讶。也对，他不知情，他当然会惊讶。但是除了惊讶之外我在他眼中找不到一丝兴奋，他难道不高兴终于可以摆脱流言蜚语了，有个安安静静的环境学习，不用再因为我受到同学们的打趣，怎么会不高兴
  他仍然盯着我，眼神越发犀利起来，不对，我意识到何歆不高兴了，心里“咔嗒”了一下，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好像我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一般，我错了吗没有啊我不也是为了你，也顺便为了我自己，谁希望每天没事的老被人八卦，再说，你何歆本来就是个喜欢安静的人，这天天被烦着，你不也烦吗
  我自认为根本没错，也坦荡荡地回望着他，他垂下眼眸，转头不再看我，手却死劲地拗着笔。你气什么啊气什么就说出来，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身边依然闹哄哄地，老班终于受不了了，使劲地拍了下讲坛：“安静，吵什么吵”大家在这声“惊响”之后，都赶紧闭上自己的嘴巴不再发出声音。
  整堂课，我悄悄地观察者何歆的反应，跟往常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黑白，认真地记着笔记，我才舒了一口气，看来何歆没事了。我就说吗，何歆怎么会不高兴，看来确实是我多虑了，也许何歆刚刚并没有生气，只是过于惊讶所以给人的感觉他在生气。这样一想，我心里舒坦了不少，还悠哉悠哉地转起笔来。
  第十八章　翻脸
  中午休息时间一到，我把东西都整理，何歆仍然没有开口跟我说话，方琳在那边等着我将课桌挪开，她才能搬过来，我双手托着课桌想一把搬起，但是除了在地下摩擦出一阵刺耳的尖锐声，课桌压根就没挪动多少，我匹有有些不爽，这破课桌怎么那么重，我抖抖手准备再试一次，这次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终于成功搬起，但坚持了不到30秒，我撒手不干了，太磨人了，太重了。
  我瞥了瞥坐在一旁的何歆，无动于衷，坐着但就是不出手帮忙，眼光还透着寒气。我抿抿嘴唇，行啊，何歆，我还没气你不帮忙，你到好，坐着跟一尊佛一样，动都不动一下，生哪门子气呀你你以为我没你帮忙就不行了是吧
  我注意到旁边有许多男生都面面相虚地站着，想帮忙，但又不敢过来，都在观察着形势。他们也对我没什么想法，就是本能的意识女人有难拔刀相助。但是又碍于何歆在我身边，想想何歆总不会不管这事吧，自己过来帮忙不是显得特尴尬，万一被人说成暗恋我，那还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可这时我哪管得了那么多，我朝那边几个男生望着，眼神甚是幽怨，满脸的苦闷，旋即他们就理会了我的意思，立马走过来帮我抬起桌子。我可是有恩必报的人，很大气地一挥手就说：“等会请你们吃饭”
  几个男生赶紧说不用，可我今天偏就要请，硬是拉下脸：“你们不去，就是不给我面子”男生们见我如此“坚决”，也都识相地点点头。
  何歆见状，只是愤恨地扫了我一眼，起身去帮方琳抬桌子，方琳先是一愣，然后脸上霎时潮红，赶紧摆手客气地说：“不用，不用，我和汪晓涵两个人能搞定。”
  “没关系，这桌子挺重的，我们男生搬就好。”何歆也不管方琳的委婉拒绝，抬起桌子就走，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很不客气地说道：“麻烦让开一点，你挡路了”
  被他这么凶巴巴地一说，我下意识地就往后退了好几步，等到何歆完全过去了，我这才反应过来，我根本没挡道这过道宽着呢，他哪只眼睛看到我挡道了，我算是明白了，何歆这是故意找我茬呢今天就是看我不顺眼了。
