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知道只这样是不能让你们认输的,但我可以把你们赶出青昊组。”蓝虞反手指着身后的老人,“青昊组是父亲的,在父亲还没说退位前,你们两个都不是青昊组的当家,这里的当家是蓝鹫”说到这,他面色一冷,朝身后的手下喊道,“你们还不捉住这两个叛徒,”
蓝鹫,是老人的姓名吧。很霸气的名字,与富枝阿姨说给我听的,还有他今晚给我的感觉很搭 。
蓝虞话音刚落,围住泉跟壬的圈子慢慢缩小,那些人不敢采取急攻,泉与壬的身份是一忌惮,另一方面便是忌惮他们的身手。
从背后看过去,泉的左肩耸了下,而他旁边的壬则耸了下右肩,几分桀骜轻蔑马上就上来了。围住他们的人全停下来了,双方又开始进入僵局。
“蓝虞,你不会真要用背叛者那套对付我们吧。”泉开口,声音里的冷静又少了一分。
“我当然知道规矩,只要能当上当家,无论什么方法都可以。”蓝虞回道。
这是什么规矩,这黑道世界果然比正常的社会残忍多了。为了一个当家之位,连大逆不道的事都可以做,像泉和壬囚禁亲生父亲这样的事也是正常
“但我刚才说了,由于你们的无能让青昊组现在的资金匮乏,你们已经不适任这个位置了。能者居之,你们该让出来了。”蓝虞的声音比起他两个哥哥明显少了气势,但他这荫荫的声音配上紧抿的下唇,也说明了他的决心。
有了决心,等于有了一半的保障,跟在蓝虞后边的人想必也是看重了蓝虞这一点。只是他们是不是忘记了,蓝虞要为敌的是谁
刚刚我还在担心泉会输,现在我完全不用担心了。
泉不会输
“蓝虞,我的宝贝儿子过来,爸爸帮你处理后面的事。”蓝鹫休息了一会便重新撑起身子坐起来,后面马上有人上来扶住他。
“老头,你嫌活得太长了吗”蓝鹫刚出声,泉就扔过一句,这回泉的声音里充斥着满得几乎要溢出的火气,哪还有半点的冷静,泉已经无法压制住他的火气了。
他的拳头握得几乎颤抖起来,他的上背甚至也在颤抖。
“我26岁有了你们,到今年也正好26年了,你觉得我活得够长吗”蓝鹫的双眼一下睁大,很是骇人。虚弱的老人,满头白发,才50出头,看上去却有60出头。
泉跟壬是怎么折磨他。终究是父亲,身上的血是从这个老人身上继承下来的。
“你老了。”壬上前,还未到蓝鹫跟前,围住他的人就冲上来要把壬拿下。壬显然也是愤极,一个上勾拳就把拦住他的人击倒在地。
这一来僵局再次打破,围住泉跟壬的人全部冲上来。这回跟刚才相比,他们没有用枪,显是并不打算取泉跟壬的性命。
泉在后面为他哥哥护航,壬那边一腿踢向蓝鹫
壬果然残暴,我马上这样想着,但下刻壬的腿直直踩在蓝鹫左肩旁的沙发上,我竟是猜错了。
“你已经老了,该休息了。”壬的声音倒不像泉那样愤怒,但也冷静不到哪去。
“壬”蓝鹫双手指着壬,不是痛心而是气愤。“我告诉你们,就算我死了,这青昊组也不会给你们,这青昊组是蓝虞的”
“老头,你要自恋也有个度吧,就因为蓝虞长得像你,就让他继承青昊组。”
“你们两个不是很厉害吗,那你们自己再去创立一个,这个青昊组只能是蓝虞的”
“没错,我正准备把这青昊组改名呢。”在后头的泉一下欺近蓝鹫身前,“你不会以为我跟壬有今日是因为继承了你的青昊组老头,蓝鹫,你是真傻了。”
“慢着”一直没出声的蓝虞站出来制止泉,“他说了青昊组是我的,该离开的是你们,还有别把我的地方给弄脏了”
“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我猜猜。”在后头的泉忽地欺近前面,手快速一伸就把蓝虞拖到他怀里,护在蓝虞身边的人根本跟不上泉的速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蓝虞被泉抓住。
“是他吗”他说着把蓝虞的脸对上蓝鹫。
一对上蓝鹫,蓝虞的脸上又是满满的恐惧,身体更是颤抖不已,哪里还有刚才的半分从容。
“怎么,你还是怕他啊,我还以为你已经不怕他了,所以才敢跟他合作。”
“蓝虞,我的孩子。”倒是坐在沙发上的蓝鹫见蓝虞这表情,脸上的疯狂之色更甚,似乎蓝虞的恐惧是他的最爱。他踉跄地站起来,就要去摸蓝虞。
“啊”蓝虞一下尖叫起来,把脑袋深深埋进泉的怀里,双手也紧紧环住泉的脖子。
“怎么,你不是不怕他了吗”泉残忍地把蓝虞从他怀里拽出来,推到蓝鹫身上。
“蓝虞,蓝虞,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蓝鹫呓语似地把脸凑到蓝虞身上,一双开始干枯的手也放到了蓝虞的肩膀上。
恐惧再次出现在蓝虞脸上,他的身体颤得那么厉害了,却依旧不敢推开蓝鹫。那些温情掩盖下的疯狂字眼一点不剩地钻进蓝虞的耳朵“我最爱的儿子,我最宝贝的蓝虞,你见爸爸被你两个哥哥囚禁了就来救爸爸了,果然是爸爸最爱的蓝虞。”
好在蓝鹫的疯狂也只持续一会,他的身体的确很虚弱,他才站起来没一会就坐下了。蓝虞也因此松了口气,脸色才稍稍好点。
这回是壬在后面护航,泉在前面对着蓝虞和蓝鹫。
“蓝虞,我该高兴吗你胆子变大了,该鼓励下。”泉说着,一手揪起蓝虞的领子,把他从蓝鹫手里提起来。
“既然你们不能给我生命的保障,那我就自己去创造”离开蓝鹫的身体,蓝虞的勇气又回复过来,只是他那些自傲的表情骄傲的言语,还有还算不错的气势都消失了。
“说什么我是你们最爱的弟弟那就杀了他既然你们不杀他那我来杀他总可以了吧”
