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误人终生》第2章 古代厂督篇(二)

  宋国公府的萧熠,十二岁便自己挣来了锦衣卫千户之职,此事在京都贵勋之间,一时流为美谈.
  萧熠自己也挺喜欢这个封赏的,锦衣卫是天子近臣,替天子办案,见官大三级,没有男人骨子里会不喜欢权利.而且萧熠上辈子干的是特工,这辈子做了锦衣卫,这对他来说,还能算得上是另一种形势的专业对口
  因为家世显贵又武艺高强,萧熠初入锦衣卫所便得到一众同僚的热情相待.而他不负盛名,破案的能力也让人刮目相看,总能从细微的蛛丝马迹中找到别人注意不到的关键线索,许多陈年旧案都因为他的参与而有新的进展,得以告破.
  就这样,萧熠一踏入京都名利场,便混得如鱼得水,顺利非常.
  而同是这一年,大明的边境罗旁却非常不太平.罗旁,位于广东境内,东界新兴,南连阳春,西抵玉林,北尽长江,万山联络,皆瑶人盘踞其中.
  成化初年四月,罗旁瑶人不满朝廷赋税沉重,聚众起义.江东十府被残破者六,官兵不能御,其猛烈程度震骇朝野,两广守臣尽皆待罪.
  不过再猛烈毕竟也只是小范围的叛乱,一个月后,韩雍将军率军前去围剿,朝廷大军压入,瑶人立刻便溃不成军.而朝廷被这次的事件激怒,准备狠狠地给瑶人一个教训,大军一路挺进罗旁,灭瑶人寨子五百六十,俘斩招降四万二千八百余人,邻境瑶僮皆惧.
  成化二年六月盛夏,韩雍将军令军队分批押送战虏,凯旋而归.而京都的萧熠也在这一年领着锦衣卫校尉奔赴江州,彻查江州盐帮贩卖私盐一案.
  一个人与另一个人的相遇,就此拉开序幕.
  烈日炎炎,炙烤的土地都仿佛快要龟裂.
  这样的天气,万山之间,却有一队衣裳褴褛的人带着锁链缓缓跋涉其中,骄阳让他们嘴唇干裂,尖锐的灌木不时划伤他们的手足,他们一个个脸上的表情都疲惫到了极点,但是谁也不敢停下,因为一停下,看管官差的鞭子就会狠狠抽在他们身上.
  没有人敢抱怨,也没有资格抱怨.
  胜者为王败者寇,起义失败,连寨子都烧了,他们沦为战虏被押送进京,连生命和尊严都不在自己掌握中的俘虏,能抱怨什幺
  雨伽尔齐格只有六岁,是个精致漂亮的小男孩,他也在队伍里,跟他的族人一起,脚上挂着镣铐,由几个官差在后面抽着鞭子如畜生一般赶着,向着京城去
  对于灭族,雨伽尔齐格并没有什幺悲痛.并不是因为年纪小不懂事,而是对那个称为家乡的地方和那些所谓的族人实在没有什幺感情.
  自他有记忆以来,听到最多的话便是“要不是因为你”以及“都是你害的”,说这话的还是他亲生母亲,说这些的时候,那女人眼角眉梢都带着恨意,甚至扬起手疯狂的打他.
  村寨里也从来没有小孩子愿意和他玩的,因为他的眉眼随了他的母亲,比女人还要艳丽.村里的人常在他背后指指点点,说他多半也继承了他母亲那些不好的德行,被说得多了,连他自己也相信自己长相诡异,天生就不是好东西.
  再大一点,到了五、六岁,雨伽尔齐格从村里人的闲聊中懂了些事.却开始觉得,一切不是他的错.
  是他的母亲,是那个贱女人,在父亲跟族人一起去南边开荒的期间,耐不住寂寞,四处勾人,还珠胎暗结有了他.
  结果,夜路走多了,总会出问题,一个不对的时间怀上的孩子暴露了那个女人没有守贞的事实
  东窗事发,母亲成了村里人人唾弃的贱人,连带连累了他.被丈夫遣送回家后,母亲不思悔过却开始日日拿他出气,饭也不给他吃,动辄打骂不休.
  不过现在那一切都结束了.寨子破了,寨子里的成年男子全都战死,他一直没弄懂他爹到底是哪一个,现在也无所谓了,反正都是个死人了.
  破寨那天许多官兵到处放火,整个寨子都乱成一团,他害怕的躲进马棚里.
  他在马鹏里,他看见一队官兵闯进了屋子,他们围住了母亲,把她拖到了前院,撕裂了她的衣服,然后一个接着一个,如狗一样压着那个女人.
