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你喜欢过人没有”
“这么严肃跟你一样了每一个都喜欢,但也都只是喜欢。每一次都想把喜欢变成爱,结局却都是耗尽了喜欢,只留遗憾。几乎就是个爱无能了。”
我一口茶差点喷出来:“搞什么啊做诗那你”
“亲爱的~你已经不懂得欣赏我的幽默了么呜~~~我好伤心~~~~”苏如耍上宝了。
我想起她刚才的话,心头一阵烦躁,叹口气。
苏如水眸闪闪的看着我:“动真章啊你看好了么”
我低头半晌无语。
我没有看好,我从来都没看清楚过,太过模糊。
“宁”我抬起头看她也认真了的眼,我们本是携手说好未来郎君的模样要有什么,没有什么,经历了什么,不能经历了什么点点滴滴。生怕自己一时昏了头,误了终身。
光鲜洒脱的我们,
对幸福,却都很畏惧,很忧疑。
“放心吧,至少还在控制中。”我勉强咧嘴。
“如果”
“跑不了你的”我笑她难得一见的婆妈。
“对了,你娘说你家小妹好像也开始思春了b市真是人杰地灵啊去一个栽一个,去一对就栽一双哇~~要不我也跟你去b市找找我的春天”
“商瞿夏”我皱眉,那个总是四平八稳看起来温和但心里比谁都有主意的,商瞿夏
我回家的时候父亲正领了一班弟子在练功,打得是基本的拳法,我大哥商瞿冬也位列其中。
商瞿冬得我父母遗传,相貌自是不能差,难得的是商瞿冬没有一丝我妈的妖气,整个人很澄澈。倒是个真正温和如玉的人。
此刻他站在前列,正在认真的演示,每拳每腿都有板有眼,一套拳打得流畅利落,非常的好看,确实是好功底。还有宽肩,长腿,肌肉的线条很漂亮,我不禁微微走神。
“喝”商瞿冬最后一个翻踢,低喝一声,骇得我一激灵。
“在学校要自己注意身体,学习都还好吧有什么问题就
去找姐姐”远处我家老妖婆正妖妖娆娆地牵着商瞿夏走过来。
我那妹妹还是一副低眉顺眼的和气样貌。
商瞿冬大我们六岁,我们姐妹俩相差一岁。跟商瞿冬不亲是代沟太大,而跟商瞿夏,可能真是八字不和吧。
这时老妖婆一抬眼看见了我,呵呵的笑起来:“唉呀宝贝呦~出门怎么不带手机啊咱家电话都快被打爆了”
我心一动,又克制住。
不会是他。
“张三来电话说约你去看电影,刘四说代表全班同学约你去聚餐,王五说舞蹈队的要邀你去唱k,赵六”
“妈”我快爆发了,讲重点我哪有时间听她说这些边角碎料
“哎呦我家宝贝越来越没有耐性了咳,肖沐来过两次电话,说还会再挂。还有个叫夏一的孩子来拜年,哎呦~~嘴这个甜妈妈可真是喜欢这个孩子咳,还有个叫颜颜”
“颜晋。”我冷冷的打断她的戏码。
“啊,对颜晋声音好磁性啊帮妈妈问他要不要改行来唱曲儿啊呵呵呵~~~不知道他会不会同意啊不过没关系,还有一个人声音也非常不错,很低很纯,男人中很难得啊,有潜质叫什么来着哎呀~上了年纪了记性就是不行了不过好像也是姓颜。”
我本已离开的脚步倏的停住。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火车还有十来分钟就进站了。
我手忙脚乱的接起:“喂商瞿宁。”
“你在哪里这么吵”
“晋啊我在火车上。”我定了定神。
“火车你回来了”
“咳嗯。”我清清嗓子,不想让他听出我的心虚。我回家这段时间他挂了好几个电话,知道他几天前跟大哥回国了。期间一直都嘱咐着我说要是回来的话要先通知他。
“几点到站我去接你。”
“呃,不用了,我马上就到站了。”广播里正巧传来报站的声音。
“我正开车在外面,火车站人多你乖乖等我,我马上到。”我都可以想象他皱眉的样子。
“真的不用了,晋。”他那边还想说我却开口打断了他:“有人来接我。”
那边一时没有声音,我却知道他一定是敛了眼睑。
“那好,回学校见了。”
“好,拜。”我顿了一下,那边却没有挂断。
我轻眨一下眼,切断了电话。
这是我第一次对颜晋这样的直接且决绝。
以前,至少,我会把事情圆融起来。
从那次那个夜晚,颜晋那句话之后,我们之间就一直维持在一个很微妙关系上,没有人去破坏这个平衡。
这次
我下火车的时候,b城正在下一场雪,很大,真真正正的鹅毛大雪。
大片大片的白色的雪花飘飘洒洒的从天上降下来,我微笑的抬头,雪轻柔的落在我的额头和睫毛上,沁凉无比,我深深地吸一口气,觉得多日来的乌云一扫而空,从肺腑而出的清凉,自内而外的通透了我每一个毛孔。
放眼望去尽是一片雪白颜色,天地间仿佛只剩这一种颜色。
白得那样的纯粹,却也冷冽。
白色。
我站在站前广场上,闭了眼睛。
第一次见那个人,他被簇拥着从楼梯上走下来,也是一身白衣,似笑非笑的看我一眼,走了过去。
是不是这最初的邂逅就注定这场交会中我的劣势。
可是so what
我笑了,我本是个坦荡的人。
此有关无畏,有关骄傲,有关风情。
缓缓睁开眼睛,宽阔的广场,静默着,被雪一点一点的覆盖。
远处却有一个人影一步一步向我走过来,很高大的一个人,气势天成。
俊男美女,广场相会,有雪为衬。
实为美景。
已有路人微微侧目,善意微笑。
可只有我们知道,我和他的这一场交会却是刚刚开始,又或者,从不曾开始,甚或,也再无可能开始。
我保持着我的微笑,开口:“大哥,好久不见了。”
他在我面前站住,眼底暗潮涌动,面色却是一片的温和平静:“是啊,好久不见了,丫头。”这个人,在我面前笑得这样坦诚无伪,我却阴霾着心情等了他整整一个寒假的电话,未果。
他说这么巧遇上了,请你吃饭洗尘吧。
我还是笑,说大哥去国千里反而要替我这个区区几个小时车程的人洗尘。
但还是上了他的车,黑色的宾士,漆黑的玻璃从内往外看却是清清楚楚,我沉默的看着街景在我眼前飞逝。
没有问要去哪里吃,我想看看他对我能花到几分心思。
车停在一处没什么不同的大铁门前,大哥拿出遥控器连按了好几个钮门无声的开了,我们的车快速的开进去后,铁门关闭。