“嗯,没错。”泉没有任何诚意地点点头,末了转过来看蓝鹫,“等你拿到青昊组,就能杀他了。”
什么蓝虞要杀的人竟是蓝鹫我忍不住激动起来,却被身旁的男人压制住。男人没有出声,但眼神警告地瞪了我一眼,还挥了挥手里的刀。
马上安静下来,我朝他挤出一个顺从的笑容,他抓着我的手才稍稍松开。
“泉,你在那边胡说什么蓝虞是我的最宝贝的儿子,他才不会杀我。”蓝虞未应声,坐在那边的蓝鹫却生气了。“别想挑拨我跟蓝虞。”
“把这两人给杀了,留着也没用”这是蓝鹫的下一句话。
这是个疯狂的夜晚,更是个疯狂的世界。
打打杀杀本就残忍,视人命为草芥更是叫人心颤。那斩断自己的血缘,该是残忍还是心颤,或者只有疯狂这样的字眼才能形容。
他是你的父亲,他是你的儿子。
4
进来的男人个子很高,体型却相当瘦削。白色的长风衣里是同色系的西服,这个男人很适合白色。打薄的头发几屡飘飘洋洒,有几分俊秀的气质,只是男人的笑容完全破坏了这份俊秀。
男人季天为笑眯眯地走进大厅,对于周遭的混乱视若无睹,“蓝虞少爷让你久等了。”男人的嘴唇很薄,唇线偏长,眯眼笑时,嘴唇向上的幅度也很深。
这个男人,很荫森。
“为什么没把他们弄倒。”蓝虞刚看见季天为时还很高兴,但这会却训起季天为来。
“不会耽误的。”季天为眼睛笑得几乎眯成一条线,人却走向坐在沙发上的蓝鹫。
“蓝先生。”单膝一跪,季天为执起蓝鹫的手送到嘴上轻轻一吻,然后松开站起来。他站起来的速度很慢,有几分优雅的感觉。
“你来了。”蓝鹫在季天为进来时,刚刚还有的疯狂也慢慢冷却下来,脸上的表情虽然看不太清,但也知道那是严肃的神色。
“蓝先生的头发都白了。”季天为惋惜一笑,“看着这样的蓝先生,我都忘记当年的蓝先生长什么样了。”
“季天为”蓝鹫的声音一下冷下来,同时伸手把蓝虞招到身边。蓝虞虽不愿意过去,但他也发觉事情不如他所想的那样,他走到蓝鹫身边,依旧背对着蓝鹫。
“蓝先生,您千万不要生气,您现在的身体不比以前。”季天为弯下腰,“让我送蓝先生回房吧。”
“季天为你做什么你要背叛我们吗”一旁的蓝虞冲上来就要把季天为放在蓝鹫身上的手拨开。
“蓝虞少爷,蓝先生累了,我送他上楼。”季天为笑容不变,缩回手。但紧接着他就把手伸进大衣的口袋,手伸进大衣的口袋,伸出来时一支针夹在他的手指间。这中间,他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掉。
“季天为,你要对当家做什么你忘记当年是谁救了你吗”后头与泉任对打的人,能动的全冲过来了。
“我没忘记。”季天为笑眯眯,手上的速度却未放慢,反手那针头就扎进蓝鹫的手臂。
“当家”后头几声惊呼,但蓝鹫已经闭上眼睛了。
“季天为,你这个叛徒”那些人冲向季天为。
“请不要打扰蓝先生休息。”季天为看上去很瘦,但一个弯腰就把蓝鹫抱在怀里。
只是他的身手不是很好,抱着蓝鹫被打倒在地。
那些人一见季天为倒下了,赶紧抢前要把蓝鹫从他怀里躲下。
“快点把这些垃圾收拾掉。”泉的声音在他们的后头响起。
刚刚他们只注意着季天为,未发现一拨人在季天为之后紧跟进来。那些都是熟面孔,正是住在这里的青昊组手下。
“你们慢慢打,我抱蓝先生上去休息了。”季天为从地上爬起来,经过泉跟壬身边时,轻轻一笑,“你们两个还不够狠啊。”
“为什么会这样”蓝虞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蓝鹫被季天为抱上楼了,蓝鹫的心腹都被制住了,倘大的大厅里在一阵混战后安静下来。
“你输了。”壬走到他旁边。
“我不会输”转头瞪着壬,蓝虞双手紧握,“你知道我准备这一天有多久了吗我怎么可能会输”
“你输了。”壬又重复一遍。
泉没有加入他们的谈话,而是叫过一个手下让他上楼。是去查看我的情况吗那手下很快就下来朝泉摇摇头。
“二哥在找谁啊”蓝虞越过壬走到泉身边。
“是你做的吧。”泉看着他。
“我也没想到真的会用上这一招,毕竟凭着季天为就能干掉哥哥了,只是没想到哥哥竟然收买了他。”
“你确定他可以成为你的筹码。”
“二哥。”蓝虞忽然靠近泉,在他耳边不知说着什么。
泉身体一颤,接着就站得直直的,未有其他反应。
见泉不出声,蓝虞继续说道,“就算没有这个理由,隐要是知道他死了,会找你们麻烦吧,凭你们现在的实力还无法跟隐抗衡吧。”
“他在哪里”
我知道我该出场了。薄刃已经把绑住脚踝和手腕的绳子割得差不多了,只要我用力就能挣开,但我并不准备这么快挣开。
“蓝虞少爷”抓住我的男人抓着我站出来。
“你一直都在那里。”泉转过来看我。
蓝虞走向我,途中没人敢拦他。
“蓝虞,你要离开这里”壬跟着走过来,但被泉拦下了。
“不然你认为呢,我现在还能继续住在这里吗这是我为自己留的后路。”蓝虞说着转过来,伸手摸了摸我的脸。
“我很高兴自己能成为你的棋子。”我笑着对他说。
“想知道我刚才跟二哥说什么吗”蓝虞忽然神秘地看着我。
“我很想知道。”并不打算隐瞒好奇,我大方承认。刚才蓝虞跟泉说了什么,泉会身体颤抖一下,我非常想知道。
“我跟他说你喜欢他。”
“胡说”脑袋马上发热,我斥责道。
“我还没说完呢。”蓝虞甜甜一笑,“二哥也喜欢你呢。”
“胡说”脑袋更热了,我咬着牙齿,真想把蓝虞的嘴缝上,看他还敢这样捉弄我。
“不然,他干嘛不让大哥过来呢,大哥才不会管你死活呢。”
“他们不能不管我。我要是死了,隐会找他们麻烦,只是这样而已。”嗫嚅着,我的眼神开始闪烁。