  行随便你，发你的少爷脾气去吧，真是好心当成驴肺。我将课桌挪好，然后朝那几个男生喊话：“走，今天姐姐请你们吃饭去。”说完，转身就离开教室，几个男生小心翼翼地跟在我身后，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吃完饭，我回到教室，发现何歆还坐在座位上，望着窗外，眼睛都不眨一下。难道他刚刚没有吃饭，就坐在这发呆到底怎么了，究竟我哪里得罪他了，他今天怎么那么反常呢我想了半天也想不通，难不成人何歆根本不想换位子，可他为什么不想换位子我又思索了一下，突然脑袋像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一个惊醒不会吧，总，总，总不会是何歆对我有意思
  究竟是不是，应该不会吧，何歆平时对我跟其他同学一样，没什么特别啊，也不故意冷淡我也不过于对我热情，平时同学拿我们开玩笑，他一开始也会耐心解释，时间长了，估计也习惯了，都懒的搭理了，也不会因为所谓的八卦而对我有什么不同，该怎么处还是怎么处。
  我自认自己的情商还是可以的，男生对我有没有意思多多少少都会有点数，那就是我想多了，何歆喜欢我的理由不成立
  不想了，想得头都痛了，也许他“更年期”了，过几天就好了。
  可是我发现我真想错了，我翻开数学习题，正打算做练习，就发现里面夹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下午第四节课结束，到实验楼303教室去”署名“何歆”。
  我握着纸条，突然一阵心慌，他想干什么究竟什么事情还特意去没人的实验楼呢，为什么还是303教室，我越想越理不出头绪，握住纸条的手开始微微颤抖。那么去还是不去我既害怕又好奇。
  整个下午我完全不在状态，课可是肯定听不进去了，也不敢朝后去看何歆，心里有鬼，还怎么敢看。铃声响起的那一刻，我整颗心都纠结在一起，就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看着大家都陆陆续续地去食堂吃晚饭，我才站起身来，晓涵叫我一起吃饭，我说有事不去了，她和方琳就先走了。我回身望了一眼何歆，他也不动声色地看着我，我赶紧收回视线，朝教室门外走去，心里是七上八下，一点谱都没有。
  最终我还是不自觉地走到实验楼303教室门口，实验楼这整片区都没人，我不免地放下心来，懒懒地靠在栏杆上等着何歆。没等多久，就看见走廊那端，何歆缓缓踱步过来，停在我面前。
  我强装镇定地望着他，像平常打招呼一般轻松地问：“　找我什么事”
  “为什么要换座位”他直接pass掉我的问题，犀利地问。
  “流言蜚语太烦了，你不也很烦吗换了不正好”
  “太烦了”何歆冷笑一声，“你唐可什么时候在乎过流言蜚语”
  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就不在乎流言蜚语了，说得我好像很放荡一样。我皱起眉头，露出一副不爽的表情，直瞪着他，“你什么意思啊，何歆，我过来不是听你教育我的，再说了我也是为了不连累你，你到好，不说谢谢，反而在这里对我吹胡子瞪眼的”
  “为了不连累我多好的理由啊”何歆假笑了一下，“你在想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他的口气突然凶起来。
  我被这凶的语气给吓了一掉，突然间我明白了，总算是完完全全明白了，我的理解能力一向不错，如果这样还不明白，那我唐可的智商真是白长了，果然如我中午猜想的一样，何歆，他喜欢我。
  第十九章　告白
  我移开视线，不再望着他，我承认我害怕了，以为自己了解一切其实才发现我什么都不知道，这样突如其来地改变让我害怕的彻底，我担心也许会连朋友都做不了。
  “你为什么不敢看我，是不是我说对了”
