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来袭》第 2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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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到窗前桌子边时,一个穿着休闲装的人影从窗前走过,后雪探头看去,人已不知所踪。
  不一会儿,一阵响彻耳膜的掌声,让三人均是吓了一跳。
  只听老杨口型夸张地张出两个字:“快点。”
  紧赶慢赶还是没能在领导进入会议时离开,三人只能挤在两个座位的角落里。
  为首的是一位个子不高,一身黑色西服在肚子部位被明显撑起,眉毛很淡,眼睛不大,不言不语自有一种威严。身后跟着一色黑的西装革履。
  坐上主席台,足有十米长的主席台被几人依次占满。
  一直不说话的卫梅忍不住的问:“他们都是什么人”
  与合安公司诸多业务来往那么多年的老杨自然是最清楚,“你们知道吗合安公司是hx集团的总公司,中间的那个是hx最大的股东,何国安。起先成立的合安公司只算是个百货超市,他一点点把他做的家家都有合安公司的产品。实力了得。”老杨还不忘调侃一下他的身高,借用潘长江的那句话:“浓缩就是精华。”
  “何承锡是他亲儿子吗”后雪不禁怀疑两个如此大相径庭的人,会是父子。如果非要从两人身上找到共同点的话,那就是两人的牙齿长的比较整齐。
  老杨颇有经验的说:“是亲的,我儿子长的就像我老婆,又高又好看。”看了一眼何承锡,继续和两人说道:“据说,何承锡的妈妈是模特,也有说是明星的,还有说是文艺团的,应该是个子很高很漂亮就是了。”
  后雪与卫梅纷纷点头,一副原来是妈妈遗传的样子。
  老杨继续介绍:“坐在他左边那位,是hx集团的第二大股东祁云山,据说当时是他助何国安一臂之力才有了今天xh集团。右边那位是合安公司的少爷,说是哈佛商学院毕业,我觉得除了长的像个女人,又爱勾搭女人外,没啥本事。”老杨说到何承锡瘪了瘪嘴。
  第七章,员工大会外
  第七章,员工大会外
  老杨依次简要的说明主席台上几人的职务与姓名,除了何承锡外,其他多半都是hx集团的老股东。何承锡应该算是小股东。
  后雪打量着这些人,蓦地,一个侧面让她移不开目光,一直以来,他像她心中被时光掩盖的秘密,提不得,说不得,唯恐说出来被别人笑话。而今,正好借此机会向老杨发问:“咦,那个不是之前帮我拎报纸的那个人吗”她佯装不认识。
  果然老杨像万事通般滔滔不绝,“要说这个人啊,不止是我一个人佩服,你可以问问这里的每一个员工,他最佩服的人是谁,肯定是江岩峻了。”
  后雪没来由的开心与自豪,仿佛从她喜欢上他那一刻,她就知道不止她一个人仰望,他永远是值得她喜欢的。
  “他可是我草根阶级的代表,几年前,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员工,远不及坐在这里的任何一个员工。他总是闷不吭声工作,若有人需要帮忙,他绝不吝惜力气。同事自然喜欢他。记得那一次,国外的一个订单,上百万的订单啊,在即将发货时,发现部分质量问题。外国人最看重信誉,如果不能按时按质按量完成,那么可能就会因为这一单,一辈子也别想和人家有业务来往了,还会赔五倍违约金。当时,因为合安公司国内外驰名,并且这个客户经常来往,打上了质量合格的标签,主管人员也早早下班回家了。电话联系时,是关机。公司员工瞬间如无头苍蝇不知如何是好,这个时候,江岩峻一马当先,以自己的平时积累的人气响应了全部员工加班加点返工,完成任务。”老杨陈述当时的大致情况。
  “第二天,这件事情惊动了公司第二大股东祁云山,当祁云山问起他时,他只淡淡的回答说:“本职工作,理应做好”,祁云山是何其慧眼,一眼就识得江岩峻是个人才。但他并不拔苗助长,而是一点点的观察,经过时间,事件验证江岩峻不负所望,一点点凭实力爬上来。祁云山大为赞赏”老杨像当事人一样说道,其中事件也一语代过。“所以啊江岩峻都成了刚进来员工的榜样了”
  后雪却听的心潮澎湃,爱人大抵是如此,即使对方一个微笑,自己也会因那一抹微笑让冬天不再寒冷。暗恋更是一种无坚不摧的力量。
  受学校校长那句“下面我简单说两句”影响,以为这次会议会冗长的令人困倦。事实,并非如此,台上发言说,简单说两句,还真的就是两句,这点特别实在。
  原以为会议无非是领导人说一些共同发展,和谐相处,一切为集体等等诸如此类的言谈。出乎人意料的,整个会议开下来,十分的轻松,就连坐在中间不怒自威的何国安,也开起玩笑,说起方言,微胖的脸,细长而小的眼睛,笑起来竟像弥勒佛一样亲切和蔼。
  后雪开始理解为什么老杨说合安公司十分重视员工,如此平易近人的会议,不带说教色彩,却是以一种大众都可以接受的方式传授。
  最后,上半年度总结,以及下半年规划时,气氛庄重,以“众志成城,创造我们更好的合安公司家园”为口号,结束会议。会议人员以何国安为首陆续走出会议室。
  后雪卫梅老杨挤的一身汗。
  “说的真好,原来大公司开会像这么有趣轻松。”卫梅感慨道。
  “是有趣轻松。那是建立在你有实力挤进来的情况下,并且给他们创造最大价值的情况下,合安公司可以作为百贷龙头,它的无情。强硬也是一般企业所不能比的。”老杨说。
  后雪的目光越过重重人影,一直追随着江岩峻,直到他消失在转弯处。
  “岩峻啊”不知何时,祁云山已来到江岩峻身边。
  “是,祁总”
  祁云山笑了笑,睿智的目光中对人才的欣赏,“你手下的人才不少啊强将手下无弱兵。”,这次会议获奖最多,业绩出色当数江岩峻所在的营销部门。
  江岩峻依然一脸平静,“祁总过奖了,是各个部门共同努力的结果。”
  祁云山哈哈一笑,他就看重他的荣辱不惊,话锋一转,“这次我提前回来是为了参加这次会议,下个月你阿姨回来,关于你和小晴的婚事,准备双方父母见个面,我们定一下日子。”