“你怎么这么贱啊”蓝虞忽然勒住我的脖子,没有预兆地对我发起火来,“他让你当性奴你还去喜欢他,你怎么这么贱啊”
“我什么时候”
“你说啊,说下去啊”
“放手”
“说啊,说你喜欢他啊,你这个贱人要不是你出现,我的计划才不会失败”蓝虞显然把他的计划失败归到我身上了。他现在理智几乎没有,再被他勒下去,我说不定就被他活活勒死了。
双手双脚用力一挣,绑住手脚的绳子马上就分开了。
“你什么时候解开的”站在一旁的男人以为我无法动弹了,把注意力都放到对面。
“蓝虞”手中薄刃直接划过蓝虞的手臂。
蓝虞吃痛收回手。
不让他有反抗的机会,我把薄刃贴住蓝虞的脖子,对一旁的男人吼道,“不准过来”
男人停下,眼睛却像要吃了我似地盯着我。
“我果然很讨厌你。”蓝虞看着我,忽然脖子朝前竟是朝那薄刃去。
蓝虞竟要寻死我赶紧把薄刃拿开,等在一旁的男人趁这一工夫已经把蓝虞抢到手了,但他还没把蓝虞护在身后,就被冲过来的壬给踢倒在地了,后边的手下很快就把男人抓下去了。
“你还想闹成什么样子”壬扣住蓝虞的双手。
“原来我是在闹啊”蓝虞想甩开壬的手,反被壬一个手刃下去,晕倒在壬的怀里。
“蓝虞会怎样”我问泉。
“你还有心情管别人的事啊。”
“那我上去了。”低头急急走开,却在经过他身边时忽然被搂进怀里,那是个有点紧有点颤抖的怀抱。
“泉”嗫嚅着,我的头都快埋到胸前了。
“上去休息吧。”他松开怀抱,拍拍我的脑袋。
“哦。”
双腿有点虚软,让我走得歪歪扭扭的,等进了房间时,才发现自己满头大汗,那汗是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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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是伶少爷啊。”陌生的声音在我头上响起,我抬头,是昨晚那个季天为,他依旧笑眯眯。
“我怎么担得起这称呼呢。”我不喜欢这个人,一副爱笑的样子,但他的眼底可一点都不出什么温柔或者和气。这荫森森的男人好象一只狐狸。
“没事的话,我先下去了。”快速扔出客套话,我就要离开。
“我对你很好奇呢,之前因为有事不能来。”他走到我身边,手跟着搭上我的肩膀。
“是吗”简短回道,身体跟着一侧,不着痕迹地把他的手挡开。我这样的态度虽不至于冷淡但也不热络到哪去,只希望这样不冷不热地态度能让他识相点走开。
事实证明季天为一点都不识相,甚至他的脸皮很厚。
“听说蓝虞少爷失踪前是跟你在一起,你们去哪了”
什么意思我脸上依旧保持着礼貌的笑容,心里却对季天为有了警惕心了。他问这个干什么我的身份除了“隐”没有其他人知道,这季天为的身份想必还不够,所以才有这样一问。只是他是真的不知道我的身份,还是纯粹好奇。
“一言难尽。”
“我很有耐心。”
我跟你又不熟,很想这样吼过去,当然不能。我只能朝他歉意一笑,“不方便说。”这已经是很明显地拒绝了,他不会继续问下去吧。
“你不用这样防备我的。”季天为头低下,几乎抵在我的额头上。他的睫毛很长,眼睛笑得眯起来的样子更把的睫毛衬得像把小扇子。
“我没有防备你的。”后退一步,我与他又不熟,他干嘛这样套近乎。
“你的疑心真重。”他笑着站直身子,“我没其他意思的,只是好奇。”
信你才怪在心里狠白白他,我表面上还是得给他面子,“哦。”但我也没有多说,只是淡淡回应着。
“你跟蓝虞少爷关系很好吗怎么不见你去看他”
我们已经站在一楼大厅了,昨晚的打斗痕迹丝毫看不出了,碎掉的玻璃桌已经换上一个一模一样了。
“你不是蓝虞的人吗”我反问一句。
季天为喜欢笑,喜欢白色的衣服,看上去是个君子,但君子不会问这样尖锐的问题。昨晚蓝虞与我的冲突他不会不知道。
“哦,你是说我背叛蓝虞少爷啊。”他拍拍脑袋,一副恍然大误的样子。若他这样子不是装出来的,那蓝虞这次输得很可怜。堂堂正正地输并不丢脸,丢脸的是被信任的人背叛。
我是不知道蓝虞为什么把赌注放在季天为身上,但我至少知道蓝虞信任季天为。
“蓝虞少爷不是干大事的人,只有傻瓜才会把赌注放到他身上吧。”侮辱的话他也说得温和,我不过是在阐述一个事实,他的眼睛这样对我说。
“但他父亲是。”
“我以前最佩服蓝先生了,现在我最佩服他的两个儿子。”
“见风驶舵。”我抬头对笑得眯眯眼,“不介意我这样说吧。”
“怎么会介意,你说的是事实啊。”他夸张地睁大眼睛,末了拍拍我的脑袋,“你很有意思啊,一点都不像道上混的。”
“我也这样觉得啊。”我也故意用上夸张地口气。
“呵呵,你比蓝虞少爷可爱点。蓝虞少爷以前也很可爱,现在变得真不可爱,真是可惜。”
“你以前就认识蓝虞了。”
“当然认识了,蓝虞小时候我还抱过他呢。”他似乎演上瘾了,声音继续夸张。
“我有事先走了。”朝他挥挥手,我快步走开,他要演戏就自个演去吧,我可不奉陪。
季天为的话让我一直压着的好奇心完全被吊出,我想知道这个家到底发生了什么有关蓝虞的泉的我都想知道。
我找上了富枝阿姨。
“伶,你知道了又能做什么”富枝阿姨如我所想的,并不愿意告诉我。
“我当蓝虞是我朋友。”
“伶”富枝阿姨神色动容起来,“蓝虞少爷那样对你,你还能当他是朋友。”
蓝虞拿我当人质的事,下人们虽然没在明讲,但私底下早就传开了。