里面竟是别有洞天,是一片很空旷的空地,中央只有一个水池,两边有一些修剪的很整齐的灌木,然后是一栋很洋气别致的三层小楼。
r我不动声色的下车,虽说这里场面很大,淡雅中见豪华,可我也还看得出这里不是饭店。
“我从法国带了几打上好的田螺,我家的厨子精通法餐,希望这餐入得了我们大小姐的眼。”大哥弯腰做了个绅士礼,向我伸出一只手。
我一勾唇,伸出我青葱白指,轻打一下他的手心。
经过他,直接进了大门。
大哥那一瞬间的愣神让我暗爽于心,哈哈总不能什么事情都可着你来吧
我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的商瞿宁耶~~
长长的餐桌,我们分坐两端。
菜一道一道上来,不知味道如何,卖相却是极好,让人忍不住十指大动。
这时管家却低眉快步走过来:“大少爷,法国的电话。”言罢貌似随意的看了我一眼,其中有仍有没褪去的探询和惊讶。
即使距离不近我也看到大哥拢了眉,顿一下,对我说:“稍等一下。”推开椅子,大步离去。
眼前的美食忽然失了吸引力,我拿起红酒轻啜一口,将头靠在很高的椅背上,是上好的红木雕花。眼睛淡淡的打量着屋里的布局,处处可见价值不菲的精致,却又不让人奢华的乍舌。但总觉少那么一丝人气。总体来说,大哥的家还是气派的让我有丝惊异。
大哥回来的时候还是一派温雅的样貌,我却觉得他清明的眼中那丝本是极隐的阴抑却是更明显了。
我心中暗叹口气。
我不知他今天是不是真的那么巧在火车站遇到我,我也不知道他今天这样周章一番把我接到家里来本是什么用意。
可我却有一种直觉,无论本来是什么,现在也都是不成了。
我们就在彼此的沉默中淡淡的用餐,没有人企图去打破这片静寂。
饭后换了处玻璃暖房一边吃甜点一边喝咖啡,我们两人都看着窗外仍然弥漫的大雪淡淡出神。
然后大哥拿出一个漂亮的盒子,递给我:“从法国回来不知给你带点什么,看看喜不喜欢”
我含笑的接过,拆开
是dior赫赫有名的“jadore”
金色的瓶身盛装着金色的液体,
优雅的弧度,
浓艳魅惑的味道。
我想,这世上没有一个女人可以不喜欢它。
可此时此刻,我呈在手里,冬日的阳光照进来,皑皑的白雪反着日光明亮的刺眼,手中的精致瓶子折射出耀眼的琉璃光芒
,黄澄澄的璀璨万分。
像
一滴金色的眼泪。
金色的眼泪。
我终于抬眼正视大哥,一直望进他的眼底最深处。
他一颤,却没有躲开。
于是我看到他层层的伪装下那一片坦然的挣扎与残酷。
呵,那时的我,到底是年轻气盛呵。
后来的岁月,当我再次看见这样的纷扬大雪时,我忽然想起大哥当时的眉眼,那时,他是想放我走吧。
可我怎么会懂,即使我懂了,又怎么会甘心。
我笑着说:“谢谢。”顿一下,我开口:“大哥,你”
可是他却飞快的打断了我的话头,近乎懦弱的。
他说:“下个月是晋的生日,我想好好给他办,记得要出席呵。”
我微诧:“下个月么一定。”言下之意却是,拿下个月的事来解此时之急,会不会有点鞭长莫及
看见大哥一闪而过的狼狈,忽然不忍心。
这会儿,我当时就懂了。
也许有些什么,是大哥想要保留的。
也许,倘若我真的问出来大哥,你到底在犹豫什么我们那么,就会有什么大哥想要保留的,从此就一去不复返了。
于是,一向无畏的我也初次懦弱了。
我握紧手中的香水瓶,一笑带过。
“jadore”我狂热的,爱。
作者有话要说:偶跟bf闹分手的时候就大段大段的陈述把不对的绕成对的,对的绕成合理的然后对方就全方位灭火彻底无语
嘿嘿嘿嘿
姐妹们哩
十
颜晋的生日到底依了他自己的意思,在唐朝捡了一个音响很好的顶级包房,只邀了些至亲好友来参加。
这一餐我总是领教到唐朝的特级大厨的非凡厨艺,我几乎是头也没抬一下的埋头大吃。
左手边的肖沐频频给我递水,比右边那个一连黑线的颜晋好多了。
不知是不是我实在点儿背,一时吃的太急,又大喝一口水,顿时呛到。
我一个起身猛地站起来,却听“唉呀”一声惨叫,我登时感到我的左肩火辣辣的烧痛正赶上服务生上菜啊撞翻了菜盘子一盅还冒着烟的鱼翅啊就这样淋了下来还波及了一旁的肖沐。
我一手拎起还冒烟的蛛网衫,想也没想就一缩身在肖沐的帮忙下脱了下来我里面是穿了的。
“哎呀妹妹小心快看看烫没烫伤”很娇吟婉转的声音,还颇带几分急切。我暗暗翻白眼,刚才要不是她那一阵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娇笑其实还蛮爽朗的,我也不至于噎到还好老娘命硬,今天穿两件否则一定起水泡
我今天穿一件蝙蝠袖的毛线网衫,内里是一件颈部系带的低胸小可爱,细腿牛仔裤。俏皮中身材若隐若现。才不像那个假装着急的“秦姐”,一身紧身衣裤,跟第二层皮肤似的,虽然我也不得不承认,她身材确实不错啦。而且并不矫作,也无粘腻感,浑身上下竟奇妙的透着一种中性并洒脱的味道。
我这边龇牙咧嘴的吹气,肖沐和颜晋一左一右拿着纸巾消毒毛巾一顿忙活。那个可怜的服务生在旁边吓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还抽空拍拍她的肩膀:“没事没事,这事儿赖我。”却看她眼泪汪汪的但又频频瞟我的胸前风光。
我一低头才看见我刚才脱得匆忙再加上含胸收臂,小可爱的领口更低了几分,小半个露出的酥胸微颤,深邃的尽收人眼底。
我忙抬眼,才看见屋里除了正专心处理我伤口的肖沐颜晋,其他人都有些目光闪烁,甚者面红耳赤。
“好了”我忙一挥手,“我去洗手间洗洗。”快步走进包房附带的洗手间,肖沐跟颜晋对视一眼,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我清洗完毕,一抬头,从镜子里看见抱臂靠在门口的颜晋,一脸兴味的看着我,和大哥八分像的凤眼斜挑着,眼角处精光闪烁。
