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沈灼下了车,抖了抖一身正正板板的银灰色西装。c市正午后火辣辣的阳光烧在他身上,他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名字,轻微的停顿后毫不迟疑的向前走去。
几年后圈里如日中天令人仰视的“鼎丞”娱乐,此时也仍不过是一个刚要起步的小公司。
苏公子突发奇想的打算在时尚娱乐圈里尝个鲜,几个月之后又不满意之前的小经理,便索性拉了些个正经生意上的朋友坐镇搞了个职业经理人的招聘,准备给自己省点事儿。
虽然是小公司吧,但人家胜在资金背景雄厚。就拿苏净承来说,家里搞煤矿生意发了家,后来又扩展了些不同的门门道道。所谓背靠大树好乘凉,这挂靠在苏净丞名下的娱乐公司,将来怎么投资还不是人家一句话的事儿。
沈灼进了大门,前台的服务小姐笑容甜美的核看了他的面试单,然后通知他进门左边办公室稍等。
他拿出手机看了眼,面试单上通知的三点开始,现在也不过两点一刻的光景,开在办公室隔壁的等候区已经挤满了人。
室内空调开的大,吹了十来分钟沈灼就觉得阴冷冷的。他遥遥的向大门外看,极符合苏净丞风格的高大旋转玻璃门,硬生生的把室内和室外隔成了两个世界。
他回了视线,在椅子上坐下来。他的手指白皙而修长,此刻两只手竭力抓着手里的那张纸,他垂着头想了些什么,想着想着突然打了个寒战。
沈灼突然的站了起来,动作太大估计惊动了旁边的哥们,人家喊了他一声:“咋滴一惊一乍的?”
“不好意思……刚想别的事。”沈灼回过了神,赶紧跟人家道歉,附带了个笑容。
旁边的哥们似乎也没觉得有啥,拉他了一把又坐了下来:“哎呀大家都紧张嘛,没事没事,坐坐坐。”
***
面试稍微延迟了二十来分钟,苏净丞在公司长廊里走过的时候转过来看了一眼候选者,长腿生风的走进了办公室。然后看着自己带来的几个人一起坐下,朝外面随意招了招手:“开始吧。”
沈灼看着办公室里的来来往往,然后伸手摸了摸自己心口的位置,出乎意料的平静。他以为再见到那个人,他会生气,或者难过,或者去问问为什么,或者上去直接活撕了他,却唯独不是现在的这种平静。
之前拍他的那位哥们面试完了出来,表情很是纠结的样子,跟他点了点头走了出去,接着里面叫了他的名字:“沈灼。”
他站起身,推开门走了进去。
苏净丞还是那副老样子,头发乌黑的打理的一丝不苟,这个角度看过去高挺的鼻子一点点鼻孔都看不到,人中很深,下面是薄薄的唇。看沈灼走进去之后唇边带了点笑容:
“沈……灼?不错,这名字挺好。自我介绍一下?”
沈灼便想起了很久以前他也是这样一句话,也是这样漫不经心的表情,才带给了他那么多美好又痛苦的曾经。
可惜沈灼再也不是那个刚刚步入职场的学生,再也没有了摸爬滚打许久后被这样漂亮的一个男人欣赏了的高兴。他也微笑:“多些您的欣赏了,我也很喜欢我的名字。我叫沈灼,x大毕业,工作经验两年。虽然工作经验不足,但……”
苏净丞打断了他:“上一次跳槽的原因?”
沈灼一愣,在他的记忆里苏净丞根本没问过他这个问题。而且……以前那次跳槽的原因他早都忘了,这次,他活过来也不过就在几天前。
“……我想做个新的尝试。”沈灼最后选了个笼统的回答,眼睛直直盯着坐在老板椅上的苏净丞。
“唔。”苏净丞伸手摸了摸鼻梁,这是他想问题的时候惯用的动作,他鼻梁的弧度继承了他那个超模母亲的优势,看起来格外好看。片刻后他将沈灼的简历丢在桌上,唇角勾了勾,似笑非笑,“沈灼,要想混得好,你要首先明白自己的优势在哪里。怎样,我给你个机会让你展示下自己的优势?”
沈灼站在原地低下头嘴角抽了抽,他当然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里,他还知道接下去几年的大盘行情呢。
当然,苏净丞指的不是这个。
他和苏净丞对视,然后微微的笑了笑:“敢问苏董,之前那个被炒掉的经理人也是这种情况吗?”
这个问题似乎稍微有些尖锐,但苏净丞也没在意,他手中的钢笔悠悠转了一圈,笑得特别诱人:“刚毕业不久的新人嘛,多些尝试总是好的,你觉得呢?”
沈灼的目光放空了几秒钟,然后也点头,把手上准备的面试策划书放下来,面容温和:“苏董说的的确是很有道理。既然您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我何乐而不为呢?不过苏董就不怕我心里有了芥蒂,将来让您亏了钱?”
“沈灼,说起来咱两还是校友,”苏净丞声音朗朗,“前两天你导师也打电话提到过你。我不干涉你其他私人感情,而且试用期一过,只要你表现尚可,你就是‘鼎丞’正式的经理,你看如何?”
***
苏净丞是个非常利索干脆的人,这一点沈灼非常清楚。
当然,渣的也非常干净利落。
在办公室里看着苏净丞眼底的深色的时候他以为那位会出来就把他拽进附近的酒店里就地解决,没想到这次倒是出乎了他的料想,签了合同苏净丞让手边的人出去等他,然后站起身来走到沈灼身边,低头,声音暧昧的擦着他的耳边低语:“沈灼……”
苏净丞兀自笑了笑,然后在沈灼耳边吻了吻:“准备好了告诉我。”
沈灼僵了僵,苏净丞又吻了他一下,似乎觉得不过瘾,索性拉过他在唇上轻轻碰了下:“别紧张,我一向温柔。别让我等太久,你也想早点上班吧?刚进社会的年轻人嘛,工作上有点梦想总是好的。”
***
和之前太像了,除了最后出门的时候没有直接……
沈灼躺在偌大的沙发上,睁着一双眼睛死死地瞅着面前的天花板,像是能把那上面的每一条纹路都数清楚。而事实是他看到眼睛都痛了,还是没数出来。
他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却又同时深深地知道现在的自己是最健康的时候,他还年轻,有活力。
越是这样的对比,沈灼越开始觉得,以前的那个自己到底是有多愚蠢,才会觉得苏净丞这样的一个人能守着他过一辈子。
前几天和温裴打电话的时候,温裴一边在那头敲键盘一边咬牙切齿的骂他:“我说沈子,你是有病吧!我还以为你生了个病起来脑子终于烧清醒了。咋还要往苏净丞那个大坑里爬,我给你说他们那种人咱们应付不来应付不来,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苏净丞永远都不会知道沈灼在大学里就仰慕他许久,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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