“我有我的底线。”蓝虞对我所做的固然可恶,但还在我底线之内。
“唉。”富枝阿姨叹了口气,“伶,你看得出三位少爷对我很不错吧。”
“他们都是我抱大的,尤其是壬少爷跟泉少爷。”
“那他们的父母呢”
蓝鹫是个枭雄。
他少年时代就在道上混了,不过跟其他的小混混不一样,蓝鹫是个混混的同时也是个优等生,蓝鹫是那种典型的不念书成绩照样很好的男人,蓝鹫很聪明。
初中毕业后,蓝鹫没有继续念书,而是进了帮派。
蓝鹫是个聪明人,这点无须质疑的,混了这么多年从没被警察抓过。有一次打群架,被派出所当场逮住,在场的人除了蓝鹫全部被抓了。
不过也因为这场群架,让蓝鹫无法继续在本城呆下去。身边的人都进了局子,连个混的伴都没有了。
那次群架的结果,本城的帮派被迫解散,不少人离开家乡去外面闯,蓝鹫也是在那时离开家乡的。
蓝鹫刚到他市,便遇上了来中国寻找性奴的“隐”。在性奴集中营的历史上,还没有几个性奴能够只呆一个季度就出来了,蓝鹫做到了。
白雪皑皑的季节蓝鹫进了性奴集中营,在樱花粉飞的三月蓝鹫进入了东京这个繁华的城市地下。
生是性奴死是性奴,这话一点都不夸张。即使从性奴集中营的选拔里爬出来了,最终的结果也是性奴。
蓝鹫在日本的前生是性奴,但他性奴的身份很短。
“富枝阿姨也知道隐。”我没想到富枝阿姨会知道“隐”,很是惊讶地看着她。
“我是跟唯子当家一块长大,一直跟着唯子当家。”富枝阿姨浅浅一笑。
了然点点头,富枝阿姨永远不如她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蓝虞长得像蓝鹫,而泉跟壬却是长得像他们的母亲唯子。唯子是当时青昊组的呼声最高的下任当家,而蓝鹫出来后是被安排在青昊组的性奴。
唯子对蓝鹫有印象,是在蓝鹫把青昊组当时最大的对手给暗杀后,那个对手并不是死在床上,而是在餐厅被蓝鹫用桌布直接勒死的。
这一战,让所有人对蓝鹫有了重新的认识,之前大家都以为他只是个性奴,要杀人也会是在床上,哪想到蓝鹫会用这样残暴的方法。
其实蓝鹫那样做是有原因的,唯子当时虽说是呼声最高的下任当家,但她还有竞争对手,所以唯子急需人才。
唯子这个女人,美丽,心狠,好战。在唯子的认知里,最好的杀人方法不是用药用毒,而是一刀一枪一拳一脚,越激烈越好越凶残越好,而蓝鹫杀死对手的方法无疑对极了她的胃口。
蓝鹫很快就被调到唯子身边。
蓝鹫的手段是凶残,但不能磨灭他性奴的出身。唯子喜欢上蓝鹫并不让人意外,在蓝鹫站在唯子旁边后,已经有人预感蓝鹫会成为青昊组的下一任当家,事实果然如此。
只是蓝鹫成为下一任当家的过程并不是那么顺利,因为唯子不同意。唯子的野心从不比蓝鹫小,但最终是蓝鹫赢了,唯子成了站在蓝鹫身后的人。
唯子的野心在生下泉跟壬后再次膨胀,她要从蓝鹫手上夺回青昊组,而把那时候刚出生的泉跟壬直接丢给了下人,富枝阿姨就是照顾他们的其中一个下人。
“其实他们平常也很恩爱的。”说到前尘往事,富枝阿姨感慨不已,“只是一山不容二虎,两位当家的野心都太大了。”
第二次当家之位争夺战在蓝虞出生后稍告一段落,而那时已经过去9年了。其实两人争夺到最后已经不是唯子与蓝鹫之间的战争了。
蓝鹫与唯子争夺当家之位时,正是日本社会动荡的时刻,而黑道的动荡并不亚于白道。那时不少帮派被火并或消失,而“隐”也差点被推上历史舞台,但谁都知道“隐”是不能被世人知道的。“隐”要被世人知道,整个社会建立的人文道德也许都会崩溃。要解除“隐”被发现的危机,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寻找替罪羔羊。
当时加入“隐”的组织共有15个,但在十来年时间,只剩下7个。为了不让自己的组织被推上替罪台,剩下的7个组织分成两组,失败的那方将承担“隐”的责任。
“我们青昊组在上两代当家手里壮大,到了两位当家之后已经隐里面最强的了。”富枝阿姨很显然是以青昊组为荣。
“那之后怎么变弱”我问道。
“也没一下子变弱,我们那时赢了,还成了隐的老大。只是,唉。”富枝阿姨又是长叹一声,“两位当家在青昊组成了隐的老大后还继续斗,把一个好好的青昊组给弄垮了。唉,那时蓝虞少爷还出生了,他们还斗。”
如果说泉跟壬的出生是这对夫妻乐见的,那么蓝虞的出生则是意外。因为利益的分割,两人虽都住在青昊组,但早已分居。
男女的激情,有时只需一个眼神就能爆发,蓝虞就是在这个可以说浪漫的理由下诞生的。
蓝虞的出生,让这对夫妻之间的关系稍稍缓和,也曾出现两人一起抱着蓝虞逗着蓝虞的情景,但那只是偶尔,再多的蓝虞都不能改变两人最终的决裂,要知道那更早出生的泉跟壬,早就被这对夫妻遗忘。
日本社会已经从动荡中恢复,而剩下的7个组织只剩下3个了,青昊组就在这三个组织中。
“隐”活下来了,“隐”正是需要新鲜血掖的时候,蓝鹫与唯子拼上枪口了。唯子最喜欢直接的争夺,但不意味着她不会耍心计。而本是混混出身,更从性奴集中营中走一遭的蓝鹫更是深谙此道。
两人从斗武上升斗智。
说了唯子是个美丽的女人,美丽的女人比男人多了项武器,那就是美色。
蓝鹫在最后的关头被唯子扳倒,被赶出了青昊组,那时季天为已经跟在蓝鹫身边了。蓝鹫离开青昊组时带走了两个人,一个是蓝虞,一个便是季天为。
唯子是个美丽的女人,而蓝鹫也是个美丽的男人。蓝鹫输在孤立无援上,而唯子呢。