我不知怎么脸哄一下的红了,手有些局促,甚至想掩住胸口。
天,我这是怎么了明明夏天的时候满大街都是小可爱短裤的靓女,我有什么好好
“害羞了”颜晋一步一步地走近,
低沉的嗓音回荡在小小的洗手间里,伸出大掌有意无意的轻触我光裸的手臂。
我一阵轻颤,警铃大作,感觉皮肤上有细小的颗粒泛起。
理智告诉我该离开,脚却钉在地上,倏的,我瞪大了眼睛
他他,正在解开他的西装外套耶
天哪~不会吧这么猴急
如果我现在放声尖叫不知道他们是会冲进来还是会微笑的把门锁上。。。汗。。。
不知道爆揍寿星要不要加刑。。。
我脑袋里胡思乱想着,颜晋说了句什么我都没听见。
“嗯”我愣愣的,眼睁睁看着他的手指按上了我的唇瓣我我
“不要咬唇。”他说,声线里却满是藏也藏不住笑意,“我刚才问你,要穿哪件”他说完比了比自己身上的衣服。
啊啊,他解开西装外套是为了让我看清他里面的羊绒衫和衬衣啊
我羞耻中
“衬衬衣。”西装太硬,羊绒衫也是v领的,只能选衬衣。
我鼓着腮帮子,瞪着颜晋,他一定是故意的
一件一件的故意脱得这样的缓慢,一双眼却牢牢的魅惑的盯着我。
好不容易都脱完了。
好了啦,我承认,他的身材确实很好,古铜色的紧实肌肉,这人其实也是超爱美的,一定常在顶级健身部锻炼。
他脱完了却不动,光着上身却霸气十足的站在狭小的房间中,手里拿着衬衫。拿眼含笑的看着我。
我翻个白眼,大步上前去扯他手里的衬衫。
“小姐,老板吩咐送来的衣服啊他没穿衣服”我甚至连那小服务生的人影都没见到,她就成功的声做俱佳的念完她的台词飞奔下台了。
我再次翻个白眼,抢过颜晋的衬衫,慢条斯理的穿上,仔仔细细的挽袖口,系纽扣,折下摆。总算将一件男士白衬衫勉强穿出我的商瞿宁风情来。
回头时,颜晋也穿戴完毕,v字的羊绒衫空身直接穿,却成全了他漂亮的胸肌,别有一番味道。
一切停当,他微笑的一个请的手势。
果然,直至现在,也没有人冲进来看看。
叹。
出去的时候我一直在心里默念,坦荡荡,坦荡荡。
桌面上的都是高手,每个人都神色不动的。大哥坐在位首,脸上淡淡的,似乎和刚才没什么不同,却忽然给我一种比之前还远的感觉。
他旁边的那个姿容相当美艳的大家都称其“秦姐”的女人却是唯
一一个开口的:“小妹妹还好吧有没有事用不用擦点药”
“我没事,谢谢关心。”我不软不硬的顶了回去。
好吧,就算现在是在大哥的地盘上,那个姿态超然众人也都敬个几分的“秦姐”是大哥带来的女伴,我商瞿宁就是看她不顺眼了,不买她帐,行不行
“快坐下吃饭吧,瞿宁和沐的外衣拿去干洗了,一会烘干就送回来。”大哥忽然出声,眼还是没有看我。
席上半酣时,大家开始笑闹,再然后有人去献歌,再后大家都下了舞池。
辛恒起身的时候我也跟了出去。
他站定在走廊尽头的窗前,默默地吸一支烟。
“嗨。”我走过去。他回头看见我,明显愣了愣。眼中飞快闪过什么,又沉寂。
“怎么不在里面玩”
“怎么出来了”
两人异口同声,却都笑了。
各有各的苦涩。
我心下盘算,怎么套他那个“秦姐”的来历,这是第一次,大哥在我面前携伴出席辛恒看了我一眼却忽然开口。
“秦姐跟了大哥快五年了。是大哥回国后第一个女人,也是目前为止跟了他最久的一个。”
“回国后”我听得分明,却没有问,因为我光顾着诧异他怎么会知道我要问什么。
“你怎么说这个”
辛恒却笑了,怎么看怎么萧索:“因为每一个认识大哥的女人都会问。”
我心一紧,伸手推开窗。
四月初的风还带有丝丝凉意,却吹不走我心头的阴霾。
“她年纪不大,为什么大家都叫她秦姐”我问。
“那是大家对她的敬重。五年前,大哥回来整顿帮务时,当时她还不似今天管好几个堂口,只是一家叫萍水回眸pub的老板。她当时虽然只有二十出头,却聪明过人。而且也许是因为身世凄惨经历坎坷的原因,她看人办事总有她的独到,有一次仗打的极险,是她忽然出现在暗夜中救了我们。后期也为帮里做了很多的事情,甚至以身犯险她对大哥的情意一直很坦荡,也很让兄弟们感动。其实也可以说正是因为她的卓越存在,一诺姐才”
我神思恍惚,没有注意他突然收住的话尾。
“瞿宁。”
“嗯”我们两人静默了不知多久,辛恒忽然唤我,不知是不是见我脸上的神情太
“真的大哥对你真的不同,除了跟你一起,我从未见他那样开怀笑过”
我也笑,只是这
回换我萧索,我商瞿宁什么时候沦落到被人安慰的地步了:“那是因为他现在大仇得报,事业顺遂。你怎知他若此时遇到秦姐不是这样的笑法”我从不知我会这样尖刻。
“不是的虽说一直以来大哥都致力忙于报仇和复兴帮里,几乎从没有心思去考虑儿女情长。可是,这么久以来大哥身边围绕那么多女人,大哥却从未对她们花过半点心思,从来都是别人讨好他可他总是顾着你的喜好甚至又在火车站前等了你两天又迟迟不敢给你电话”
我心一动,却是断然道:“辛恒,你可知你现在在干什么”开始时明明是要劝退我的不是么
他一怔,才缓过神来。
久久久久才涩然开口:“瞿宁,放手吧你值得更好的。”
他一直呆着大哥身侧,看得清楚。
可,竟是我,不放手么
只是,我,何辜啊
我抬眼狠狠地看住他的眼:“是值得更好的,还是更完整的”
我回到包房时里面音乐大噪,烟雾缭绕的。毫不费力找到闭着眼睛醉在沙发里的颜晋,寿星公嘛,大家热热闹闹的起哄灌酒,他今天的兴致也似乎出奇的高,几乎是来者不拒的。
身边陪着他的是大哥,而另一边所谓的秦姐正拿一块小毛巾给颜晋擦汗,一边又对着大哥巧笑眸兮的。
烟雾太大,我眼前忽然有点模糊,三个和乐融融的身影似乎看不真切却又硬生生的扎着我的眼。我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手心,不知是不是也多喝了些酒,怎么本以为对自己的情绪驾驭一直是得心应手的自己竟然有些克制不住。
