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是轮迴的开始。夜空中,一弯新月隐藏在厚重的云朵裡,看不见踪跡。星星难得的出来露面,微光荧荧,稀稀疏疏掛在天空上,点亮了漆黑的夜晚,增添了一丝迷离。
整个城市似乎都睡着了,安静得不可思议。
寝室内,唐以安紧闭的双眼却猛然睁开,背后的冷汗浸s了衣裳。
又是一场痛彻心扉的梦境,内心彷彿隐隐被什麼给牵引,在那p广阔的海洋中浮浮沉沉,一觉醒来之后却是一室的空虚。
大梦一场,她的精神不但没有更好,反而疲惫像是刚经歷一场人生。
唐以安无力地靠在墙壁,闭着眼睛努力回想梦中的场景。
刚重生的一年,她受困於前世的噩梦中,夜晚不是失眠就是被噩梦惊醒,只有这两年才逐渐好转,却没想到才没多久时间,她又要开始失眠了。
x口很闷,像是被物品堵住,难受得连呼吸都疼了。
唐以安极力地想记起梦境,但浮现在脑海的,只有一些隻字p语以及零碎残缺的画面。她听见有男人很温柔地喊她的名字,看见自己穿婚纱笑脸盈盈地对他说话,她还看见他在夕y下朝着她笑,眼眸中倒映着她,柔情似水。
然后就想不起来了。对方的模样、身分、记忆,通通都想不起来。
留给她的只有破碎的记忆,还有满x口的孤寂。
唐以安辗转难眠,最后嘆了口气,看来今晚是睡不着了。
起身整理了物品和仪容,唐以安打算趁着学院厅堂没人时练习剧本,彩排的次数太少,她必须多多练习来确保自己的演出是完美的。
一路来到学校厅堂,途中靠走位闪过监视器的镜头。当唐以安正要开啟大门时,厅堂内驀地传来悦耳的钢琴声,琴声像是静若死寂的平静湖水,光是听着就能感受到弹奏者压抑在琴声中的悲伤。
唐以安视线往台上一望。
漆黑的厅台一束微光照s在钢琴之上,一个男人凝神弹奏,黑暗将他的寂寞渲染更深。
他是楚君衍
脑海中还没思考就浮现出一个名字,即使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却不得不说是命运。唐以安又多看了j眼,微微一笑,她不会搞错,如此风姿绰约的人,见了一次就很难遗忘。
但,他怎麼会来这裡
唐以安不禁往前走j步,直至站在厅堂中央。
她知道他弹奏的曲子名称,没有出口的迷宫。在很久以前,唐以安去到楚亦筠家时曾经听过这首曲子,她还记得当时的她傻傻地待在钢琴房许久,直到楚亦筠喊她时才从音乐世界中回过神。
后来因为这首曲子,她这个音痴不间断地学了钢琴许久,但至今为止,这依然是她唯一会弹的曲子。
就在此时,楚君衍从钢琴中抬起头,唐以安的眼睛对上了他的视线。
橙hse的灯光下,他在台上,她在台下,两人遥遥相对,彷彿初见模样。
唐以安的脚像是被藤蔓固定住,动弹不得。他的眼眸如同今晚的夜se,漆黑深邃。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隔着j百公尺的距离,她竟然还能认为,他眼底倒映着她。
「是哪个学生啊,厅堂的灯也没关。」
厅堂外,警卫的脚步声b近。唐以安顿时从思绪中chou出,要是被发现她在厅堂,她也许会从舞台剧中被除名她匆匆瞄了一眼楚君衍,见他依旧不慌不忙,咬了咬牙,便转身从另一个方向离去。
他应该会有办法出去的。
唐以安转瞬又想,楚君衍的简介上并没有写是她们学院的学生,要是他不知道怎麼出去,那该怎麼办
在被除名和对方上头条的选择中纠结j秒,唐以安立刻跑到台下,她身轻如燕,一个俐落的翻身跳到台上。
「你知道怎麼出去吗」唐以安轻声问:「需不需要我带你出去」
楚君衍盯着唐以安,哑然失笑。
他有想过一万种两人再次见面的方式,却没想过竟然是她冷静沉着地问他,需不需要带他出去。
他知道怎麼进来,自然也知道怎麼出去。论这所学院的熟悉度,他比她熟得多,况且警卫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不会赶他出去。
楚君衍轻浅一笑,决定做一次甩手掌柜:「那就麻烦妳了,谢谢。」
目光停佇在唐以安身上,她看起来很好,就像从未遇到他之前,一切的悲剧都还没发生。这一秒,楚君衍打从心底的感激。
感激命运让他重新遇上她,时间没有太晚也没有太早,刚刚好。
「不用谢。」
唐以安深吸一口气,她需要冷静自己的情绪。学院虽然有规定不得闯入厅堂,只是她之前悄悄来过j次,仗着没被发现就有恃无恐,这次有警卫来探查还真是意料之外。
眼见大门悄悄被打开一半,唐以安也来不及绕到厅堂后方关掉电源,当机立断,拉着楚君衍躲在红布幔后方。黑暗中两人靠得极近,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妳」楚君衍半晌说不出话来。
楚君衍没想到唐以安会採取这种方式。他的背被b得贴着墙壁,眼前的唐以安近在咫尺,她的表情很镇定,丝毫未感觉半点羞涩。清新的髮香蔓延在他鼻尖,很醉人。
是茉莉花香。
「事态紧急,你别在意。」唐以安轻咳了j声,郑重地小声宣佈。
楚君衍嘴角微扬,黑暗中唐以安看不清楚:「我能理解,妳也别太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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