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紫之键
第一章
刘沐紫,是我的女友,交往满两年。
她长相并非出众,亦不爱梳妆打扮,但我却越看越爱。个性算是可爱温柔的小女人,偏偏又喜欢耍酷装冷淡,所以我们的交往过程中,大半都处于一种傲娇的情绪中。
久而久之,逐渐习惯。
尽管如此,我对她的爱未曾改变。其主要原因,莫过于我们彼此相处时,那出乎意料的心灵契合。与她在一起,彼此仿佛融为一体,不需特别为对方烦恼,言行举止间皆能知悉表达的含意,总在适时出现。
就算我们两人非常忙碌,感情依旧不曾改变过。对我们来说,彼此就像是家人、情侣,以及知己的集合体。
总归一句话:
……她真的是个好女人。
二零一三年一月八号星期一,我的军旅生涯正式进入破月时期(只剩一个月就退伍),碰巧那天我生日。
坐在我专属的位置上,悠闲地看着电视播送的新闻,只差没零食可以解馋。
通常,当兵的役期抵达这时候,便自然地进入待退模式,也是所谓的「摆老」。
简单的通俗讲法,就是把事情交给下面学弟去做,然后自己躺在旁边爽。
不道德,对不起学弟,不过这就是军中生态。谁叫之前我人在累时,你人在外头爽,现在该换我爽了。
这天,同样是愉快的早晨。
毫无征兆,手机忽然响起。我的单位里,手机是必备的物品,如同身上的识别证,或是兵级名牌一样,是不可缺少的重要事物。
「喂!您好。我是苏易殇。」掏出手机下意识地答话。
说真的,部队待久后,不管是接电话或是接手机都会不自觉地先报上自己名字。犹如从军多年的官士,连开自己家门都会先敲门:「报告。请示进入……」是一样的道理,根深蒂固。
「中午有空吗?」耳朵里出现她熟悉地淡然语气:「出来陪我吃个饭吧?」是沐紫。会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的人仅有她一个。
不过……除就寝前的情话绵绵,还是第一次白天打电话给我。
我眉头一挑,发觉事情并不单纯。纳闷地问:「怎?有事找我啊?」「吃饭不算吗?如果你不想出来算了。」她冷淡地回答。
「哪敢啊!」我赶紧示好地问她说:「想吃什么呢?」很庆幸,我在她挂电话前说出求饶的话语,不然,通话早就结束。
「随便,你决定就好。我大约十一点会到你那边,记得准时出来接我。」我点点头,对着话筒保证说:「是,我知道了。」「那先这样,掰掰。」随之电话挂断。我和沐紫的对话方式总是如此简洁有力。
墙上的电子钟,距离十一点还有一个小时。这段时间里,我可以悠闲地拿出一张外出单,在头写上姓名和时间,接着走到办公室跟比较熟识的长官先打屁几句,然后顺势跟他借印章,往外出单一盖,最后大笔一挥签上「可」字,换个便服就可以出去约会啰!
当然,上面纯粹是我在胡说八道。如果身处部队中还能这么方便的话,就不是在当兵,而是老百姓。不过,老兵亦是有老兵的福利,虽是临时外出,基本上事先讲好,大多时候不会被长官给刁难。
生日当天果然运势不错,额外获得幸运女神的加持。我单位的长官居然意外地给我半天的外出时间,回营的时间是傍晚六点。
真是太棒了!
所以,剩下的一个小时里,我赶紧把手边的业务迅速地完成。
约莫十一点,我准时地出现在我们习惯见面的地点,也就是平常放假碰面的地方。悠闲地靠在柱子旁,脑海里幻想着沐紫今天的装扮──应该是一如往常,把披肩的头发绑成马尾,脸上画着薄薄的淡妆,神色露出酷酷的表情。上身是浅色衬衫,外加一件亮色外套,下身是稍微深色的牛仔裤,搭配一双休闲鞋,最后是简单的小提包。
不论天气热或冷,皆是这般打扮。
很不可爱,不像一般女人,但这就是沐紫。当然,我对她这样的装扮早已司空见惯,要是她穿着特别的花枝招展艳丽动人,我可能还会因此而惊吓不已吧?
「……易殇。」后头有人轻拍着我的肩膀,温柔地呼喊我的名字。
「嗯?」我顺势转头。
「啊!」
果然,沐紫的手指头正戳在我的脸颊上,不会疼痛却又会令人错愕,还带有点不爽的感觉。这是她老掉牙的把戏,不过每次我都会中招。
想也知道,我是故意的。
「等很久了吗?」她问着我。
「我刚到不久。」我摇着头,无奈地说:「我说你啊,可不可以不要每次都玩这招好吗?」「咯咯,不错玩啊!谁叫你每次都会被我给骗到。」我莫可奈何地转过身,没意料到身后的沐紫,给我哑口无言的震撼,面露惊讶的神情,并大喊一声:
「哇操!」
如果我有抽烟习惯的话,这时不是嘴中的烟滑落,不然就是手中的烟掉落。
所以只好用脏话,来表达我此时的心情。
沐紫莞尔一笑,挺胸骄傲地说:「怎么,被我给吓傻了啊?」我说不出话,呆若木鸡地点头。
一样是淡妆马尾,不过脸上却是难得看到的可爱娇羞表情。今天的她,身上穿着紧身的桃红色小可爱,胸前两只玉兔仿佛快夺门而出,波涛汹涌,一道深邃的事业线,让我忍不住多看几眼。好险外头有披上一件外套遮掩不少春光,但隐约地暴露却更具有杀伤力。
下半身是深紫色短裙加黑色的裤袜,套上咖啡色的高筒马靴。不仅把她玉腿的线条修饰地完美动人,紧实窈窕的视觉观感,更不用说有种悸动的情愫。这样的打扮出现在我眼前,是多么诱人可口呀!手中还提着我买给她的酒红色提包,这样的外型根本就是走在流行尖端的时尚女性。
「你……会不……会太超……过了……一点啊?」我的嘴还合不起来,吞吞吐吐地说。
「我觉得还好说。」沐紫扑向我并搂住我的手臂:「我今天很正吧?有这样的女朋友陪你去约会,开心吗?」额头有颗汗珠冒出,我口吃地说:「反……反差太大……太大了。」「你有意见啰?」沐紫如春雨般的笑颜瞬间化为寒冬的冷漠,充满杀气淡淡地说:「是不是啊?一。兵。苏。易。殇!」「报告。没有!」出自于受到军旅生活的洗礼,我瞬间摆出立正的姿势。
「很好……」沐紫转眼又露出夏日笑靥,柔情似水说:「我们去约会吧!」中午太阳不大,气温宜人,可惜雾茫茫的悬浮粒子垄罩着这片灰色的水泥丛林,打从心里被压抑地动弹不得。总觉得就算在太阳底下,仍无自由的畅快感。
霎时间,我将这想法给记录在随身携带的日记本上。
「那是因为你还在当兵,当然没有自由啰!」沐紫嘲弄般地吐槽着我:「还有,这里是地下室,你看得到太阳才有鬼啦!」「可以不要把我的内心想法讲出来……」我顿了一顿:「让我保留一点隐私可好?」「那你可以不要把日记本摊开给我看啊!」沐紫摊着手,摆出「你又能奈我如何」的表情。
我白了她一眼,说:「我敢不给你看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这是您的日记啊!」沐紫喝口饮料,自顾自地说:「说不定你还有其他日记本,上面都写满我的坏话。」「拜托,我哪来的闲工夫啊……」严格说来,今天的约会很扫兴,难得看到沐紫穿着如此艳丽,却只能选在单位附近的知名速食店用餐,还是中午优惠时段,一整个很廉价。
「我说啊,你今天跑来找我干嘛呀?」经过前头一连串毫无营养的打屁,终于切入今日主题。
我的问话,换来沐紫眼神漂移,不知道是害羞还是闷骚。只见她缓缓地从小提包内取出一样事物,递放在我面前。
一个包装精美的正方形小盒子,上头还打上可爱的蝴蝶结。
「你忘啦……」双颊浮起红晕,她害羞地说:「……今天你是生日。」原来……是这回事呀!
内心充满温馨,还有感动,更多的则是喜悦。嘴上仍倔强地说:「就为了这点小事特地跑过来,你是时间太多喔?还有啊,你不是在忙论文的事情,这样跑过来不就浪费一天的时间。」听到我口是心非的答案,沐紫嘟起嘴有点不开心说:「哼,你不要可以还我啊!」「我有说我不要吗?」「那你还啰唆个不停……」她大小姐不满全表现在脸上,展露无疑。「自己明明就开心的要死。嘴巴却说的反话。你们男人都一个样啦!」没办法,这就是男人啊!
我不自觉微笑,对她招手说:「来……过来。」「不要。」她撇过头不理会我:「你才要给我过来。」我静静地靠过去,坐到她身旁。沐紫温顺地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用自然又协调的姿势,倒进我怀里。我顺势搂住她,便听见她低声对我撒娇说:「还……还不快点把礼物打开。」「是。」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装,嘴巴依然忍不住开她玩笑说:「如果你是把自己变成礼物包装起来,我会更开心喔!」「那是不是要用红色的缎带把我自己捆得紧紧的,最好是动弹不得,然后胸前还打上漂亮的蝴蝶结,等着你来帮我拆封啊?」她附和我。
「这或许是个好主意喔,真想试试看耶?」我不怀好意地说,一只手还温柔地抚摸她柔顺的头发。
「死没正经的。」她一边回应我,一边用脸颊磨蹭我的胸膛:「一天到晚就想把我给捆起来。」「当然不只有这些……」我拆着手上的礼物,调戏她说:「……还有很多花招,像是野外暴露、长时间放置、浣肠等,我都想在把你捆起来后试试。」「大变态!」她娇嗔地低声骂我:「你说的那些,想都别想!」「那真是太可惜了……」我脸皮很厚地又说:「……没办法,你的男人就是个大变态,第一天认识我吗?」「哎呀!都认识两年了……」她自怜自哀:「……早被你给吃干抹净。」「可不是吗……嘿嘿。」我们超大尺度的打趣到此告个段落。
回归到沐紫送我生日礼物,是一只精美的纯银戒指,上头还刻着她名字的英文缩写。更贴心的是,她知道我在部队中不能在手中挂戴饰品的规定,特地挑选另外一条银链子把戒指给串起来,打算让我挂在脖子上。
「……应该不会很娘吧?」她有点担心地问我说。
「不会啊!」随即我把项链挂到我身上。说来碰巧,那只戒指刚好贴到我胸前的正中央,有种她将真心放置在他胸口的感觉。
「跟你说喔,戒指的尺寸刚好是你无名指的尺寸喔!」她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的提醒我。
我爱抚着她的脸颊,把指尖轻触到她的唇上说:「那这就是定婚戒指啰!」「随便你怎么想,反正生日礼物我已经送给你了。」沐紫嘴里仍是不饶人地说着,但她的两眼眯起来,檀口微开,吐出滑腻的舌尖沿着我的指头上打转,然后含进口中,发出吸吮的啧啧声响,令我有种麻痒的冲动感。
我把指头送进她的嘴里小力抽送,享受着滑过舌尖、牙齿,以及嘴唇,各个部位不同的感觉,得寸进尺地说:
「可是……我还想要更多礼物耶……」
「例如呢?」她反问。
「你的身体啰!」我理所当然地说。
「真的?」她再次确认。
我点头严肃地说:「你觉得我在开玩笑吗?」
大庭广众之下,我们正表演激情的暧昧戏码。很庆幸自己身穿便服,不然隔天某水果的头版又会出现关于国军的丑态。
《国军某士兵在执勤期间于知名速食店公然调情!》
接着我会上军纪通报,受到部队处分,最后是禁闭的下场。
「……那么,你今天可以外出到几点呢?」品尝她小嘴温存的我,忽然听到她的询问。
我没有思考,毫不犹豫回答说:「可以到傍晚六点,怎了?」「既然你想要我……」她一脸认真地对我说:「走……我们去开房间吧!」「啥!?」这是今日第二次的震撼!