脚下不知是什么一绊,不禁一声低呼,向前扑去。
我闭上眼前,看见大哥惊惶地站起。
我想我真的是喝多了。
“宁没事吧”大哥的声音真是好听,难怪妈妈想培养他去唱曲,我忽然想笑。
“瞿宁”颜晋听到声响,含糊的开口,眼睛也迷茫的睁开。
大哥一怔,刚要缩手,却被我狠狠地扼住。
“你是要放手么”我低低的问,我想我脸上的神情一定是不顾一切的决绝。
大哥的身体狠狠的一震,我低垂着头,没有去看他的表情。
“瞿宁在哪里为什么快来我的身边啊”颜晋咕哝。
大哥没有动,身体像是僵直了,连呼吸都感觉不到,唯觉握着我手臂的大掌一寸一寸的缩紧。
“宁不要”那声音痛苦至极,竟至微微嘶哑。
我心中一恸
,却不肯再让。
趁我此时没有看你,趁我此时终于有了勇气我低低的重复:“洛,你是不是要放手”
我不知过了多久,我觉得真的有一世纪那么长,或者,仅仅只是一秒而已。
只是那一秒钟内的沧海桑田也许只有我自己明白。
我微微战栗着。
我听见他说,
他说,
他竟然说,
“对不起。”
我先他一步甩开他的手。
余温还在,此情已了。
一头扑进颜晋的怀中,颜晋迷糊着,喃喃了句:“瞿宁好久啊”就收紧了臂膀,将我紧紧地圈在了怀中。
我以为我一直活得很清醒谨慎,我总是觉得人这一辈子,应该尽自己所有的精力与智慧去让自己活得舒服。
物质的,精神的。
如同我们赢得一份好的工作,买一栋合心的房子。
而精神的,也许比较复杂,与我却再简单不过。只是坦荡荡的问自己什么是你要的。
若是名利,那就用尽全力去争取然后获得满足。
若是金钱,若是地位,若是知识,若是爱情
全是一样的道理。
当有与你要的东西发生冲突时,只是再次扪心自问哪样对你更重要
就是这样的简单。
且利落。
所以,在我眼中从没有什么后悔或者舍不得一说,有的,只是权衡比较哪一个于我更重要而已。
而已。
我要的,很多。
我一直都能很好的安排,外人看我叹一句:真是一帆风顺。
可他们又怎知我没有遇过让我为难的事情。
抉择舍弃而已。
我从小对艺术感兴趣,非纯艺,但却很喜欢线条。并且蒙天厚爱,我也幸运的对其很敏感。
很小的时候,我说,我要做一个设计师。
妈妈欣喜地抱起我:宝贝要做什么设计师啊
服装设计师。我坚定的。
妈妈美美的脸有点垮:建筑设计师不好么
后来我知道,人要活在现实社会中,我可以为追寻我的梦想以优异的成绩去念在中国不入流的服装院校,也可以远渡重洋或许含辛十年荣归故里,又或许最后在胡同拐角开一家裁缝店了度余生。
我选择屈从于现实。
这样说其实有些卖弄凄惨。
我是权衡了自己的热情能
力机遇毅力和承受力才作了这个决定。我认为我担不起这样失败了的风险,我不怕等,我怕磨灭我的光彩,我害怕我的青春我的热情就这样消失在滔滔的时光中。
虽然每每路过街边精致的橱窗我总是忍不住频频回首,甚至驻足的将手在那橱窗上面顺着那裙摆的线条细细的勾。
可我还是不曾后悔。
因为这是我的抉择。
我最终选择了总算与设计沾边的建筑,把我笔下的柔软布料变成钢筋铁柱。
我小心翼翼的善待着自己,伺候着自己。
我要自己过得顺遂幸福。
哪怕对待爱情,也是诸多考量。
如我和苏如那长长的未来配偶条件单。
颜晋,在我们校园中,可谓无二的人物。
我却警惕的守护着自己的心,因为我跟自己说,看吧,这个人的本质是嗜血的。
我怎么能给自己受伤的机会。
这一次,只是这一次。
事情似乎有点偏差。
有什么,发生在我意识之前控制之外。
来的太快太猛烈。
辛恒的心思我懂,我确实倔强但并不固执。
让他这样站出来交浅言深,也许这条路要比我想象中难走。
我无意选择一条崎岖情路来彰显自己爱情的不同凡响。
我说过,我只是想过得舒服。
而我的直觉一向让我驱害避痛,它说,危险。
最近我静下来反思,发觉我似乎一直忽略了
颜洛和颜晋为血脉相承的亲兄弟,那骨子中嗜血的本质,并不会因为温雅深沉的外衣或是冷峻寡言表象有所改变。
综上,看,我的理智极为迅捷而逻辑的编织了一个严密的网,已将我层层包裹。
下面,就该看我的行动了。
此时的我和夏一在学校明亮的练舞厅中。
正值一年一度的校园舞会再度举行,我跟夏一自然又是跳开场,这次是我们自己编的舞,已经练了几天。
我似乎,至少我这么认为,又回到了我本来的样子,依然在校园里风升水起,回头率稳居校园第一;我的设计图还是挂在学院的展示板上;短信电话信件仍然让我应接不暇。
“two;three 恰恰one; two;three 恰恰one; two;three瞿宁”夏一大步上前,却还是没接住我,我重重的摔在地上,半响起不了身
。
“瞿宁,你疯了么不行这个步子得改你已经摔了多少次了,这样的旋转太危险”夏一在我身边团团转,急得直跳脚,像只大猴子。
我侧身歪着,觉得挺好笑的,一个翻身索性仰躺在地上,却牵动了刚才摔倒的以及之前不知摔了几次的后背,疼得我一咧嘴。
“瞿宁,你在笑什么”
我睁眼,看见倒悬在我脸正上方的夏一的帅脸。
“我在笑么”我莫名其妙的摸摸脸。最近袁兮也总说我乱笑。
“是,你近来经常这样笑。”
“夏一,你干嘛这么严肃”我伸手捏捏他变得陌生的脸。
“瞿宁,你变了。”他一把拍下我企图扰乱他的手,“不要这样,不想笑就不要笑了。”
我沉默。
“你不是一向骄傲得最坦荡无伪么”
“练舞吧。”我拍拍屁股爬起来。
“你已经连着练了三个小时了,歇一会儿吧。”
我不作声。
夏一细细的看着我的脸,然后开口:“瞿宁,不论你心里有什么想法或者做什么决定,请对晋留些情面。毕竟这么久朋友,他是真心喜欢你。”
“练舞。”我恍若未闻。
不顾夏一的阻拦,我坚持不去休息继续去打工。