  江岩峻脸上浮出一丝笑容,旋即又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爸”走在后面的祁晴,快步赶上来,挽上祁云山的胳膊,嗔怪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和女儿说一声。”
  祁云山宠溺的点一下祁晴的鼻子,“小晴长大了,连我到哪里,还要提前向你交待了”
  “爸,我不是这个意思。”
  “哈哈,既然回来了,岩峻啊,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是”
  率先离开的何国安一脸凝重,边走边对身边的儿子何承锡说:“那些人都是江岩峻带出来的”
  何承锡嗯了一声。
  “听说,祁云山有意将他收为自己人”显得祁家到现在还没有公开是有其它的意思。
  “好像是”何承锡心不在焉的回答。
  何国安脚步一顿,声音立马提高,“什么叫好像是”
  “我又不是祁云山,我哪知道他想什么”何承锡辩驳的回答。
  何国安扬手就要往儿子脸上甩,可惜个子太矮,垫起脚尖,勉强可以甩的顺手些,实在是碍于大庭广众之下,儿子还要面子呢,于是,咬牙切齿且恶狠狠的说:“臭小子,我非把你球拍给摔了不可”
  “爸,您老别动不动就摔球拍,扭着您水桶腰,又浪费资源,您老不是最讲勤俭节约的吗”何承锡调侃道。
  何国安咳嗽了一声,对着身边的助理偏了几下头。
  助理上翘起兰花指,娘娘腔味十足的上前一步说:“就在两天前,董事长夫人为她的理想付诸了行动,估计这会儿应该在赶往不知哪个国家的飞机上或者火车上。”
  何承锡一听立马变色妈妈走了,他怎么办
  正值转弯处,除了几个贴身保镖,无其他外人,老头子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垫起脚尖抓着儿子的领带使劲往下拽,霹雳啪啦巴掌往身上打,“我让你巧嘴,给我贫你还贫下次还敢穿休闲装在公司里大摇大摆,老子打断你的腿敌人都踩到我们头上了,我生了你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爸没事的,我有解决的办法”
  “我信你的太阳都从西边出来”
  身后的保镖似乎见惯了这种场面,也不拉开两人,只左右晃动,唯恐一不小心,老头子脚下一个不稳,摔个仰天大跤。
  何承锡这斯只捂着脸,大声的“哎哟,哎哟,疼,别打脸,别打脸”的叫喊。
  “老头子,还真狠”何承锡揉着胳膊,“嘶,真疼还好,我这张迷倒万千少女的脸完好无损”对着合安公司外一辆面包车车镜,不住的拨弄发型。话说老妈走之前怎么也不说一声,让他也做好应付老头子的心理准备呀,这以后可怎么办老头子认真起来,把人逼死都有可能只能祈求老妈快回来了
  “你要干嘛”刚收拾完会议室的后雪与卫梅走出来,便看到一个头发蓬乱的人对着老杨的面包车左右晃动。以为是偷车的。
  何承锡愣了一下,缓缓的转过身。
  后雪惊了一下,随即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刚才还西装革履,仪表堂堂。现在依然是西装革履,只不过是衣衬不整,顶着一个鸡窝。她自然不知道他是被打出来了,连车钥匙都没带出来。他本以为这会子应该没人会撞见。正准备等到老头回去以后,潜到办公室。没想到,竟撞见两人,还是女人这下糗的实实在在,从未在异性面前如此失态过,想他从来都是风度翩翩,人见人爱,今天竟
  突然,何承锡撩人的甩了下头,目光狡黠一闪,解了西装上一个扣子,松了松领带,顺势解了衬衫的两个扣子,露出隐隐迷人的胸肌,摆出一副慵懒魅惑的姿势,即刻与那杂乱无章的鸡窝头竟说不出的和谐。
  “闫后雪,喜欢我这样吗”说着还给后雪一记迷人的媚眼。
  刚才还嘲笑他的闫后雪,此时目瞪口呆的望着他。卫梅更是瞠目结舌。
  何承锡见两人反应,不由得心下得意。
  卫梅不由发出声音:“好迷人”
  何承锡意欲靠近时,听闻有脚步声,赶忙从小道离开。
  这时,老杨气喘吁吁的走过来说:“累死了,那个主席台真不是一般的重,五六个大汉抬起来都吃力”
  两人这才不约而同惊醒过来。卫梅脸蛋有些微红。闫后雪反应过来后,回想起来,暗自想笑。
  只可惜,今天自己专门装扮了一下,江岩峻也没有看到。
  第八章,无事献殷勤
  自从工作室里多了个卫梅以后,后雪轻松多了,也开心不少。虽然卫梅会唠叨没有发展前途,但是碍于hx集团里的帅哥,她觉得前途体现在找老公的机会上。卫梅待人很真诚,两人相处甚好,有什么话,有什么事情,两人也可以商量着来。郝英郝帅偶尔不定时来工作室。
  这天下班后,走至岔路时,两人分道扬镳,互道明天见。突然一辆血红色跑车停在眼前,何承锡姿态慵懒的摘掉墨镜,“hello,小雪”
  小雪后雪只觉鸡皮疙瘩整堆往下掉,大晚上带墨镜骚包
  “上车”何承锡偏了一下头示意。
  “我要回家”后雪警惕的说。
  “我请你吃饭。”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何承锡悠悠然的上下打量后雪一遍,开口说:“这两样哪一样的后果都是我亏本”
  后雪气呼呼的说:“我不上”
  何承锡一点也不着急,只听后面的喇叭声骤然响起,甚至有人探出头来,嚷嚷道:“你还走不走,小两口吵架别影响交通啊”
  后雪无语,何承锡冲着后雪坏笑,转头瞬间一脸歉意对后面探出的人头说:“哥们儿,对不住了,她不上车,我也不能走。我不能丢下她不管”一副情深意重的样子。
  男人立马将原因转移到后雪身上:“哎呀现在年轻人怎么不知轻重啊小姑娘这就是你不对了,你咋这么任性人不能这么自私要有公德心人家男生长那么好看”
  不待男人说完,后雪二话不说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开车”
  何承锡也没想到那哥们儿真来劲儿,唐僧啊
  “为什么请我吃饭”后雪气呼呼的问。
  “咱们不是公证过的朋友吗”
  “为什么要跟我做朋友”