第二章
距离上次做爱的时间,约五天前,感觉像五年。
没办法,当兵生涯中,度日如度年;有句话更说的好:「当兵当三年,母猪赛貂蝉。」综合前述所言,仅在部队呆五天的我,自然而然累积庞大的欲望,随便一个女人都能推倒……当然,我能推倒的女人绝对是──沐紫。
找间看来挺干净的旅社,付出几百块新台币的休息费用,就迫不急待地想进房间来发泄我的欲火。不得不提,刚才在服务台收费的大妈,看我们的表情好像我花钱找沐紫来「援交」似的,还趁她不注意时,偷偷塞个保险套给我,用「注意安全」的母爱神情,对我叮咛。
大妈的举动,令我哭笑不得。
啪!
房门关上。
照惯例,我们的性爱从洗澡开始,洗澡结束。理由简单,流汗的身体,不论男人或女人,做爱前做爱后,都会产生异味。
千万别相信,美女不会臭这种没有根据的说法……然我们的性爱方式,也非常多元,除了「肛交」以外,大部份的情趣戏码,我们都曾体验过。其中,捆绑调教的游戏,是我最中意的性爱方式,总是趁着各种机会与藉口,邀请沐紫一同品尝。两年时间下来,意外地让她也沉溺进入这种轻度淫虐的性爱当中。
乐此不疲。
进入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先脱衣服去冲个澡。正当我做出脱衣服的准备动作时,沐紫突然遏止我的动作,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狠狠地吻上我的唇,夹带她欲火焚身的炙热感,透过双唇毫无保留地传递过来。一双明亮的黑眸,不知何时溢出迷蒙的媚惑,且带有想把整个人我吞噬的意味。
既意外又惊喜。距离上次沐紫主动袭击我,不知是几个月前。
「你……」我的话都还没说出口,她便解开我的裤裆,握住我半软不硬的阳具,并将之从内裤中拉出。随意地用手搓揉后,蹲下来一口气用嘴含到根部。
口交的大礼,令我措手不及。
「唔……啊……」舒爽呻吟,马上就从我嘴里发出。
顿时间,有股晕眩似的快感如海啸般袭来,火热又酥麻的快感经由我肉棒上的青筋窜驰,连反抗力气,都被瞬间喷发而出的快乐给冲散到不知去向。沐紫发出「嗯、喔」地低咽,由喉咙的深处共鸣,嘴唇不断上下移动,好让我的血液更快的集中。
「不……」
途中,加入舌头战力,特别是她柔软富弹性的舌苔,刮弄刺激着我舒服的部位,及口腔黏膜的湿润与滑腻,使得我龟头部位逐渐坚挺。
「喔啊……唔呀……」
我低下头,看着平时总摆出冷淡表情的沐紫,脸颊潮红且沉醉,虽含着我的肉棒而有些丑态。随着进出的动作,秀发散乱飞舞,更添增一种说不出的淫虐欲望,令我好想深深插进她喉咙底部,强暴她的小嘴,喷射腥臭浓稠的白色液体。
怎么一回事呢?今天的沐紫,怎么会如此异常呢?
脑中思维无法顺利组织,是因她熟练的口交技巧让我无法分神。湿滑唾液浇淋在我肉棒上头,随后一股深邃的吸力,让我的阳具更为没入。而令人吃惊的事情在后头,她并没有阻止我下意识地捧住她的头,把小嘴当作小穴抽插的动作,反而解放自己的身体,任凭摆布,迎合我的淫虐。
且主动地脱下上半身的外套,扯下里面的桃红色小可爱。我顿时愣住,小可爱被大幅度褪下,丰腴双乳顿时上下弹跳,两颗紫红的蓓蕾破茧而出,不停地抖动。
「哈啊……」我大口地喘气。
真没想到……沐紫居然没穿胸罩。也就是说,刚刚我们这一路的约会……不对,从一开始见面时,小可爱里头就没有任何约束。
光想像那画面带来的刺激,便让我的龟头更为肿痛,累积的压力全数压缩到肉棒上,却没有办法宣泄而出。心想,如果上半身没有束缚,是否下半身还有更让我期待的惊喜呢?
「呼哈!」一丝理性顿时复苏,我把阳具从她的小嘴里拔出,一手推倒她。
「啊呀!」沐紫惊慌失措地叫出一声。
果然,沐紫非常理解我的变态欲望。佯装的矫情叫喊,却趁机大开双腿,以蹲踞的姿态,变形成m字开腿的诱惑画面。双手把短裙顺势上卷,里头是黑色裤袜,牢牢地包覆她的阴部、臀部、大腿、小腿至脚底。
突然间,我注视到她的右大腿处,有个长方形的粉红色盒子,被裤袜紧紧贴住。且盒子的上缘,有一条粉红色的电线,一路埋没到她的大腿根处。
或许是彼此太过陶醉的缘故,我一下子无法控制力气,跌得人仰马翻,整颗头埋进她的两腿之间。热气一吐,害羞的她夹紧双腿,反而更让我清楚地看见大腿间那个粉红色的椭圆物体,正勤奋地运转着。
跟我猜想的一样,是电动跳蛋,还开启电源。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马达运转的声响。
哇!
除上半身中空外,下面还有跳蛋玩弄。难怪今天的她,不同往常。可惜我有点小失望,里头有内裤,并非没穿……不过,现在不是思考的时间。子弹已上膛,瞄准好目标。我调整自己呼吸,半跪起来,凝视着沐紫问说:
「沐紫……这才是给我的『生日礼物』吧?」
我手指伸出,轻轻地按在跳蛋上头。沐紫仍倔强地说着反话:
「哼!才……才不是……喔呜……」
这一下,加深跳蛋赋予的刺激,令她的理智来到崩溃的边缘。连欢愉的娇啼喘息,都无法压抑地从她嘴里流泻而出。说话同时,她闭起眼,羞耻地把自己的裤袜给脱下,把私密的下半身给展示在我眼前。
惊喜中的惊喜!
裤袜底下,是条白色薄纱的情趣内裤,上头有个小小的红色蝴蝶结。蝴蝶结下,有个不起眼的小袋子,装着运转的跳蛋,正无情地玩弄她的阴蒂,刺激她的神经。此外,应该遮掩的重点部位,却没任何布料,直接把她动情泛滥的阴户,暴露出来。
似乎感受到我发热的目光,当瞥到她小穴的瞬间,湿润的花瓣噗哧一声不断地涌出蜜汁。
可惜,我并不想轻而易举让她获得满足,而是恶作剧说:
「接下来呢?要我怎么做呢?」
沐紫起先狠狠地瞪我一眼,不过在情欲炙烧的情况下,哪有可能做出声出反抗的念头?我略微强迫地要求她讲出羞耻的话语,更添增一种说不出的淫欲。
终于,她露出纠缠般的煎熬表情,抛下无谓的矜持,哀求地对我说:「别看了……快插进来……把你的肉棒,狠狠地插进来……啊……」这时,我发现到她求饶的模样依旧是那样的羞涩不堪,深藏在我灵魂中不为人知的渴望,悄悄地浮现出来。
口水充份润滑的阳具,前端渗出汁液,黏黏滑滑,在灯光下闪闪发光。我扶住她的双腿让她大开、臀部挺高,然后腰部一挺。一寸一寸地撑大她满胀饱实的嫩肉,填满她空虚寂寞的腔道,不约而同发出赞叹的舒爽声:
「哈啊……」
像是血脉的融合,毫无排斥地完美合体。每次与她做爱时,总会出现这种感觉。仿佛两人肉体共通,传递完整地感觉,享受彼此喜悦及欢愉。
特别是像现在带有一点性虐淫戏的成份时,感受更为强烈。仿佛与生俱来,从过去到现在。
沐紫火热且柔嫩的嫩肉,被我的阳具一点一点的掰开,慢慢地迎入我的紫红色前端、布满青筋的棒身,直到整根没入。轻声哼吟随着我的动作,如同钥匙插入门锁,完美的密合,无法自拔地蠕动她体内的嫩肉,好让我的肉棒更顺利直达她的深处,打开通往名为「高潮」的愉悦道路。
「嘶……」我深深地吸口气,体验她弹力绵密的肉壁从四周往中心的挤送,牢牢地紧扣我的肉棒,全方位按摩。湿润蜿蜒的阴道,往我的龟头上缠绕,层层嫩肉,刺激我的阳具,接着有层障碍,阻止我继续前进。当然,非她的处女膜,而是子宫颈。
「天呀……到底了……」她眼神莫名恍惚:「……好满喔,插得好深……」随后,我开始使用腰力,感觉自己的阳具在她娇嫩的小穴里艰难活动。我先是大口吐气,然后深深吸气,晃动自己的臀部,领略阴道嫩肉叠叠堆叠的微妙快感,并且把我的快乐,伴随抽送一股脑儿回递到沐紫身上。
快乐的回馈,是另外一个情欲开关的启动。
甫动起来,刺激的快感瞬间让我和沐紫发出声响来。当然,不是喉头发出的呻吟,而是我们交合处的激发而出的拍打声。
啪搭!噗滋!啪搭!噗滋!啪搭!噗滋!啪搭!噗滋!
「啊……啊哈……啊啊呀……」沐紫欢愉不止,配合着我的腰部推送,发出阵阵娇喘。呻吟的喘声逐渐提高:「哈哈……嗯啊……喔呀……天……天啊……好棒喔……」与此同时,我还掴住在活塞运动中摇晃不已的乳房,不轻不重揉捏,她的喘叫声便愈加娇甜:
「唔……嗯嗯……啊……用力点……啊、啊……」当然,乳头也是我攻击的重要地点。尤其是我拉扯她两颗充血蓓蕾时,一种被解放的呻吟,回荡整间房间。
她两眼睁大,表情欲哭无泪的哀怨看着我。可是我却用力一插,顶得她两眼翻白爽。这一下深度插入,我似乎感觉到龟头又刺入到她的子宫颈上头。欣喜的快感直冲脑门,我又把阳具拔出,再次狠狠地插入。
「呜呀!」她不受控制地又娇啼一声。
接下来,仿佛有条细绳在我脑海里崩断,把自己交付给男性的本能。发狂似地,不停用力地将腰杆打入沐紫的体内。阳具在她眼前直进直出,故意碰撞发出啪搭啪搭的拍打声响,想要给她羞辱似的。
果然,一种令我发狂的感觉流窜通过全身的经脉,占有她的欲望扩散到每一个细胞。
我感受到那一刻就要来临!