唐朝里面还是一样的灯火通明歌舞升平。
我一脚刚迈进夜场就又看见那两个依偎的背影。
大哥和秦姐。
大哥放松的靠在角落的白色真皮沙发里,秦姐侧身坐在旁边,将手里的一杯红酒递到大哥的嘴边。大哥就着那双柔弱无骨的手啜了一口,就又将头仰进沙发背上,本是光彩琉璃的凤眼紧闭着,本该飞扬的浓密的眉也皱着,连嘴唇抿的薄薄的,像是有什么严重的事情正困扰着他。
我还从没见过这般如同困坐愁城的大哥,无论是之前霸天帮来搅或是后来对上宁老大。
我耳边忽然回想起辛恒的话大哥对你真的不同,除了跟你一起,我从未见他那样开怀笑过
此时,我却只觉得可笑。
我反应过来之前却是真的笑了,我怔怔的摸着自己的脸。
我为什么笑了,我明明不想笑的,我为什么要笑。
你不是一向骄傲得最坦荡无伪么
夏一轻轻的质问在心间爆炸开来。
是啊,我呢
缩回迈出去的那一脚,我猛地回身,却撞上了人。
“对不起”
我心尖锐的痛了一下,对不起,对不起
有什么好对不起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轻轻撞一下而已么倘若真是真是伤到了说句对不起又有何意义
我没有看那人是谁,径直的走了出去。
直直的走,一直一直走。
傍晚的风已经有几分暖意,今天下午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雨。
我忽然驻足,茫然四顾。
不知不觉中我已经走到了一个街心花园的角落中。
是谁说的
雨后的城市,寂寞又狼狈。
真的是很寂寞,很狼狈。
怎么会走到今天,怎么会
短短几个月时间,是什么颠覆了我的生活
我说过我一直活得很清醒谨慎,今天这样的近乎失魂落魄的表现,真的很不像意气风发的我。
振作商瞿宁振作
我暗暗给自己打气,却浑然不觉危险的临近。
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我是不是该高兴自己的身价很高,竟然出动了四个彪形大汉来绑我。
等我反过神来,并一个回踢踹飞一个人时,另外两个人已经一人死扣我一只手臂并拿有三指粗的麻绳将我的胳膊交错绑死。尽管我奋力反抗,但心中已知,自己已经失了发动的时机。
面对四个力气远远大于我的大汉,若是给我时间准备也许还有些许胜算,但此时也许我只能期盼天命。
我想我表现的还算镇定。但当我被扔上车,看到那里面坐的是个一脸,眼神混浊的中年人,而他们称他为“帮主”时,我知道,这也许是我这辈子最不走运的一次。
“美人儿~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霸天帮帮主张六,已经跟了你四天了,啧啧~不过今天终于能够近看了,果然值得我花心思啊~哈哈哈哈~~”说罢手沿着我的膝盖一路向上,然后在我大腿上狠狠地抓了一把。
十一
我想我表现的还算镇定。但当我被扔上车,看到那里面坐的是个一脸,眼神混浊的中年人,而他们称他为“帮主”时,我知道,这也许是我这辈子最不走运的一次。
“美人儿~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霸天帮帮主张六,已经跟了你四天了,啧啧~不过今天终于能够近看了,果然值得我花心思啊~哈哈哈哈~~”说罢手沿着我的膝盖一路向上,然后在我大腿上狠狠地抓了一把。
我一颤,那个在逃的张六抬头看他混浊的小眼睛,警铃大作。
“为什么抓我”我跟自己说,冷静,拖延时间,只要到了囚禁我的地方,我就能找到工具解开绳索。只是那时的我万万没想到,竟然没有办法熬到囚禁我的地方
“嘿嘿~~商瞿宁是吧难道你不知道你最近在道上非常有名吗”他笑得很猥亵。
我皱眉:“什么意思”
“b市的当家大哥颜大对你青眼有加,关照非常。难道你就不觉得最近遇到的人都对你礼遇三分吗”
“我遇到的人都很礼貌。”我言外有意的看向他那只毛手毛脚的手。
“那是当然了否则你这张脸怎么能在唐朝张扬到现在”说话间手竟然摸向我的脸。
我一甩头,避开他的手。可他却大掌一捏,狠狠扼住我的双颊。
“怎么了美人儿怕了”他欺近我的脸。
“你抓我是为了牵制大哥”我尽力向后退,头却已抵到玻璃上,我侧头看见窗外的景色飞驰离去,心渐渐凉了下来没有人,没有人知道我被抓了
“没错我张六从内到外那点不比他颜大强那小子不过就是仗着祖上庇佑以及生了一张俊脸凭什么我在这里辛辛苦苦打拼这么多年,眼看和吕海的协议就要生效他却蹦了出来我付出了那么的多那个该死的谢城竟这样的顽固不化,连姜森都同意了可谢城却将这一切都拱手交给颜大那个乳臭味干的小儿我不服气” 张六的眼神散出可怕的恶毒恨意,肮脏的呼气已经喷到我的脸上。
“谢城该死死的好可是颜大为什么不死为什么他也该死只要他死了这一切都是我的他差一点就死了就差一点可惜秦梧那个女人把他救了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却要救那个小子我给她那么好的优待,我答应只要我赢了我就许她做帮主夫人可是她颜大有什么好我问你他有什么好除了一张俊脸还有什么秦梧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没名没份的看着颜大一个情人换过一个她却还是不愿意跟我走”
“那你去抓她啊你抓我有什么用”又是吕海
死了还要做恶人间谢城就是颜正凯三位拜把兄弟中的另一位,忠心耿耿,仗义豪情,安排颜洛母子出国避难,又暗中保护颜晋,可惜大哥回国后不久他就患病去世了,大哥为此悲痛非常。
而秦梧自然就是那个地位卓越的秦姐了原来还有这样一段原来
“我抓你来换颜大的,命。”张六贴在我耳边呢喃,我狠狠地起了一阵战栗