  我不敢看你，不是因为你说对了，是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的喜欢
  “你爱这么想就这么想吧。”我终究还是将视线移回何歆的脸上，语气淡淡地说。
  “唐可，你真是个狠心的女人。”
  我点点头
  “你不会知道我喜欢你整整五年了”
  我还是点点头
  “唐可，我喜欢你”
  我仍然点点头
  303教室里的“唐可，我喜欢你”那几个字，是何歆写得吧，他隐藏的真好，喜欢一个人可以隐藏这么久，一个男孩整整喜欢你五年了，他不说，安安静静地喜欢你，默默地守在你身边，没有任何要求，让你自己都发觉不了，这份喜欢太寂寞。我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点感动。
  “你为什么就不能让我安安静静地呆在你身边呢”何歆的语气变得忧伤又很无措
  我沉默不语
  “以前是没有机会，也没奢望过机会，可是现在有了机会，却”他说不下去了，微微低下头，那长长的睫毛遮盖了他的眼眸，那眼里一定充满着无奈和悲伤。
  拒绝过很多男生，包括以前拒绝娄一杰，我都是干干脆脆地，从不拖泥带水。但是今天，我说不出口，这个男孩本就没有奢望过什么，我又从何拒绝呢他如果想怎么样，不会等到五年后才对我说，如果不是因为换座位，他根本不会对我说。我也可能永远不知道，包括永远不知道那几个字究竟是谁写的。
  为什么此时，我觉得何歆跟我那么像呢，我喜欢夏衍泽，但我从来不会告诉他，我将我这份爱藏的很累，明明知道他有喜欢的人，明明知道他是我名义上的哥哥，可是我就是喜欢他，也不奢望他能知道，更不打算让他知道。此时此刻，我心疼何歆，也心疼自己，寂寞的爱只有寂寞的人才能懂。
  我垫起脚尖，在何歆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口，这个吻只是我的感谢，我得为这个男孩做点什么。
  何歆不可思议地望着我，惊讶，慌张，无措，欣喜，种种表情交织在一起，透着他的目光，我缓缓开口：“谢谢你喜欢了我五年，谢谢你写在桌上的那六个字，谢谢你一直安安静静地守着我，只有这个吻才是我能回你的最真挚的感谢。”
  “唐可”他小声地呢喃着
  “我都明白，真的。”我此时平静地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心如止水或许就是这种感觉吧，很美，很好。
  我说你平时记得要多笑，他说好。
  我说我们以后还会是朋友吧，他说好。
  我说这次期中考试你让让我吧，他说好。
  我说这次换座位的事就让我们忘记吧，他说好。
  爱情若没有遇到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就是伤痕累累。我懂，他也懂。
  于是他对我笑笑，“那么你请我吃饭吧，我肚子好饿”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饭还没吃呢“赶紧的呀，等会食堂都没菜了”说完，推着他就往前走。
  “我要吃最贵最贵的菜”
  “好啦，知道了，知道了”我语气甚是不耐烦，想敲竹杆啊，你。
  “唉，今天这事你替我保密，不可以说出去”何歆转身对我命令道。
  “刚不说了这次换座位的事就让我们忘记，你可别忘了期中考试让让我，这第一也让我坐坐吧”我贼笑地说。
  “我让你没问题，可是你也拿不到第一啊，你能保8就不错了”何歆不屑地看看我。
  “那到也是。”我这么一想，也对，就算何歆不做第一，前面还有好多人争着做第一。
  什么都不变，我还是原来的我，他还是原来的他，变了的只是我们慢慢长大的年龄，和成长的阅历。
  第二十章　考场安排表
  换开座位后，我和何歆的流言蜚语果然少了很多，现在我终于可以安安静静地全身备战期中考了，考试安排表已经出来，这次是全年级打乱，不按照以前的排名来决定你的考场座位。