全身绷紧,任凭舒适无比的快感把我给贯穿,看着沐紫双峰在猛烈的抽送中挺起,包裹着我肉棒的膛内紧紧收缩,像是发狂似地:
「啊啊啊……易殇……呀啊!啊啊啊……」
有如共识般,我顿时把全部的力量都用到插入她的阴户上,瞬间解放我所有意识,让她达到巅峰,一口气在她的体内射精:
「哈……呃哈……啊!」
然后,没有然后了……
心满意足的我们,在浴室写下最后的句点。性爱结束的我们,赤裸身体侧睡在床上,享受高潮后的余韵以及温馨的甜美。
「……这个生日礼物,你满意吗?」
「太棒了。」我赞叹:「如果还能一次的话,我会更好。」说完,我从后面搂住她,恶作剧地搓揉她的双乳,换来她浅声的呻吟,以及嘴硬的回答说:「哼,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如果我『硬来』的话呢?」我不死心地又问。
「……」她无语。
因为,我发现我又勃起。
硬挺的阳具,顶在她的股沟上,有想继续下去的情愫。
不料,她下一句话,是除生日礼物外更大的惊喜。
背对我的沐紫,突然话语一转,用纠结的声音询问我说:「……你还有多余的休假可以放吗?」我不免讶异,通常没特别的原因,沐紫是不会询问我关于部队的事情。一般而言,我会跟她报备。今日她忽然问起我的积假,当下觉得有问题。
「嗯嗯……该怎么说呢……有些事情想请你帮忙。」她吞吞吐吐:「你知道的,我家人都不在台湾。我有份作业……」我的好奇心整个被勾引起来,沐紫今天的表现异于平常。她的学业,向来不用我操心。究竟是多特别的奇怪作业,需要她开口来寻求我的协助?
「然后?要我帮你什么?」
她转过身子,对我祈求说:「我这学期有份报告,主题是要访问亲人。但我家人都在国外……重点是这份作业关系到我这科的成绩,没有交肯定被当掉。我思考很久,才决定寻求你帮忙……」这是我少数几次看到沐紫无力的模样。毕竟她独立的个性,自行解决居多。
有时候,我挺寂寞,觉得自己无能,尤其身为她的男友,很少她分担解忧。
大多时候,是相反情况。
「沐紫,在你心中,我这么没用吗?」我将她搂住,感受她火热的胴体以及逐渐加快的心跳,开口说:「真开心听到你的求助,这应是我今年收到最好的生日礼物了……有时我常认为自己无能,没资格当你的男人。因为,你总是习惯自己去处理事情,不需要我帮忙。当然,床上例外……」要不是没有最后一句话,沐紫逐渐泛红的眼框,可能会流出几滴眼泪来。可是,我不喜欢看到女人哭,特别是我的女人。
「……哼,我咬你喔!」沐紫张开她的小嘴,露出洁白的牙齿恶狠狠地凝视我。眼神中,无比的感动。
「开玩笑的。」我吻上沐紫的唇。
是种无法言喻的爱恋……
「谢谢你……」
「不用客气。」我语气一转,在她耳边调情地说:「要谢我的话,就让我在欺负你一次吧!」「哼哼。来呀!谁怕你。」第三章
老家离我当兵的单位约两个小时的车程,拥有好山好水的一个城镇。近年随着交通的改善,造就观光产业发展迅速,带动经济蓬勃,但相对衍生许多问题,如空气、环境,生活品质等。看着这城镇逐渐被车水马龙给淹没,在澄白交错的车灯下漾出孤寂,是种难以言喻的华丽与苍凉。
宽阔的四线省道,总充斥车流,特别是假日。不过主干的四周,分支着许多隐藏的巷弄,无声无息地扩散发芽。就好像我们家的古厝,明明和主干道相隔不到五十公尺的距离,两者存在的时空却像是相差的好几十年。坐落在一片苍绿的竹林当中,默默地见证着这城市的振兴与繁华。
古厝,就是一个在这极速发展的乡镇中,仍保有历史的独特存在。
回忆那天沐紫对我的恳求。她的作业是一份五千到一万字的报告。可以访问家人,也可以访问家族,类似寻根之旅的文字记录。
由于沐紫的个人因素,她想到我家的古厝。理所当然,要我帮她到古厝去寻找资料、拍摄照片,并写下文字记录,完成这份报告。
是故,我向部队多排了两天休假,回家帮她处理作业。
漫步到古厝的门口,两棵傲然的大松树,散发百年的生息。树荫下有几颗平滑的花岗岩石,是童年记忆中长辈们在傍晚闲话家常的聚集地。尽管古厝早在十几年前就没人居住,但后代的子孙们,却饮水思源,不忘本地从这个点向外分枝散叶。
如今,这状况也一直延续到我们这代,逐渐演变成类似村庄的型态,我还记得大学的同窗好友,就曾对自己家开玩笑地说:
「易殇,你们家是苏家庄喔?以前一定常常跟其他人械斗吧,哈哈。」我总是微笑带过,心想或许真的是这样一回事吧!想要保护自己,就必须先壮大自己。
松树自然形成的大门口,两旁是一道天然的外围篱笆,用满遍翠绿的高节竹林,将古厝给牢牢包围在中间。令人好奇的事,这片竹林有个特殊的名称,叫做「镇魂林」。
关于竹林的特殊名称,我就曾向老一辈的人询问过这片它的历史由来,他们说以前祖先就是这样的称呼,自然地他们也这样叫着。听说,我的爷爷似乎知道一些蛛丝马迹,有过一番调查。不过,随着几年前他的过世,这件往事就在岁月中石沉大海。
进入大门,第一眼迎见宽阔的水泥广场。上面满满地裂缝,有大有小,有长有短,充斥岁月的痕迹。按照我对过去社会的见解,广场最大的功用就是在曝晒谷物、小孩子游玩,大人们晒衣服等。当然,其它零零种种的功能,族繁不及备载。
伫立在广场,凝视前方保存良好的房舍。深红色屋瓦,白色水泥墙,蓝色的木质窗户,在亲戚们常年的维护下,完整地保留当年的模样。
就算现在的古厝已是大型杂物的储藏室,它仍有一定的象征作用。
拿起随身携带的照相手机拍下照片,一来为了给自己留下纪录,但最重要的目的还是沐紫的作业需要。
拉开有些生锈的铝制铁门,发出刺耳的尖锐声,我进入古厝里。屋内经由阳光的照射,粉尘颗粒弥漫半空中一闪一闪,四周有条理地摆放许多器物工具,不显丝毫杂乱。先前问过父亲,他说古厝里面遗留最多古物的地点在于祖先的主卧房。
所以,我决定先从那里开始探险起。
外头天气晴朗,气温不高,舒适宜人。不知为何,可能是竹林内比较寒凉,踏入古厝不久,就感觉逐渐阴森。
我摇摇头,认为是自己的错觉……
说实在话,我也不怕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这里是我家古厝耶!有也是自己的祖先的灵魂之类,照道理不会对自己下手才对吧?
应该吧……
「我胡思乱想什么啊?」我不禁拍了下后脑杓,责怪自己的疯言疯语。
主卧室的设置的地点很奇特,不同于一般设计,坐落屋子正中央,祭祀牌位的后方。它反而在房舍内偏远的角落,相当冷僻的地点。我猜想,该不会是因主卧房地理位置的特殊,才能保留最多的古物吧?
穿过狭窄长廊,视线内昏暗不清,幸亏地面状况良好,没有让我发生意外。
不同于我高中同学的家里,同样是昏暗长廊,但总是要小心脚下。
终于,来到长廊尽头,是扇朴素木门,没有任何花纹修饰。不知为何,熟悉的影像在眼前一晃而过,似乎我曾经历相同的场景。同样是自己一人前来,伫立在门前。
握住门把,并非前推或后拉,而是握住门把向下微压,接着一股作气地往旁边顺势推开。
轰隆!
好几年未曾打开的房门,此刻又重现于后人的面前。
……这是我第一次进入到这间房间。
同样姓苏,有相同血缘,但房间的主人不认识我,我却认识他。
完全棕色的卧室,所有的家具毫无意外由桧木制成,空气飘荡属于桧木的独特香味。双人大床,一个大衣柜,一张书桌,旁边摆着书架,以及一个没镜面的梳妆台,台面摆设几张泛黄的裱框照片,让我仿佛穿越时光隧道,回到过去的时空。
……一切会不会太不可思议了?
屋内摆设,与我房间大同小异,差别在于自己房间较乱,拥有几件高科技产品。
「不可能吧!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啊?」来到床边的梳妆台,随手把上头的照片拿起来,抹掉上头的薄薄灰尘。好几张是全家福的照片,大大小小的人数约有快一百人左右,有个年迈的老人端正地坐在正中央。
本能告诉我,老人就是祖先。
旁边,还有是祖先和他太太的照片,挺严肃的。那时期的照片,都不太会有互动。
「咦!?」我忽然发现,先祖母不像黄种人,反而类似西欧人种。深邃分明的五官,异于东方人的波浪卷发。
退色照片中看不出她真正的发色,但我敢保证绝不会是黑色。
刹那间,有不少关于家族的疑问都豁然开朗。难不得,家里每代都会出现红头发的小孩,个数不多,却令人羡慕。可惜发色会随年龄增长,逐渐转黑。
回忆小时候,自己曾因发色遭受别人异样眼光与排挤,直到国中。如果换到现今年代,这发色换来就是众人羡慕的神情吧?
「靠!我是混血儿耶!」我不禁感到自豪。
最后一张照片,是间西式洋房的拍摄照片,华丽且典雅,展现大户人家的氛围。里头没有人物,也辨识不出时间年代,但直觉认为这是张很重要的相片,不然不会独立地摆放在这。
父亲说的果然没错,这房间到处充满过去记忆。我赶紧拿出相机,尽情地留下纪录。说不定未来哪天失去这栋古厝,这些纪录也能长存下来,留给后代的子孙。
这时,我头一次有种遗憾的惆怅,为什么不早几年有这自觉,错失宝贵的记忆从指缝中流逝。尤其是我过世的爷爷,没能留下什么珍贵的回忆,倒是在时间冲刷下,连他的影像也渐渐淡薄。
随即,我立下决心,等这份报告做完,便要去追寻更多有关家族的事迹。不仅仅留给自己当作个纪念,也可以留给家里其他人一个纪录。
念头一闪,霎时间看到书桌上摆放一本日记本映入我眼眸。
奇怪!这么突兀的物品,我刚才怎么没有发现呢?
仿佛是凭空出现,好像是因我到来。
墨色的封面,上面有一个毛笔写下的银色大字──《键》
当下的第一个反应,这日记本上头的大字,绝对不是什么按键或是关键之类的辞句,而是代表「钥匙」这词语的意义。
银色的「键」字,透露出神秘的气息,勾引诱惑我的心灵。仿佛打开这本日记,就能更了解过去的事情。
刹那间,无法掌控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书桌靠过去,伸出右手,用食指的指尖顺着银色字体一笔一划地书写,接着把手掌压在日记本上面。
啪!