  他看见母亲洁白的双腿被那些官兵用力打开,而那女人胡乱踢打着,从奋力挣扎到渐渐无力,惨叫却一声接着一声,就像陷在一个无比恐怖的噩梦里一样从下午一直到夜里,后来那群官兵终于走了,留下那个女人浑身赤裸地躺在地上,身上肮脏不堪,腿间是一片狼藉,好像也死了.
  他从马鹏里钻出来,躲在站在门口看了半天,最后还是没去碰那个女人,独自一人跑出了屋子再然后他就被路上的官兵抓住关了起来,听说是要被送到一个叫京城的地方做官奴.
  京城京城是哪,他没听过.
  官奴听说做了官奴后只要干活就能管饭,似乎也没什幺不好,总之不会比待在那个女人身边糟
  但是,还要走多久呢他已经走了很多天了,脚上起过水泡,又磨破了,留下伤口还没结痂,每一步都是钻心的疼
  上一口水是什幺时候喝的昨天还是前天,嗓子干得快冒烟了好渴
  好累
  好想休息休息
  “啪”
  一鞭子突然抽在雨伽尔齐格的背上,疼痛令他已经开始发昏的神智瞬间清醒了几分,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幺时候已经摔倒在了地上.
  咬了咬牙,他努力想爬起来回到队伍里,但是腿却僵硬的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啪”
  又是一鞭子,这回他连疼痛的感觉都有些模糊,只是头晕的厉害了,似乎最后一点力气也在慢慢消散.
  他听见几个官差在议论:“这幺小,这幺远的路,肯定是挨不到的.”
  “这幺一大票人,本就免不了折损些的.再抽他几鞭子,要是实在起不来,就丢这算了.”
  “等等,李哥,你看长得倒是很清秀”其中一个官差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向上扬起头,露出整张脸.“比城南红楼的小倌也差不到哪去,我还没有玩过这幺嫩的,也只剩一口气,不如让我尝个鲜再丢怎幺样.”
  “这”
  “李哥,你知道的,兄弟我就好这一口,就当帮帮兄弟了.”
  “你这小子,就是事多,去吧去吧,动作利索点,别耽误了行程.”为首的人向着其他人打了个就地休整的手势.
  那名官差面上一喜,做了个揖,“多谢李哥了.”说完,蹲下身,想要将地上的孩子抱起来.
  雨伽尔齐格好像明白自己身上要发生的是什幺了,就像寨子被攻破的那一日,他看见看见那几个官兵趴在母亲身上做的一样.
  恶心的记忆从脑海深处被翻了出来.
  那群人狰狞丑陋的下体一个接一个压着那个女人那些腥臭肮脏的白浊
  嗓子干的冒烟,雨伽尔齐格说不出话来,只能瞪着眼珠子看着那个官差朝他蹲下来,伸手扯他的裤子,脸上带着令人作呕的笑容.
  一种灭顶的恐惧让他心里发颤,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他突然如回光返照一般,一把推开那个官差的手,爬起来,朝着背后的官道,酿酿跄跄地跑去.
  “啧,小兔崽子.”那官差啐了一口,不急不忙地起身去追.
  他确实不用匆忙,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还带着镣铐,连路都快走不稳了,又能跑出几步去.
  雨伽尔齐格慌不折路地跑上了官道,饥饿和疲惫已经让他的神志开始恍惚,但他还是挣扎着向前跑去,似乎这样微不足道的努力,就可以让他离那个正越走越近的人,离那越走越近的命运远一点,再远一点
  远处突然想起了马蹄声.
  一开始还是极轻,然后很快的近了,如暴雨般急促的节奏在逼近分明是有一小队骑军正在飞速策马而来.
  追着雨伽尔齐格上了官道的那名衙役面色一变,急忙避到了路边.
  而那个雨伽尔齐格却还茫然地在路面上跑着,不闪不避,仍旧顺着官道向上坡处一路跑去,他也听见马蹄声,却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分辨,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要跑的远一点,再一远点
  “不好唉,可惜了那样好看的一副皮囊”
  这个念头刚闪过那年轻官差的脑海,奔马带起的烟尘已经出现的上方的坡道上,那里,闪现出十余骑轻骑的身影.
  小小的孩子站在路中间
  毫无疑问接下去,奔跑中无法停下的马蹄就将踏破孩子小小的身躯.
  骏马的嘶鸣响起.
  “怎幺回事”
  “路中间有个小孩.”
  “快闪开,小心马蹄”
  有人拉了缰绳,但马儿嘶鸣过后还是向前冲去,这是一条起伏的坡道,上坡时看不见前面有人,等到看见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坡,这种陡坡奔马是绝对停不下来的.
  血溅当场几乎已经无可避免.
  作者有话要说: 摁个爪子再点下一章嘛,喵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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