“你疯了这根本不可能你凭什么认为大哥会用命来换我”好苦好苦
“呵呵呵呵呵~~~~凭你这脸蛋,这胸脯,这腰条,这嫩腿”他的手随着他的话一路滑下,我僵直了身子,感觉像是有一条粘腻恶心的虫子在爬,恶心的几乎吐出来。
“颜大哥不是贪恋美色的人否则你的那个秦梧早就是帮主夫人了”
他听到秦梧的名字果然住了手,却反手扼上我的颈项
“你不一样这么多年来颜大跟女人的接触除了公事仅限于宾馆办事,呵呵~而你他跟你的接触甚至超过了他跟其他女人接触的总和他带你去金卡会员才能进入的私人高尔夫会馆,而在那里,他从来都是独处的他还让你随意出入他的办公室你可知道那中间有多少机密别说秦梧,就是辛恒也要请示才能进入难道你不知道么颜大已经为你着迷了否则他怎么会不顾自身安危,在宁老大逼得这么紧的时候,单独跟你去郊外你可知道,别说是宁老大在盯着,我也在伺机要他的命”我猛地打了一个寒颤是么我从来不知道我都视为理所当然,郊外那次就是我忽然异想天开说要看萤火虫我们就连夜开车上山了我从不知这样危险我们还单独跑去钓鱼,跑去打靶,去打保龄,甚至放风筝忽然好想哭。。。这个傻瓜怎么做这么多从来都不讲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你这块肥肉想打击颜大的想跟他套关系的。他却郑重放话在黑白两道,让所有闲杂人等不要干扰你。呵呵,甚至打出颜晋的牌哈哈哈~秦梧说颜大有关爱情的脑子一直被复仇的迷雾蒙蔽着,没有开过窍。我本还不信现在才知道是真的哈哈哈他越是这样想保护你越是说明他在乎你他甚至带你去他家你可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
他的脸又靠了过来,压低了声音,却越发显得猥亵:“他这是把他的命,都交到了你手上。”
“或者商瞿宁是吧我们做个交易你告诉我颜大家里的布置,我杀了颜大后就放了你这样水的美人我也下不去手啊”
“我呸你做梦”明明心里想不要激怒他的,可是
“呵
呵我就知道跟过颜大的女人都是这样的傻子”他的眼蒙上了仇恨的红雾,“来,告诉哥哥,颜大到底哪里好他有没有这样摸过你”他的手附上了我的胸,狠狠就是一抓
“你放手你这个杂碎不要碰我”我慌了,拼命的扭动。
“啧啧,好软啊何必这样激动,脱光不都一样是个男人么来,闭上眼睛,让哥哥香香颜大有没有这样亲过你啊”
我竭力一缩身子,双膝狠狠的顶上他的小腹。
张六一声惨叫回手狠狠地给了我一个耳光
我只觉一阵天翻地覆,耳膜嗡嗡作响,连视线都有一些模糊。
我双手双脚都被绑的牢牢的,丝毫动弹不得。
被激怒的张六一边骂娘,一边立起身子毫不留情地一腿跪在我的双腿上,我吃痛的浑一颤却只听“嘶”一声,他竟揪着我的领口将我的t恤撕开成两片
“不要”那喊声凄厉的连我都不识得那会是我的声音
我此生从未受过次等侮辱
我此生也从未尝过这般无助
可我的挣扎却激起了张六更深的兽欲,他的喉咙咕噜咕噜作响,双眼瞪得溜圆,红丝尽现,伸手粗鲁的一扯,我一边的文胸带子“啪”的一声被生生拽断,反弹在我胸上,即刻泛起红色的澟子。
“我你祖宗的快他妈的把我放了别碰我我他妈的#”
张六一手紧紧抵住我的我脖子,扼的我几乎喘不过气来,另一只手捧着我弹出的一个乳房,湿润的舌头舔上了那道红色的伤口。
“你他妈的这个变态我咒你#呃,咳咳”
“嘘不要吵哥哥疼你好美唔”声音含混粗哑。
他的手再次收紧,我根本无法呼吸,脸涨得通红,只觉太阳穴上的血管在突突的跳,意识也渐渐模糊,耳边只有张六“呼哧呼哧”的粗喘声。
然后我听见拉锁的拉开的声音,一只手探进了我的裤子。
不我在心中绝望的呐喊竭力的扭动,却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浮动了起来
尖锐的刹车声伴随着强烈的撞击,头晕目眩的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压在我身上的猥亵身体顷刻离开,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
终于得以呼吸的我蜷起身剧烈的咳嗽起来。
“宁”声音颤抖难辨。
“宁你睁开眼睛宁听得见我说话么你不要吓我宁”我费力的睁开眼睛。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大哥。
那脸上近乎疯狂的痛楚和恐惧。
死扣到颤抖的双拳,泄露他的恨意。
我的眼泪,终于得以释放,瞬间就打湿了脸颊。
他漂亮明亮的凤
眼弥漫着一种猩红的嗜血颜色,视线每在我身上转动一分,那猩红颜色就更浓重一分,“是不是疼我们去医院好不好不要哭对不起,对不起宁不要哭求你不要哭了” 一件外套颤抖的披上我的身体,他俯身帮我解身上的绳索,“说话好不好宁,说些什么好不好”
“好慢呜,你怎么才来”我委屈的大哭。
“对不起,对不起宁我不知道我”大哥语无伦次的解释着,深深皱紧眉头,轻抚我手腕上的伤口。
从我上车到现在可能一共不过二十分钟的时间,这么说,我的身边一定有人盯着报信,而大哥从夜场开车到现在这个郊区的高架上本至少需要半个小时,他们已经是以超乎想象的速度作出反映了,可是谁都没想到那个张六这样的猴急,竟然在车上就对我下手,若再晚到十分钟,搞不好我就已经是一具破败的尸身了
“好恶心”我打着寒噤,“好可怕洛”
“不怕,”大哥的声音竟然有些哽咽,他轻轻的环住我,“宁,不怕,我在这里,我发誓,再也不让你遭遇危险。”语气中那冷冽的杀气冻结了空气。
“瞿宁在哪里说啊”外面那近乎惊慌的嘶喊是颜晋,大哥一震,那神情中的痛苦竟似不亚于我。