宛如某个开关被启动,呼喊着我体内的血脉。心脏快速地收放震荡,在剧烈的压缩中寻求一个解脱,全身的血液顺着管道集中到右手掌心,我的手掌变大发紫,与日记本形成独特的共鸣。
「到底怎么回事啊?」我开口叫喊,声音却像是凝结在空气中,什么也听不见,也无法扩散。共鸣之后,日记本上传来强大的吸力,让我清晰地感受到,它正在夺取我的血液……尤其是手掌的肿胀慢慢消退与萎缩,更明白地告诉着我,这一切不是幻觉!
四周的场景开始扭曲纠结,隐隐约约地望见虚幻的人影在我身边徘徊。有的笑、有的哭、有的痛苦、有的哀愁;有男、也有女、有老人、还有小孩。一票接着一票,来来往往地从我身上穿梭过去。
难道,这就是许多人向往的「穿越」情节吗?
……怎么还没晕过去啊!
我无厘头地从脑海冒出这句话。
照道理来说,穿越不是从悬崖跳下去,不然就是被雷打到,或是被车撞,接着两眼一翻,醒来就到异世界,变成无敌霹雳的男主角。
此刻我的情况,怎么是被本诡异的日记本给困住,强迫奉献全身精血,且逐渐地察觉到自己生命正在缓缓流失,慢慢地往死亡之路迈进呢?
光华饱满的右手,出现皱纹,干枯龟裂。沿着手腕、手臂,直至全身,我就好像风中残烛地老人,肌肤仅剩干扁的皮肤组织,随时就会挂点。结实身体丧失活力,感受不到先前所拥有的青春气息。墨色的头发,一根一根地飘落,在我眼前由黑转红,最后淡化为一条条银色的细丝。
我变老了……
恐惧在心中扎根,令我害怕不已。
……不行!绝对不能让情况再恶化下去!
念头转变,心态也跟着改变。同时,手掌不知何时脱离日记本的掌控。摊开的日记本,纯白的纸页上,写满黑色的字迹。一字一字,像是转活过来,跳脱出来,在房间内有如蝴蝶般翩翩飞舞。
忽然间,原本飘无定所的字群们,似乎找到宣泄的出口,全部停在半空中。
一瞬间,我看到这一生最诡异的景像。飞舞的黑色字迹,全数射进我的身体。
没有痛楚,没有难受,只有不属于自己经历的记忆,点点滴滴从脑海深处涌现,大量的资讯从记忆深层被掀开,犹如失去的东物,终于找回来似的。
最后,整个房间绽放出红色的光芒,将我给团团包围住。看不见,听不见,五官丧失作用,只剩下若有似无的直觉,伴随着血液,缓慢地顺着血管流动,然后一片虚无。
……不知道经过了多久时间?
我确信思绪未曾中断,但这代表自己仍是清醒吗?
黑暗中挟带着声音,逐渐清晰。空气闷热,肺部充斥拥塞的窒息。呛鼻的气味在鼻腔中蔓延,是梅雨季专属的潮湿霉味。眼皮显得疲惫沉重,睫毛无意识眨动,迷茫的瞳孔里刻划着灰黑的世界。
只知道一件事,身体知觉被压在声音下面,漂移在意识和潜意识间。
感觉经历过很长时间,围绕自己的仅有那些声音。像是人的呼吸声、还有布料的窸窣撕裂声、物体摩擦声……身处于何处?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全然不在乎。甚至觉得自己应该是死去,不过一下又一下的心跳声仿佛嘲笑我的胡乱思绪。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首先感受到神经回归,皮肤汗毛传递着被空气抚摸的触感,断断续续地不停循环。接着是鼻腔里残留的不知名气味,虽然绝大多数的味道已经被腐蚀,遗留的淡淡气味仍徘徊。
有个女妇的凄凉容颜在脑海中逐渐清楚,委屈令人怜悯的眼神,嘴里喃喃念着的不知名字句,看样子像是某种嘱托。她每一个神情,都让自己感到懊恼与愧疚,无可奈何的情绪,心如刀割的煎熬……第四章好像早期电影播放前,会出现的旁白说明:
「……那年我21岁,因缘巧合撞破二叔淫奸表叔婶的恶行,与小东西结下缘份……」苍老的声音娓娓道来。平淡直述的口吻,让人不自觉会代入其中的强烈情感:「……我想,如果世间有因果轮回,这就是种下的因……」「……以及后续造成的『果』……」声音从平铺直述转为一丝哽咽,仿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强忍而不敢流出:「我……就算获得小东西的原谅,但仍充满的后悔与愧疚……」「……那天,我在小东西的面前,与她最亲爱的母亲演出一场淋漓尽致的性爱。然后,看着她凋零在我们的眼前……」耳里叙述的言语由近而远,直到听不清晰,消散在黑暗空间后,眼睛便立即获得光明。
苏清琳!
霎时间,脑中也跟这冒出这个姓名?是根深蒂固的本能词汇。转眼间,我恍然大悟,穿越后的身体主人就叫做「苏清琳」。
如果记忆没出错的话,他就是我的祖先。
鸟语花香,气温宜人,红砖叠砌的西式洋房,典雅庄严。此时,我正漫步在别馆走廊内,享受忙里偷闲的愉快时光。可惜少了一壶解渴的冰凉饮品,不然就更为完美。
仿佛用第一人称的视角来观看电影似的……
除了观赏外,还同时感受主人翁本身的情绪,身历其境般。唯一不能做的,就是控制身体。
倏地,视线内是一扇没有关好的窗户,突兀地出现在别院尽头。根据身体主人的印象,这偏僻的房屋鲜少使用,好奇心的驱使下,顺着窗户向内望去,一个血脉贲张的错愕画面,毫无遮掩地闯入视网膜里。
屋内所有人的脸孔我都能对上姓名,看样子是苏清琳的记忆使然。
屋内有五、六人,除去布衣的下人们外,剩下的三位分别是是家族里最重视礼教的二叔,靛青色的长袍马褂是他的招牌服装,万年不变;另外一位是丈夫刚过世的寡婶,我表叔的太太。她一丝不挂,遭人用麻绳屈辱地捆绑,浑身上下的胴体肌肤,被欺凌到体无完肤。
最后一个,就是她相依为命的女儿,我的小表妹,刘语儿。她看起来干瘪瘦弱,满脸泪痕,手脚被人粗暴反缚,像破烂般被丢到角落,恐惧地无声哭泣。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是因她的小嘴塞满一团白布,牢牢地阻遏求助的机会。
冷漠无情的下人们,正帮二叔把风掠阵。
两根麻绳从梁悬落,一条连系着反捆表叔婶的双腕,使她赤裸的玉体无助地面朝下悬空横置,随着呼吸起伏不时地抖动;另外一条绳索,束缚她的左大腿膝盖处,牵引拉上,迫使她暴露自己私密的春光,感受其他人视线的淫虐。可怜的寡妇,被如此残忍的手段对付,而仅剩的一腿垫脚支撑全身的重量,汗水如瀑布般流泻在她的肌肤上。
二叔正从表叔婶的臀部拔出他沾满白色黏液的雄体,一手扶着她的下挂,不让精液沾黏到他的衣物上。看得出来,他刚经历过一场荒淫盘肠大战,获得最后的胜利,在少妇的体内喷射出他浓厚的精华。接着,二叔大摇大摆地表叔婶走到面前,用空闲的手拉起她的头发,打算要她张嘴去吸含清理这充斥秽液的淫邪阳具。
起初,失神崩溃的表叔婶如死人般,任凭二叔的把他半软不硬的肉棒,拍打她憔悴的脸颊,抹过她闭紧的双唇。却没料到,她不合作的抗拒,引起二叔的不满,吓斥地说:
「贱货,别给我这个死人样,快!快把我的老二给清干净。」不敢置信向来最重视礼教的二叔,会有如此让我意外的粗鲁面貌。
他挺起男根,又顶碰在表叔婶的双唇上。一次、两次,未能获得他如期的成果,反而换来他一阵恼怒:
「他奶奶的!」
二叔挥手招人,马上身旁的下人就屁颠屁颠地趋向前等候差勤。他说:「帮我把这娘们的烂嘴给掰开……」「是!」收到命令的下人准备动手。
得令的下人兴奋地向前,赏了少妇好几个巴掌,然后掐住她的下颚,打算用强硬的手段来完成主人交代的命令。
同一时间,二叔若有所思又开口说:「……等等,我想到更好的主意……」他抽拉起表叔婶的头发,换来她痛苦的哼声。淫贱的恶质笑容挂在嘴上,恶魔般的挑眉说:「……你这贱货既然不愿意配合,那就由你女儿来代替你吧!」这天杀的家伙,居然想对自己的侄女下手!
话说出口,表叔婶充满死意的双眼一闪,惊恐地发狂起来,被捆绑的身躯剧烈挣扎,声嘶沙哑地央求二叔说:「不!别动我的女儿!」「嘿嘿……」二叔淫笑起来。
「二爷,我愿意……我愿意帮您清理……」表叔婶张开嘴,「嗯呀」不停地恳托。想要开口去叼含眼前晃动的阳具,却不从其愿。她虽是满口的求饶服从,但一双美目却不自觉地流下屈辱的泪水。
母爱的伟大,在此刻展露无疑。
刘语儿满面恐惧地卷缩在角落,同样是满脸哭痕,呜呜的低鸣。二叔春风满面的得意笑着,把他的肉棍塞进表叔婶的嘴哩,羞辱地说:「我看你再倔强啊!
再露出一副死人样啊!服侍二爷我,可是你天大的荣耀。」「好吃吧?看你吃得这么开心,二爷我的肉棒滋味不错吧?」很快地,二叔淫亵的舒爽喘息又从他的嘴里流出:「贱货,你嘴上功夫可真不错,看来表弟生前被你服侍的很快乐,难怪他无福消受,真是可惜啊!不过,便宜到我……嘿,我又硬了,哈哈。」然后,原本在旁观看的我,发生巨大变动……并非正义感爆发的闯入屋内,也不是无所作为的遁逃离去,而是仿佛电玩游戏的过场动画般,画面切换,亦是我两眼一暗,接下来发生的过程完全不清楚,就进入后续的场景。
发生了什么事啊?
瞬间,我身体的全数感官皆回归,不像刚才仅有视觉与听觉。身体恢复掌控的感觉,说不出来的开心与畅快。不及体会片刻,混乱记忆涌入大脑,庞大的讯息量令我痛苦万分。疼痛并未持续很久,便开始奇迹似地重组,分门别类、井然有序的刻划在我灵魂印记上。
……好像一切是理所当然,身体与灵魂合而为一。
内忧的问题解决后,我面临外患的困境。出现在屋内的正中央,搞不清楚我这时的情况……身旁有二叔、表叔婶、小表妹,以及下人们。
犹如不请自来的客人,突兀地加入他们的行列。
二叔毫不避讳地面对我,展示他空荡荡的下半身,尤其是被表叔婶口交后再次肿大的肉棍,挺立而上,张牙舞爪,散发荒淫的诡异。但脸上却是和蔼的长辈脸孔,柔声地对我说:
「清琳,不是二叔不信任你。毕竟,你是大哥的儿子,再怎么样,二叔我是不可能会对你下手。但为了我在家族的声誉,我要你做出决定……要妈妈,还是女儿?」真是婊子立贞节牌坊,有够无耻!
