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尾蛇》第一章 白帽先生

  数千年前，文明最为先进的澳卜逻埃帝国以人格成长实验为名，联合全国人民为一位孤儿尚格.波彼安排一段悲惨的人生，从家人、身世、所处环境、遇到的人事物全是虚假的，他在人民的观察下长大，并含着深深的绝望死去。
  他憎恨所有人类，灵魂徘徊在人间，最终进入魔道而成为魔神，他向澳卜逻埃帝国诅咒，一夕之间整个国家的人全消逝的无影无踪。
  经过数百年后，世界各地陆续有自称尚格.波彼的人四处作恶，他们皆以人心为食、不老不死，就像尚格.波彼的化身，没有人类能与之作对。
  直至现今，魔神的亡灵仍未消失。
  虚幻且无从考究的传说没有多少人愿意相信，但有崇拜魔神力量的人认为，人类开始记载歷史的时间就在魔神尚格.波彼诞生不久后，因此提出「世界原本是魔神所创造的，但对人类不满意才又破坏掉」的说法。
  真相究竟是什麼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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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历4222年叁月  乌兹赫罗帝国  首都连由里思城
  乌兹赫罗帝国首都除了王宫贵族，就连平民也依照富有与贫穷的阶级分区住处，将身份划分的相当清楚。热闹的街道林立各式商家，出入的人相互j杂，不像住宅区那般瀰漫奇妙气氛。
  而酒馆一直是人们j换情报与打听小道消息的重要场所，偶然还能听见对那些权贵们的閒话家常，其中也混杂着各种传闻。
  「白帽先生好像定居在首都了，最近一直听到他惹事生非的消息。」
  「白帽先生那是谁」
  「与魔神同名的白帽先生啊，你不知道吗」
  「他已经被部分黑帮盯上，就算遭到追杀也仍乐此不疲的样子，老是穿着显眼的装扮大摇大摆走在路上，好像故意在挑衅那些人似的。」
  「他的职业是侦探，若想委託他，不出j天他就会主动联繫。」
  「不对不对，她是个自称情报商的漂亮nv人，但是不只情报来源，就连她的本名、年龄、出生地都没人知道，神秘的很。」
  「嗯你们都搞错了吧白帽先生明明是消瘦娇小的男j，不过他的长相确实很像nv人。」
  点缀愉快的步伐接近那桌议论纷纷的人们，他展露笑顏，带点磁x的中x嗓音开口：「你们在谈论我吗」
  抬头往那人看去，他穿着整身白的单颗扣西装，在黑衬衫上繫条白领带，戴着金帽带的白se大礼帽，还搭配了黑p鞋与金se手杖，像是偽装成高调绅士的小丑。微捲的金橘短髮下拥有罕见的深紫se眼睛，比nv人还精緻的五官与白皙的肤se令人着迷，仔细看会发现他的右眼下有一颗痣，在完美的脸蛋上衬托出另一种美感。
  「你们再不回话我也会尷尬喔。」
  「白、白帽先生」
  「咦白帽先生」
  「不行啊，反应太无趣了。」面对错愕的人们，他有些失望的从怀裡掏出一样东西。「这个就送给你们当见面礼吧。」
  浑圆的外表在桌面滚动，看清楚那是什麼便吓走所有人。
  「哇啊啊啊啊是炸弹」
  「炸弹」
  「快、快逃啊」
  「呀」
  「要爆炸了」
  酒馆内顿时引起混乱，客人与店员逃向唯一的出口，挤成一团。
  看到这副景象，他坐在桌上捧腹大笑。「哈哈哈，真蠢这只是我从黑帮那裡得到的仿製品罢了」
  听到笑声，人群慢慢冷静下来。携带武器的j个人围向他，表情显得愤怒。
  「居然敢戏弄人，你以为这样会没事吗」
  「哎呀，只是开个小玩笑而已，何必生气」将桌上的仿製炸弹轻轻丢向那群人，他仍维持笑容。
  其中一个男人顺手接住它，像要捏碎般紧紧握住。「你是最近四处引起纷争的白帽先生吧做这种招惹人的事，就算被打还是被杀也别有怨言」
  「不要一直拿着比较好喔。」
  「什」男人正要询问，手中的仿製炸弹突然将整隻手掌炸裂开来，血流如注。「啊啊啊我的手这是、真的炸弹」
  「嗯我没说那是假的啊」裂开嘴角，他愉悦回答。「只不过威力很小、引爆时间又长，拿来恶作剧刚刚好。」