把蓝鹫赶出青昊组后,唯子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被他利用的男人,第二件事就是对蓝鹫下了追杀令。
当唯子被深深喜欢上蓝鹫的男人堵住时,蓝虞已经5岁了。
唯子输得彻底,当年蓝鹫至少从她手中逃走了,她的后路却是被蓝鹫斩得一点都不剩。
如果蓝鹫与唯子能够合作,也许青昊组会一直都是“隐”的老大,但现实总是不尽如意。两人十多年的相斗,把青昊组从地下皇帝的宝座上推下。
后来者居上,为了遏制被青昊组独揽大局的情形,“隐”开始吸收新成员,等唯子死掉蓝鹫重揽青昊组的大权后,青昊组已经挑不起“隐”的大梁。
富枝阿姨不知道唯子死时的情形,她只知道戏剧的一幕,唯子死时,她的三个儿子都在场,她最小的孩子蓝虞在3年后回到了她身边,已经是可以记得住他两个哥哥是什么样的年纪了。
唯子是被蓝鹫直接用丝巾勒死的,一如蓝鹫当年勒死青昊组的死对头。而那也是这两人的交集,一生最错误或最正确的交集。
“我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要斗成这样,都是一家人,何必这样”从往事中回来,富枝阿姨感慨地叹口气。
“那蓝虞1岁到5岁都是在蓝鹫身边长大的”我问富枝阿姨。
“嗯。”富枝阿姨点点头,“蓝虞少爷回来后,老爷便宣布蓝虞少爷跟他姓。我记得蓝虞少爷离开时还那么小,对他笑他马上就跟你笑,可爱极了。可现在”富裕阿姨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
“蓝虞少爷出生后,他们两夫妻根本没多少时间抱蓝虞,所以跟泉少爷壬少爷一样,蓝虞少爷基本是我抱大的。”
“他们也没关心过泉跟壬吗”我打断富枝阿姨的话,“泉跟壬不是他们相爱后生下来的吗”
“泉少爷跟壬少爷还好点,但他们都很忙,哪里有多少时间看两位少爷,不过泉少爷跟壬少爷,小时侯会比蓝虞少爷好点,但他们3岁时,两位当家就分居。我们这些下人那时连口气都不敢喘,家里一根针掉到地上都听得见。”
“泉少爷跟壬少爷从小就很亲,可能因为是双胞胎的缘故,两人从小到大都在一块。记得有一次,唯子当家把泉少爷抱出去玩,没抱壬少爷出去。结果两位少爷一直哭,直到唯子当家把泉少爷抱到壬少爷身边后,对了,那时两位当家已经分居了。”
蓝鹫与唯子结婚的头三年,两人的关系还算不错,而且又有两个可爱的孩子泉跟壬。但因为两人都是大忙人,所以没有多少时间陪泉跟壬,一直都由富枝阿姨照顾着,在两人分居后,更是把泉跟壬忘记了,似乎他们根本就没有这两个儿子。
在蓝虞生下来后,泉跟壬早就跟两人不亲了。有什么事两人也不会跟他们讲,所有事都是两人自己处理的,而两人的亲信也是从那时培养起的。
在蓝虞被蓝鹫带走的三年,唯子忽然记起她还有两个孩子。那时她开始强力训练泉跟壬。
“你们是我的孩子,是青昊组的下任当家。”那是唯子对泉跟壬说的。蓝鹫一直没被抓到,唯子自己心里也有点担心,担心她会被蓝鹫杀死。而她唯一的寄托就放在了她两个儿子身上。
可以说,她把她跟蓝鹫之间的战争托付到她两个孩子身上,而泉跟壬后来也的确从蓝鹫手中夺到了权利。
唯子死后,蓝虞回到了青昊组。离开时他还不会认人,回来后,对泉与壬还很友善。毕竟是小孩子,一看面前高大又美丽的双胞胎是他哥哥,总是有几分作为兄弟的虚荣。但蓝鹫并未给蓝虞多少机会亲近他两个哥哥。
唯子在时就拼命训练泉跟壬,才十几岁的少年,却早就没有了同龄人的天真,除了两兄弟相对时还有几分少年本就有的笑容,但那笑容是短暂的。在蓝鹫回来后,那笑容越来越少了。
唯子对泉跟壬的训练,是希望他们成为青昊组的下任当家,但蓝鹫呢。
虎毒不食子,蓝鹫未直接下手,却让他们开始接手任务。接任务也不是到蓝鹫回来后才有,唯子在时就让他们执行任务,但那些任务是用来锻炼他们的。
蓝鹫给泉跟壬的任务,根本不是十几岁少年能够胜任的。非但如此,蓝鹫还让他们两兄弟分开执行任务。在被父母遗忘的那么多年,扶持他们的安慰他们的舔齿他们伤口的正是彼此,而分开执行任务只是残忍。
蓝鹫的有心安排,让两人一直没有机会一起出任务。在蓝鹫被泉跟壬扳倒之前,两人之间是聚少离多,虽然有时会瞒着蓝鹫见面,但那太过危险,若被发现,下次的任务只会更艰难。
蓝鹫交代的任务,两兄弟是有惊无险地完成。
有惊无险这词说来时,总会让人觉得庆幸,总是让人只把注意放到了结果。却有几个想到,那惊险的过程,那生命得不到保障的恐惧。
这个世界早就没有英雄没有侠客,这世界只有最服从内心欲望内心恐惧的人类。只是有些人有着最霸的运气,有些人最善于伪装,所以英雄总不时地点缀着历史和人类崇拜的心灵。泉跟壬无疑是伪装的英雄。
有时候一种念头会变成一种执念。蓝鹫安排不合适的任务给泉跟壬,一开始也许只是试探两兄弟的实力,但在两人一次又一次完成他交代的任务后,杀意就慢慢浮上来。到后来,泉跟壬出任务时总是有意外的状况发生,那些状况正是蓝鹫安排的。
受伤对他们这些游走在法律底线下的人来说是很正常的,但如果那伤痕是被亲生父亲抛弃的证据,这样类似英雄的痕迹只会变成讽刺吧。
“你们不是他的儿子吗为什么要这样”我问泉,富枝阿姨知道得不够,第二天我把泉拉进了我的房间。
“你想知道什么”当我告诉泉我想知道这个家的一切时,他挑高眉眼看着我。
“逾矩了是不是”我搓搓手,也觉得自己这个请求有点过分。
“也没什么,不就是那些陈年事吗”他微皱了下眉头,我还以为他不会说呢,没想到竟答应了我,还是这么爽快。