  座位表也贴出来了，下课后，我跟着晓涵一起去布告栏查看这次考试座位，去了之后，吓了一跳，这来看的人还真多，里外三层啊晓涵使劲地往人群中挤，我被她拉着，也迫不得已地挤了进去。
  这不，别说看座位了，能不被挤扁就算谢天谢地了。晓涵好像找到了她的考场了，兴奋地向我挤来，“唐可，你知道你前面是谁吗”那看我得眼神瑟瑟放着光。
  我摇摇头，废话，如果我知道我还用跑来看，何必在这被挤成肉饼。
  “钱骋啊，你运气怎么这么好”
  “哦，他啊，为什么我运气好”我毫无反应地应答着。
  晓涵见我一点都不兴奋，表情甚是古怪，拍了拍我的手说：“哎呀，你忘了那个钱骋不是年级排名第一吗，而且我觉得他长得挺帅的”
  “恩”我再次毫无反应地点头。
  晓涵气绝，“算了，不跟你说了，我还没找到我的呢”说完，又再次杀入“战场”，险些被挤成肉饼。
  我无奈地摇摇头，从人群最外层走出，既然晓涵已经帮我看了，我就不进去了，等下问下她具体的考场就好了。
  终于10分钟后，晓涵满头大汗地从“战场”里挤出来，一边用手扇着，一边单手叉腰，“可累死老娘了，你说中国都计划生育这么多年了，人咋还那么多”
  我很同情地点点头，然后殷勤地用手替她扇风，笑呵呵地问：“那个我在哪个考场啊你刚刚没说。”
  “啊，我不知道啊，我就看见你前面是钱骋，一激动就跑来跟你说了，都没去注意考场是几号。”晓涵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人还喘着气地说着。
  晕，到底是钱骋重要还是考场号重要，这个主次都不分。
  我叹了一口气，看来还得靠自己啊，我愁眉苦脸地站在人群外，这心里难受的啊，要挤不
  “你跟我一个考场。”身后有人在说话。
  我好奇地转过身，抬头就望见钱骋，他双手插在裤袋里，悠闲自然地扫视着我。
  “我在你后面，你刚看了考场吗”
  “不用我看，别人已经帮我看过了。”他匹有些自豪地说道。
  “你不用自己看，那你怎么知道我和你一个考场。”
  “也是别人告诉我的。”他嘴角淡出一丝笑。
  “你命不错嘛，什么都有人告诉你。”我语气里带了些讽刺味道，我说过我最讨厌钱骋这种拽死的样子。
  “呵，你的语气听上去像讽刺我啊。”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被你识破了，对了，考场是几号”
  “12号考场，就是高二6班的教室。”
  “恩，谢谢你。”我朝他点点头。
  “哦”他扬起半边眉毛，讪笑着靠近我一点，“那你打算怎么谢我”
  他的脸此时离我蛮近，反正比以前近。
  “你靠我这么近干嘛”情急之下，我蹦出这一句。
  他研究性地打量我一眼，我正在考虑他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他却忽然笑笑：“你也会害羞”
  “你有病啊，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害羞”我气不打一出来，理直气壮地反问他。
  钱骋见我这一反应，低笑了一声，刚想指着我说什么，突然他的身边窜出一个人，拍了下他的肩膀“钱骋，你也过来看座位表”一个甜甜的女声在他身后响起。
  他诧异地转过头望了望身后的女生，蹙了下眉头，“恩，我过来看看座位表。”语气甚是冷淡。
  我见有人，是个女生，而且是个漂亮的女生，立马识趣地打算离开，当然在走之前，礼貌还是要的。
  “先走了，拜拜”我挥一挥衣袖，准备舍“才子佳人”而去。
  “你是唐可”这个女生这才注意到一旁的我，瞬即露出一副吃惊的表情。
  我点点头，表情很是奇怪地看着她，莫名其妙地问我是谁做咩啊
  “你”她首先扫了我一眼，“钱骋”然后又望了望钱骋“你们”欲言又止。
  唉呦，姐姐，你话能不能一次性说完呀，什么你呀我呀，你们的，想憋死人啊