恢复身体控制的喜悦顿时消散无踪,难以言喻的煎熬流窜在体内,侵袭我的道德灵魂。眼前场景,不用思考答案就自动跳出。想不到刚穿越的第一个难题,就是要我对二叔纳投名状!
二择一的艰难选择题就抛在面前,我无奈接受。
这……这就是稍早那苍老声音所论述的历程吗?而身体的主控权是操之在我「戴易殇」的身上,是不是要跟那声音叙述的一样,对眼前的表叔婶下手呢?还是……改变既有的过程,转对我的小表妹动手?
天啊!这种乱伦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做得出来呀!
我沉默片刻,换来二叔的脸色更为凝重。他招了招手,下人像抓小鸡般把两女都压倒并跪在我的眼前,强迫我做出抉择。
「清琳,我相信你不会让二叔失望的。」
两个同样被捆绑的女人,各自被塞满堵口物,无法顺利言语,摆明就是不让她们有任何因素来影响我。赤裸的表叔婶,悲伤的瞳孔看着我,说不出的难受。
我很清楚,她已绝望。
反观我的小表妹,她则保有一些理智,面容惧怕地低下头,刻意避开我的视线,深怕我选择她。
骑虎难下的情况,如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二叔,可以给我一点私人空间吗?」我开口,并非习以为常的口音,而是比我原本的喉嗓还要温文儒雅且好听的声线:「我有话想对她们两人说,可行吗?」「嗯,当然没问题。」二叔点头:「但是,只准你发言。」不用他说,我也知道。眼前的两女都无法出声,我们又该如何对谈呢?或许在二叔的心里,我与她们的话语是为了减轻愧疚感。的确,我是存着这心思,尤其是已知道将发生的未来。
二叔大手一挥,下人们有默契地退后几大步,空出一片范围给我。
我半跪下来,对着表叔婶。把我心里想说的话,用最诚挚地表情与口吻说:
「婶婶,相信你懂我的难处,我也不敢奢求你的原谅。不过,我敢跟你保证,只要我在的一天,你的女儿,不会受人欺负!」身为家人,这是我能对她做出的唯一承诺。
听完我的话,表叔婶一阵抖动,不敢置信我会说出这样的话语。顿时,我感受到我们的心灵,相互敞开,传达最真实的情绪。她微微地抬起头,用充满希冀的眼神凝视着我,我则点头跟她立誓保证。这种情况下,我清楚她除了相信我,没有别的选择。
因为仅有我,才能保全她的女儿,不会像她一样,沦落到二叔的手中。
撇过头,眼神对上亦听见我们对话的刘语儿。惧怕的神情未曾从她无暇的脸蛋上消散而去,她亦是难以置信地望着我,似乎听懂我所表达的承诺,但又觉得我在跟她们母女开玩笑。
明明就是地狱深处的昏暗房屋内,怎么可能会出现光明的希望呢?
我对刘语儿道歉说:「抱歉……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让你母亲在最后获得女人真正的快乐……」说完,我下定决心!
我猜,应该是先祖的本能在无声无息间影响我,让我下意识地排除我的小表妹。再怎么说,我们的身上留着相同的血液。血脉乱伦,是不被这社会所允许。
所以,我做出决定──
这种无可抵抗的情境下,无奈选择的馊主意。
不过,馊主意有时也是个好主意……
我抛下羞耻心,解开衣物,露出上半身,站到表叔婶的面前。二叔满意地点头,指示下人带走小表妹,然后解开少妇口腔里的束缚说:
「贱货,又要让二爷我教你不成?」
淫亵的意思不问可知。
表叔婶眼眸含泪,颤声地央求说:「大少爷,求求您可怜可怜我,成全了我吧……」说完,她泪流满面。
二叔很不满意少妇的答案,走到刘语儿身边,恶狠狠地抽了她几巴掌:「贱货,二爷我可不想听你说这些!」响亮的巴掌声,换来女孩的惨叫,哭泣立刻响遍屋内。
表叔婶随即哭喊,求饶说:「住手,二爷,求您停手。我说就是,我说就是了……啊!」「贱货!」二叔大脚踢在少妇的玉乳上,令她痛得倒地不起:「那还不快说呀!」表叔婶的脸因羞愤而变得通红,泪水泉涌。艰难地挣扎起来,贝齿咯咯打颤着说:「大少爷,上、上了我这个贱货吧……」话还没讲完,已泣不成声。
「我的好侄子,叔叔等着看你的表演啰!」二叔又恢复成平时的严谨模样,温和地眼神注视着我。
「婶婶,对不住了。」
我再次对她说出道歉……以及最后的告解。
脱下底裤与鞋袜,把我尚未苏醒的肉棒放到表叔婶双手反缚的玉体前,意味着要她用口舌来帮我服务。没办法,让未勃起的情况下,我根本就无法进入她的阴道。更不用说,被反绑的她,除了小嘴外,没有地方可以帮我累积欲望。
闭起双眼,刻意让自己不去看她令我煎熬的悲惨脸孔,似乎这样会使自己的心情好一点。同时,低声地对她教导说:
「不需要直接就含进去……先用点舌头,帮我舔舐棒身……」我知道她的口交技巧很生涩,面对男人的雄体没有经验。更多的是厌恶、恐惧,还有恶心,所以只好用口头来指导她。表叔婶似乎明白我的苦心,动作虽然不算快,可是却尽力达到我的要求。一下子的时间,我就感受到龟头前缘就浮现出麻麻痒痒的快感,湿黏的前列腺液体从马眼流出。然后,我要她用舌尖划过我马眼,情欲的累积就更为快速。
深吸一口气,下腹处不自觉地抽动。我对她继续指导说:
「婶婶,做的很好……接着,亲吻我的阳根吧!」听到我再次指示,她稍作喘息,收起疲惫的舌头,亲吻起我的肉棒。我还要求她动作别太快,除去肉棒以外,顺便亲吻我的阴囊。
亲吻的声响,时轻时重,回荡在屋内。
与此同时,我用脚背,贴在她黏稠不堪的私处上。非常温柔地,来回触碰,勾引出她的情欲。进退之间,我清楚地感觉她体温逐渐升高,伴随着逐渐厚重的呼吸起伏,原本干涩的阴阜,似乎产生些许的水份。
「来……整根含进去吧!」她把我的阳具,一口气吞入嘴里。
我发出舒爽的声音:「喔啊!」
她的口腔,比我想像中还要舒服。虽没有小穴嫩肉的皱摺,失去紧涩刮弄得磨蹭,但口腔特有的吸力与弹性,让我肉棒小幅度的剧烈抖动起来,触碰她嘴里各种不同部位,添增敏感地带的感受。
来自后世的经验技巧,发挥绝大的作用。
摆动腰部,让阳具进出她小嘴的同时,刘婶婶的唾液也被我的肉棒给带出,仿佛做爱时,女性兴奋的淫水狂泻而出,既湿润温暖又让人欢愉。
直到血液汇集完成,我才把勃起的肉棍拔出来,接着半跪下来吻上她的唇。
她又惊又恼,没有意料到我会亲吻她那帮我口交的污秽双唇。而且还是温柔的亲吻,吐出舌头,在彼此的口内相缠。
这受屈辱的悲惨地狱里,居然能有不曾想过的柔情。
我们吻得火烫,发出啧啧的兴奋声响。同时,我伸出右手,探入她的两腿深处,抹过她开始动情的阴户。
「啊……你湿了。」
说完,她的脸上浮现羞愧的潮红。无奈被捆绑的她,无法做出女人的矜持与反应。只好闭起双眼,陷入我的热吻泥沼。
我只知道她被我吻到异常舒服,中指与无名指趁机闯入腔道之中,没有花费我太大的气力,拇指也按住她的阴蒂,打转地扭动,刺激她的欲望。没有多久,我就感觉到她整个人因我而发情,应该是她闭眼后,更能体会到身躯传来的快感吧?
所以,我决定再下一城,找到她体内的敏感点,赋予无比的强烈刺激。
「呼唔……哈……哈……」
手指甫动,她一阵惊恐,然后就是不受控制的呻吟。
「呜呜……恶……嗯呼……呜呼……」
随着我的速度越来越快,娇啼越加精彩。
学自后世情色影片中,让女人潮吹的技巧,用在表叔婶身上,获得一次绝佳的展示。马上,她欲火就升高到某种高处,整个人舒爽到浑身直抖,嘴里发出的喘息逐渐加厚。
我更是一波波进攻,手指间居然抠挖出一道道的淫水,洒落到地板上,弥漫出成熟女人特有的芬芳滋味。
这场面,让观赏的所有人都发出惊讶的吸气声音,包含她可怜的小女儿。方才如同死鱼般的女性,转眼间就产生惊人的变化。
「还想要更多吗?」我拔出手指把她湿润的黏液涂抹在她的脸颊:「让我来帮你去体会女人真正的快乐吧!」我把她面朝上的放倒,轻柔的掰开她的双腿。啃咬他丰腴的乳房,舔弄她硬挺的乳头,早已准备妥当的肉棒,同时间破关而入。
噗滋!
深深地插进阴阜内,毫无阻碍的顺畅,我扭腰摆臀,勾勒出绝妙的快感,赋予给刘婶婶。缓慢有力的活塞运动,令她银牙不自觉地紧咬,似乎是不让羞耻的呻吟流出嘴里,但身体偏偏不争气,她的玉体竟然颤抖起来,欢愉的喘息再次冲过樱唇。
「啊呀!」
下上不同的快感同时并发,灌输在她的身上,一个女人达到高潮所发出的满足地娇啼声,出现在我的耳里……第五章清晨,和煦的阳光伴随着悦耳的鸟鸣洒落在房间里,我从深沉的睡眠中缓慢地苏醒过来。动动四肢,感觉依旧真实无虚假,不过总有点不协调的异样感受。
我身旁躺着一名娇小的女孩,并非我的情人沐紫。不过,就某个角度看来,她与沐紫,有几分神似。不论是外表,或是行为。
可惜,年纪太小,又是自己妹妹,真的很难对她动情。
女孩像只猫儿,卷曲地缩在我的胸膛边,模样十分可爱。没错,她就是表叔婶嘱托给我的小女儿,我按照那苍老声音的叙述,昵称她「小东西」。
而她的母亲,就在那天,随之陨落,身消玉损。凋零的原因,正是我用潮吹技巧,让她得到破天荒的欢愉,更用我的阳具,让她体会到身为女人的快乐,连绵不决。却让一旁的二叔兽血沸腾,耐不住寂寞地拉开我,再次欺凌这位可怜的少妇,使她在无止尽的连续高潮中崩溃,结束她短暂的人生。
有如规划好的既定剧本,无法改变。
虽然,死一个表叔婶不代表什么,但二叔试图要保全他累积的声誉,甚至想对小东西产生杀心。
我只有讲一句:
「她,我要了。」
以退为进的作法,换来她的生命安全,也完成我对她母亲的承诺。因为二叔知道我身为家人,又纳投名状,不敢出卖他。而唯一知情的小表妹,是我主动献上的把柄。理所当然,我们获得双赢。
很快的,时间流逝,从那天之后,转眼间渡过两个月。
没错,真的是两个月!
