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途》4、啟程(下)

  不到十二点,我就接到朱朱的来电,大致是通知我后天有一团往拉萨的旅行团,行期约十四天,可是我想多留些时日,希望她能替我安排,她跟我提了一下旅行方式及j通工具,我相信她一定能帮我安排好一切,於是允了她。
  接下来则是需要跟boss请大假,希望他能答应。
  「叩、叩。」站在门口,我深吸了一口气才敲门进去。
  「请进。」
  一张刚毅沉稳又带沧桑的脸庞从高叠的文案中抬起头来,他瞇着过於精锐的瞳眸看我:「有事吗」
  虽然眼前的视线有些模糊,但我还是尽力的把眼神对焦,直视着坐在我面前老闆。
  「总经理,我呃」
  「夏禾,有事快说,妳没看到我还有一堆文件要批吗」他拿笔敲敲桌上那叠待阅的卷宗。
  我仰头看着珠光se的天花板,心想既然我已经替自己做了决定就应该乾脆一点,当下居然有种壮士断腕的决心,眼睛一闭也不看老闆的脸就直说:「我后天要去西藏,我想请一个月的假,希望总经理可以批准。」
  正在低头批阅文件的何飞当下怔忡了一会儿,放下手上的笔,捏一捏眉心的对我说:「小禾,这不像是妳做事情的态度,是发生了什麼事吗」
  我犹豫了一下才吱唔出声:「那是不是我跟你说了理由,就肯放我大假还是您要我提出辞呈」
  毕竟公司还是要运作,总不能因为我而担误工作,於是在我心裡也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总经理不肯,我也只好辞职了。
  何飞玩味的靠坐在椅子上,单手靠在椅把上支在下巴思考着。
  「妳一定要玩这麼大吗小禾姐。」
  模糊的眼睛裡,似乎看见何飞嘴角噙笑,不停的打量着我。
  须臾,他两手拍在椅把,阿沙力的说:「好吧,只要妳告诉我请假的理由是什麼,我就淮假;但,我丑话我先说在前,妳若是敢胡乱编个理由,妳就立刻收拾东西走人。」虽然他嘴上是这麼说,可是我知道老闆绝对不会这样做。
  他皱着眉头听完我的原因后,二话不说打电话给庄副总:「子龙,借妳办公室秘书一个月,等等让她来跟夏禾办j接。」
  他完全不理会庄副总在电话那头哇哇大叫,就直接掛上电话。
  「等一下把手头上的工作j接好,明天开始放假吧。不过,在外不比在家,记得照顾好自己,回来后再到医院彻底检查一遍,该治疗该g嘛就g嘛去,别在那裡囉哩叭嗦,如果需要我帮忙要记得跟我说。」他不放心的j代着。
  听着总经理嘮叨的碎唸,总觉得自己很幸运,能够遇到这麼好的上司兼朋友,拥有他们的关心,就算身边没有他的陪伴,我还是觉得温暖。
  当天j接完,我简单的买了一盒炒饭回家,后天就要出国了,明天还有一天的时间可以打扫和準备,上查找了一些关於西藏的景点和注意事项,基本上像我这麼差的t质,去到高海拔地区,应该不死也半条命啊。但我还是想冒险,就算后天即将面对的是世界末日,我还是要去。
  思及此,我的心也开始热血了起来。
  。。。
  翌日,我花了一天的时间把公寓裡裡外外都打扫了一遍,再小心地盖上防尘套,毕竟会有一段时间不在家,我可不想玩累了回家还要再打扫一遍才能睡。
  即将要出远门的心情有点兴奋与忐忑,兴奋的是梦寐以久的西藏之旅终於成行;忐忑的是带病远行的我不知道会不会有什麼问题,还有生病的事应该告诉他吗
  靠在沙发上休息的我,还在想着最后的那个问题,桌上的手机一震一震的敲打着我的心,低头查看,是梓荣的讯息。
  有空吗一起吃饭,妳今天怎麼没上班中午回家时看到妳在收床单。
  心裡一怔,居然被他发现今天休息,忍不住的对手机做了一个鬼脸,迅速的回他讯息。
  好啊,有人请客,我哪有不吃的道理。
  传完讯息后,突然有点后悔,因为我不想跟他说太多,亦或者是我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说吧。
  人生就是这麼奇妙,当你觉得幸运之神就在你身边的时候,往往就是在你最衰的时候。这样的反差,在天堂也在地狱;是幸运也是不幸,就看自己如何看待了是吧。
  可是,我多半都不相信有好事会发生在我身边。
  因为梓荣,我尝试太多这样的反差,直到现在我犹然深信不疑,幸运不会离我太近。
  当天晚上我和他们父子俩吃完饭后,还在附近的公园消食了一会儿才各自回家,害怕自己和他相处太久,会忍不住在他面前洩露出自己的情绪。
  也因为寂寞太久,感觉自己已经忍受不了那种孤单无依的感觉。
  这种感觉他能懂吗
  曾经想问他,是不是也会害怕寂寞还是因为他身边从不缺伴,所以没有所谓的寂寞。
  但,这似乎都只是自己的臆测,至於他怎麼想都无所谓,因为我知道,他ai的人永远不会是我。
  。。。