  “缘份”
  “为什么偏偏跟我有缘份”
  何承锡打着方向盘,闲闲的问:“知道新华书店在哪吗”
  “知道”
  “嗯,等会车停了,你下去买本十万个为什么”
  “”后雪一时气结,不知如何作答。这人忒不讲道理了
  如果后雪知道他是带她来赴约的,她一定任按喇叭声响彻天空,听男人唠叨到耳朵长了茧子,交通再堵塞个三天三夜也绝不上车。
  看着衣着光鲜,优雅温柔的祁晴,她顿时觉得自己是从杂草堆里扒了一天才扒出来的村姑。再看江岩峻时她不能看他。越是想在他面前表现自己美丽的一面,越是丑态百出。她在心里哀嚎,在心里把何承锡骂了千遍万遍。
  江岩峻抬眼看来人时,眉间不自主的皱了一下。
  何承锡很绅士的为后雪脱掉外套,挂在衣架上,后雪有些不知所措。她完全忘记了,身上那件薄薄的米色毛衣,有些起球,还好是近似白色,看起来不会那么突兀。何承锡自然不会注意这些。
  “你们好”后雪微笑着和坐在包厢的两人打招呼。
  江岩峻微微颔首。
  “来,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新交的朋友,闫后雪”何承锡故意停顿了一下,故意的将手搭上后雪的肩膀,保持他一贯的微笑。
  后雪转头瞪了他一眼。他假装看不见。
  祁晴眉头紧了一下,随即优雅微笑浮出,“你好,我是祁晴”
  后雪开心与她握手。等到江岩峻的时候,他似乎并没有和她认识的想法。一如既往的沉默平静,只是在眉宇间多了一丝情绪。
  后雪尴尬的立在那里,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低头间,赫然看到毛衣的边角脱掉了一条长长的线,更加窘迫,脸忍不住涨红。
  一直低头不语的江岩峻,余光中看到她细长的手指一圈一圈的为脱了线的毛衣打结,试图将本不应该脱出来的线塞进毛衣内侧。忽然,心中有一种东西在颤动,或者说,已经存在心间的东西受到了强大的召唤。他抬起头来凝视着后雪,伸出友好之手:“江岩峻,江河的江,岩石的岩,严峻的峻”。
  听如此说,不但是后雪,连祁晴也惊讶,他第一次对陌生表现如此热情。何承锡淡淡的看着,仿佛一切在他意料之中。
  后雪怔的有些跟不上拍,由他的身体传来的温热,竟是那么微妙,片刻间她才反应过来,忙说:“我叫闫后雪,门三闫,后天的后,下雪的雪。”
  何承锡双手合十一声响,后雪才惊的抽出手,何承锡说:“好了,这样大家就认识了,以后要互相帮忙啊,喝酒吃饭唱歌借钱逛街之类的,大家都要尽力而为啊”
  一顿饭下来,何承锡像是唱独角戏,但见他天马行空的胡侃,座上三人竟不会让人觉得乏味。后雪时不时将目光放在江岩峻的身上,他说话时面无表情,再温和的话都带着点寒意,可是他偶尔有些想笑时又像是雨后的阳光那般清丽舒心。她就这样痴痴的迷恋着。
  夜幕将临,身边的玻璃窗影射着他的一挑眉一微笑。祁晴若有所思的看着玻璃窗上的影像。他一直都是这样,放荡不羁,做什么事情都带着“玩”的姿态,永远别具一格。也正是如此,她才如此迷恋。
  “我说,咱们开始夜生活吧”何承锡提议。
  三人均是一愣。
  “先去打台球,然后去跳舞,唱歌,喝酒你们有什么好建议大家提提嘛,那个江岩峻反正你明天不用上班,还有闫后雪,你跟着我。”何承锡用手指了指祁晴,又指了指江岩峻说:“你跟着他,好了就这样决定了”
  三人没有一个人表示同意,也没有一个出来反对。于是四人来到一家台球俱乐部。
  何承锡很熟稔的拿起球杆,姿态帅气标准开球一局一箭双雕。后雪与祁晴坐休息区。
  “你和何承锡怎么认识的”祁晴问。
  后雪笑着说:“就前段时间,我们为合安公司布置会议室,误以为他是来布置会场,后来”
  “你们认识多久了”祁晴打断她。
  被她这一打断,后雪有些惊讶,但礼貌的回答:“没几天吧,我也不记得了。”
  “他很花心,喜欢挑战不同类型的女生,得到后弃之如履。”
  “是吗谢谢你啊,我也觉得他是这样的人,有钱的公子哥儿都不可靠。”后雪接着说。
  祁晴略微诧异的看着后雪。
  “喂我说,你们两个别坐着,来玩两局”和江岩峻刚打完一局的何承锡大声说。
  祁晴并没有动。
  看这情景,八成是江岩峻不常玩台球输了何承锡。
  后雪走上前问:“赌什么的”
  何承锡吃了一惊,随即恢复常态,“专业”说着,掏出皮夹中的一沓现金,放上台球桌上,说:“赢了,这些就是你的,怎么样输了的话”
  “我不会输”后雪之所以可以如此自信说,是因为后雪家开小店,原本有几台台球桌,供人玩乐,习惯了家里人玩台球赌输赢。后来因为哥哥的原因,台球桌也卖了。可是她多年耳濡目染,身体力行的结果绝不是吹出来。
  有趣何承锡看不出来这个其貌不扬的女生凭什么不会输。
  “你先”何承锡说。
  后雪当仁不让,用橡皮蹭了几下球杆头,瞬间以一种帅气的姿势,锐利的目光盯着白球。
  微微一用力,开局第一球。
  “砰”一个清脆的撞击声,桌上十五个球子只是晃动了一下,离原地也是大差不差,白球也挤在一起。
  “失败”后雪懊恼的摇头,“不好意思打滑,你继续,”,说着便去挑选新的球杆。
  此时,站在一边的江岩峻不由嘴角微微上扬。
  “牛在天上了”何承锡说着风凉话,“输了的话,可别怪少爷我不懂得怜香惜玉”
  持杆环顾时,不由得皱眉,这应该怎么办呢子与子的距离太近,不管是大号小号。球与球之间的阻隔他都没有办法有把握进球,思忖间,后雪抱杆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他就不相信了,她有本事能赢他于是一个用力,十五个球子有一半各行其道,却无一子进洞。
  不科学呀何承锡暗想。
  后雪面含微笑的问:“我开始咯”
  旋即换上严肃之色,眼睛闪过一道光芒,当15号球直线进入球洞时,她朗声说:“小号是你的,大号是我的。”
  后雪以各种熟练的姿势,各个角度击破,浑身上下散发的自信目光里透露着精准与锐利,让何承锡不由得对这个小女生刮目相看。
  片刻后
  “最后一个8了”后雪露出可爱的笑脸。