“洛”我紧拥他的肩膀,不让他退开。
“宁”大哥顿了一下,颤抖的深吸一口气,“照顾好自己知不知道”这一句竟像是永别。
“不”我不让他走我不明白听张六说了那么多,我明知道他的付出他的牺牲他明明是难道我在他心目中即便已经可以拿命相护却仍是敌不过一个颜晋么
“瞿宁”我抬头看见了一脸忧心的颜晋,他在看见我们的一刹那表情有一秒是空白的,我还来不及细究大哥就已经坚定的推开了我,他背对着颜晋,无限温存和怜惜的看着我,轻拭我的眼泪:“别哭,宁要坚强,大哥去替你料理那个人。”即便那声音如此的温柔,却还是在陈述他要离去的残酷事实。
“不”我低低的说。
可是我却眼睁睁的看着他
勉力起身
侧头
离去。
我一把推开颜晋伸过来的手,趴在车边昏天暗地的干呕起来。
现场要比我想象的还要混乱,发生碰撞的是我们的车和大哥的宾士。
那辆宾士的中央被撞的凹进去很深,玻璃尽碎。
想来是宾士横过来为了拦截我们的车。真是疯了不要命了。
而我们这辆破大众,整个前盖都掀翻了出去。驾驶与副驾驶座状况相当惨烈,我们后座倒是还好。
陆陆续续现场还赶来了许多辆黑车,转眼间就围了个
水泄不通,我认识的有辛恒,机哥,大七却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风吹树叶的声音,和张六的惨叫。
我走近的时候,大家自动的让出一条路来,我看见张六被两个人架着,已经如一团浸了血的破布,大哥的脸色苍白且平静,双眼却蒙上了一层氤氲着血腥的色彩,浑身迸射出一种极其骇人的杀气,狭长的凤眼闪烁着嗜血的残酷光芒。
那气势看得我都是狠狠地一凛
“咔嚓”清脆的骨头碎裂的声音,即使在张六的惨叫声下我也听得分明,我打了一个冷颤,看见张六的一只手臂成奇怪的形状弯折。而大哥面不改色,又钳住他另一只手臂,轻喃:“这只手是不是也碰过她”
“不要”我脱口喊道,可是已经太迟了。
我猛地侧过头去,却还是看见张嘴喊痛的张六刚刚还齐全的一口黄牙已经零落。
忽然觉得很冷,我拉紧身上的外套。
“宁,这个人你想他怎么样”大哥听到声音回头,却不看我。
我拉紧身上的外套:
“随你吧。”
我本想爆揍他一顿至少绝他子孙后代,可如今他已只剩下半口气,而且我也不想污了我的手。
我并不善良,我知道这个人不能放,我也并不天真,我知道这个人更不能轻饶。
这样的阵仗,全“焰帮”几乎倾巢出动为一个女人。
这回无论再怎么说恐怕全世界都知道颜大心中有一个叫商瞿宁的女人了。而这个张六将这一切挑明,为了我的安全,那就势必要杀鸡儆猴了。
但我也不残酷。
所以我说随你吧。
而且,恶心的感觉会随时间逝去,身体的创伤也会慢慢痊愈,真正让我痛让我不堪承受的是心里的伤。
真的很伤,很疼。
“瞿宁。”我回头,是颜晋。
那么真实那么坦然地将他的担心和关心写在脸上的颜晋,在我身边默默地守了一年又一年的颜晋,颜晋。
只是,颜晋,颜晋。
我终于知道,我也是软弱的,一个普通的女人。
一张一张的脸在我眼前交错闪过,终于我看向大七。
“钥匙。”大七默契的将钥匙抛给我,我在一片黑压压的车中轻易的找到大七的那辆沙滩金的摩托。
熟练的发动,我要离开这个地方。
我决不承认自己是个外强中干硬撑坚强的女人,我清楚遭遇侮辱对一个女人的伤害有多深,但,还不至于毁掉我。假如有一个肩膀,我完全不介意展现我的软弱,狠狠地痛哭一场,掏心掏肺,然后乐观的面对新的一天。
我是说假如,假如有一个肩膀,那个肩膀犹如夜晚的海一样,温柔深沉包容,那个肩膀的主人有一双漂亮的眼睛,会充满感情的看着你,仿佛你的每一滴泪都落在
他的心上,他还会宠爱的用他的大掌摩挲我的头顶,然后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唤我:“宁”
可如果没有假如,如果不是那个肩膀
“让我一个人。”
当速度的快感再次袭击心房,呼啸的风急速的穿过我心底的洞,有什么自脸上滑落,可都已经不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大家了~~圣诞节家刚过,学校开学了,这几天比较忙,前两天午休的时候更过这一章,结果今天来看才知道没更上。。。万恶的网络。。。
请大家一定要耐心哦~~嘿嘿~~表打偶啊~~~2007 01 20
十二
作者有话要说:ps 抱抱yvette 考试就是这样啦,一烤全糊~~~~看开点~~~亲亲下次好运吧~~~~
to 和,我也觉得女主好cool唉~~这样的男人也是我的梦想哇咔咔~~~~口水ing~~~~
to 岚森 最近确实有点忙,但实话说懒病也有点发作~嘻嘻~~~不过大家的期待留言可系偶滴动力哇~~~~
2212007
“让我一个人。”
当速度的快感再次袭击心房,呼啸的风急速的穿过我心底的洞,有什么自脸上滑落,可都已经不重要
首先找了个楼很高窗子很亮的宾馆,彻底的大洗一番,洗到混身上下的皮肤都被我搓出红色印子,我将断了的文胸带放长,打了个结,勉强恢复作用,打电话报了size,让酒店尽快给我送一套衣服来,并且一定要换裙子。
我要一套和刚才完全不一样的衣服彻底忘记
服务员敲门的时候我微笑的夸奖他们的办事效率,然后指指走廊尽头遮遮掩掩的几个黑衣人:“请找他们结帐。”
我飞快的换好衣服,走安全梯,换电梯,再走防火通道。
等我的金色坐骑箭一样离开酒店时,才从后照镜中看见几个慌慌张张赶出来的黑衣人。
呵呵,我怎么能相信他们真的会leave me alone。
不知晃荡了多久,终于找到一个人际稀少的地方,毕竟一个姿色不错的女人,红肿双眼,穿一套说实话真不怎么合身的衣服,又失魂落魄的,怎么看怎么在吸引回头率。