  晓涵站在一旁，估计等我等到不耐烦，扯了扯我衣角，说：“唐可，走不走啊。”
  我这才想到晓涵还在身边，立马领会到晓涵此时的不耐烦，赶紧挽住她的胳膊一笑：“走，这就走。”说完，也不再看钱骋和这位美女转身离去。
  走远之后，晓涵特妩媚地冲我一笑，笑盈盈地开口：“我看你和钱骋两人挺亲密的，你和他是不是真的。”
  我就知道这笑容背后一定是不干净的想法，我连表情都没给，就“呸”了一声，这绯闻还想重蹈覆来啊，没门高一那时我受得冤枉还不够啊，都传我主动倒追他了，我唐可的名声差点就这么毁了，这次休想再传
  “啊呀，你怎么说脏话，对了，对了，刚刚卢丹好像对钱骋也有点意思。”
  “谁是卢丹，这名字好熟，刚才那女生吗”我还没弄清楚人呢
  “卢丹啊，她不是最近才获得全国钢琴大赛一等奖吗，人那奖状都在公告栏贴了很久，你都没注意”晓涵此时睁大双眼，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我。
  “哦，是她啊，人和名字我没对得上号，我以为卢丹是另外一女生呢”我尴尬地笑笑。
  “也是，美女见面分外眼红，唐可，你放心你根本不输她”晓涵突然提高嗓音颇有兴致地说着，仿佛会有一场好戏可以让她看了。
  我白了她一眼，靠，究竟是谁说晓涵死读书不闻窗外事的，我看她兴趣浓着嘛
  第二十一章　考试
  第一场数学考试结束，自我感觉不错，所有题目都做完了，我心情很好地收拾起桌上的东西摇头晃脑地准备回自己班教室，一抬眼却撞上钱骋的目光，他定睛看着我，嘴角若有若无地向上扬起，“考得不错”
  真是没话找话，我考得不错又不会影响到你的排名。“还行吧。”我淡淡地回了一句，然后借过他往门口走去。
  他跟在我身后，也走了出来，刚出门口，迎面就冲过来一个人，“让一让，让一让”那速度就跟百米赛跑一样，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撞得往后一退撞向了门板。
  “没事吧”身后有人扶住我，不用想就知道，除了钱骋还能有谁。
  我揉揉生疼的后背，朝身后挥挥手，“没事，就是背上有点痛。”
  “那人也是，在走廊上横冲直撞的”钱骋在我身后埋怨地嚷了一句。
  当然，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好端端地跑什么跑但是这些我才不会跟钱骋说，跟他说干嘛，表示我跟他心有灵犀我附和地随便点了点头。
  不远处，有人喊了声“钱骋。”我和钱骋同时回过头去。我之所以回头，纯粹是下意识地，因为声音就从旁边传来，一好奇就也跟着转了。
  这一转头，就发现了管唯晏，管唯晏是谁实验班的女天才啊，高一的时候每次力压钱骋，全年级排名第一，钱骋也就是在高一期末考试那次反败为胜，取得全年级第一。管唯晏微笑地朝我们走来，走近后，她挥挥手里的一叠资料，笑着对钱骋说：“王老师说让你考完数学去她办公室拿化学的竞赛试卷。”
  钱骋点了点头，又侧身跟我告别：“那我先走了。”　说完，就朝着反方向走去。
  我和管唯晏同时“恩”了一声。发现有趣，互相看了看对方。
  说实话，我这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站在管唯晏的身边，对我来说，管唯晏就是神话般的人物，能打败钱骋这一点就让我刮目相看，更何况还是一个女生，每次参加全国全省竞赛都能捧得奖杯，天才啊，天才啊
  管唯晏虽然不漂亮，但是气质甚佳，在那一摆，你就会觉得此女一定是学问大大滴，未来的居里夫人啊她发现我盯着她发呆，有些不知所以地笑笑，“你好，我是管唯晏。”
  管唯晏你觉得你还需要自我介绍吗全校有谁会不知道你的大名啊，我可是非常敬仰你的。“哦，我认识你，你的大名估计全校没人不知道吧。”我傻呵呵地笑着，有些意外她会主动跟我自我介绍。
