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愛》4)

  铁嘉敏再次醒来错过航班，堂本时生坐在床边盯着她，心中怒火频生，偏偏要为身体健康压下怒气。「我这一次航班?由你来付账。」
  她的声音打断他回忆的思绪，噢！愈来愈撩乱他的心。以前他常鄙视她的软弱，没仔细发现她温柔可人的贴心。想到这儿他眼眶湿润湿润，他从厨房取出粥，说广东话：「食吗？」
  叁年前，夜告诉他，她身体不能再承受春药的效力。他多次问夜原因，夜不答。然后小辣椒来访时，把文件掷向他的头，他头快偏右闪避的同时，惠敏闪电之速右腿踹他胸口，其力度之猛，「咳?」
  惠敏第一次用日语跟堂本时生交谈「自己看！七年前她在老宅中保护老堂和昏迷的你，不让叛徒逼宫。姐姐奋力独战，等一郎支援到来，她人昏迷重伤入院，有一段长时间才醒过来。」眼泪不断的流，他听着铁惠敏的日语比铁嘉敏流利标准，声音冷清，没温度。
  他一直以为铁惠敏不懂日语，只说中文，「你懂日语？」
  「开河豚的人是姐姐，我不曾为你开河豚。」
  「不可能！我看见你做，权叔告诉我，她不会。」
  「姐姐要求我们守秘密，你对她有多厌恶，大家有目共睹！还有，失身给你的人是姐姐，不是我。」铁惠敏没回答他的问题，不想姐姐再受伤！今天面对他是就说是，不是就说不是。说完离开。
  堂本时生得知真相，翻开阅读铁嘉敏的验身报告：心跳紊乱，永久不育。他心里的后悔和惭愧。
  他望铁嘉敏的脸色偏白，他慢慢地一口一口的喂她，见吃到底，「嫁给我好吗？」
  她听着差点嚥着，「要吃还是答应？」
  他每年必问。她每年千方百计的拒绝。
  「我不要一年一次的见面！」
  换来的是沉默。
  半响，他告白，「我爱你，对不起我没珍惜你。」
  铁嘉敏闭上眼睛，她心坎有忘不了的痛。
  堂本时生拿出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我们结婚啦～」
  她睁开双眼，一枚鑽戒的光耀入她的眼眸，她边问边滑手机也没脱下戒指，「时生，开门回枱二十秒，行不？」他习惯她的婉拒，是他伤她太深。
  她不想改变现状，订婚是不错的选择。
  这时门鐘响，他起身开门，她往厨房的料理枱穿上围裙。
  他开门接过包装，二十秒内跑回料理枱，她拿着刀轻轻拭抹，柔声细语：「快给我。」
  任何人看着觉很诡异，他却认为很可爱。
  打开后，她眼神顿时凌厉起来，揪住一条河豚放在刀板上，手起刀落把河豚的毒素和肉身分离处理，鱼腮、肠内脏淸理好。刀功要纯熟迅速，一旦毒素沾上鱼肉则功亏一簣。以报章上形容的「河豚切刀」，再摆盘完成，尽管不是传统摆盘。
  「花多久学会？」他依然以广东话交谈见她转身在开炉火下厨，他挟住一块河豚放入口太美味！
  抬眸见摆盘旁是鑽戒，她藉着做河豚刺身而摘下来，他暗自失落，这是他活该！
  二十分鐘，桌上有河豚刺身、料理。她若无其事地拉他坐下：「饿了？」
  铁嘉敏布置好菜餚，「十年前我追着你跑。」她一边挟菜在他的碗里，他吃着，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示好，堂本时生很开心的吃着，顿时阴霾消去一半。
  「你喜欢的事情，我学习，外人误以为我天资高，只有家人明白我比常人付出的努力多几倍。无论我做什么讨好你，你嫌弃至极！」她诉说着对他的爱，语调平淡转趋哽咽，她缓缓落泪。
  这时，堂本时生听见她的哽咽，手放下筷子，抱她在他的大腿上，指腹轻轻拭去她的泪水。「对不起，原谅我。」
  他欲吻她的泪之际，
  「吻吧，以后不会见着我，你託老堂求我没有用！」
  他察觉她喊老头子做老堂？！铁惠敏常把老头子喊老堂，只有铁嘉敏喊堂本老先生，现下喊得这么顺溜。
  「老堂是你取？」原来他真的不了解铁嘉敏，她没主见、柔弱是表面，只是低调的处理。
  铁嘉敏不回答问题，「放我下来。」他的指腹轻轻抚过她的脸颊，脸蛋爆红。身体出现一阵疙瘩，「不舒服吗？」
  瞧她的脸蛋爆红该不会发烧？？
  铁嘉敏终于爆发脾气说出伤人的事实：「我不喜欢你碰我！还不放我下地吗？」自从她的情伤尽殆尽，她无法接受他的碰触，除了被下药。
  堂本时生悻悻然放她下地，
  「对不起，我话太重。」她洗澡后回客房睡。
  他收拾碗筷梳洗后偷偷地潜入她的房间，此时她熟睡，他轻轻上床从后抱住她：「对不起，我不会让你走。」为他当年的行为懺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