但在泉慢慢告诉我那写陈年事后,我有点后悔问他了,结疤的伤口掀开,疼痛的感觉是比受伤时轻了,但依旧疼。
“他疯了,所以我们也疯了。”泉用一个因果句诉说着跟蓝鹫间的纠葛。“反正斗就斗了,我还真想知道到底是我跟壬的命硬,还是他的手段高超。”泉愤恨地说着,一双手也握得紧紧的。
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安慰。
虽然继承了唯子的外貌,但泉跟壬更富于安排,更有耐心。在一切都没有胜算时,两人都不会轻举妄动的。
蓝虞回来的五年间,泉跟壬身上的伤痕不下百处,却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牢记并不是唯一的支撑,遗忘的力量有时更大,尤其伤害你的人是你最亲的人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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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鹫真的疯了,这个讯息确切地印在泉跟壬的脑里时,正是蓝虞被蓝鹫绑在床上饱受凌辱的时候。
蓝鹫对蓝虞有一种近乎偏狂的执着,从蓝鹫安排泉跟壬执行任务后,两人几乎没有看见过蓝虞了。
蓝鹫不愿让人看见蓝虞。
泉跟壬第一次见到蓝虞躺在蓝鹫床上时,蓝虞13岁,正是粉嫩的年纪,喷出的血都带上香味。
双手高举过头被一条领带绑住,幼小白皙的身体扭曲成极至的s形,连因痛苦难耐流下的汗水都是顺着s形的轨迹流动。
虽然与这个弟弟很少接触,但看到这一幕,泉跟壬怎会坐视不管,当场冲过去。
到了跟前两人才发现,蓝虞虽在痛苦着,却未有逃跑的举动,他眼里的恐惧很浓,浓得感染到了泉跟壬。双胞胎的动作停顿半刻,才去解蓝虞双手的领带,却被蓝鹫喝住。
眼里话里全是满满占有欲的蓝鹫,让两兄弟马上了解到弟弟与父亲之间畸形的关系。蓝鹫已疯,他对蓝虞的占有超乎旁人所想。
那次两人最终把蓝虞从蓝鹫手里救出,但那只是一时。两人并不经常呆在家,又怎么能随时照顾到蓝虞呢。
所以蓝虞依旧受着蓝鹫的暴虐,到后面,蓝虞对蓝鹫的恐惧已深入心底。明明那样害怕了,他却从不敢逃走,就算蓝鹫给他逃跑的机会,他也不敢逃。
那种因为恐惧滋生的感情,到最后变成一种更深的扭曲,蓝虞唯一会做的事就是颤抖着身子躺在蓝鹫身下。最害怕的事变成最安心的事,因为受到的痛苦是预知的,而逃跑的话,什么时侯被抓到,抓到后会受到怎样的惩罚,全不知道。
那,不如被囚禁吧。
在之后的两年间,蓝虞依旧受着蓝鹫的施虐,一天又一天。
直到蓝鹫对蓝虞举起鞭子。那是性虐的鞭子,蓝鹫从单纯的捆绑,走向更高一层的领域。而那个用两个字母组成的领域,不是蓝虞所能承受的。
受伤变成常有的事,而早就忘记的自尊却一点一点回到脑袋。连狗都不如的生活,反而激起蓝虞的反抗。
蓝虞向泉跟壬走来。
“你们不是知道他是弟弟吗为什么还”我小心翼翼地开口,不敢问得太白。
“我们疯了。”泉忽然烦躁起来,走离我的身边,往一旁的小沙发坐下。
“要不今天先这样吧,哪天你再跟我说。”今天泉能跟我说这么多,已经让我很满足了。
“既然说开了,还要拖拖拉拉到什么时候”若不是知道蓝鹫的存在,眼前烦躁地从身上摸出烟的男人会让我觉得很陌生。
这些话他放在心里太久,今天说出来,只会有好处吧。
三兄弟间的关系是见不得光的,三人小心翼翼地瞒着蓝鹫,所幸下人都不多嘴,一致帮着三兄弟,让蓝鹫一直都没发现他的三个儿子早就暗渡陈仓。
当泉跟壬说要扳倒蓝鹫时,蓝虞的脸上第一次出现欣喜,终于可以摆脱用四肢行走的日子了。
泉与壬虽然一直执行着蓝鹫安排的任务,但两人私下已经开始组建属于他们的青昊组。只是两人的力量终究不能与蓝鹫相比,在这种情况下,两人便考虑寻找外援。
魉便在这时候落入两兄弟眼里。
魉是东云组的养子,不得宠。照他养父对他的态度,等魉长大后绝对会被踢走。前半生都在黑道上混,又是东云组的少爷,被抛弃后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完全可以想得到。
魉很快就与两人达成合作协议,并在半年后,拟订了一个计划。
由魉故意犯错进入性奴集中营,摧毁性奴集中营。
当蓝虞在性奴集中营受苦时,泉他们的计划也在如火如荼地进行。
计划开始时,泉跟壬并不知道性奴集中营在哪里,所以5年的时间也包括找出性奴集中营。
这是一个很大胆的计划,谁也不能否认。对魉来说,如果5年后,他们还没找到性奴集中营,就算能逃得出集中营,没有泉他们在外面支援,最终的结果也是死亡吧,还谈什么抱负。而失败的泉跟壬又该受到蓝鹫什么样的折磨呢那时候的他们,将会远无翻身之地。
这是一招险棋,幸好他们成功了。
“你们真的很厉害。”性奴集中营的后半部分我有参与,“连集中营在那里都不知道,就让魉进去了。”
“是大胆吧。”他已经抽掉一根烟。
拿过烟灰缸,自从与他欢愉后,我便在房间里备了个烟灰缸。
弹了下烟头,他才把烟在烟灰缸里重重一按。
白色的烟灰缸里躺着一个静静的烟头。
泉重新点燃第二只烟。“我们除了这条路,没其他方法了。”
的确是没有其他方法了。
