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治之症》(完)》不治之症(03)

  还没踏进她租的雅房，我就先听见了婴孩高亢的哭泣声。徐品卉面se一变，「糟糕，是佑佑。」她赶紧打开门，一进门就喊道：「哎唷，我们家佑佑怎麼在哭呢」
  我跟着踏进去，只见一个小小的婴儿坐在地上，身边堆满了被撕碎的卫生纸。
  「你又偷玩卫生纸坏坏」她声线变得又细又柔，温柔哄着孩子，「好了，别哭了，马嘛回来囉。」
  我看着她望着佑佑时认真而慈ai的眼神，忍不住想多接近一些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跪在她的身旁，露出最真挚的眼神盯着她瞧。我赫然回神，赶紧收起那些感情氾滥的目光，将脑袋转向佑佑。
  佑佑脸上黏了许多卫生纸，一双眼睛上满布hse的眼垢，而且身上不断发出一g臭味。我忍不住皱起眉，转回身子，问着徐品卉：「嘿，平常佑佑是给谁带」
  「啊」她看向我，有些心虚，突然沉默下来。
  我又问了一次：「佑佑平时是给谁照顾」
  「我。」她吶吶开口，目光始终没在我身上。
  「妳平时不是要工作吗」我问。
  「哎呀，时间也不早了。」品卉笑了笑，看着我，「蓝蓝妳快回去吧，别让妳们家的人担心。」
  「喂」我紧拧着眉，「所以妳平时上班，佑佑没人照顾吗」我深吸了一口气，重新看向佑佑，我在脑海中大概算了一下，佑佑出生少说也有八个月了，整个人看起来却小小的，一点也不像快要一岁的孩子。
  我咬住下唇，心一横，乾脆直接把佑佑抱过来徐品卉大喊了一声：「蓝蓝，妳做什麼」她想要把佑佑抢过来，但已经来不及了
  我抱起佑佑，把他放倒在地，把他的尿布拆开来看。扑鼻而来的臭味让我紧拧眉头，整p尿布沉甸甸的，裡头竟是满满的排泄物，而且佑佑的整p背全沾满了。我愣然，看着佑佑满脸油垢，忍不住鼻酸。
  「妳为什麼生下来不好好照顾」我转过头，质问她，「为什麼要这样对一个孩子」
  徐品卉低垂着头，没有说话。
  「为什麼不说话」我问。
  她终於抬起头了，瞪着我，「为什麼要问那麼多啊谁顾佑佑怎样了吗我怎麼顾小孩又怎样了」她喘了口气，又说：「我因为他休学还被赶出家门他爸又不想要他，逃走了，我能怎麼办我工作总不能带他去吧我也没钱请保母啊」
  我的眼前逐渐模糊，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
  「蓝蓝，拜託妳不要再管我了。」哽咽着，她也哭了，「我这辈子已经毁了，我以为我把佑佑生下来可以好好做个妈妈，可是我发现不行。每天打工赚得那麼少，连自己都养不活了，我怎麼可能养得起佑佑我已经尽力了我根本不知道要怎麼顾小孩啊」她摀着脸，不断地哭泣，「如果妳知道我的痛苦，妳就不会说这些风凉话了」
  我流着眼泪，想要拥抱她，却颤抖着，什麼也不敢做。
  最后，我说：「我帮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