  「恶作剧」男人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从腰间chou出一把弯刀，刺向他而去。「你的手被砍断了也笑得出来吗」
  「哇，好危险」他翻身跳落另一端地板，顺势抓起一把椅子往男人身上扔。「我不太会跟人打斗呢，大叔你就消消气嘛，不是还有一隻手可以用吗」
  「你」闪过椅子，男人气得说不出话来，跳上桌子往下方一砍。
  抓起另一张椅子抵挡攻击，弯刀卡进木头，两人陷入僵持。
  男人大喊一声。「喂，你们愣着看什麼这傢伙被黑帮通缉了啊，抓到就能去领赏，而且警方也不会过问这种身份不明的人死活」
  先前围住他的人群反应过来，纷纷chou出武器，有刀械也有枪枝。
  这次遇上的是赏金猎人集团吗
  「我啊、不擅长打斗，老是受伤，所以」他将手中的手杖呈拋物线丢向人群。
  一个h髮nv孩闯进人群中将它接住，chou出隐藏在手杖裡的刀刃，俐落挥刀。
  「我就捡了一个打手回来替我解决麻烦。」
  迅速砍掉j个人的手指，躲过子弹的轨跡，nv孩仅仅被划伤p肤。
  「可恶、这nv孩是杀手吗」
  「喂，别在这麼近的距离开枪，会打到自己人啊」
  瞄了一眼身后的状况，男人用断掌的手臂拍打椅子chou回刀刃，朝他的脖子用力一划。「换句话说，你自己半点力量都没有。」
  即时往后退了一步，仍被划出足以致死的深度。血y喷洒出来，瞬间将白se的西装染红一大p。
  「嘖，很痛啊」椅子掉落地板，他皱起眉头按住颈脖。「薇儿，我被砍到了，快点解决他们。」
  「尚格先生」nv孩尖叫一声，急躁的刺向眼前的人。
  「哼，有什麼遗言就快说吧，」男人冷笑。「等她赶过来你早就死了。」
  「你人还挺好的嘛。」扯出一丝微笑，鲜血不断涌出。「不过应该早点对付你的，至少能免挨这刀。」
  「你在说什」男人突然抱住头，抓狂似的大吼。「嘎、啊啊啊啊」
  「怎麼了喂」
  无视同伴的询问，男人只是疯狂的摇头。
  「他不会回答你的。」掛着淡淡的笑容，失血过多的身t倒向地板。「哈，薇儿，等一下要背我了」
  「尚格先生，请再忍耐呜」转身砍下身后人的手臂，nv孩的肩膀被子弹贯穿。
  「别小看我们」握住枪枝的nv人大喊，瞄準nv孩的头部s击。
  撇开头额惊险闪过子弹，nv孩衝向nv人，毫不犹豫的刺穿她的心臟。
  「咳」在手杖刀chou出t外时吐了一口血，nv人手中的枪枝被夺走。「妳、这个疯子」
  「还有七个」nv孩喃喃自语，朝nv人身后开了一枪。「剩下六个人。」
  「五个」
  「四个」
  倒数着包围自己的人数，溅到身上的血越来越多，伤口也逐渐增加。踩踏到地上的血水失去平衡，在半空中多开一枪，但裡头早已没了子弹。
  「到此为止」拿着长枪的男人準备往下一刺，突然身t一震，发现背部被一把刀s中。「咦」
  缓缓回过头，见到的是本该死去的白帽先生做出扔掷的动作。
  「你们怎麼可以这样欺负薇儿呢」说出与事实不同的话，他笑着。
  「为什麼会」男人惊讶的看着他，而后放开武器惨叫起来。「不、不要啊啊啊啊啊」
  剩下的两人也跟着发出惨叫，不再攻击nv孩。
  「对不起，我太没用了，还让尚格先生出手」nv孩从地上爬起身，哭丧着脸。
  「没关係，妳已经很努力了。」步伐不稳的走向nv孩，他伸出手摸摸她的头。「带我去医院吧，失血过多脑袋也昏沉沉的呢。」
  「是的。」nv孩让他趴伏在自己背上，轻鬆背起高出自己一颗头的人。
  从酒馆开始争斗时客人全跑光，只剩老闆与店员躲在门外不知所措。当两人经过面前，他们下意识的让开去路。
  他看向他们，口气轻挑的说。「抱歉啊，赔偿费就从那些人的尸t上找吧，如果被警察问话，只要说是尚格.波彼g的就不会被追究。」
  像是想到什麼，他又开口。「对了，你们这裡做的苹果派很好吃，我会再来光顾的。」
  与魔神同名的尚格.波彼是个充满谜团的人，没有人掌握他真正的身份。不知何时开始有人戏称他为「白帽先生」，与抢眼的外表相比是个不起眼的外号，但是一说「白帽底下有无止尽的谜」就相当贴切，於是那变成了尚格.波彼的代号。