  何承锡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上前,把一沓钱塞到后雪手里说:“这局不算,再来我跟你赌一万块一局的。”
  后雪惊的张大嘴巴。
  “那就和他再来一局”一直沉默的江岩峻这时发出声音。
  后雪抬头看他,只见他露出难得的温和微笑。
  “好”
  如果说上一局是轻敌让她赢了,那么这次她赢就得靠实力了。连一直坐休息区的祁晴也不由的起身过来旁观。何承锡不弱,每一个没有把握进洞的球都在设法让她没有办法进。
  后雪从头到尾都比上一局紧张,与其说是何承锡认真打了,不如说是她对那一万块钱动心了。带有功利性的心态,让她错失了一杆。更因为江岩峻的鼓励而小鹿乱撞。
  最后一个黑8,何承锡持杆准备进球时,目光瞟了一眼有些紧张的后雪,不由得轻笑。他缓缓的走到她面前,俯耳吹气懒懒的说:“若是你赢了,我就是你的”
  虽知道他什么话都说的出口,但是后雪的脸还是微微透着了点红。
  正在大家屏气凝神之时,后雪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原本必进的黑8赫然在台球桌上空跑了一圈。
  何承锡气愤的望向后雪,只见她脸色瞬间变难看,丢下球杆就往外跑。
  “闫后雪”何承锡抢先拉住了她。
  “我有急事,我先走了,这局我认输”说着甩掉他的手,快步跑出去。
  何承锡拿起外套就要往外冲,祁晴拉住他的胳膊说:“不是说要去喝一杯吗”
  看着祁晴又看了一眼江岩峻轻轻拿起外套,低声说:“好”
  第九章,对面的男生
  坐在出租车上的后雪,双手紧握着手机,几乎要把手机揉碎。明辉竟然找上了齐露。但愿不会是什么大事,一定不会有事的。她在心中默念。
  刚进小区,就见小区门口站着两个人影。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快步走上去。
  “后雪”齐露唤了一句。
  后雪对齐露笑了笑,转头看身边的这个人,只见他满脸是伤,头发蓬乱,讪讪的对着后雪笑一下,“后雪”
  后雪一阵心疼,“哥,怎么会伤成这样”
  明辉觉得有些丢脸的笑了一笑,“哥今天本来是可以赚一大笔钱的,准备给你和你嫂子买新衣服的”说这话时,明显有些心虚。突然,话锋一转,怒目骂道:“他妈的,那群王八羔子,亏老子平常待他们那么好,关键时刻,戳老子的脊梁骨妈的”说着又朝地上“呸”的吐了一口。
  后雪见怪不怪他这种架式,倒是齐露面露为难之色,不知应该以怎样的表情面对,她从来没想过,后雪口中的哥哥不懂事,是这样粗鲁,玩劣。如果不是后雪在场,她一定不会把他们两个想成兄妹
  “我带你去看医生”后雪低头拉着明辉就要走。
  明辉挣扎下说:“不用了,有钱吗拿点给我。”
  后雪低着头说:“我没有”
  明辉猛地挣脱她,大声嚷嚷道:“你怎么会没钱都上班这么久了。喔我知道了,你根本不当我是你哥哥,你看不起我,你和你妈一个样,表面做人,实际上恨不得我死在外面”
  “哥你欠李大头的钱我已经帮你还完了你以后不用再躲着他了”后雪大声喊出这几句话。他怎么可以这么看她与妈妈呢
  明辉愣了一下。
  后雪眼泪汪汪翻着斜挎在肩上的包包,翻出何承锡刚刚塞给她的一沓红皮,全数放到闫明辉的手中说:“这是我刚刚”
  不待她说完,明辉立马抢过钱来,涎着脸说:“还是我妹妹好,总有一天我会还给你的我走了”
  后雪慢慢的蹲来,不顾是在小区门口的放声大哭,哭她爸爸的早逝,哭家丑不可外扬却被齐露看到自己的难堪,哭被江岩峻眼中对自己的怜悯,哭自己怎么会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哥哥,哭即便有这样的一个哥哥,她还为他受伤而心疼
  齐露上前轻轻的抱着她,希望这样可以让她哭的舒服点。仅仅通过这一缝隙窥见了一隅,但齐露知道,后雪她一定有比这更让她心伤的事情。
  后雪爱笑,都说一笑泯恩仇。她虽做不到大彻大悟,至少她可以在笑的时候不记得自己活的很辛苦。她也爱哭就像此时,眼睛流出来不仅仅是泪水,还有委屈懦弱放弃流尽所有的消极分子。是为了可以每天笑的不记得辛苦的自己。如此循环。哭只是为了笑的更灿烂。
  这不,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伸了伸懒腰,拉开窗帘,冲着阳光微笑一下,生活如此美妙。
  “是这里吗”小区楼下一人说。
  “对,谢谢”
  几个人说话人,引起了她注意,低头看楼下时。
  江岩峻
  后雪愣了一下,再看去,只见江岩峻拎着手中的行李,对身边的人淡淡一笑,以示礼貌。
  难道他住这里
  猛地拉上窗帘,平抚一点狂跳不止的心,再次拉开窗帘,但见江岩峻慢慢向楼梯口走去,后雪目不转睛的注意镂空的对面楼梯走道,直到他的身影在上楼消失。
  他住三楼
  想到此处,目光逡巡对面三楼,蓦然,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对面,她猛地背过身靠着窗帘,心中掠过说不出的悸动。其实,即便她这样正大光明的看着他,他也不会发现她的。作祟的一直是心理。悸动过后又忍不住的痴笑起来。
  江岩峻环顾风景苑小区四处的环境,其实还不错,他一直对住处并不挑剔,如果不是以前住的那个地方要拆迁,他一定舍不得离开。毕竟那里见证了他的成长。
  而这里,何承锡说是对他工作的奖励,这个礼物未免太大了,想到此处,轻轻一笑,笑中不免带着些嘲弄。
  后雪看着对面的三楼,足足有三分钟,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
  “后雪”齐露刚睡醒,慢慢睁开眼睛,迷糊的喊。
  “嗯”
  “你今天还要去发传单吗”
  经齐露一提醒,她赶忙抓起包包向外冲去,“啊我差点忘了,桌子上有早饭”
  “你吃了没有”
  “吃了”
  齐露呆呆的望着门被砰的一声带上,“你永远这么忙”
  下了楼,走过两栋楼房之间的小道,清晨的阳光透过香樟树,些许微风摇动脚下几片树影,风柔柔的,暖暖的。抬头望向对面三楼,竟与昨天截然不同。
