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后》第一章/遇见/ (3)

  天空漾起灰se，云层渐渐变得厚重，空气间瀰漫着水气，风大大的颳起，大街上的路人，脚步变快，开始躲避着这突如其来的雨。玄界小说网
  落坐在咖啡厅窗边的位置，季凝单手撑着头，望着窗外的雨景，微微嘆气，刚刚和客户谈完公事要离开，却发现外头不知何时开始下着噢，她没带伞，客户又赶时间，无法送她，只好在这裡多待一会。
  咖啡厅裡，优美的大提琴声迴盪着，客人寥寥无j，包括她也才八个人，有的是情侣，有的拿着书坐在角落，沉浸在书中的世界，望向那显眼的大提琴，她陷入回忆裡。
  那是大一那年的夏天，她刚进学校不久的迎新会，那是她第一次遇到顾亦新，顾亦新在舞台上拉着大提琴的样子，一直深深烙印在她的脑海裡，直到现在，她闭上眼，好像还能看见聚光灯下的他，带着十分的自信，优雅间不失帅气。
  那时她以为遥不可及的顾亦新，竟然是她的直属学长，顾亦新教了她很多，大提琴就是其中之一，他甚至还教会了她，喜欢上一个人是什麼样的感觉，只是这一切全在顾亦新离开后，被季凝渐渐淡忘，一直到现在，她才慢慢地回想起来。
  原来这些事情，不是被季凝淡忘，而是被她藏在心底。
  想着，她起身走向吧檯，向正在聊天的老闆和老闆娘，笑了笑说:「不好意思，那把大提琴，可以借我吗」
  老闆和老闆娘笑了笑，点点头，然后快步走出吧檯，拉了一张板凳请季凝坐下，和老闆一起把大提琴搬到季凝面前。
  季凝欣喜的道了谢，将大提琴放置腿间，拿着琴弓，开始回想一些简单的旋律，然后慢慢开始演奏。
  温和的旋律吸引理了咖啡厅裡的客人的目光，旋律有些微的生疏。
  突然，那个熟悉的声音，略带逗弄:「就跟你说了，那个音不对。」
  季凝停下手裡的动作，望向声音的来源，是顾亦新:「你怎麼在这裡」
  「看外面下雨了，有点担心你，问了筱青，知道你在这裡就来了。」
  季凝有些不自在的将手裡的大提琴还给老闆娘，站起身，走到顾亦新面前，笑了笑说:「我又不是叁岁小孩，有什麼好担心的」
  「总不能我的下属翘班我不管吧。」顾亦新开着玩笑，眼神却透漏着些许的哀伤:「我以为你都忘记大学的事情了。」
  「怎麼可能忘，更何况那时候发生了那麼多难忘的事。」季凝淡淡的说着，却始终不敢望向顾亦新的眼眸，她怕触及到顾亦新的哀伤情绪，她害怕触及的哀伤。
  不对，不是怕，也不是不敢，是不想，明明被拋弃的人是她，凭什麼露出哀伤眼神的人是顾亦新凭甚麼
  顾亦新久久没有话语，他懂季凝话语裡的意思，但他却无法说出任何话语，因为季凝不想听，季凝不想听，他又该如何说出口
  两人僵持许久，最后季凝歛下眼，轻轻嘆了口气:「你开车来吗」
  「嗯。」
  「那载我一程吧。」
  话落，季凝回到原本的座位，拿起自己的包往外走。
  在顾亦新的车上，沉默那麼真切的在他们之间蔓延，季凝望着窗外移动的街景，觉得自己好没用，为什麼事情都过去那麼久了，她还是无法淡然面对。
  「季凝，刚好午餐时间，我们去吃个饭，再回公司吧。」顾亦新提议道。
  「不用了，我不饿。」
  「不饿还是要吃一点吧。」
  「我说了.....」她话还没说完，肚子就咕嚕咕嚕叫了起来，这就是所谓&qot;嘴巴说不要，身t却很诚实&qot;吧
  顾亦新憋着笑问道:「想吃甚麼」
  「咖哩饭。」季凝扶额回答。
  算了，反正都这样丢脸了，就丢脸到底吧。
  餐厅裡，季凝安静地吃着热腾腾的咖哩饭，眼神却时不时的飘向坐在自己对面的顾亦新，一样俊朗的脸，带着笑意的眉眼，却透露出些许的哀伤，那g哀伤令她的x口微微泛疼，现在在眼前的顾亦新给人的感觉，和那年那个她第一次看见的顾亦新给人的感觉，全然不同。
  是顾亦新变了，还是她对顾亦新的观感变了
  看着发楞的季凝，顾亦新笑了笑，在她面前弹了个响指，季凝被吓得回过神来，顾亦新温和的开口:「你怎麼了」
  季凝垂下眼，放下手中的汤匙，淡淡的开口:「既然当初选择离开，为什麼现在还要回来」
  顾亦新思索了会，其实答案早就已经浮现在脑海裡，根本无需思索:「因为我忘不了你，因为我到现在，还是很喜欢妳。」
  闻言，季凝没有笑，情绪裡却早已不是淡然，而是忧伤，她淡淡地问，眼神始终没有离开顾亦新眼眸中的哀伤:「那你忘了她了吗」
  驀的，顾亦新愣住了，始终掛在脸上的笑，在此刻，也消失的无影无踪，那样的表情变化，季凝清楚的看在眼哩，x口的疼开始扩张，顺着血y流到身t的每一个角落，她努力地扬起微笑，试图消灭那些疼痛:「那个结一直都不解开，我该怎麼回到你身边」
  突然，季凝感觉到脸颊边一阵灼热，不知何时，一颗泪珠从她的脸颊边滑落，而顾亦新望着她，那滴泪，沉重的落在顾亦新的心上。
  炎热的夏天，她与他走在被绿树所包围的道路上，顾亦新贴心地替季凝拿着刚从图书馆借来的书本，笑着问道:「要考试了，紧张吗」
  「还好啦有準备就不用怕啦」说着，季凝拍了拍被顾亦新抱在怀裡的书本，笑着说:「而且还有这些，就可以all  pass了」
  「有自信很好我们一起加油吧」
  季凝笑着点头，看着顾亦新的笑顏，她的心彷彿被温和的照s着，整颗心都暖暖的，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些什麼，拉开背包的拉鍊，从里头拿出一个米se且装饰过的小袋子，递给顾亦新:「这是昨天和我妈一起烤的饼乾，送给你，谢谢你平常那麼照顾我。」
  顾亦新轻轻接过，j丝雀跃滑过心头:「谢谢你。」
  「小凝~」这时一个活泼的声音传到两个人耳边，两人同时朝声音的方向望去，一个留着长捲髮，穿着白se洋装的nv孩朝他们小跑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