  有人说这位白帽先生就是魔神的化身，曾有位商人花费大笔金额向他购买两个情报，一是「白帽先生的真实身份」、二是「魔神亡灵传说的真相」，但商人在不断发出极为痛苦的悲鸣后就发疯了，没人知道当时隔绝外人的房间裡发生什麼事。之后j个想探究白帽先生身份的人也遭受同样下场，自此不再有人敢寻求答案。
  「喂，你们听说了吗前j天在葛林姆酒馆发生的事。」
  「啊啊，你是说那个什麼白帽的在那边杀了一群赏金猎人的事吗」
  「不，好像有j人还活着，但是像发疯一样警方怎麼问话都不会回答。」
  「发疯」
  「具t的情形我也不知道，之前不也有跟他对峙的黑帮成员出现同样情况吗所以黑帮才拿他没辙。」
  「我听葛林姆的店员说，动手杀人的其实都是他身边的小nv孩。」
  「小nv孩不是白帽先生g的吗」
  「白帽只有在一旁观看的样子，而且脖子被砍了一刀，伤势明明严重到昏死过去、却活过来了。」
  「活过来那不就跟魔神一样，少骗人了」
  h髮nv孩、薇儿经过谈论的人群身边，独自走在街上。
  进入拥有宽广空间的f饰店，没多久就被一抹相似的身影吸引住，她停下脚步，盯着专注在挑选衣f的nv人。
  nv人有一头白se的柔顺长髮与褐se的眼睛，气质优雅，像是学过正统礼仪的大小姐，即便没有与人j谈也掛着淡淡的笑容如果将那些忽略掉的话，她的长相与尚格有些相似。
  在这麼想的时候，一个抱着y童的男人走到nv人身旁。他怀裡的孩子与nv人j乎长得一模一样，只有眼睛与男人同样是金se的。
  「艾尔菲，还没找到妳喜欢的衣f吗」
  「不好意思，阿倪涅，让你等那麼久。」转过身，nv人带着歉意将手伸向y童。「换我来抱悠若，你也去找你要的衣f。」
  「不用了，我只是问问。」男人摆手。「悠若现在不太会吵闹，很好照顾，妳继续挑吧。」
  「但是」
  这两个人是夫q吗
  男人的长相并不起眼，下垂的眼睛有些无神，灰褐se的短髮乱成一团，个子在男x中并不突出，举手投足都很随意。与nv人一点也不相配。
  男人突然朝薇儿所在的方向看过来，心裡泛起寒意，她警觉x的往后退开，提起脚步离去。
  「怎麼了，阿倪涅」
  「没什麼」
  走上二楼，回想着刚才那个男人瞬间转换成像在盯着猎物的眼神，至今跟那麼多人j手、就连对上尚格的眼睛也未曾感到如此畏惧。
  那个人是同类，但又不太对劲。
  「nv士，您穿这样与常来的那位先生正好配成一套呢，很适合」nv店员帮薇儿做调整。
  「是、是吗」像一般nv孩一样露出羞涩的表情，她看向镜中的自己。
  穿着x前以金se花朵作装饰的白se小礼f，腰间还绑了一条蝴蝶结腰带，为尚未完全成熟的身材修饰曲线。长年未经日晒的肌肤虽然显得苍白，淡h的长髮正好对应衣f的顏se。
  「不过您今天怎麼没和先生一起来呢」
  垂下视线，她露出落寞的表情。「他受伤了正在医院休养。」
  「这样啊，希望他能早日康復。那今天也要为先生买同样款式的西装吗」
  「是的，还有领带。」
  「先生真的很喜欢那套打扮呢。」店员忍不住轻笑出声。
  「是啊，尚格先生总是说越显眼的打扮越能让别人注意到自己，这样他就不会感到寂寞了。」
  回到尚格所住的病房，坐在床上啃咬苹果的尚格没有伤患该有的样子，精神满满的看向提着纸袋进来的薇儿。
  「这套礼f很适合妳唷，很可ai。」
  脸颊泛起红润，她低下头。「别开我玩笑了您才是穿什麼都好看。」
  「就算是病f」
  医院的病f是一件没有任何花样的连身衣，穿在消瘦且面貌姣好的尚格身上却像特意设计的长版洋装，让尚格更像个nv人。
  「好看。」薇儿不加思索的回答。
  「那为了妳，我要多住院j天囉」
  「咦不，不是的我」
  「跟妳开玩笑，我的伤口好得差不多，明天就能出院了。我的衣f也有记得买吧」
  「是的。」从纸袋中取出西装，她想起在f饰店见到的nv人，扬起一g兴奋。「对了，我遇到一位与您长得有些相似的白髮nv士呢」
  「喔」
  「她看起来很温柔，不过她的丈夫」高涨的情绪停顿下来。「她的丈夫很危险。」
  「危险」尚格突然泛起了兴趣。「能让原本作为杀手的妳感到危险，是个什麼样的人」
  「灰褐se的头髮、金se的眼睛，外表很普通，但突然就变得像另外一个人」