  站在繁华喧闹的步行街,对每一个路人,过客微笑以对,缓缓倾身,“谢谢如有兴趣请联系我们”。
  “闫后雪”
  后雪应声看去,只见何承锡一身休闲装,双手放在插在休闲裤的兜里,立在步行街人行道中间的香樟树下,一派安然,有些许淡淡的超脱。后雪微笑了一下,抱着传单小跑过去,“咦,你怎么在这里”
  “逛街”
  后雪哦了一声,抽出一张传单,递给何承锡说:“一个人有什么好逛,要不你去旅游吧,你看,一个人8。5折,带上你女朋友的话,8折。”
  “你要去吗”何承锡反问她。
  “我没时间”后雪快速的回答后,专心致志的和他说:“这条是去云南的线,路线是从昆明石林大理丽江香格利拉,中途旅游包括”
  “我认识字”何承锡打断她说。
  “哦,我没去过当然只能念给你听了”后雪小声嘀咕。
  “你拉一个人,你拿多少钱”何承锡问。
  后雪惊讶了一下,他竟然知道,俯到他耳边说:“我和你说,你不能告诉别人”
  何承锡情不自禁的笑着点点头。
  “因为我是兼职的,经理说如果我拉一个人,按人头算,一个人给我30块,超过十个人50块”小声说完后,有些泄气的说:“可是,我从来没有拿过人头钱,我好像比较笨,不会推销。”
  何承锡手指放唇边蹭了两下,笑的如初夏的清风,让看的人舒心。须臾间,眼神中闪过一道狡黠。
  第十章,她亲了他
  “闫后雪,你快点”何承锡不耐烦对五米开外的后雪大喊。
  “来了”
  后雪背着大包拎着小包,累的气喘吁吁,但也不恼,何承锡为她在假期间带了那么多旅客,这一次光拿提成抵得上她半年的工资了。
  飞机上,头等舱。闫后雪兴致冲冲的对坐在身边的何承锡说:“这是我第一次坐飞机耶,以前都是看着飞机从头顶飞过,没想到,我也坐上了。”
  何承锡像看异类一般看着后雪。
  后雪浑然不知的说:“其实和从大巴差不多嘛,嘿嘿。”
  正在这时,飞机突然摇晃,后雪惊的用手抓住何承锡的胳膊,闭上眼大叫:“怎么了,怎么了,会不会出事啊”
  飞机上的人立马将目光转向两人,后雪害怕的用劲抓住何承锡的胳膊。
  “啊”何承锡吃痛的想要拨开后雪的手。“放手啊一会就没事了。”
  “不行,不行我害怕,我晕机,怎么办,怎么办”后雪快速的蹦出这些字。
  何承锡疼的龇牙咧嘴。硬是摆脱不开。
  待飞机渐渐平稳时,后雪也平复过来。看到何承锡胳膊上的红痕,歉意的说:“对不起。”
  何承锡气的不想开口。
  片刻后,后雪忍不住害羞的对何承锡说:“你真好。”,何承锡差点被吓成内伤。想他风流多年,只有女人说“你真坏。”,赫然有一个女生天真无邪说“你真好。”,他真应该反思最近作什么孽了。
  从昆明到大理再来到丽江,一路上,后雪见到了她平生从未看到过的美景,石林的突兀峥嵘,姿态百千,浑然天成让她忍不住的惊叹大自然的力量。想到大理她便想起金老爷子笔下多情的让人爱让人怜让人恨又真的恨不起来的的大理王段正淳,何等风水才养出这么一朵奇葩,让数个女人倾尽生命的去守候
  一切还来不及多想,来不及多看,那厮一会儿走不动了,一会儿渴了,一会儿饿了,一会儿问这是什么,一会儿问那是什么。她从未见过如此把自己那么当回事儿的人,客户是上帝,她不是导游,只是借着何承锡的关系,拿了点提成。她便有义务舍命陪君子,全心全意为她的上帝服务。她的背包里放着旅游指南,吃的喝的用的应有尽有。可怕她累惨了。
  走着前面的祁晴看不过去,侧首说:“岩峻,你去帮一下她吧。”
  江岩峻看了一眼两手空空的何承锡,走至后雪身边,去掉她背后的大包,突然的轻松让她一惊,回头看是江岩峻,不由得紧张道:“那个”
  “我来”
  “不用,不用,我可以的。”说着就扯过来。
  “我来”江岩峻不容置疑的拉过包袱。
  “不用,我自己”可以还未说出口。
  用力过头,抓了个空,惯性向后倾倒,江岩峻见其要倒下,伸手揽住后雪的腰,用力一带,堪堪将其拉到身边。
  后雪睁大眼睛,呆呆的望着放大的俊颜。
  她亲了他她竟然亲了他
  江岩峻面无表情的推开她,她窘迫的站好,脸蛋瞬间通红。“对不起”,低着头,不敢抬头。
  江岩峻没有说话,拎着大包径直走到祁晴面前,低低的说:“她不是故意的。”
  祁晴无所谓的一笑,“我看到了。”
  何承锡更加不耐烦的大声嚷道:“你到底要不要走了”
  后雪这才惊醒过来,拎着小包小跑跟上他们。有些窃喜的同时,更多的是心里一千个一万个懊恼,这下他一定觉得她是个不自重的女生,为什么每次想表现的好一点,就会错的更离谱呢嘴唇上还隐隐有他皮肤上的冰冷,原来,他真的是冷的。连他推开的动作都冷冷的。想到他推开她,心中说不出的酸楚。
  “爸,我到丽江了,休息一天,明天再去到处看,云南很美,我知道,嗯,你告诉妈妈,我也好想见到她,好再见。”挂上电话,祁晴望着手中的红酒,轻轻摇晃,红的沉稳,却美的缭绕,她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仿佛一个决定就些敲定。也确实是一个决定,一个决定四个人命运的决定。
  何承锡拿了几罐啤酒,逐个敲门。
  走过闫后雪的房间,笃笃笃三声敲门,“闫后雪,出来。”
  走到祁晴房门口,“祁晴,出来”
  然后再走到江岩峻的房门口,笃笃笃敲了三声,“江岩峻,开门。”
  闫后雪与祁晴疑惑的跟着何承锡来到江岩峻的房间。“哟,天才也这么用功,我一直以为好的想法,都打堆的往你脑子里跑呢,合着你也背地里喝书呢。”,何承锡看到桌子上摆放一些文件与纸笔,打趣。
  江岩峻无声的走过去收起文件。
  “别老搞的公司跟你爸的似的。”说这话时,他竟不想公司是自己爸的,他这样做似乎在告诉江岩峻,公司是他爸的,他都没有这么努力,你何苦来“来,我们喝两杯,来庆祝缘份让我们相识。”他想喝酒时,总能找到各种各样的理由。
  后雪一直低着头不说话。还不是因为刚才那一个意外之吻。
  见没人说话,何承锡发话说:“人生地不熟的,咱就在这喝不怕喝醉了,把人给卖了。对不对”
