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小孩看着他惊慌的神情,分散了注意力,也不哭了。
这时候想哭的人是苏琦!二十多岁的成年人,在对一个十岁的孩子做什么?!还好,颜旭并没有介意自己的举动,他只是孩子,并不懂这样的意义是什么。
“呵呵……”苏琦笑得有些尴尬,旋即故作轻松,冲颜旭笑笑:“走,跟叔叔回家……我们今天做好吃的……”
颜旭心事重重,一整天都不说话。
看着苏琦家,一切陌生的景致,小孩还很任生,不敢到处走动。
苏琦买了一大堆零食,全是孩子爱吃的,心中想着等以后阿旭的状态调节过来,打死也不会让他吃这种垃圾食品。
一种默默的关爱,无条件都给了这孩子,颜旭的脑中只有这一个想法:天意。
颜旭面对一堆的零食,都是他平时喜欢吃的,但是此时却毫无胃口。苏琦哄了一会儿他,看这孩子有点累了,就抱着他去卧室,将他放在床上。
“叔叔……”
苏琦一怔,转头看着颜旭。
小颜旭的眼里重新涌满了泪水,拽住他的衣角,声音细微,带着稚嫩的怯懦:“叔叔,抱抱我。”
苏琦的心被这个孩子的情绪狠狠揪紧,他只觉得自己慌乱,坐在床边,搂过躺在床上的孩子,抚摸着他的小脸,那张稚嫩的脸上……苏琦屏住呼吸,将颜旭纳入自己的怀抱,他感觉到一股温热透过了自己的衬衫,这孩子又哭了,然而自己却没有办法让他不再哭泣……
如此陌生的怀抱,让小孩想依赖但是却又觉得胆怯,泪水不住落下,小小的泪人看得人心疼。
就像跌入了深不见底的地狱,苏琦的心被自责狠狠折磨。这孩子眼中的伤感,无数次想让他跪地忏悔。
可是,苏琦将这种冲动彻底掩埋。他绝不会认错,他怕,怕这孩子以后不再信任自己,怕这孩子以后会敌视自己。
“我会好好对你的,阿旭,我会对你好,一辈子……”
小孩哭着哭着睡着了,苏琦悄悄退出房间,赶紧下楼去准备饭菜。
一向不擅长做饭的苏琦,那天晚上做了一桌的好菜,不会做就各种打电话问别人,将烧糊的饭菜倒进垃圾桶,重新做。折腾了好久,终于做出一桌像样的饭菜。
十分满意看着这一桌饭菜,转头才发现,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已经站在了厨房门口,躲在门框后面偷偷看自己,不知道看了多久。
苏琦笑了,走上前抱起颜旭,明明是十岁的男孩子,却被他当做了六岁的小孩。
“饿了吧?尝尝叔叔做的饭好不好吃。”
颜旭点点头,小孩子折腾了一天,是真的饿了。足足吃了两小碗米饭,苏琦一直在旁边给他夹菜,直到小孩抹抹嘴,摸着圆滚滚的肚皮冲他一笑:“我吃饱了”,他才发现自己还一口没动。
看着这孩子的那个笑脸,虽然很美,但是……如果是强颜欢笑,他却觉得并不喜欢,过早的坚强真的会让人头疼,也让人心疼。
“那叔叔也开动咯!”
从来没有给别人这样费心做过饭,还真是有点小小的成就感。
“吃饱了我们就出去一趟,好不好?”
小心翼翼地商量着,苏琦毕竟是大人,他知道有些事情一辈子只有一次,错过了,就可能永远留下遗憾。
颜旭并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等坐上车子,经过好一段路,颜旭才逐渐心潮澎湃——
这个地方,是他最熟悉的地方,是他的家。
然而现在,他的家的客厅经变成了灵堂,颜旭父母的黑白照片在灵堂中分外刺眼,十岁的孩子自然明白,那种照片,意味着死亡。
☆、第 2 章
“爸!妈!”
颜旭扑在两具尸体中间,大声哭喊着自己的爸爸妈妈,所有人的心都被孩子凄厉的哭声揪紧,在场的人无一不落泪……
这时,一位面容苍老、双目红肿浑浊的老妇人走到苏琦的身边,看得出他是颜家的长者。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事情对老人的打击可想而知,但是她却很好地让自己镇定下来:“苏先生,谢谢你,帮我们照顾旭旭。”
“不客气,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感到很难过,请您节哀顺变。”
“谢谢。”
老妇人眼角晶莹闪烁,缓缓垂下头,然而她并不知道,面前站着的人就是肇事司机的老板。
一家人,都太淳朴。
苏琦静静站在角落,等颜旭身边有了空位,他便悄悄走过去,和他一起跪在蒲团上。
颜旭的亲人在这,都看着他,有几分惊讶,但是没什么人特意来管这孩子。毕竟看他们的穿着,都不像生活太富足的人,可能怕这孩子落脚到他们家吧!然而苏琦的想法正好相反,他很怕颜旭的亲戚们说要带走颜旭,突然间变得很贪心,甚至觉得自己贪婪。
“阿旭,叔叔陪你守灵。”
苏琦的声音轻柔婉转,颜旭唇角颤动几下,用力点点头。看到颜旭的眼神,苏琦知道,这个孩子已经开始信任他了,已经开始将自己慢慢交给这个才认识一天的人。苏琦心底里松了口气,甚至有些得意,他一定要得到这个孩子,不论用什么方法,一定要得到他。
“你先在这等一下,我出去……”
话没说完,苏琦就已经被颜旭拉住了衣角。
苏琦一怔,“阿旭,一个人害怕?”
“……”小孩儿不做声,只是张着红肿的眼睛,看着他。
“走,我带着你去。”
苏琦起身抱起颜旭,带他下了楼,在楼下的超市买了一袋凉牛奶。
“闭上眼睛。”
小孩儿乖乖地将眼睛闭上,感觉到苏琦将那袋冰凉的牛奶敷在自己眼睛上,突然间好受了很多,哭了太久,头晕眼花,突然间冰凉的感觉送眼部传来,觉得轻松了很多很多。
“舒服点了吗?”
“嗯!”
“乖。”
……
当天晚上,颜家的灵堂中,只剩苏琦和颜旭两个人。颜家的亲戚好像并不团结,即使是在守灵这块儿,也是一直在讨论着那笔巨额的事故赔偿金的下落。
空荡的灵堂,苏琦脱下外衣,将颜旭裹住,轻声问:“怕吗?”
“不怕。”颜旭居然又扯出一抹笑意,虽然笑得很难看。
“很好,男孩子就应该这样勇敢。”
颜旭不语,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哭了。
苏琦思忖好久,观察着颜旭的神色,看他情绪很稳定,便凑近他,小声商量:“以后就跟着叔叔吧,和叔叔回家,好不好?”
虽然有一种哄骗小孩子的嫌疑,那种梁上君子的感觉也是油然而生,但是苏琦还是没有放弃,这个孩子,他要定了!
小孩儿思索一阵,看着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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