「……该怎么回去呢?哎……」我翻身从床上爬起,口中喃喃自语。每天醒来时,总是说出这个疑问,然后下意识地走到一旁的落地镜面前,凝视着镜中的自己。
俊俏地面孔,端正的五官,以及我不曾拥有的墨黑色头发,没有丝毫一点杂色。壮硕的身躯,理想的身材,当然还有足以让女性惊讶的自豪。就算经过两个月的时光,我仍是无法习惯镜中反映出来的自己。
因为我是苏易殇,不是苏清琳。
稍稍叹口气,我走回到床边,看着熟睡的小东西。两个月的时间,让她从原本瘦小青涩的模样,进入到青春期,变成丰腴有肉,标准的美人胚子。更让我意外的是,她的年纪居然比祖先小两年,19岁,当初一点都看不出来。
不幸中的大幸,小东西的发育比较慢,才未沦落二叔的魔手。
且我还发现,表叔婶有可能有外国人的血统,所以刘语儿继承母亲基因,拥有绝美的五官与体态,甚至的秀发。随着饮食的富裕及荷尔蒙的刺激,才逐渐显露出来。
酒红色的头发隐约遮掩她美丽的五官,洒落在床上,这画面充满美感。
难怪,我那道貌岸然的二叔,会不惜抛开道德礼教的约束,对表叔婶犯下色戒。我猜想,如果我没有出现,母女俩都已经成为他胯下的牺牲品……看着小东西,我不禁怀疑,她会不会就是未来苏清琳的太太吧?
可想而知,这机率不太可能!
要是真发生这种事的话……那苏清琳不就犯下乱伦大罪,不仅强暴自己的婶婶,还禽兽般的对小表妹下手,简直就是人神共愤。
不过,那苍老声音所言的「因果轮回」,又代表什么涵义呢……「唉!」我又不自觉地叹气。
这种光怪离奇的诡异事情,怎么会出现在我身上呢?
莫可奈何地离开房间,开始新的一天。
两个月的时间,让我理解身处的环境,似乎是回到清末和日据时期间。这时候的台湾算是当时高度现代化的城市,且这地区的繁荣与进步,明显是未经过战火的摧残。
祖先的家庭是这城镇有钱的望族,是贩卖稻米兴起的商家。他们与统治者关系良好,却丝毫没忘却身为本地人的骄傲。一方面讨好统治者,另一方面也照顾着本地的百姓。
也因为如此,统治者对于这区域并无特别的管理或是变相压迫,反而采取自主放任,相对令这地区逐渐形成个特别的政经地带。只有在需要或危安的状况发生时,出来维持地区安稳。
奇怪的是,我的记忆里,并无关于祖先家人们的纪录。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这样的结果呢?且根据这段时间的观察与探索,我应该是原地穿越并出现在过去的时间轴。换句话说,这里就是我过去的老家。
而我此时所住的西式洋房,将会在不久的将来毁坏消灭,然后原地重建我所知悉的古厝。
所有线索引导出的答案,加上我的记忆认知,便是未来这里将会发生战争,一场毁灭性的灾难。然后苏清琳在战后废墟里,一点一滴的重建家园。
可是……怎么只有祖先一个人置身事外呢?
似乎不太合逻辑。
除此之外,这时代与我熟知的历史有很大的出入。我所在的城镇,居然有电气化,以及良好的排水设施,处处都显示着欣欣向荣,不用说有火车等交通工具可使用。截然不同的奇特面貌,令我认为这里不像是清末,硬要说是日治时期也不足为奇。
周围所看到的场景还有涌泉般不断冒出的记忆,都明确地告诉自己,脑袋中的历史记忆,是个幌子。
哈,难道是因为我的穿越而改变历史吗?
顿时,我嘲笑自己的不切实际。
没有任何的科学能力,也无强大武力,光凭着我回到过去,怎么可能会发生如此剧烈的变动?况且,我还是回到祖先的身体,相当于「夺舍」,更不可能产生巨大的差别。
如果硬要说是浑沌理论,或许还有解释的余地。不过,心中有种声音不停地告诫我,不可能藉由知道未来事件的发生,去对这时代有任何的影响。
该死的,终归会死;该错过,终归错过;会活下来的,一定会活着。
就在我思绪纠缠的同时,有个人兴冲冲地走进内院,大声叫嚷:「清琳,你在吗?」我停止思考。
这一声,也把小东西给吵醒。只见她迷迷糊糊,凝视我说:「哥哥……?」「没事,继续睡。」我安抚她。
一手拿起衣服披上,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外。随即对嚷嚷的人,比出「禁声」的手势,然后走到他面前说:「别这么大声,我有听到。说吧,你又听到什么闲言闲语啦?」「……还不是你昨天大显神勇的英雄事迹。教训几个调戏民女的地痞流氓,大大地帮许多人出口气。」他走向我兴奋地说:「外头那些人,把你的丰功伟业当作故事来到处炫耀。」我微笑,露出无所谓的样子对他说:「那又怎样?我教训他们,是因为要他们别太过火。更何况,他们最近的行为已经影响到我的生意。我是个商人,要赚钱的。」「你果然是个道地的商人啊!」他赞许说。
还有一个理由我没说,自从小东西的那件事情之后,我就极度厌恶轻薄女性的人,只要看到,便会出手。幸亏,苏清琳的身体素质非常好,甚至对于武术下过苦功。不然,我根本就拿那些家伙没办法。
我指着后方的房门又说:「小东西还在睡,我们出去说。」看到我的示意,男人露出理解的神情,仍不忘打趣我说:「这小妮子……真搞不懂你是她的哥哥,还是她才是你的姊姊。」「呵呵。」我轻笑。
的确,自从表叔婶过世后,我便用自己的名义,把小东西纳入我们家这房,改名为苏语儿,成为我的妹妹。让所有人误会,我对她心存怜惜,出自救济的心态;更有些家族长辈,对我的举动大为赞赏。对此我并未多做解释,因为真正的原因没有人会相信。
随即,我们离开内院,来到前厅。
说起眼前的男人,是祖先的知心好友之一。有个非常气质的名字,叫做「陈怀远」。
他父亲是教书的,我们两家是世交。可惜他却是个懒散不肯上进的二世祖,一心想成为文字艺术家。不用怀疑,他的文字艺术围绕在女人和食物上头,才会搞得他父亲整天为了他伤脑筋。
他最大的嗜好,就是跟苏清林一同吃遍美食,欣赏漂亮女人,然后把其中的过程加油添醋地写成故事,四处发表,给众人当作茶余饭后的消遣。至此,他颇为得意,认为自己相当受欢迎。不用多久,就能在世界上大大出名。
看在我眼里,他有如坐井观天,井底之蛙,不知外头有多大,是个容易满足的家伙。不过区区一个城镇,就让他自诩得意,要换作是到了讯息快速流通的现代,我敢保证他绝对说不出这些话。
但是,我没有把心里头的真实想法,对他说明白。毕竟,我是苏易殇,而非苏清琳。况且,我说再多他也不见得会听进去。
「好啦,今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我喝口下人帮我准备的热茶:「如果又是要我陪你去找逛窑子,醉深梦死,我可无法奉陪。先跟你说好,我今天要去店里上工。」陈怀远听完我的询问,义正严词地解释说:「清琳,我陈怀远好歹也算是个艺术家,我们是要去寻找美好的事物,别把逛窑子当作肤浅的活动。要知道,里面美丽的女性,不论是每一株,都值得我们去欣赏,观看每朵花的艳丽姿态,并非发泄欲火……」「别把自己说得像柳下惠,你只是有色无胆吧!」我毫不留情地戳破他的谎言。「看你私底下写的那些东西就知道了……果然只是个文字艺术家。」陈怀远眉头一挑,语气严肃的说:「清琳,不准你瞧不起我。你胆敢再说一次,我保证跟你翻脸不认兄弟!」「啧,你觉得我是在跟你说认真的吗?别那么死板,开个玩笑无伤大雅。」我陪笑着:「要是我看不起你,就不会三不五时放下手边的工作,冒着被我爹责骂的风险,陪你出门啦!」「清琳,你果然是我的好兄弟!」陈怀远走过来给我一个拥抱。
「别……」我一阵恶寒,不着痕迹地推开了他。尽管我们两个再怎样的有义气,但是我始终对男人没有兴趣,因为我不是同性恋。
「说到这,你今天想去哪一间呀?」
「嘿嘿,你说呢?」
我们俩相视而笑,很有默契。
然后整个早上,有大半的时间都消耗在陈怀远的身上。下午的时间,我回到店里去帮忙,直到打烊。
夜晚,我在房间里总结着这天的经历。
看着日记本满满地记录这两个月的事务,大致归纳出两点关于我祖先与这时代的讯息:
第一,祖先是个挺不错的人,出身商人的家族。年仅21岁,便在父亲的命令下,负责家族底下杂货的产业,逐渐累积经验。
在外头,平日乐善好施且平易近人的他受到城里多数民众的喜爱,常对他招呼着说「苏少爷好,苏少爷早」之类的话语,更甚至闲话交谈,以及一些友好的往来。在屋邸里,客气又不爱摆架子的他同样也和佣人们相处愉快。
总结来言,是优秀的人才。唯一的缺点,便是与陈怀远是臭味相同的好友,给人风流而不下流的形象。也因如此,小东西成为我妹妹,并未引起他人关注。
第二,这里绝对是过去,自己应该是灵魂附身在祖先身体上,毫无疑问。虽掌握这具肉体,但并非所有的行动和言语都能自己掌控。简言之,有时会莫名奇妙进入剧情模式,宛如角色扮演的游戏,身为游戏的主角却仅能按照既定行程,忠实地执行。
我怀疑,这会不会就是避免我改变未来的禁锢机制。所以,自己严格来说是灵魂穿越到过去的旁观者吗?或者,是某种特别历史片段的实践者呢?