  虽是如此说,但他岂是这么容易就愿意待在封闭的空间里面对着两座冰山,一张苦瓜脸喝酒的人,见三人并不反对在酒店喝,那么换个别的地方也未尝不可。
  “我说,要不,我们出去放松一下啊。”何承锡流光四顾,嘴角含笑,总让人觉得不是什么好事。自然无人搭理。
  “听说这里有一个酒吧叫天上客,客自远方来。”又是无人说话。空气中不知何时凝结成一层冰。
  没有眼力价的何承锡,却一直自我的活跃着,活跃着自己也感染着气氛。
  目光一转,“我说江岩峻,你干嘛老是绷着一张脸,仿佛全世界的人都捡了你掉的钱了。”
  江岩峻只是抬眼看了一下。并不接话。
  “看到没有就是这德行生活是一种享受,而不是忍受。你累不”说完了又转向一向孤傲冷漠的祁晴,叹息了一声,声音稍微有些柔和,“天鹅也有天鹅湖,不是老在天上飞的。”
  祁晴的目光中有些闪动,是不是因为她过于高傲,过于冰冷,失了女人应有的味道所以这么多年来,他对她可以毫无眷恋
  再看后雪时,有些心虚的说:“你啊你”还未说完,闫后雪怒目而视。何承锡想到她被自己害的,肩膀都勒的红紫,自己不过是做了个顺水人情,给公司个别员工来云南旅游的福利,她却像女佣一样,一路周到。勉强的吞了吞口水,“其实,你还好。”
  “据说那间天上客,不是一般的酒吧,有些古朴,有些时尚”他霹雳啪啦的描述,其实完全是瞎掰,他是道听途说,再加一点自己的想象。说的天花乱坠纯粹想吸引这三个人。说到词穷处,他转向三人
  “你可以冷。”他转目望江岩峻。
  “你可以傲。”接着看祁晴。
  “你也可以傻。”最后一眼望着闫后雪。
  “但是青春不可以不放纵,放纵一次是为了冠冕堂皇的久一点。”何承锡笑的很随意。
  不管是谁,枯燥的酒店与缤纷多彩的外面,谁都会选择后者。
  后雪有意无意将目光落到江岩峻的身上,像个犯错的孩子一般,又像是一直垂涎的纯白色的衣物被自己玷污了一般懊恼。谁曾想,爱人这件事,潜意识里就把那个人看的高高在上来说。完美无缺。
  殊不知,江岩峻并未将这样的小事放在心上,只当那是个意外。它也确实是个意外。
  “怎么样去不去”何承锡看着三人有些动摇,继续煽把火说:“大不了本少爷吃点亏,请你们咯。”
  “好”后雪率先赞同。
  何承锡白了她一眼,主角又不是你,你好什么好。见钱眼开的家伙
  后雪悻悻然的垂下头。
  “那现在还站在这里干嘛”祁晴一句话,让三人愕然。
  习惯了平原地带喧嚣灯红酒绿扭腰摆臀的酒吧情景,赫然眼前的流水人家,杨柳垂直,清风徐徐这般宁静雅致,竟让人误以为闯入了古时江南。
  四人脸上均露出了柔和的微笑。
  酒吧门口,一浓眉深眸的男子抱着吉他靠在墙角,轻轻吟唱,很轻很轻,如初春的风,有点暖,有点凉
  “什么都经历过了,才发现最想去的地方是你的身边
  什么都能忘记,才发现你一直在心间
  什么都想要,到最后只有你是全部”
  缓缓的拨弄,静静如流水,低低的吟唱,带着沙哑,竟说不出的缠绵,说不出的流连辗转。
  “什么都经历了,才发现最想去的地方是你的身边”后雪在心中默念,缓缓抬眸,看着那张无数次窥视的轮廓出神。
  江岩峻转身看时,她猛地转头看向别处。
  第十一章,酒吧打架
  酒吧内弹着吉他的男子周围围着一圈托腮倾听的女生,即便是穿着藏族的衣服依然是浑身散发都市的气息,以一种欣赏好奇迷恋美色的目光注视着男子。男子的皮肤有些微黑,好像住在高原的人,都是这种肤色,连丽江的女生也是,正因为如此,反而成了一种地域的特征,反映的是另外一种美。
  男子微眯的眼睛,带着音乐的情绪望向四人。
  “我们可以等等”何承锡说。
  “等什么”后雪问。
  何承锡望了望天边,饶有兴致的说:“你的旅游指南没带来”
  后雪白了他一眼,他还真想累死她,让她走哪儿带哪儿。闷闷的说:“出来的急,没带。”
  何承锡立马一副风流不羁的样子:“白天的这里,是一个纯洁无上的少女,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夜晚的这里,像一个热情似火的少妇。可”他咳嗽了两声,掩盖下面的话,转而说:“我们可以先散散步。”
  “”
  四人仅仅绕着酒吧走了一圈,回到原点时,夜幕已逐渐覆盖大地,门前清澈河渠被一片红色灯笼映红,酒吧内炫彩的探射灯肆意的挥舞,动感的音乐,疯狂摆动的曼妙身姿令人目眩神迷。一张张条形餐桌上,一盏盏烛灯,烛火摇曳,渐多的身影挤着,挨着,贴着,游客附和着歌手的节拍,吼叫着,舞动着,气氛疯狂而暧昧。
  何承锡被眼前的五光十色,耳边的动感音乐吸引着,附和着吹了一声口哨,不由自主的带着节奏地往前走。
  祁晴却突然向前一步拉住了何承锡,她一向喜静,这样喧嚣的场合,她有些排斥。何承锡顺着自己的胳膊看向祁晴嫩白的手指,嘴唇动了几下,祁晴缓缓的将手放下。
  她心里清楚他说的是什么,他说,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你还要爱吗
  江岩峻上前揽过祁晴,可祁晴挣脱了,并不看他的随何承锡而入。僵在半空中的手臂,在后雪的眼中带着丝丝心疼,如果果真看不出来,那倒好,可她偏偏知道了,他喜欢的是祁晴,祁晴美的像件精心雕琢的艺术,无一不散发着让人仰望的完美,他喜欢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深藏在后雪心中的爱恋,原本想寻找一个合适的契机再次表白,却看到了这么一事实。或许,她从来都不适合拥有,不管什么,她一直都在追逐。
  何承锡很快融入了人群,跟着音乐摇头晃脑,至少在后雪眼中他是摇头晃脑。后雪从未接触过舞蹈,呆呆的同手同脚的学着身边的人,再看江岩峻时,他只在祁晴旁边环绕。
  不知何时,一个很可爱的男生过来搭讪,趴到她耳边大声嚷嚷说:“跟着我来跳”
  “什么”后雪同样大声回答。
  男生可爱的笑笑,站在后雪面前,灵活的动了体,胳膊,腰,腿花式扭动,轻巧的在后雪面前旋转一圈,后雪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么难的动作,他怎么做的那么轻松。不待多想,男生趴在她耳边说:“跟着我,随便跳,开心就好。”