“隐”能够有今天的影响力,性奴集中营的功劳绝对可以排在前三位。与杀手军火等相比,性奴控制的正是最重要的人心。
攻下性奴集中营是绝对必要的。从今日他们忌惮魉,取消三月的性奴选拔也可看出了。
背叛是暴虐的结果,无论是不受重视不受关怀的泉壬,还是被当成性具的蓝虞。他们选择了同一种方式反抗。也许背叛蓝鹫,是蓝虞与他的两个哥哥第一次如此配合。但配合又如何与泉壬的合作是蓝虞的第一步,他真正的目的是夺得青昊组的权利,虽然他失败了。
蓝虞不是好战之人,更不是好权之人,那是因为太长时间的伤害,让他只相信他自己吗连亲生父亲都能那样对他,哥哥那些东西又有多少保障
“蓝虞为什么选上季天为”我问泉。
“季天为那个人是人才。”泉弹了下烟头,转过来敲了下我的脑袋,“你离他远点。”
“我知道。”不用泉提醒,我也知道该离季天为远点,只是永远不要再见他是不可能的,好歹我也算青昊组的一员,怎么避得开呢。
蓝虞去年去中国,对泉跟壬说是去散心,因为中国还不属于“隐”的范围,所以泉跟壬也放心让他去,只是蓝虞来中国真正的目的是去找季天为。
季天为是蓝鹫最得力的手下,人称天才药剂师,在蓝鹫失势后,是少数几个还留在青昊组的蓝鹫直属部下。
当年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来日本的留学生,因为被诬陷偷窃同学的钱,被遣返回国。但季天为没有离开日本,而是暗中留下来了。
其实季天当时会被人陷害,是因为他的能力威胁到了同组的其他学生,才被那些学生排挤的,而那些学生又是日本社会高干子弟。他们很快就得知季天为没有离开日本,便想尽办法要害他,所以季天那时的生活是非常艰难的。后来为了躲避那些人的追杀,季天为躲进化食街,也就是我刚从性奴集中营逃出来时躲的地方。
蓝鹫就是在化食街认识季天为的,那时季天为虽落魄,但已经开始在研究一些特殊药剂。
那天蓝鹫的手下与季天为发生冲突,便是被季天为的药剂给放倒。也正是如此,蓝鹫对季天为很是赏识,不过蓝鹫也承认,会把季天为带在身边,有一个原因便是季天为跟他都是中国人。
泉说蓝鹫是个奇怪的人,狠起来时六清不认,但温柔起来,可以请不认识的乞丐吃饭。泉对我说这话时,脸上满是嘲讽。他说,所以蓝鹫是疯子,不过我们三兄弟体内都有他的血,他是大疯子,我们就是小疯子了。
蓝虞去中国时,季天为正在中国的西南找一种药材。那时青昊组还是蓝鹫当家,但蓝鹫的地位已经是汲汲可危了。蓝虞是很清楚他两个哥哥要推翻蓝鹫的野心,也知道再过不久蓝鹫就要下台了。
蓝虞去找季天为,便是要他用药物控制泉跟壬的人。这也是前晚泉的手下那么少的原因。毒,季天为是下了,但他也背叛了蓝虞。
季天为先是答应了蓝虞,最终还是站在了泉与壬,失信于蓝虞。本来这样季天为不该下毒的,但他是想试试他自己新制的毒是怎样的。
“那个人很乖戾。”泉虽这样说,但我知道他根本不计较这点瑕疵。
季天为很聪明,更会算计,他能活到今日,就因为他一直都站对位置了。
他只会跟在强者后面。
蓝虞没有认清这一点,蓝鹫的失势凭季天为的机敏又怎么看不出来,而蓝虞却还想利用蓝鹫的所剩无几的影响力让季天为帮他。可怜季天为当时答应蓝虞,那里面连观望的成分都没有,他不过想为生活再加些点缀。等到真要季天为动手的那天,蓝鹫早已是白发苍苍的老人了,季天为更不会帮他了。
“蓝虞为什么说是我害他计划失败”当时蓝虞说我害他计划失败,我只以为他输不起。现在想来应该还有其他原因。
这一次泉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很古怪地看着我。
“真是我害他计划失败”男人这样盯着我,让我只觉别扭,怎么坐都不自在。
“当然不是。”他快速回道,“不管有没有你,他都不可能成功的。”
“那跟我没关系了”我伸出脑袋,怯怯一问。
“跟他有关系。”
“跟他有关系,那跟计划有没有关系啊。”着急起来,泉这样含含糊糊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因为你的出现,让他把计划提前。”
这场叛变,蓝虞起初未打算这么快开始,他还需准备得更充分后再进行,至少要等到蓝鹫的身体好点后,但我的出现,让他把计划提前。
一靠冻结资金中断青昊组的运转,二靠季天为的毒物削落泉跟壬的战斗力,最后便是蓝鹫这个青昊组的曾当家的坐镇。蓝虞的计划并无不妥之处,却未想到,他操作的那部分资金是泉跟壬不要的,根本就影响不了泉和壬。而季天为虽然给泉跟壬的手下下了毒了,却也背叛了蓝虞,而蓝鹫更是被他控制。
但蓝虞还给他留了最后一手,那便是我。他找人绑架我,正是以防计划失败后无路可逃,只是他多虑了。现在他不过被壬囚禁在房里,并未受到其他惩罚。
“为什么我的出现让他把计划提前”我抬头问泉,在泉看过来时赶紧低下头。
“你去问他吧。”泉灭掉还未抽完的烟。
“你现在就要走了吗”看他站起来,我跟着站起来。
“怎么是不是很久没安慰你了,开始寂寞了。”他转过头把我用力搂进怀里,宽大的手掌也在我脑袋上胡乱揉着。
“才不是。”心里嘀咕就算有这意思,被你这样弄下什么气氛都没了。
“那你休息吧。”他松开我,往外走。
“等等,我可以去见蓝虞吗你大哥肯让我去吗”蓝虞现在被囚禁,应该不允许探视吧。
“放心,你是例外。”他已经打开门了。
“砰”门关上的声音,我重新坐进沙发。
手摸摸手腕,那里还有着被绳子绑过的痕迹。