躺在柔软的草坪上,放空我的脑袋,我知道我不该一遍一遍回想,可那恶心的感觉却是如影随形,我努力的跟自己说想一些高兴的事吧,不管怎样我商瞿宁都是要乐观且骄傲的活着不是么
不管发生什么事也不管心有多痛
直到星星全部都在对我眨眼睛了,我才觉得寒意。
七绕八绕最后还是回到学校,我弃了那辆分贝数超大的号称价值连城的摩托,徒步绕小门进了校园。
这个门离学办很近,我知道只要我一靠近寝室颜晋肖沐他们就会很快的杀过来。可是我是真的,很想一个人。
从小学武的我,很少遇到让我觉得无助的事情。可是今天,我是头一次体会了身为弱者这种无能为力的恐慌心理。不论我是多么极力地想要反抗,却仍然不能阻止他真的很可怕,很可怕。
无助带来的巨大恐惧,
任人宰割的屈辱深深的刺激了我。
任我洗刷千万遍,
那人的手猥亵的留恋在我身上的感觉至今仍让我战栗作呕。
推开学办的门我骇了一跳夏一无声无息的坐在一片黑暗中,唯有手中掐着的烟头有星点光亮。
我“啪”的打开灯,他因为不能适应黑暗而眯了眯眼睛,我看见他面前一地的烟头。
“你为什么不开灯人吓人,吓死人知不知道”我飚怒。
“精神头不错啊,你知不知道你让大家多担心”夏一的声音不知是不是因为抽太多烟也微微嘶哑。
“你为什么鬼鬼祟祟呆在这里”我不想回答他的问题。有些时候别人的关心也是压力。
“等你。我们分开
来找你,我猜你如果看见有人就不会进来,所以就一直关着灯。”
“你们很烦知不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在干什么”我上前一把抢过他的手机,上面显示正在接通肖沐,我直接掀掉电池扔还给他。
“你确实不是小孩子,你也有自保能力。但你最近精神恍惚,再加上有心人实在太多”
“够了我不想听”我扭头就走,夏一大步上前拉住我的手臂,肢体的触感让我直觉性的瑟缩了一下,夏一察觉立刻放手。
“瞿宁对不起你还好吧”
我头一次听见夏一说对不起,但仍是控制不了的反弹:“不要说对不起你又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我像一个一点就爆的爆竹,亟需一个管道发泄。跟夏一对视片刻,觉得自己刚才的一系列反应都有些过激,我知道他们不过是关心我。
“sorry,我”
“傻瓜,有什么好sorry的。” 夏一张开的臂膀,“如果你需要”
我看向夏一,我好像第一次这样仔细的看夏一。
夏一的脸生的非常的漂亮,黑幽幽的大眼睛,我曾经无数次的鼓动他去扮日本视觉系,一定美艳动人不可方物,他只是一撇嘴很蔑视的:“化妆穿裙子我无所谓的,只是鬼子的东西啧。”
而如今,在我面前,那双总是盛着漫不经心的眸子里有着太多太多的情绪:忧伤,心痛,不甘,悔恨,迷茫,挣扎还有浓浓的恨意太多太多可是奇异的,这一种又一种的情绪一层层的累积上来,竟让人有一种温暖。
一种被包围在那双深深的黑眸中的不可言喻的温暖。
“我需要。”我试探的,缓缓的投进他的怀里。
拥抱,这种东方人很少用到的表达方式,真的非常能够安抚人心。
那是一种支持和温暖的力量。
“夏一真的好恶心”我喃喃。
“我知道。”他收紧了手臂。
“好恶心”
“不要想了,乖。”
“
夏一我好难过”
“嗯。”
“夏一你说他爱不爱我”
“爱。”
“好肯定哦那为什么他不要我”
“他很想要,但是他要不起。”
“我不懂。”
“他若是可以,他会不顾一切的留住你,可是他没有资格吧也许他觉得自己不能给你幸福。”
“你知道”难道夏一知道那个原因么
“我不知道,但我是男人。”
“我要忘掉他”
“逞强。”夏一摩挲我的头发,“遇到一些人,也许是一场宿命,独独对他,你无能为力。颜大哥是个真男人,但也许你们彼此出现在生命中的时机,没有契合。瞿宁,人总
归会遇到一些人让自己痛,然后成长。只是我们多不希望看你受到伤害”夏一难得的感性让我红了眼眶,那时的我并不知道他的话一语成谶,只是忙于逃避这种会让我再次落泪的肉麻感觉。
“什么是爱呢”我迷茫。
良久,像是克制什么,夏一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也许,就是看见她受伤害,你却发现自己竟然比她还要疼,她还没有哭,你自己就已经觉得太过心酸”
“然后你就很想替他疼,替他哭”我喃喃的接口,想到那次唐朝顶楼的璀璨星空,我流了满满一脸的眼泪却只是想抱紧他
“夏一”我抬头看他,却看见他眼里有什么东西飞快的闪过,然后熄灭。我无力探查,只是虚弱的问:“夏一,你爱过么”
他温柔无比的看着我,那眼后闪闪发亮的不知道是什么,手轻轻的滑过我的脸颊。
“我没有爱过在今天之前我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爱。”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我们翻滚进沙发中,我掀掉了他的t恤他附上了我的胸。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原来是该这样的小心火烛。
尤其是当这男和这女都是在感情低谷情绪不稳定,并且都很一致的强烈的想要逃避一些人或事的时候。
“让我忘了这一切”我哑声呢喃,一种不顾一切的绝望。燃烧吧。。。
“交给我”夏一的唇从我的耳畔颈项胸前一直到腰,我弓起身贴近他,我有多久没有这样放纵自己。
夏一滚烫的吻燃尽了我的理智,有一种火热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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