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那晚,季青林洗漱完从浴室出来时杨惠卿已经睡下了。
犹豫了半天碰也不是不碰也不是的季青林才松了一口气。
好在床大,一人一边半点儿碰不着。
第二天季青林醒来难得的吃惊了一下,才记起来过了一夜自己已是已婚人士。
也没吵醒她,安安静静的拾完自去上班。
晚上回来时人已入睡,季青林心底负担又少了一层。
今日婚后第二日,倒是碰上了。
喝了一口水“怎么还没睡?”
“下来倒水喝。”
季青林有点尴尬,敢情是抢了新夫人的水。
“按铃叫人就好。”
“嗯。”
两人无话。
季青林又喝了一口水,才道:“我去洗澡。”
等他擦着头发出来时,意外发现杨惠卿倚在床头玩手机。
长长的头发披散着,盖住大半边脸。
露在外的雪白被红色床具映地更加惊人。
床头的人抬眸看了他一眼,杏眼轻眨。
季青林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明天要回杨家你记得吧?”
绷紧的后背松了下来,“我知道。”
那人却意外地红了脸“我家人面前,还请你帮帮忙。”
声音婉转,甚至有点撒娇味。
季青林还没明白这什么意思,又听她说“你在外面怎么玩都行,别被两边家里知道就好。但面子上……我不想家里人担心我。”
杨惠卿见季青林没反应,眉头轻轻皱起:“我们都不可以让双方家里难堪的。”
季青林大步走到床前,扯了被子躺下,“我知道,你放心。”
杨惠卿侧过身无声笑:果然对男人,还是这种招数有效。
初秋时节杨惠卿还特地穿了半袖连衣裙,季青林有点不解,他知道她怕冷,大夏天还会裹着披肩。
看到她手腕上的手镯时明白过来。
想了想做了个好,把之前得了的珍珠项链取来给她。
杨惠卿如何不识得,惊讶了一下轻声道谢,当即便戴上。
倒正配这身灰色针织裙,温婉大方。
两人回门时季青林百般照顾,又给开车门等人下车,又牵着手一起进门。
杨母心理看得安慰。
“昨天和你母亲打电话,还怕你俩不熟,我看着处得很好嘛。”
杨父闻言,眼睛从报纸后抬起,对着季青林冷笑了一声。
季青林只得装看不懂,哄着杨母。
“妈您放心,很好的。”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从前还担心他那些和女明星混玩的消息,如今看两人好也就放心了。
把女儿半抱进怀里:“我这乖乖,从小便是心养着,一人去了我大半颗心,有点娇气了你也别在意,我和他爸在她身上花的心思啊,老二老三加起来也比不过的。”
季青林只好赔着笑说些让杨母安心的话。
半晌,杨父扔了报纸才把人带进书房进行男人之间的对话。
这边杨母也变了脸色,拉着杨惠卿的手:“你可别哄我,他对你怎样?”
杨惠卿连忙抱住母亲手臂:“我们突然结婚您也不能要求浓情蜜意的啊,但还是挺好的。”
杨母皱着眉低声问:“可是没洞房?”
杨惠卿一惊,母亲如何看得出来。
杨母知道自己这女儿如何好,只当是自己家的这位不愿意。“差不多就行了总要过日子的,你别不让人碰你。”
“没把他赶去别的房吧?”
杨惠卿忙答:“您想哪去了,没有。”
杨母只觉得是自己家闺女拿乔,对女婿更添愧疚。
餐时一直夹菜,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
晚间季青林洗漱后发现珍珠项链好好的放在盒子里摆在梳妆台上。
取了出来直接走到床边递给杨惠卿。
“给了你的便是给了你,好好戴着。”
杨惠卿看他手里躺着的那颗珍珠,“前清皇后专用的那颗吧,我哪敢戴?”
说完抬眼看他,季青林想起有个描述人的眼睛的词叫“湿漉漉”。
他手指摩挲着那颗珍珠,似笑非笑:“怎么就不敢戴了?我季家的媳妇儿还不够格?”
杨惠卿往后,靠在床头,“那位没想把这珍珠要去吗?”
季青林倒没想到她会和他谈这个,看了她一眼,直接把人扯过来,手绕过去脖子给她戴。
“他倒是敢!”声音就在杨惠卿耳边,恶狠狠的。
“你们家不是明哲保身不站队的吗?”
季青林仍在和那搭扣作斗争,只当没听到没做答。
直到杨惠卿脖子上都沁出亮晶晶的汗了,季青林才把项链给扣上。
退了一步打量着杨惠卿:“你懂的倒是多。”
杨惠卿心里翻了个白眼,怎么着,真当她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了。
季青林又道:“好好戴着。”
“我戴着太招摇。”
他不以为意,转身到另一头,扯了被就躺下。
结婚半个月后,杨惠卿才知道书房有密码锁。
先前吩咐人送咖啡到书房给她,家里阿姨已经端着咖啡站在身后:“夫人,您不进去吗?”
她转过身笑了笑:“把西面那间客房改作我的书房。”
阿姨不敢多话,忙低了头称是。
季青林出差回家,没见着新夫人,却看客房好像改了布局,像是装修中的状态。
手机在手心里转了两圈,拨了个电话出去。
“喂。”恹恹地嗓音。
这才晚上九点不到,总不会是睡了?
怕打扰了新夫人睡觉的季青林心底有些忐忑。
“是我,吵到你睡觉了?”
杨惠卿昨天通宵,早上十点才睡,这会儿正要醒不醒呢。
一听这声音,清醒了。
下意识的想确定下通话人,看了下手机屏幕,这才想起来自己没存他的号码。
冷静了一下才回答:“没有,我泡澡呢,泡的有点儿晕。”
季青林接受了这个解释。
“你回杨家住了?”
“没有,在酒店。”
又解释了一下。
“没和你商量就把客房改我的书房了,不介意吧?”
“嗯,小事不用和我说。”
咳了一下,“景荣吗?我过去接你?”
杨惠卿手指在被子上划了划,扯了个谎。
“我对环境比较敏感,装修有灰尘,那房子我暂时不能回去住的。”
尾音拉长,又像在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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