  “你是唐可吧，我也认识你。”她从容不迫地对我说道。
  天啦，竟然认识我，那是何等荣幸啊。我顿时心花怒放，没想到啊，没想到啊，我唐可竟然能被管唯晏知道。“是吗你竟然认识我，那我太荣幸了。”我毫不掩饰内心的激动。
  “怎么会呢知道你很正常啊，学军的校花我岂能不认识”她淡淡地抿了抿唇，又急着开口“不好意思哦，我现在还有事，要先了，拜拜”说完，急冲冲地向楼道口走去。
  “拜拜”我在她身后挥挥手，感觉像做梦。
  下午考化学，化学是我弱项，因为要记元素周期表和化学公式，而我这个人最不擅长记忆的东西了，不然我的文科不会比理科差。而这次化学试卷特别难，好几道题我竟然无从下笔，连思路都找不出来，我咬着笔愁眉苦脸的，完了，本来还想“蹿”掉何歆登上7班第一　的宝座，现在想想真是天方夜谭啊能不能保八都悬，都怪何歆这个乌鸦嘴，说我保八都成问题，这下好了吧，真成问题了。
  看着这份试卷，我整颗心都纠结起来，20分啊白白浪费。我无措地随意抬起脸，却意外地瞥见钱骋不小心露在外面的半张试卷，上面已经全部写满答案，字迹清晰，一眼就能识别。
  这一瞥不要紧，要紧的是我的心跳迅速加快，这白给的答案究竟参不参考，不抄吧，我心里又有些不甘心，抄吧，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正在这时，监考老师提醒到：“还有十五分钟，还没做好的同学请抓紧时间。”这一下把我吓得，什么也不顾了，照着钱骋的答案就抄了上去，抄完后，我又立马后悔了，心里暗暗责骂唐可，你至于吗，不就是20分，为了这20分，你连考场诚信都没了，再说了，你做不出来，别人也不一定做得出来啊不对，还是有可能的，学军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强人还是很多的，我做不出来，有的是一大堆人做的出来。
  考试铃声响起，教室里发出一片哀叹声。我的试卷很快被监考老师收走，心里“咔嗒”了一下，油然而生一种说不清的复杂滋味。我坐在位上没动，心情落寞。
  只见，钱骋悠哉地起身，收拾好桌上的文具后，转身向我看来。
  我有些不敢看他，作贼心虚地低下头。
  “你没考好”语气带些许的惊讶，但又带有几分肯定。
  我默不作声，能怎么回答，难道告诉他我考得应该不错，因为我偷看了你的答案，或者欺骗他自己考得很糟，因为有20分不会做。可是哪种回答我都不想告诉他。
  我也是个有自尊心的人，让我当他面承认错误我没有这个勇气，所以我只能选择默不作声来回答，其他的让他自己猜去。
  “这次化学题很多都是竞赛题目，做不出来正常。”他倒是会安慰人啊，一方面是可以安慰我，另一方面却不忘显示自己的厉害。
  我当然不会对他的这句安慰话感激涕零，相反，我现在十分讨厌他的自以为是，做的出来了不起啊，就你厉害，就你厉害“啊化学竞赛题目呀，你王老师中午不是给你了一份卷子，上面是不是都把题目告诉你了”我用十分鄙视人的语气夸张地讽刺道。
  钱骋听完我的这句话，瞬即黑下脸来，带怒气地说道：“你觉得我事先已经有了答案　哼，唐可，不是我说，就这份试卷的难度还不及王老师给的试卷的难度的三分之一呢”
  我突然觉得很无聊，在这里跟钱骋怄什么气啊，我二话没说，一把抓起桌上的文具，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第二十二章　他喜欢我
  刚走出考场没多久，就听见身后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我也加快了步伐，可是我发现没用，脚步声反而离我越来越近。
  “唐可，你把话说清楚，你是不是觉得我作弊”随之而来的还有气冲冲的责问声。
  我停住脚步，一个转身怒视他，“钱骋，你就把我刚才的话当放屁，别再跟着我了”
  “唐可，我哪里得罪了，为什么你每次见我都不给我好脸色”钱骋貌似不甘心，提高嗓音跟我僵着。