直觉告诉自己,我能够回去所属的时代,只差一个重要的关键点……是什么呢?我不知道。
脑中堆积着一大堆奇怪的想法,弄得自己头昏脑胀。
「走一步是一步吧……」
经过这段时间,我逐渐习惯这时代的生活。步调缓慢,不同于现代的忙碌繁杂。工作的地点是店里的帐房,处理平日琐碎的日常事务。说穿了,就是会计的工作。还好,在数学这方面可是我的强项,加上大学时期有学过管理学的课程,算是得心应手。
另外,我也提出几个简便又提高效率的改善方法,获得父亲的赞赏。理所当然,他给予我更多的自由与权力,相对避开许多不必要的接触。
毕竟,我是个来自未来的人,对于这时代的人事物,总有莫名隔阂。
与小东西的相处上,也有进一步的拓展。她已习惯与我一同的生活,对我有某种程度的眷恋,但仍残留些许的抗拒,偶尔有些任性妄为,且不爱说话,冷冰冰的模样,大多时间都是她听我说话,鲜少表达自身的意见。
这点与沐紫挺像的,特别是爱摆酷脸,嘴说反话。所以,对她的别扭心绪,我并不感到意外,从容以对。
比较奇怪的地方,便是我注意到小东西有时候会有不自然的伤痕,在手腕、脚踝,或脖子等,不太明显。一开始,我以为是屋邸内有人私下欺负她,好大的胆子。后来我才得知,痕迹大多都是她漫不经心造成的。
渐渐地,我也没放在心上……
某天,陈怀远难得早晨没出现,反而是下午突然跑到店里,大剌剌地走进帐房内,不懂什么叫做礼貌与客气。我不禁觉得这家伙挺烦人,几乎是天天跑上门来。该说是祖先与他交情甚好?还是陈怀远整天无聊没事做呢?
可是这具身体,却自然地出现开心反应,欢迎他的到来。
未见到他的人,就从远处听见他的叫喊说:「清琳,瞧我这次的大发现,可会让你羡慕坏了。」我合上检查无误的帐本,随手交给一旁协助的帐房先生,示意他先离席,然后对着跑进帐房兴奋的陈怀远,问说:「又是什么大发现啊?让你开心成这样,还会让我羡慕坏了?不用猜,一定是个大美人吧?」「哈哈,不愧是我的好兄弟。」陈怀远得意地说。「告诉你,我发现一个大美人了啊!」我轻笑,一如往常地调侃说:「你能找到什么好货色?还不是那些情窦初开的女孩子,再不然就是那群风骚优花枝招展的风尘大姐们。告诉我,哪一个能看上眼的啊?」「你错了,我保证这次绝对不一样。」陈怀远满脸神秘地说:「她可是近来从搭船过来的,从对岸过来的美人喔!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去我欣赏呢?」「不去。」我往椅背上一靠,端起桌上的凉茶喝了一口,不以为然说:「还不是一样?黄皮肤,黑头发,再美也不过就是那么回事?」陈怀远赶紧争辩说:「绝对不一样,你要相信我!」「没兴趣。」我一本正经地说:「哪来的不一样呢?你倒是给我说来听听。
还是,你根本就是在唬我?」
「我是说正经的。」陈怀远突然来了精神,说:「根据我多方打听的结果,这个美人可是个外国的女人。」我听完大吃一惊,站起来问:「真的么?外国的女人!」有个声音在心里响起,有个重要的事件要发生了……赵怀远对我意外的反应觉得好奇,不过正在洋洋得意他,继续吹嘘地又说:
「我为什么要骗你?我想想喔……对了,她是荷兰人,红发碧眼,还跟着外国神父一起过来的。」等等!红发碧眼的荷兰女人。
如果陈怀远说的是真的,加上这股莫名的奇特直觉,是不是表示大屋里的小东西,其实并不是苏清琳的太太?也就是说,这位红发碧眼的荷兰女人,极有可能是我另外一个祖先?
那么,让我回到未来的线索,或许就出在于这个女人的身上。
我脑中闪过千万思绪,表情也是瞬息万变。隐隐约约中,有些片段的思绪就快要结合在一起,但又少掉最重要的一个要素,迟迟无法拼凑成功。
我想了一想,说:「好!我就跟你去看一眼。」「这才是我的好兄弟!」我们俩走出帐房,吩咐伙计说有事要出门一趟,便和陈怀远撘乘等候在门口的黄包车。
就在我踏上黄包车的刹那,不安感觉油然而生。陈怀远似乎也发现到我的异常,露出不解的眼光。他张口像是要对我说些什么,而我则是一句话也听不懂。
「你说什么啊?」我问他。
他看着我的迟疑,又「咿咿呀呀」继续手足舞蹈起来。尽管有着丰富的肢体语言,我依旧不懂他的意思。撇过头看看黄包车的拉车人,也对我投以奇怪的眼神,透露出怀疑的表情。
我惊觉起来。同时也察觉到并不是陈怀远和其他人有问题,关键点在于我本身。时间又开始产生异变,最明显的就是此时的我正以倒退的姿态往店里前进。
起先速度算是一般,后来越来越慢,到最后令我有股卡死的窒息感。陈怀远也随着我回到店里的帐房,脸上正显示着他刚才兴奋的神秘表情。
「……她可是近来从搭船过来的,从对岸过来的美人喔!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去我欣赏呢?」时间点回到方才帐房的场景。
当他「第二次」说出这句话来,我正打算开口答应,因为我已经知道后面他所说的一切。却没料到,这具身体忽然失去的控制,宛如又进入剧情模式。我又变成旁观者,观赏着这具身体的演出。
「不去。」我再次往椅背上一靠,端起桌上的凉茶喝了一口,不以为然说:
「还不是一样?黄皮肤,黑头发,再美也不过就是那么回事?」他赶紧争辩说:「绝对不一样,你要相信我!」「没兴趣。」我一本正经地说:「哪来的不一样呢?你倒是给我说来听听。
还是,你根本就是在唬我?」
咦?我发觉讲话的速度比刚刚还要快。
「我是说正经的。」陈怀远突然来了精神,说:「根据我多方打听的结果,这个美人可是个外国的女人。」我听了大吃一惊,站起来问:「真的么?外国的女人!」赵怀远得意地说:「%&□◎%&¥$……」随着我们的一句对话又一句的对话,说话的速度就好像飞梭般,快到让我听不清楚。特别是讲到最后一句,陈怀远在讲什么我压根都听不清楚。
快转!
我对此刻做出对适切的解释。快速的动作,急速的对话,根本就是播放影机中的快转功能,只不过我现在是真实地体验。直到最后我们俩上了黄包车,快转的速度也来到个极限。
不是吧!
当到达极限后会出现什么样的场景?这可是完全无法意料的事情。譬如用电脑看电影时,用滑鼠对后面的时间轴点按,每次点入的地方都不尽相同。唯一可以确定的事情,就是剧情是往后跑的。
我的眼前陷入一片黑暗,意念又回到意识和潜意识间的朦胧地带。
只不过,这次的时间相当的短暂。我的反应都还没过来,就感觉到思绪再度回归,身体的知觉也再度获得控制。眼前的画面正逐渐清晰,却是一只巴掌正朝我过来。
啪!
完美的弧线,在速度的加成下产生的力道,结结实实地打在我的左脸颊上。
我疼得眼冒金星,连闪躲的动作都做不出来。我的火气下意识地狂烈烧起,开口想要骂出的几句粗话,不料又是个回击甩右脸颊上。
啪!
「搞什么呀……」我从嘴里吐出这几个字来。
「唔!」我的话还没说完,下体就遭受到一股剧烈的袭击。那种痛楚,不是可以用言语去解释的,只能当事人才能理解。我痛苦的按住我的下体,慢慢地往地面滑下。
一头火红色的波浪秀发,怒气冲冲的红润脸蛋,端正秀气的五官扭曲,脸上露出要把我碎尸万段的忿怒表情。她抬高的无瑕玉腿从艳丽的长裙中伸出,实在很难想像她就是踢我的人。
「哪有这样的啊……」我眼中的画面开始不清楚,意识也越来越模糊,最终陷入昏迷。
第六章
手机响起熟悉的乐曲,我依稀记得这是沐紫专属的来电答铃。
好像有好长一段时间,不曾听到这首曲子。既熟悉,又带点陌生。脑袋是一片空白,有股气力被抽离的不舒服。
音乐来到第二段,我终于在恍惚中找到自己的手机,按下通话键:「喂!您好。我是苏易殇。」晕眩仍然持续。
「易殇!」电话的另一头传来沐紫的大吼,声音包含着生气与担忧。「你跑到哪里去了?我打你手机一整天了,这次终于接通。」「我……」喉咙有些干涩,连发出声音都感到虚弱。脑袋痛得很厉害,但我发觉记忆有些断层,吞了个口水:「我……我……应该在古厝吧……」「什么叫做应该在古厝!」沐紫的声音气急败坏:「刚打电话去问你爸妈,他们说你一早就去古厝,到现在还没有回家。跟我说,你到底在什么地方?」奇怪!明明是头疼得快裂开,为什么我的手却是牢牢按住我的下体部位呢?
仿佛遭遇到袭击,不过没有任何的痛楚。
「易殇!回答我!」沐紫在电话另一边持续嘶吼,我却没有心力去应付她。
所有的精神都用在思考我此时的状况,想厘清我目前的情形。
「我真的在古厝啦!」我嘴里敷衍地说。「沐紫,等我十分钟。我随后拨电话给你。」没有让她下句话说出口,我赶紧结束通话。
从地上爬起来,盘坐在地板上,我按摩起太阳穴纾解疼痛。感觉脑海中原本该有的记忆,像似硬生生被人给挖走,如今剩下一大片空白,十分难受。环看四周,不知何时天色转为昏暗,我明明记得来时是大白天,怎么一下就黄昏呢?
看着手表,上头显示着下午五点二十七分。我不禁喃喃自语:「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呢?我怎么会一个人昏倒在这地方呢?居然一点印象也没有……」我撑着身体站起来,发现到周围环境有股异样的违和感。主卧室仍是和自己的房间大同小异,不过原先摆放的物品却不见踪影。书架是净空的,布满灰尘和蜘蛛网;放在梳妆台上的相框不翼而飞,只见残存岁月痕迹的桌面。
对了!日记本?
我马上跑到书桌前,空荡荡地桌面上有层厚厚的灰尘,似乎许久没有物品放置在上面。眼看桌面没有,便开始把抽屉给拉开,灰尘四射,令我喷嚏连连。左边三个小抽屉,右边三个小抽屉,还有中间一个大抽屉,里面皆是完全的净空,没有任何的东西,更没有隐藏的夹层。
「这不是开玩笑吧……」
这间房间没有任何的东西存在,只有单纯的家具摆设。那我昏迷前所看到的一切,难道都是幻影吗?
等等……我干嘛找日记本呢?
