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荤》分卷阅读4

  烘的,身上盖着陌生的衣物,身下铺着干草,看到衣服上还有自己在南馆里弄上去的污迹,一脸嫌弃的将衣服丢开了去,这不是那个人的还能有谁?
  扔开身上的衣物后,书生马上打了一个冷颤,原本湿掉的衣物已被换去,他什么也没穿,被剥了个光,正赤裸裸地仰躺在干草堆上。
  “你这是作甚,可别又着凉了,”陆霁拿着烤好的野兔走进了山洞,身上只穿着亵衣,方才他怕呛着书生,在山洞外面烤好兔肉,等书生醒了才拿进来。“你先垫垫肚子,过会把剩下的草药吃了,这药对伤寒退烧很有效。”
  书生只好一把抓过陆霁的外衣遮到身上,脸颊微红。原来他给自己喂了草药吗?难怪口中有一股苦涩的味道。
  看来这人并不是小倌,那为什么又会摸进他的房内,事后完全不记得自己,还是根本就不在意?两人之间的事,对方不提,而书生面薄也不愿主动提起,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憋闷。
  “你的衣服应该也干了,快换上吧。”陆霁将书生的衣物放在一边。
  “咕噜。”书生本想拒绝,奈何肚子不争气的叫了,他只在早上吃了一小碗面,早已饥肠辘辘,陆霁的炙肉手艺不错,兔肉烤至恰到好处,再撒上包裹里的调料,光是闻闻肉香就令人食指大动。
  书生红了红脸,接过兔肉咬了一口,肉质软嫩香滑,入口即化,他许久未吃过肉食,只觉得这兔肉堪比人间美味。
  “以前山上吃的东西不多,我经常一个人偷偷去后山打猎,烤肉,”陆霁自言自语道,“久而久之便能把烤肉弄得十分美味,连师父都夸,不过我只会烤肉,其他一概不会。”
  吃完兔肉,书生总算恢复了些许力气,陆霁指了指放在他身边的一包草药:“之前你一直昏睡不醒,我只好捣烂了草药,把根茎里的药汁喂给你,如今你醒了就直接把药根嚼烂了吞下吧,这样药效更好。”
  书生不吭声,过了好一会才小声道:“多谢。”
  今早,他混在早起的贩夫走卒当中,与他们一同出了城门,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他隐约记起了多年以前,母亲也是这样带着年幼的他狼狈离京,混在逃难的难民之中,远走他乡,一起来到这偏远的刈城。
  那一年他才五岁,他自小较他人聪慧些,母亲虽然不说,他也明白那个会教他读书写字的人,会将他高高举过头顶,放在肩上去看花灯的人,永远回不来了。
  书生的父亲为人清廉,不愿与奸佞同流合污,最后遭人构陷,被判了个秋后问斩。同年,书生连同家人一起离开京城避难。
  来到刈城后,母亲像是变了个人,从前也曾对他严厉,但从不强迫。如今整日要他读书写字,早日考取功名。母亲这么做也是指望他做上大官,为父亲沉冤得雪,可当今的朝堂早已腐朽到根部了,哪里由得了他。
  前几年母亲病逝,留他独自一人住在旧宅里,靠着从京城带走的积蓄拮据度日,每日依旧是读书,他几次萌生了放弃的念头,只因母亲临终前仍然念叨着要他考取功名,不得不继续坚持着。
  以书生的才学,其实早该中举,可他却偏偏连举人也不曾中过,更别说获得进京赶考的资格了。在几个不如他的同窗全部中举后,他终于按捺不住,找了个机会去询问考官,考官却暗示他需要用银两来疏通关系。
  书生家中贫寒,哪里拿得出多余的银两来贿赂考官。这世上的大多数人不是为财便是为色,误杀陈进后,他终于被彻底压垮,决意去城外投河自尽,结束自己这无用的一生,可就连死也死的不顺当,半途被陆霁所拦下,而陆霁的悉心照料,令他又贪恋起了人世间的温暖来,因为这种温暖只有活着才能体会。
  7
  两人相对无言,吃饱喝足之后已是半夜。书生睡在洞里,陆霁则靠在洞口。
  书生在前半夜睡了一觉,后半夜倒是神了,眯了会眼睛又转醒过来,洞外虫鸣阵阵,淡淡的月光洒满了洞口。书生披了件外衣,绕开陆霁走出了洞穴,外头要稍冷一些,夜露浓重,半空中浮着雾霭,显得四周的草木朦胧一片,才走了一会身上的衣物便有些发潮。
  他的心情如同这夜色一般格外静谧,此时此刻若是再让他去寻死,怕是再没那个勇气,然而回到刈城,他又该如何去面对手上的血债?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不管陈进是否先心生歹意,都罪不至死,对方却被自己失手打死,他该回去接受制裁的。
  陆霁内力深厚,书生醒来从自己身边经过时,他就已察觉,只是懒得搭理。忽然听到书生哎呦一声,陆霁一个鲤鱼打挺奔出洞外,见书生跌倒在地上,一抹黑影呲溜一下滑进了草丛里。
  “我……我被蛇咬了,”书生支支吾吾道。
  陆霁上前查看书生的伤势:“可有看清是甚么蛇?”
  书生摇了摇头,有点手足无措。
  陆霁蹲下身子撕开书生的裤腿,只见一截白雪的脚腕上有两个利齿咬过的小孔,还有黑血从小孔里泊泊流出。
  “你……你做什么?”
  他看了书生一眼,抬起书生的腿,将毒血从伤口中吸出。舌尖无意间触碰到脚腕的皮肤,令书生的脸一直红到了耳朵。
  陆霁嘴角还残留着血迹,道:“我不懂蛇毒,无法配制草药,此举只能暂缓毒性。”他屈膝弯腰背对书生,“我先背你回城里找大夫看看再说。”
  书生犹豫了下,扑到陆霁后背,双手搭在他宽厚的肩膀上。此人倒是仗义,如若没有发生南馆一事,自己怕是会十分仰慕这样的侠士,和自己优柔寡断的作风截然不同,能随心所欲,过恣意逍遥的生活。
  正在书生胡思乱想之际,陆霁已经施展轻功,一路奔回城里寻到了一家药堂,敲开了大夫家紧闭的门,将书生放到躺椅上,把正睡得酣然的大夫请了起来。
  老大夫一边捋着雪白的山羊胡,一边睡眼惺忪的给书生把脉,半阖的眼睛猛地一睁,吹胡子瞪眼睛道:“哪来的蛇毒?黄口小儿,三更半夜把老朽吵醒,简直胡闹。”
  “老先生莫气,我友人的确是被毒蛇咬了,当时我查看了伤口,有黑血流出,”说着,陆霁蹲下身子去撩开书生的长衫,脚腕处的血已经止住,只留下两个深色的小孔。
  老大夫摆了摆手:“并无中毒之症,毒素已清。”
  “这就怪了,”陆霁虽然纳闷,还是对大夫连连道谢,而后扶着书生离开了药堂,这么一闹腾,天也渐渐亮了。
  出了药堂,书生便不要陆霁再扶着,靠着陆霁的身体让他有些别扭,对方的体热老让他想起那一晚。察觉陆霁一直跟在自己后头,他又道:“你无需再跟着我,我不会再去寻死了。”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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