  难得有人愿意教她,来不得多想,男生便随着音乐,尽情的摆动,后雪也像模像样的学着,不多时,一些简单好看的动作,竟让她学会了。
  她开心的别扭的蹦着跳着,忘记了从10岁开始的无时无刻不存在的自责,忘记了不能上学趴在被窝埋头大哭的悲哀,忘记了明辉带给她的艰难,忘记了和他一起来的三个人,甚至忘记了自己。
  直到一只大手拽着她就跑,她才从短暂的忘我中醒过来可是,她还没和那个可爱的男生说再见呢
  怎么回事江岩峻面色冷峻的拉着她跑。
  何承锡和祁晴呢
  穿梭在暮色中,后面有人影交错的追随,后雪只顾跑,来不及多想,走至一个墙角,江岩峻拉马放开后雪的手,后雪跑的太急,并不在意。气喘吁吁的问:“发生什么事情了他们两个呢”
  江岩峻转头看着跑错方向的人影,松了一口气说:“他们先走了。”
  “喔,那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岩峻侧首疑问,“你不知道”酒吧里都打起来了,她都不知道,她玩的是有多忘我
  后雪困惑的望着江岩峻,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在灯光的映衬下,黑亮有神,江岩峻直视她,最终她败下阵来。垂着头,弱弱的说:“音乐声太大,我什么都不知道”。
  忽然,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江岩峻二话不说再次拉起后雪的手奔跑。风在耳边呼啸,手心的温度一点点升高,她多希望自己的热情似火可以融化他的冰冷。看着后面追随的人群,后雪禁不住笑出了声,江岩峻可没空理她。约好了,在酒店门口相聚,他必须甩掉这些人。
  那个该死的弹吉他的
  如果不是他色胆包天,调戏祁晴,何承锡和江岩峻又怎会同时出手,准确的说,何承锡比他快了一步。奈何对方人多势众,他们两个又带两个女生,搞得原本的放松,竟成了一次逃亡。
  “在这里”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冒出来的一个男人。
  江岩峻猛的一拳上去,帅气十足,完全背离他平常一本正经带着儒雅的外表,打的那男人一个趔趄结实的撞到了墙上。这方倒下,那人又上,此起彼伏,江岩峻抬脚一踹,堪堪将来人踹出一米外,却也给后来的人机会,扑向他。
  眼见,前赴后继不断有人涌过来,双拳难抵四手,后雪环顾四周,找来一半块砖,颤抖的砸向抱住江岩峻的男人的背部,男人呼痛的松手。
  江岩峻趁机转身一拳抡向男人的下巴,即刻拉起后雪的手转转拐拐的到处穿梭。
  绕了很多的房子小路大路人群。跑到酒店门口时,酒店前的一幕让两人一愣。
  祁云山伸手一巴掌打在瞬间挡在祁晴身前的何承锡脸上,祁晴惊呼,“承锡”
  一个衣着华丽,气质高贵的妇人,上前安抚。这位妇人便是祁晴的妈妈,祁云山一生唯一爱的女人,施眉。祁云山气的发抖,他怎么能容忍自己的女儿和自己斗了半辈子的敌人的儿子在一起。又背着他一向器重的江岩峻。
  正在僵持中,四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移至不远处,只见江岩峻紧紧握着闫后雪的手。他完全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另外两个人紧握的双手,而忘记自己逐渐收紧的十指。
  后雪吃痛的皱眉看着江岩峻。
  这一幕看在他人眼中,倒成了出轨的准新郎,带着外遇游玩刚好被撞见,外遇十分为难痛苦的望着江岩峻。顿时,祁云山的怒气从祁晴身上转到了江岩峻身上。
  后雪试着挣脱江岩峻的手,怎奈他紧紧握住,向前走去。
  妇人上前一步,一个耳光甩过去,打在后雪的脸上。江岩峻的错愕的看着挡在身前的后雪。
  后雪脸上顿时火辣辣的,虽然这一巴掌挨的莫名其妙,但她愿意为他受这一巴掌。
  原本教育祁晴,何承锡上前挡住了。这边教训江岩峻也有人来挡。祁云山气的颤抖,指着几个人:“你,你们”,竟为之气结,难以说出来。
  “云山”施眉一边祁云山顺气,一边说:“都进来吧,在大街上平白无故让别人看免费的笑话。”说这话时语气轻柔,根本没有生气的迹象,仿佛刚刚打在后雪脸上的一巴掌是目睹之人幻想出来的。
  进酒店前,何承锡看到后雪脸上清晰的五指红痕,心中荡起异样的情绪,他把这种情绪归结为内疚。
  第十二章,取消婚事
  祁云山与施眉坐在沙发上。四人并排站在面前。
  施眉笑说:“都站在干嘛,坐啊”,转头对祁云山温和的说:“就算犯错,打也打了,下面应该解决事情了吧。”
  祁云山声音带着怒气:“坐下”
  四人纷纷坐在两人的斜对面。
  施眉打量着四人,温柔的开口道:“你们谁先说,怎么回事也许是我们被气糊涂了,误会你们了。我们先在这里向你们道歉。”
  静默了一分钟。
  祁晴率先开口:“爸”
  “你先别说话”祁云山怒声打断,他素来疼爱她唯一的女儿,却并不是毫无原则的纵容。他对江岩峻有足够的信任与重视,才会将女儿嫁给他,他相信江岩峻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江岩峻,你先说”
  江岩峻沉默了片刻,没有丝毫情绪的说:“我和祁晴已经商量过了,本打算等阿姨回来,会向你们说明取消我们的婚事。”说这话时,他没有看一眼祁晴。
  祁晴诧异的望向江岩峻,尽管她先开口也是这样的话,但是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还是让她惊讶了不少。
  原来,他知道。
  后雪震惊不已,婚事他们是未婚夫妻那她是不是在无意之中对江岩峻的示好,贪恋,让两人之间产生了更大误会。她怔怔的看着江岩峻。
  “什么”祁云山不敢相信。平时里江岩峻对祁晴的好,他看在眼中,怎么,“是不是你们吵架了,还是”他将目光放在何承锡与闫后雪身上。
