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涣有点惊讶,但不敢再猜下去,只应了声“好”,就出去打电话派人调查关于李道珽的信息。
尹希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六年了,找了那么久,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遇见她。
揉了揉眉心,“只要知道她过得好,就不打扰她。”尹希声如是想着,压抑着内心涌出的莫名情绪。
他不喜欢失控感。无论是在处理事情还是在自身情绪上,一切皆在掌控才是真实的他。为了转移注意力,他便开始思考今晚和他接洽的利德里亚代表……
在餐厅和历思贤吃完饭,她就把沈婉卿带到家里,躺在床上说着过去几年两个人的经历。
“婉卿,我明天结婚,有点不安…我跟袁博宇其实才认识半年,就决定结婚,会不会有点草率?”
沈婉卿知道历思贤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但碰到感情上的事……她不知道历思贤和她哥哥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曾经两人那么亲密,如今却和陌生人一般,几年都没再见。
“思贤姐,我在这方面不过是个愣头青,不太懂。我只想你开心,如果你幸福,即使认识半年又算得什么。”
历思贤摸着沈婉卿柔软的头发,嗤得笑出声,“唉,我跟你说这些干嘛,想想在加拿大初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孤孤单单坐在院子里看书的小姑娘,一转眼好些年就过去了……”
沈婉卿早些年身体不好,出门少,朋友也没几个,但自从历思贤搬到她家隔壁,她仿佛就像一团热烈的焰火,照亮了沈婉卿平淡乏味的生活。
随着沈婉卿身体好起来,历思贤便带着她和沈宛扬,三个人一起滑雪,驾车从东海岸往西穿越整个加拿大……
往日种种仿佛还在眼前,沈婉卿不禁湿了眼眶,滚到历思贤怀里抱着她,“思贤姐,不管你和谁结婚,你永远都是我的思贤姐……”
夜幕降临,历思贤开车把沈婉卿送回酒店。
不远处,尹希声刚走出酒店大门口,就看到沈婉卿从历思贤车上下来,手里提着一个大袋子,看起来和她似有不协。
尹希声悄无声息地扬了扬嘴角。
沈婉卿似乎正要转头往这边看过来,尹希声立马调开视线,往前面王涣泊好的车走去,弯腰坐进车里,随即扬长而去,消失在斑斓夜色里。
沈婉卿提着历思贤给她的伴娘礼服回到酒店房间。
她站在试衣镜前端详着身上的这件定制靛蓝渐变色露肩星空裙。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宛如平静湖面自在枭水的白天鹅。往下是被裙身勾勒出的圆润翘挺,再往下一根黑色细腰带圈出蛮腰。璨若星河的重工长纱裙将腿遮住,只露出纤细的脚踝。
这是历思贤专门请某高定品牌为她定制出来的长裙,沈婉卿心想:毕竟只是伴娘,这会不会有点过了?
耳边仿佛又想起历思贤说的话,“婉卿,你穿上它,只要勾勾手指,是男人见你肯定就匍匐在你脚下,任你驱策,哈哈哈。”
沈婉卿不禁脸热,双手捧住脸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要是道珽看了,他会有什么反应?”
因明天就是婚礼,沈婉卿为了养好神,早早睡了。
尹希声准时到达与利德里亚代表约定好的地点,对方一行人已在会谈室等候,见尹希声只带一个助理走入,都不约而同站起来与他问候。
对方主要代表是利德里亚政府军中的萨尔中将,说的是阿拉伯语,尹希声先与他握手,再不动声色地看向萨尔身旁站着的戴着黑框眼镜、身材稍胖的矮个子男人,那黑框眼镜下的绿眸对他眨了眨。
萨尔侧头对着眼镜男说了句话,再看向尹希声,眼镜男开口,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没想到尹先生如此年轻,不得不佩服您的胆识,能直接约我们来到这里见面,但愿我们能合作愉快。”
尹希声淡淡地点点头,回头看向王涣,示意他把文件交给对方,萨尔接过文件,翻阅几分钟后,不由得睁大眼睛,用阿拉伯语感叹了些什么。
不用猜,尹希声也能知道他何意。唇角勾了勾,“萨尔先生,我方的报价您还可满意?”
听完眼镜男的翻译后,萨尔咧嘴大笑,露出浓密胡须下的白牙,“当然满意,还远超我们预期。只是不知尹先生是如何做到如此低价的?虽然价低,但我们也需知道这背后我们要担的风险是什么。”
尹希声似毫不在意,“不知您是否还记得法国的雅内克先生,之前多次交易里,您这边多通过他来和他国供应商联系。我们‘不小心’知道这背后的买家是贵国,便斗胆使了些手段直接联系您。所以这次交易只有我们双方参与,这势必会为您减少些不必要的成本……当然,这不是唯一原因,相信您在来华夏之前已经全方位调查过尹氏,我们自然有办法降低耗,所以货的数量和质量您不用担心。”
眼睛男又将这番话翻译成阿拉伯语,对方一行人听完,互相低声讨论。
最后萨尔似乎松了口气,“尹先生,我们有意向贵公司采购这批武器。能做到如此低价,想来尹先生还有条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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