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此生应不负》分卷阅读14

  有战胜杨商人的时候。他已经很难再生起同杨商人对决的念头了,他的思想从一开始便输了。
  第一次,他主动约谈了杨商人,以一种极低的姿态。
  他愿意割让一些土地和产业给他,也愿意以极低的租金将土地租借给他,他只希望他能不在打压自己的产业。
  缝隙中生存。这大约便是他对自己彼时处境的想法。”
  终于,锦颐写到此处,写到李财主与华夏的境遇吻合的地方,她陡然停住了笔
  之后呢?李财主将土地割让、租借给杨商人以后会怎样呢?
  大体是会和如今的状况相似吧。底层劳动者仍旧在底层苦苦挣扎,管理层开始生活在自己为自己编织的梦境中醉生梦死。
  杨商人会在属于李财主的土地里为所欲为,会因为李财主的手下不是自己人而施以暴行。强者欺负弱者,杨商人并不以为有什么问题,因为成王败寇。甚至,因为占领了属于李财主的土地和产业,他还将李财主剩下的全部逐一蚕食。
  而李财主这边呢?底层人民漠不关心,管理层自欺欺人,最终的结局又会是怎样?
  李财主失去家产,生活窘迫。管理层失去工作,朝不保夕。
  底层人民呢?他们沦落到了杨商人的手下,不仅仍旧在底层挣扎,甚至连性命都成了杨商人用来娱乐的把戏。他们连“活着”都成了最深的渴求,更何况尊严?
  “最终,所有人都一无所有,包括性命、包括尊严。”
  小说的最后,锦颐如此写道。
  她向来是不惮于以最恶劣的想法去对未知的未来加以揣测的,更何况她想激起所有人的共鸣,不施以最为沉重的一击,又怎能见到最为显著的成效?
  一无所有,那是最残忍,也是最合理的结局。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写文的副本开启~~~~
  关于女主写的文,因为是作者在写,写得肯定比不上文学大师,大家见谅~
  ☆、第九章
  锦颐放下手中的钢笔,拿起那两张写满了文稿的轻薄稿纸一读再读,直到确认自己已然不能修改得更好了,方才找了一张信封,将文稿给包裹起来。
  拿着手中写好寄件地址和寄件人等信息的信封,锦颐站起身走出了房门,下楼找到了李妈,便将手中的信封递到了她的手中:“李妈,替我去将这封信给拿出去寄了吧。”
  锦颐找到李妈的时候,李妈手中拎这个菜篮子,恰好是将要出门的模样。她伸出一只手,从锦颐的手里接过了信封,紧接着便又掀开了竹篮上的深色花布,将信封稳妥的安置在内。
  “好的小姐,恰巧我也要出去买菜回来做晚饭了,待会儿出去的时候,我便顺便替小姐将信封给拿去寄了。”
  李妈如是说了,锦颐才像是反应过来般回过头去望了望墙上的时钟
  此时已是五点又十分了。那短短的万余字,竟足足花了她一个下午的时间。偏偏除了那隐隐酸胀的脖颈和后肩,她都未曾察觉。
  “去吧。”愣了一会儿,见李妈还站在自己的身旁,想是还在等着自己有别的叮嘱,锦颐便对着李妈笑了笑,轻柔说道。
  眼瞧着李妈对自己点了点头,逐渐的消失在门口,锦颐便转过了身,想要重新回到房里去。谁知她脚步都还没施展开来,便瞧见了谢锦言正风风火火的从楼上小跑了下来。
  “锦颐?你今天怎么没在房里?”陡然间瞧见了正孤身一人站在客厅里的锦颐,谢锦言刹时便挑着眉对锦颐问道。
  显然,对于能在这个点看见向来总爱躲在房里看书的锦颐,他不是不感到惊讶的。
  “哥哥这是要去哪儿?”锦颐不仅没有回答谢锦言的问题,反倒反问道。
  在她的印象里,今天的谢锦言,下午应当是没课的。但此刻,他右臂上搭着西服外套,手中拎着出门时惯常拎着的提包,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打理,俨然是一副急着要出门的模样。
  一语惊醒梦中人。
  谢锦言顿时想起了自己手中还未完成的事,于是脸上便又连忙浮上了急色
  “我有急事要出门一趟,应当会晚些回来,若是爸妈先回来了,你便帮我告知他们一声。”
  他匆匆撂下这样一句话,待锦颐回过神再往身后望去的时候,便只能看见那扇来不及掩上的大门,还在他的身后晃动。
  他究竟是去做什么?锦颐其实是知道的。她走上前去,重新将大门关好。
  上海的报社,惯来是在晚六点截稿的,他若是再去的晚些了,便赶不上报纸明日的发行了。
  当然,他是不需要担心他的文章不能刊发的。当一个文人在文坛的地位已经抵达了某种特定的程度,那么便在不是谁要来审核他的文章,而是他要将文章投递给谁了。
  第二日下午。
  当锦颐顶着谢峰德探究的眼神,第一次向谢峰德讨要来了家中订购的几份报纸后,果不其然便在《上海日报》里瞧见了谢锦言所撰写的一篇文章。
  《上海日报》、《上海晚报》和《申报》是上海纸媒界的三大巨头,几乎是每一个上海人都会阅览的报刊,影响力几乎是涵盖全国。
  这一次,谢锦言并未将自己的文章刊登在自家文学研究社名下的报刊下,反倒是刊登在了《上海日报》上,所看重的与她一样,无非便是那报刊的名气,想凭借报刊的名气,令更多的人看到自己的这篇文章罢了。
  正如她,她便将她的《一无所有》投发在了《申报》的报社里。
  《一无所有》,那是她给自己写的第一篇小说所取的名字。
  静了静心,锦颐将手中的报纸翻到了刊登着谢锦言的文章的那一面,轻轻将报纸叠起一半,便捧着报纸细细斟读起来
  那是一篇名为《华夏上海?》的文章,即便是还不曾真正读到文章的正文内容,但光是文章的一个题目,便叫锦颐的心突兀的停了一下,没来由的心慌。
  没有任何的停顿,锦颐连忙往题目下方的正文看去
  一如既往,谢锦言的文章是不惯于堆砌华丽的辞藻的,他的文辞一如既往的犀利,字字句句直指人心,下意识的便让人想要退缩、想要回避。他的文章就像是一面镜子,印刻着社会里最残忍的真相,容不得任何一个人在这个社会中装聋作哑。
  他文章中所写的内容,其实正如锦颐所料那般,只是将合乐里强制拆迁的血腥事实,明明白白的摆在整个上海滩所有阶层的人的面前。甚至,为了更真实的还原真相,他都不曾刻意在字句中掺杂个人情感。
  他的每个字都是冷冰冰的,似乎要将所有的是非都要交到别人的手上,强制所有人给出一个对真相的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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