  “什么每次啊，我给过你脸色了吗我跟你很熟吗”我口气不善，将话反了回去。
  钱骋气得单手叉腰，将脸侧转了过去，点了点头，气呼呼地再次将脸对准我，咬牙切齿地说：“切，谁爱理你”甩下这一句，钱骋直接从我面前插身过去，幅度太大硬生生地撞到我的肩膀。
  “痛”我下意识地叫了出来，抬手摸了上去。钱骋听到这个“痛”字，立马转身，神情略显担忧地问道：“撞疼你了”接着下意识地就伸出手覆到我的肩膀，替我揉了几下。
  我“啪”地一下就拍掉他的手，然后将他整个人推出去，冲着他喊：“别碰我，你离我远点”
  钱骋往后退了几步，愣在那里，一脸的气愤加惊讶，终于他伸出手用食指指着我，凶巴巴地低吼了声：“唐可，你tmd神经病”吼完，迅速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向前迈着。
  我僵在那里，周围是小声的议论声。
  怎么会这样我究竟在发什么火，好端端地怎么就发起火来眼泪不自觉在眼眶中打着转，刚刚钱骋骂我神经病，我是有神经病，不就是个化学考试，明明自己抄了人家的，还把气也撒在人家身上，这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教室，一坐下来，晓涵就关切地问我怎么了。她不问还好，这一问，我压抑的情绪像洪水泛滥一般，怎么收也收不住，眼泪“啪啪”地就落下来，整个人开始哽咽起来，越哭越伤心。
  晓涵吓坏了，赶紧抓出餐巾纸，擦向我的脸，“别哭别哭，发生什么事了”她的语气甚是担忧。
  这下好了，教室里的同学都纷纷向我看来，方琳也赶紧过来问我怎么了。我哭得彻底，答不上话，肩膀因为哭得用力而时不时地颤抖起来。方琳轻拍我的背，试图安慰我：“是不是化学没考没关系的，大家都没考好，我还有好几道题都没做呢。”
  晓涵也随声附和着：“我也是，好多题都没做呢，估计不合格了。”
  何歆这时也从座位上起身，走到我的课桌边，蹲下身问：“唐可，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我摇摇头，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抽泣地说：“没事，就是心情不好，哭一哭就好了”
  何歆没再说话，安静地蹲在我身边仰头看了我一会儿，那眼里写着心疼。随后，拍拍我的背，轻轻地安慰道：“真别再哭了，这么大的人了再哭不像话，全班都在这看着呢。”
  我点点头，使劲地止住眼泪，挤出一个笑。大家这才稍稍放下心，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之后的考试，钱骋再也没转身看过我一眼，我也没再和他说过一句话，两个人比陌生人还陌生人，考完试就各自离开教室。
  传言不是没有，毕竟那天我和钱骋闹僵，周围还是有很多过往的同学看见了，那句“唐可，你tmd神经病”大伙都听见了，自然传的也快。何况，我和钱骋两人，现在是遇见了都装作对方不存在，大家更是猜测的厉害。
  基本上大家已经认定，我的钱骋肯定有一腿，至于谁对谁有意思，还是互相有意思，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和钱骋掰了，也是俗话所说的分手。
  这下，有人开心有人失望。开心的是，钱骋众多的追求者；失望的是，希望我俩成一对的人，比如说，李菲同学。
  李菲那天来我班级找我，那叫一个神神秘秘。把我拖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张口就问：“你和钱骋到底怎么一回事”
  我只好把事情的原原本本都告诉她，并且警告她绝对不许说出去，否则朋友没的做。