  “祁总,婚姻是建立在两情相悦的基础上,而我与祁晴并不适合,谢谢你们的厚爱。”江岩峻面无表情的说完,起身向祁云山与施眉点了点头,并不看任何人走出房间,后雪向两人微笑点头紧随其后。
  何承锡不由得苦笑失声。
  施眉温柔的安慰祁云山,“云山,不管那江岩峻有多好,感情这种事要靠缘份的,娶不到我们家小晴,那也是他没有这个福气。你说是不是,承锡”
  “妈”祁晴想阻止施眉的弦外之音,施眉一直知道祁晴与何承锡大学时代的一段恋情,也中意何承锡这孩子,与其说中意这孩子,不如说中意他家的地位,只是坳不过祁云山的性子,如今,江岩峻自愿取消婚事,那她就不必头痛了。
  何承锡淡淡一笑,“少阿姨您这样一个温柔贴心的丈母娘,他损失更多。”
  施眉但笑不恼,“你啊,说话还是好坏掺半,不过,性子是直的。”
  江岩峻快步走回房间,大力摔上门,他又怎会不知道如此的结局,不管是祁晴还是祁晴的母亲都是乐见的。不然,订婚那么久,如何到现在集团的人还不知晓。从一开始他就应该认清自己的身份,地位
  后雪被关门声惊的一颤。小心翼翼的推开门,只见原本整齐放在摆在桌上的文件散落一地。
  “出去”江岩峻厉声喝道。
  后雪一愣,带上门之前,小声说:“对不起”
  江岩峻为这一句话而微震了一下。
  干卿何事
  转目看去,她的手指无意识的扣着门边,一点点的抠着门边,脸上有隐约的五个手指的红色痕迹,一双有些水意的眸子,带着愧疚望着他,他长吁了一口气,他到底在做什么。
  在她刚要关上门的那刻。
  “等一下”一个声音响起。
  门瞬间被推开,她的脸上瞬间挂着笑意。
  “没事的话,陪我走走吧”
  江岩峻信步走在一望无尽头的黑夜,偶尔点缀的几盏路灯,只为了黑夜黑的部分显得更黑暗。
  后雪跟在后面四处张望,黑咕隆咚的,这是哪里呀会不会有鬼啊都走了一个小时了,他一句话也没和她说,连她在后面跟着,恐怕他也不知道吧
  江岩峻在前面长长吐出一口气,转头去看闫后雪时,只见她小贼一般的四周张望,“你在干嘛”
  “啊”突然一个声音,吓的她大叫出声。
  江岩峻不自知的拧眉,重复说:“你在干嘛”
  后雪抓了抓额前刘海,不好意思说自己怕鬼,“我看有没有萤火虫,嘿嘿”
  “哦,那有没有呢”
  “还在看还在看”后雪咕哝着东张西望。
  江岩峻不禁被她的胆小与嘴硬弄的笑出声来。这天哪会有萤火虫,就算有也不会出现在城市中,路灯下吧。
  后雪听他笑出声,注意力被转移,“对嘛,就要这样笑笑啦,何必每天都愁眉苦脸的,人啊,也就活那么几十年,时间都给了愁,做鬼也做不成开心鬼”,受环境影响,她出来的话竟也带着鬼字。
  她的豁达与想法的直来直去,让他忍不住发问:“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
  突地,心跳乱了节拍,再看他将目光放在眼前的路灯上,暗松了一口气,“谁没有爱过,只是没你那么幸福。”
  他幸福江岩峻苦涩一笑转头看她。她迎着灯光,缓缓的说:“多年以前,我向他表白。他视而不见的走开。多年以后,我再见他,他根本不认识我。并且,他深深的爱着另外一个很优秀的女人。所以从头到尾他都不认识我,也不知道我爱他。你说我是不是比你惨多了”
  江岩峻不语。
  后雪突然笑出来,像向日葵般灿烂,“我不贪心的,我有工作,有亲人,对爱情的渴望就没有那么轰轰烈烈。大千世界,真的因为爱情而结合的人,有几对我只是想妈妈身体健康,哥哥听话,一家人幸福快乐就行了。至于他,我更希望他可以找一个与他匹配的人。我其实人很糟糕的。很笨,很倒霉。没什么大出息”说着说着,心绪如路灯昏黄不明。
  “但是我很努力,我相信日子会越过越好,我的未来会因为我的努力熠熠生辉如果爱就继续爱下去”后雪宣誓一般突然说。
  江岩峻被这突然的一说驱走了刚才黯淡的情绪,竟忘记自己在想什么。不由得又笑了起来。“努力就会有收获”
  走回来的一个半小时,两人说说笑竟也不觉得心情沉重了。
  江岩峻问:“走那么久,你不累吗”,如果换做祁晴,走个十分钟必坐车。只是她不是祁晴。
  “这才多久啊我以前上学兼职做迎宾的时候,一站就是六个小时,还是这么高的高跟鞋”她笑嘻嘻的用手比划着多高,“从下午六点站到晚上十二点,我不能走,我穿上高跟鞋就走不好路”
  “为什么兼职还不找个轻松点的事情做女孩子应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江岩峻说。
  “迎宾钱赚的多啊,而且可以日结。”冲口说出后,她有些后悔,他下面要问总该要说到家庭方面,她那样的一个家,如何向别人说起。
  只是江岩峻一直没有问,甚至也没再说过一句话。
  “你很会打架嘛”后雪说。
  “小时候常打”
  “啊”后雪惊讶的张大嘴巴,她有些不敢相信,他会常打架,不过看他刚才打架那狠劲与娴熟的姿势,应该不是打一次两次的人能做出来的。
  江岩峻像是想起了什么,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应着微凉的黑夜,那些浮躁也跟着渐渐没入黑暗,轻声说:“我们回去吧。”
  回到酒店,江岩峻俯身拾起意气之时抡在地上的文件,一页页的拾起,想想自己又何苦如此,不管事情变得如何糟糕,这些都是吃饭的家伙,果真都扔了,估计他要喝西北风的。
  咚咚的敲门声,他应声开门,一张笑脸带着两桶方便面,让他眉头紧蹙。
  这男人变化真快,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就是这样一张臭脸。
  “进来吧”
  “我们走了那么长时间,我想你肯定会饿,嘿嘿,我也饿了,所以在楼下24小时便利店买了两桶泡面,一个西红柿,两个鸡蛋”后雪很快速的说着,很熟练的烧热水。
  江岩峻并不计较她这些行为,再看桌子上的两个鸡蛋,摸了一下,说:“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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