算了,等下去看看蓝虞好了,顺便把事情弄清楚,先不说无缘无故被怨恨不是什么好滋味,这事情要不弄清楚,像前天那样的事还会发生的。
7
准备去找蓝虞前,我先被吸引到6楼了。
“蓝虞,蓝虞,蓝虞你在哪里”蓝鹫发狂的声音如回音似地在楼梯口打转。
我跑上去时,蓝鹫的房间已经关上门了,想必是刚才开门时传出来的。
推门进去,季天为正在给蓝鹫打针。
“季天为,你这个王八蛋”蓝鹫喊完蓝虞就开始骂季天为。
“蓝先生您怎么可以这样骂我呢,我可是在帮蓝先生调养身体呢。”季天为的声音委委屈屈的,“蓝先生老了这么多,我差不点都认不出蓝先生了。不过蓝先生不用担心,有我在,我一定会把蓝先生恢复成以前的样子。”
“放屁”季天为的一大段话,蓝鹫送了两个字。
“没事吧。”我走近站在一旁的泉,壬不在房里,庆幸,不然被壬那人踢一脚也不无可能。
“麻烦。”泉嘴紧闭着,眼睛看着床上的蓝鹫,半天才吐出两个字。
“泉少爷,不减轻药量,真的会要了蓝先生的命咯。”季天为已经给蓝鹫打好针了,站起来收拾器具。
“他什么时候醒来”
“3个小时后,比以前快了5 个小时。”季天为一手插在上衣的口袋里,一手提着药箱,这样看上去还非常有医生的感觉。
比以前快了5个小时这么说之前我一直不知道蓝鹫的存在,是因为蓝鹫几乎全天候处于昏迷的状况。
“泉少爷要真的不想蓝先生醒过来,我现在就可以让蓝先生永远都醒不过来,而且保证蓝先生长命百岁。”季天为说着就要把已经收拾好的器具拿出来。
“那不就是植物人了吗”这蓝鹫好歹是季天为的恩人,他也能说得出这样残忍的话。
“伶少爷别瞪我啊,我只是根据泉少爷的要求提出一个最好的建议罢了。”季天为耸耸肩,笑眯眯的眼里折射出无奈的笑容。
信,才怪,我别过头,决定不与这人多加理论。
“弄好了就下去。”泉率先走出房间,我赶紧跟上。
“泉少爷你跟壬少爷都不够狠啊。”季天为叹气着走到泉旁边。
“最近在研究室呆闷了这么罗嗦。”
“多嘴公。”这话我是用方言嘀咕出来的。
“伶少爷,你要骂人就用日文或者中文都可以,不要用方言嘛,泉少爷可听不懂。”哪想到季天为竟听得懂我的话,这个人的存在简直是来跟我作对的。
“自己打肿脸充胖子多麻烦,我给季先生您代劳了。”笑眯眯答道,我已经转回日语了。
“伶少爷的嘴巴真讨喜。”季天为走近我身边,一手跟着搭上我的肩膀。
“你要罗里罗嗦到什么时候”泉转过来看着季天为。
“唉,讨人嫌了。那我先走了,二当家。”季天为一边作无奈状,一边越过泉先下楼了。
“这人怎么这样”季天为一走,我就朝泉抱怨道。
“你别去理他就行了,还在那边跟他罗嗦什么”泉看着我,眼里尽是不耐烦。
啊,泉还在生气,他还没有从他父亲带来的影响中走出。我赶紧送上一个讨好的笑容,“以后不会了。”
“上来干什么”他紧接问道。
“找蓝虞。”
“那快去吧。”说这话时我们已经到了三楼了。
“你先去忙吧。”朝他挥挥手,我走离他的视野。
这时候,聪明人都该知道别去亲近他,我虽不够聪明,但绝不笨。不过说跟着明哲保身一块进入脑子的还有安稳。他父亲对他做的事哪里是我可以安慰的,我很快把这个从未有过的想法抛掉。
“蓝虞,我进来了哦。”在门外敲了几次门都不见回应,我便直接推门进去。
进屋,便见到蓝虞仰躺在地毯上,是在想什么吧。走近他,我把声音放轻,准备来个亲切的问候,却在见到蓝虞身上的惨状后,失声大叫道。
“蓝虞,是谁做的壬吗”
蓝虞闭着眼睛,牙齿伸出紧紧咬住下唇,他在忍痛。
蓝虞的身上覆着一件薄衬衫,看那衬衫的尺寸分明不是他的,肯定是那个壬的。未被衬衫遮住的地方是一条条鞭痕的延伸,迫不及待地拿掉衬衫,我拿着衬衫的手透过丝薄布料紧紧扣进指腹。
那是鞭痕,一条条纵横交错着,熟悉,刺眼。
我想揍人。
把蓝虞扶起来,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这伤是新舔上的,还有着粉色的湿漉,连最里面的皮都可以窥见一些。
“医药箱在哪里”我边问蓝虞边四处寻找。
还好,医药箱就放在床头柜下面,我跑过去,拿出酒精药膏给蓝虞简单地处理了下。
“很疼”耳里传进蓝虞吃痛的吸气声,我连忙放轻擦药的力道。
一顿忙好,蓝虞头上已经泌出一层薄汗了,我又跑去拿毛巾给他擦。
挂好毛巾出来,蓝虞一个歪身又躺到地毯上了。
“蓝虞,你后面还有伤,不能躺着。”我赶紧跑过去。
蓝虞没理我,径自躺下。
“你别这样糟蹋自己行不行”十分的怜惜也被他这样的态度弄得所剩无几,倒是几分火气上来了。
“看不惯那就滚啊”看来我一阵治疗,先把他的体力给抓回来了。
“我是看不惯。”盘腿坐下,我双手扶着蓝虞身上没有受伤的地方,不让他倒下。
“虚伪。”蓝虞睁开眼睛白了我一眼。
“我去叫医生,你那伤我只是随便处理下,肯定不行。”我就要站起来,本是来跟蓝虞谈一谈的,但看目前形势是什么都谈不成了。
“你是傻子吗”蓝虞先比我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床边坐了下来。“要有医生上来,还轮得到你在这里当好人吗”
蓝虞说得没错,若壬愿让医生来看他,哪还轮得我在这里献殷勤,只是蓝虞的态度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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