  她听完后，斜了我一眼，“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就这点屁事你也能闹，你的大小姐脾气真该收收了，我说嘛，钱骋这几天怎么感觉怪怪地，原来是你给他气受。”
  李菲什么人啊，胳膊老往外拐，这满嘴话里都是在批评我的不是，就算确实是我的不对，你也该意思意思站在我这边，而不是振振有词地指责我。
  我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钱骋对你有意思，你知道不”李菲突然严肃起来对我说。
  我摇摇头，用手捂住胸口，吃惊地说：“你别吓我好不好”
  “我吓你做什么，我高一的时候就觉得他对你有意思了，当时老叫你从了他，从了他的，你愣是不相信我，总觉得我是好玩，无聊地喜欢把你跟他配在一起。你是没看到那次你晕倒，钱骋抱你去医务室时有多紧张，我们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就你一个傻瓜不知道”李菲说完，用手指点了下我的额头。
  我还是不敢相信，要我相信钱骋喜欢我，还不如让我相信母猪也能上树。
  第二十三章　关你什么事
  老班笑眯眯地走进教室，亮亮了嗓子，微笑地说道：“这次期中考试，我们班考得相当不错，年级前100名，我们班有10个，是所有普通班里人数最多的，特别是唐可同学，进了年级的前30名，相当不错，超越了许多实验班的同学。”说完后，向我投来赞许的目光。
  我这次数学和化学全班最高分，总分全班排名第一，何歆排名第十二。虽然我获得了梦寐以求的7班第一，但是我浑身不安，总觉得这是偷来的成果，深怕被人知道后我就死于葬身之地，不是我想夸张，真的是这种感觉。
  下课后，周围围了一群人，都是叫我请客吃饭的，说我考得这么好，一定要请客。我只好点点头，说这周末请他们吃饭。
  钱骋这次全年级排名第二，能把钱骋比下去的还有谁，当然是管唯晏，除了语文，英语，化学不是满分，数学，地理，生物全部满分，化学只被扣了5分，也是全年级第一。你说这还是人吗，大家听到这档消息，几乎都歇菜，眼冒金星地要吐血，实在是牛啊。
  何歆在晚自习下课后叫住我，我只好等他一起下楼。他走在我的声旁，嘴里说着什么，若有若无的。我没听清，只好抬头问他：“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他顿了顿，重新开口：“我说，我信守了承诺，把7班第一让给你了”
  这次我听清了，心里慌了一下，很是不敢相信地问：“你真的让我了”
  他“恩”了一声。
  “不会吧，你怎么敢肯定我就是第一，上次你不还说我能保8就不错了。”我仍然不太敢相信。何歆肯定是骗我的。
  “我也没管谁会是第一，我只是答应了你，我就要做到，所以我每张试卷都少做了一个选择题。”　他淡淡地说着。
  这下轮到我彻底傻眼，难怪何歆这次全班排名十二，退后那么多，我早该想到不是吗前面还自欺欺人的不去相信，我真该死，原先就不应该跟何歆说要他让我。
  “额的娘啊，叫你让你还真让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我无奈地摇摇头，但语气仍然不失轻松，我不想把气氛搞得尴尬，更不想让何歆有负担。
  “那你就别说，这周末好好请我大吃一顿。”他也配合着我，轻松地说着。
  “那当然，到时候想吃什么随便点”我大方地拍拍他的背，微笑地点点头。
  我们一边走着一边聊着，快到校门口的时候竟然遇见了钱骋，他的身边站着卢丹，两人正火热地说着什么，看见我和何歆时，两人明显一愣，停止了对话，望向我们这边。好是尴尬啊，为什么偏偏不想见谁，你就能偏偏碰上谁呢
  我默不作声地从他们面前走过，何歆跟在我身边，定睛看了一眼钱骋，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