  明明不想让他知道生病的事,也千叮万嘱的要学m别告诉他,我还是克制不了自己的心,想让他知道。朋友都说我是个极端矛盾的人,我承认,在处理感情的时候,绝大部分都是处在矛盾裡。就像寓言故事的商人,用什麼都刺的穿的矛对上什麼都挡得住的盾,真是自掌嘴巴,不是吗
  对於ai情,我就像是个拿着平衡木走在钢索上的人,一个不小心,随时都能摔成稀巴烂。
  於是,我小心翼翼的走着每一步,却还是不能走到终点。
  这一夜,我想了很久,最后决定用写信的方式告诉他。在信中,我简单的告诉他即将远行的心情以及医生跟我说的那些话。
  一直以来,在他面前的我其实不用假装坚强,就因为我和他之间连ai情都不是,却又渴望,所以才可笑吧
  终於熬到了凌晨五点,我拖着整理好的行李,来到他家楼下,把写给他的信塞进信箱,趁着天se未明的时候搭车前往机场集合。
  到了机场,y光穿透厚重的玻璃,洒进满是人流的大厅裡。
  当我在机场大厅见到朱朱时,心裡有说不出的开心,两人开心的拥抱了一下:「妳怎麼来了,这次旅行的导游是妳」
  朱朱抿脣一笑,拉着我的手走到一位年轻人前面说道:「小燁,这位是我学姐。她眼睛不是很好,这一路就麻烦你照顾,如果我学姐有什麼状况要随时跟我保持联络。」
  「是的,前辈。我一定会好好的照顾她,再怎麼说她也是我的团员,就请妳放一百二十个心的把她j给我吧」这个叫小燁的男人听见朱朱的特别j代后,立刻举手对着朱朱行童军礼,把在场的其他团员也逗乐了,看他活泼y光的模样,一扫早晨出门时沉重的心情。
  朱朱一听见他喊前辈,好气没气的翻了翻白眼垮着脸说:「好好好,相信你就是了。别老是喊我前辈,我都给你喊老了。年纪明明比我大,还跟我装什麼n啊」
  「学姐,这位后辈名字叫宇文燁,是我们家老闆的同学。大学毕业后他就出国工作,一直到了去年才回来,现在在我们公司上班,听说他还没对象,不如趁这次旅行好好认识一下,如何」朱朱把我拉到一旁,时不时着我眨眼,突然觉得她有点像古装剧裡的媒婆,害我差点笑场。
  我好气没气的扶额翻眼言道:「我说朱晓眉,妳想当媒婆想疯啦」
  「噢学姐妳怎麼又叫我的名字了,不是说好不叫名字的吗哼」朱朱嘟起嘴有些生气的说。
  「好好好我不喊妳全名,妳也别给我乱点鸳鸯谱,我现在没那个心思,妳就别忙了,好吗」我曲指刮刮她的鼻梁,要她别乱来。
  这小妮子因为团员陆续到齐,也开始忙碌的帮忙办理各项登机前的事务。
  眼看着通关的时间要到了,外头已是一p明亮,金灿灿秋y正火热地散发热情。
  脑子裡又忍不住想起他,不知道他看到信了没看完后他又会怎麼做我的手裡握着未关机的手机,心裡似乎在期待些什麼,却又忍不住否定自己,大概觉得希望渺茫吧。
  困顿了好j年,终究还是得学着遗忘。不过,想用一个月的时间去忘掉二十年的感情,能吗
  当我提着随身行李,依序排队準备接受检查,突然左手被人往后一扯,整个人往外转了大半圈,直到我闻到一g熟悉的味道,我已经被他抱在怀裡。
  短暂的晕眩感让我迷惘,把头靠在他的肩上,用力吸气,努力的嗅着他身上微淡且熟悉的香味。起伏的x膛还吭哧吭哧的喘着,看样子应该是跑了不少的路才找到她。
  耳边听着他清晰的喘气声,也因为喘x连着说话都有点断断续续:「为什麼到、到最后才用这样的方式告诉我」
  「我、我不知道该怎麼跟你说。」泪,已然在我眼眶裡打转。
  他的语气裡带着责备和心疼:「傻瓜,有病就要医治,怎麼能这麼胡来呢」
  「等我从西藏回来再说吧,我要上飞机了,再拖下去我登机会来不及的,就先这样。」我有点不好意思的推开他。
  面对面的站着双手j握,彼此凝视着对方的脸。直到他的样子在我眼前变得模糊,迅速的闭上眼,再张开,他的脸依旧糊着,心也跟着冷却。
  我想,不用看你的脸,我都能清楚的记住你的模样,这也是我放手前心裡的吶喊,虽然真的捨不得。
  放手转身,没有一丝犹豫。我再次回到队伍裡把护照j给检查人员。
  泪,再也衔不住的滴落。
  「到了拉萨,记得打个电话回来报平安。」梓荣在我身后喊着。
  我终究不敢回头,只是轻轻的把手举高挥舞着,像是在告诉他我知道了。
  我,在即将啟程的旅行中明白了一些事,至少在他的心裡仍留有我的位置。
  即使是哭,也带笑
  未完。待续
  后记:我的笔电还没修好
  现在用的是桌电发文,老旧的xp系统实在当到不行,但是我还是把文章整理出来了。
  希望我的小电电今天能回来,
  话说我已经好久没看到它了
  真的挺想念的
  好卡啊~~~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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