眨眨眼,思考起自己的奇怪举动。脑海中残留着一点印象,不断地告诉我这间主卧室的不寻常,只是我尚未发觉。不过事实却证明,一切都只是我的幻想,这间房间根本就没有任何异状。
晕眩的头疼悄悄然地散去……
既然没有任何异常,我看天色也晚,该是回家的时候。忽然,我猛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还没做。
「好险,我还记得要拍照。」连忙拿起手机,对着主卧室拍下不少照片。虽然还想去别处看看,但看着逐渐房舍内逐渐转黑,里头也没有任何电灯设备,最后只能打到回府。
当晚,免不了被沐紫与爸妈狠狠地训斥一顿。藉这个机会,我也像父亲询问起有关古厝的事情。
「爸,我们家有祖先的相片或是任何纪录的东西吗?」晚饭后,我在客厅对父亲问着。
父亲思考一会儿,不太确定地说:「你可以去爷爷家看看,我印象中爷爷的书房有些祖先留下来的日记本,上头似乎纪录些什么……对了!里面也有黏贴几张照片,不过有点泛黄模糊就是了……」「真的假的。」我惊讶地说。
「我没有记错的话,当年你爷爷曾与你有相同的举动,彻底地调查过我们家族,但后续不知发生什么事情,你爷爷停下这档事……不过,印象中他的确有把祖先的东西都好好保存起来。但我不清楚放哪边,你可要自己去找。」父亲似乎想到些什么,又补充说:「顺便去看看你奶奶吧,她可盼望你好久。」「好,我知道了。」我开始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对沐紫的作业异常着迷?可是有股直觉强烈告诉我,那些残留的纪录能帮我找出答案。
鹅黄色围墙、老迈的榕树、以及红瓦白磁砖的双层别墅,是我爷爷奶奶住的地方。
老实说,我曾有一段时间不喜欢去爷爷奶奶家,尽管这间屋子离家只需要走路十五分钟就到达。不喜欢的原因,就是我恐惧衰老和死亡这两件事情。害怕脑海中所记忆的过去美好时光,在某一天被打碎。
记得童年时光,爸妈总是忙于他们的事业当中,两人奋力在职场上打拚,希冀赚取够多的金钱,来求得我和弟弟就学之路的顺畅。理所当然,爷爷奶奶家就成为我们俩兄弟求学之路的第二个家。
也因为如此,我和弟弟从小就跟父母亲有种距离感,不会轻易地说出自己心中深藏的秘密。当然,也不会将邪恶的负面表现出来。所以,当成长的过程经历越多,越容易产生和父母亲相反的情绪出现。
多年前就曾出现这样的案例,我为了一点小事跟父亲差点大打出手,后来父子俩斗气快一个月。这个月,我都在爷爷奶奶家渡过。后来爷爷从旁穿针引线,才让我们和好。
只可惜,我和父亲中间仍有点裂缝,导致我大学时期不常回家。就算回家也会先回到爷爷奶奶家,待到必要的时候才回家。
好景不常,自从几年前爷爷过世后,奶奶也跟着衰退老化,我没有理由地开始抗拒这曾经是我第二个家的地方。之后,除去基本的逢年过节,或是生日和家族聚会等重要大事,我才会特地过来。
然后,匆匆而走。
直到去年被国家征召,进去军队服刑一年的义务役。在部队的生活中,终于理解到家的温暖。我才恍然大悟,过去的自己真是过于愚昧,一点都不去珍惜身边的美好。头一次,我发现家的美好,发现自己仍想去依赖父母。
昨夜,我更发现到一件重要的事情,该是我去接受死亡和衰老这事实的时间来临了。我告诉自己,如果再不去接受的话,我保证自己一定会后悔!
隔天,我来到爷爷奶奶家,回来这曾经是我第二个家的地方。
也许,是今天特别有感触吧!从我踏入这个家的第一步,有股怀念的滋味浮上心头。眼中似乎看到过去的时光,我和弟弟到处嬉闹的场景。透明的画面一幕接着一幕,像是播放电影。
奶奶正在后头的小花园眯着眼晒着太阳,旁边有外佣小心翼翼地照料她。
「易殇,你来了喔!」奶奶转过头,张开半眯的眼对我说。她伸出布满皱纹的手,轻轻地对我召唤着。
「奶奶,我来看你了。」我靠过去,握住她的手。她手上传来的力道,蓬勃有力,不太像是个年纪快八十的老人家。
「你好久没来看我啰……」奶奶低着头思考着:「我想想……从上次过年之后,你就没过来了。当兵很辛苦吧……瞧你都瘦了一大圈。不过……瘦下来比较好看,之前那样子实在是很胖啊……」说不出为什么,奶奶今天的状况出奇的好。不同于平日她记忆混乱,总搞不清楚她在说些什么。
「今天天气不错,你陪我晒晒太阳吧?」奶奶温柔地对着我说。
我点点头,说:「好的。」
我握着她的手,在花园晒着冬天的太阳。气温虽然有点寒冷,不过阳光散发着热度,却温暖着我的心。我陪着奶奶,直到她睡着。
虽花了点时间在陪奶奶身上,我依旧没有忘记我此行第二个重点。就是关于昨夜爸爸所说的,那些被爷爷保存的祖先资料。
爷爷的书房位于三楼。说真的,我实在是搞不懂一个老人家为什么要把书房设在三楼?是因为当初房子设计的问题,还说人为因素,或者他根本就没考虑到自己年老后,该如何爬楼梯吧……我个人觉得第三种可能性比较高。虽然爷爷看起来很睿智,但有时候我总觉得他有点脱线。记得小时候,三楼对我这种身材壮硕的人而言,实在是容易产生反感。所以我很少上三楼,大体上我对书房没有什么印象。
爬上三楼,走进爷爷的书房。尽管很久没有人使用,但仍有人打扫,看起来还算是干净。
「哇!不是吧!」书房内的场景,令我忍不住大喊一声。
没走进来书房还好,走进来才发现奇妙。白色的房间,木制的组合地板,一张双人弹簧床,一个木制衣柜,一张铁桌,旁边有个放满书的三层书架,还有一个没镜面的梳妆台,摆设几个年代久远的相框,让我不禁错愕,这世界上会不会太巧合了点?
且不论这个诡异的巧合,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我要的东西比较重要。首先,我来到铁桌前,打开桌上后面的窗户,让空气流通流通。窗户很大,据说爷爷喜欢这种大窗,因为阳光照射下来很舒服。但开窗就直通外面,没有任何的防护措施,就连原先该有的纱窗,好像近年就被台风给刮坏,之后也没修理。
铁桌上没有什么其他东西,只有放置文具的笔筒,里面有着爷爷早年惯用的一些钢笔和原子笔。接着我翻开抽屉,铁桌共有七个抽屉,只可惜每一个都是空荡荡的,不知道是被收走还是原本这几个抽屉就没有放东西。
心情有点失望,也有些可惜。
再来我走到梳妆台,随意拿起上头的照片来看。毫无意外,大多都是爷爷过世前家族聚会所拍摄的相片。相片中的年轻一辈,逐渐成熟;反观长辈们,逐渐衰老,有种物是人非的遗憾。
运气不好,我在梳妆台也搜寻不到任何有关的线索。仅有一些相片,还有爷爷早年所使用的物品,例如老花眼镜、文房四宝、稿纸和宣纸、还有台湾和世界地图之类的。
我拿起手机先拍下几张照片。虽然这和沐紫的作业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纯粹想给自己留下纪念。
最后,我走到铁桌旁的书架前。爷爷家的书架,摆满各式各样的书籍,种类之复杂,可真是难以归类。而且大多的书籍都有用白色包装纸封装书面,光看外头淡淡的字迹实在是很难认出这本书的内容。不像是我的房间,书架上总摆满小说和漫画,非常幼稚,但偶尔会有几本比较有文化的书籍。
随手抽出上头的书籍翻看。泛黄的纸张上,除了原本印刷的字体外,还有着用钢笔所记下的蝇头小字,清楚地记录着观看者的心情和情绪,还有属于他自己独特的见解。
……爷爷会不会太认真了啊?
我心头赞叹着。不免嘲笑起自己的堕落懒散,看书只看过就算了,就算看得多却吸收很少。
这时,手机响起那首属于沐紫的专用歌曲。我赶紧接通手机,要不然她又以为我不接她的电话。
「喂!您好。我是苏易殇。」
「……易殇,早安。」我听得出来,沐紫似乎刚睡醒就打给我。看来是昨天的事情给她不小的惊吓。
「昨天睡得好吗?」
「你说呢……」话筒的另一头传来她伸懒腰的慵懒哼声:「一直在作梦,半梦半醒。我只记得昨晚最后看一次手表差不多快四点……」看着我的手表,显示着早上十点十二分。我马上劝她说:「你要不要在睡一下呢?你的声音挺起来很累的样子。」「不要……」很难得听见她对我的撒娇。「……做了很奇怪的梦。」「梦到什么?」「梦到你……」她咿咿呀呀地继续说:「……梦到与你在陌生的房间里,被你牢牢捆绑,嘴巴堵住,粗暴的占有我……」说真的,这梦还真让我兴奋。
「……梦里的我,还很喜欢被你给捆绑跟堵口……天啊!真是有够糟糕的。
不说这个……易殇,你在哪里?」
「在我爷爷家……」我没把她的梦放在心上,倒是把专注力用在搜寻爷爷的房间,顺手把刚刚那本书放回书架。「……昨天听爸爸讲说,爷爷家可能会有一些关于祖先的东西,所以我就跑过来啰!」「有找到什么吗?」「目前没有。」我又抽出一本书,随意地翻看。
「……那我不吵你。」她说。话才刚说完,她就像是想到有事情没讲,连忙对着我说:「对了,明晚有没有空啊?」「嗯嗯……」我边翻开书,边思考着说:「嗯……应该有吧……怎么了?」「明天下课后,我搭车过去找你吧!」我有点吃惊,不过马上就理解她的用意,劝说:「我能搞定啦,你不需要特地跑过来一趟啦!」「不要!这是我的作业,我好歹也需要出一点心力,不然心里头总觉得不踏实。」她的态度很坚决。
「好吧……」我相当明白她的倔强,也不好意思拒绝:「晚上到的时候打给我,我过去接你。」「嗯嗯,先这样啰!」「好,掰掰。」我右手挂掉电话,左手则是把书放回去,然后拿起另外的一本书。这次我选得是一本比较厚重的书,书皮给我的感觉就像是相簿之类的。
取下来的瞬间,连带隔壁的书籍也跟着落下。黑色的封面薄薄书籍,顺着地心引力巧妙地落在铁桌上,书角碰撞桌面产生的一个弹跳,轻松地将那本书弹向窗口外。
银色有力的笔迹,勾画出龙飞凤舞的大字。
《键》
就在这瞬间,我丧失的空白记忆被完全填满,终于知道我找寻祖先资料最重要的理由。眼球的视网膜内刻划着我在过去所发生的画面,包含二叔、表叔婶、小东西……甚至是陈怀远。我抛下手边的物品,下意识地一个飞扑,伸手要把抓住那本黑色的日记本。
扑空!
指尖距离日记本不到十公分。
「看我的!」左手撑住桌面,双脚也爬上铁桌,宛如猛兽出闸的姿势,不知道哪里生出来的勇气,两腿一施力,整个人就像闪电般弹射出。
嗒!
右手是顺利抓到日记本,但身体也跟着处于半空中。三楼的高度差不多距离地面有十公尺,外头地面虽然是荒田,也不代表着我这样跳没事啊!
「哇──」我死命嘶吼。
按照对物理的粗浅知识,不用几秒就会跌落到地面上。这样的死法似乎有点太蠢,为了捡日记本而摔死。
开什么玩笑啊!
与此同时,一阵银光正从我的右手中闪耀,日记本爆出剧烈的光芒。它像是活过来,硬生生地从我手中挣扎而出。书页在半空中胡乱翻动,一个个的墨色字迹被甩出。像是蝴蝶翩翩起舞,却又黑不拉讥的,毫无任何美感。
飞舞地墨字将我团团包围,在落地的瞬间整个炸裂,发出耀眼地红色光芒。
字节数:99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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