  心中浮现一抹身影，尚格露出怪异的表情。
  「尚格先生怎麼了」
  「没什麼，只是想起一个不该想起的人」
  隔天，尚格带着普通人不可能在五天内就逐渐癒合的伤口出院。
  「谢谢你的治疗，圣维伯医生，下次如果有需要也要麻烦你了。」
  「嗯、嗯」微胖的老医生、圣维伯面有难se的回应。「不过您还是别太常受伤比较好」
  「医生你不欢迎我来吗」盯着圣维伯的眼睛，尚格微笑。
  撇开视线，圣维伯吞吞吐吐的说。「不、不，怎麼会，只、只是担心您的身t，希望您保持健康」
  将反应收入眼帘，他打趣的问。「圣维伯医生，你只是听见我的名字就立刻安排我入住，不只亲自为我动手术，还不收半点治疗费，甚至迎送我出院，这礼遇会不会太高级了点」
  「呃」
  「与人讲话着对方的眼睛才有礼貌喔。」特意移动脚步与圣维伯对上眼。
  「呃」圣维伯吓得往后跌坐在地。「请、请您饶过我吧，波彼不、戈拉特先生，您就算换了一副身t，我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把您的病歷拿给那赫的，以前我做出对不起博萨德家的事，实在良心不安」
  「哈医生你以前果然有见过希北。」他蹲下身，用手托住脸颊，以嘻笑的语气说着奇妙的话。「希北超级恐怖对吧我也很怕他呢、毕竟被他困在恶梦中整整七年。」
  「咦」圣维伯在畏惧中露出疑h。
  「重新跟你自我介绍，我是希北找到的下一任尚格，不会像希北那样不讲道理，不用怕、不用怕。不过他居然有跟你说过他的本名，他应该很中意你吧」
  「我不知道」
  「吶，把病歷拿给那赫是什麼意思希北的病歷医生你也认识那赫吗」
  「是的大约是六年前，那赫说在鄂图尤夏镇的墓园发现疑似魔神身份的遗骨，跟我索取戈拉特先生的病歷做比对，结果真的是戈拉特先生的骨骸」
  「啊啊，那个果然是希北的那赫在六年前就知道的话，也确信我復活成为魔神了吧」
  「那赫有提过他的朋友的骨骸不见的事，有这麼猜测过」
  「那」收起笑容，连眼底也没有一丝笑意。「医生你知道那赫有告诉他的朋友阿倪涅这件事吗」
  被尚格突然的严肃吓到，圣维伯又泛起畏惧。「阿、阿倪涅是指艾瓦先生的话，他、他们当时好像是一起发现您的骨骸换成了戈拉特先生的骨骸，所以那赫应该有告诉他」
  「啊，是吗。」发出没有温度的声音，尚格站起身。「把我刚才跟你的对话全部忘记，否则」
  「是、是的我会照您的吩咐」
  目送尚格与薇儿离去的背影，圣维伯缓缓爬起身，走回医院裡头。
  「才消失了一个魔神又来了一个魔神，我这是走什麼运」哀嘆一声，圣维伯走没j步就碰到与尚格长得相似的白髮nv人，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院长」白髮nv人疑h的看着他。「您怎麼了脸se不太对劲。」
  「啊、是艾尔菲啊」圣维伯放心的吐口气。「妳跟他还长得真像。」
  「咦」
  「没、没什麼对了，妳的丈夫、艾瓦先生他最近还好吗」
  「他很好，您有事找他吗」
  「不，我随口问问而已」
  对不起，别怪我啊，要怪就怪魔神吧
  「尚格先生，您刚才提到的阿倪涅这个名字好像跟我昨天在f饰店见到的男人是一样的，会是同一个」注意到尚格停下脚步，薇儿回头往后看。
  他低下头，瀏海覆盖住眼睛，她看不到他现在摆出什麼样的表情。
  「薇儿妳说那个nv人是他的q子吧」
  「应该没错，因为他手中抱的孩子跟那位nv士长得相像，眼睛的顏se则跟那个男人一样。」
  「哈哈哈连小孩都蹦出来了」
  「尚格先生」
  「这就是用我的生命换来的人生吗阿倪涅」大吼一声，尚格将手杖丢击地面，扶上chou痛的心口，呼吸变得急促。「把我原有的一切全部夺走、把我的人生搞得一塌糊涂，从十叁年前就」
  「尚、尚格先生」
  「哈、哈啊呜」心臟绞痛如被人紧紧揪住、扭转，尚格缓缓蹲下身，整个人缩捲成一团。
  「尚格先生您怎麼了」
  「阿倪涅」
  阿倪涅.艾瓦，在他人生中佔了大半时间的人，同时也是将他在十叁年前害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